《》章 節目錄 第一百八十八章 初戰 文 / 石浪
更新時間：2013-11-18
一天的時間就在宋軍的忙碌和金軍無聊的等待中過去了。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完顏彀英接到了一個讓他不安的消息，昨日一早，宋軍在邊境上大舉進攻，足有數十萬宋軍跨過邊境往北進發，一路並不攻城略地，看來就是來接應他們原來的皇帝南下的。甚至已經攻陷了唐州的岳飛部派出了僅有的萬餘馬軍，兼程而來，離此地將近只有一天的路程了。
完顏彀英倒吸了一口冷氣，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自己就是怕宋軍還有大部隊趕來救應，誰知就真的來了，可是依照常理，宋國的皇帝應該不至於為了這麼一個過氣皇帝，連自己的後方都置之不顧了吧，這與理不合啊！儘管他想不明白，可事實就是擺在面前，宋軍的大隊出動了，甚至還有馬軍，這在以往是不可想像的，全賴前幾次岳飛這廝打了幾個勝仗，搶了自家金軍的許多馬匹，這才建立了自己的馬軍，想到此，完顏彀英立時下了決心，攻擊！先把村子裡的這幫子人拿下，然後再迎戰岳飛，憑借各地來援多達近十萬的優勢兵力，把他為數不多的騎兵擊潰，然後掃蕩尾隨而來的宋國步軍，只要打敗了這些個軍隊，自己就可以放馬江南了，當初完顏宗弼元帥沒能實現的夢想，在自己手裡會變成現實，想到有這種可能，完顏彀英一下子激動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更是萬世不朽的功業啊！
「整隊進攻！」完顏彀英幾乎是狂吼著直喊了出來！
趙天是被一陣大地的震顫驚醒的，多日未睡的他，昨晚好好的睡了一覺，儘管他現在多日未睡並無多大關係，可是與生俱來的這種習慣是很難改的，昨日一躺下，他就沉沉的睡著了，清早還不曾醒來。直到一陣微微的震顫傳來，他才猛然跳起，「金兵進攻了！」
他的話音剛落，外頭一個小軍高叫道：「金兵來了，金兵要進攻了！」
趙天回身沖還在被窩裡的孫鳳姿道：「自己小心，我去了。」閃身出了房門。
等他幾個起落來到村口，就見金軍大隊從四面八方緩緩而來，正對著村口道路的是渾身盔明甲亮的五千鐵浮屠。趙天心頭一沉，看這這樣子完顏彀英是想畢其功於一役啊！昨天還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事情有變！還不等他想明白，金兵大隊開始加速了，「隱蔽！」趙天大叫，隨著金兵的推進，他看到兩隊弓箭手逐步提高了馬速，彎弓搭箭下，隨著一陣梆子聲響，「嗡——」便如爆發了蝗災一般，天空頓時一暗，無數的弓箭飛落了下來。儘管大伙都躲在弓箭的死角處，可箭雨實在是太密集了，依然有人被流矢射中，慘叫中倒下，瞬間被更多的箭枝射得如刺蝟一般。
趙天滿心沉重的默察著所有的情形，昨天他已經抽空把木屬性精神力補足了，這周圍數百丈的範圍無不在他的掌控之中。箭雨中，完顏彀英微微點頭，和自己當初想的一樣，村中算上老幼婦孺最多只有千餘人，和自己拼弓箭是不成的，只要自己全隊壓上，這千餘人就會被壓成齏粉的，只是到時候亂軍之中，宗弼元帥的性命就很難保證了，不是被宋人所殺，就是死在亂軍之中，不過元帥本就抱著必死的心去的，為了大金的興盛，為了自家的功業，也只有說聲對不起了。思緒中，馬軍已經提起了馬速，蹄聲隆隆中朝著小村子狂奔而去，那個村子在大兵壓境之下，不停的震顫著，似乎在驚濤駭浪中的一艘小船，只要稍微大一點的一個浪頭頃刻就會傾覆的。完顏彀英暗自微歎了口氣，這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戰鬥，結果早就定下了，對於他這樣的大將，實在有一種勝之不武的感覺，別過頭，他不想看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蹄聲如雷，參與攻擊的鐵浮屠已經奔行到村子邊沿，僅有數十丈的樣子了，前排的兵丁舉起長槊，發出了呵呵之聲，進攻了！
猛然，那呵呵之聲戛然而止，代替的是一陣陣戰馬的慘嘶，只見前排的幾匹戰馬猛然往前一傾，轟然倒地，馬上的騎手猝不及防，騰空被甩了出去，啪的一下，結結實實的拍在了地面上，登時骨折筋斷，慘死當場，那些戰馬卻不曾就死，躺在地上抽搐不已。
身後的騎手不明就裡，一拎馬的韁繩，戰馬會意，後蹄一使勁兒，縱身而起，躍過倒臥的馬匹就要前行，忽然身下一軟，戰馬的兩蹄陷入坑洞，一時絕難拔起，只聽卡嚓一聲脆響，馬前腿在巨大的慣性下已是折了，馬上騎手又如斷了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僅僅這第一波，金軍竟有數千戰馬躺在了前沿，上千人死傷，沿著小村子周圍倒臥著一圈的戰馬和騎手，場面蔚為壯觀。
村中大宋軍民頓時爆發出一陣震天的喝彩，實話說，昨天挖了大半天的土洞，還真不曾想到有這樣的效果，喝彩聲罷，人人都把欽佩的目光看向那個在前觀察敵情的清瘦而欣長的背影，太子爺可真是個有本事的，僅僅這麼一個小主意，就讓金兵損兵折將，看來這小村子估摸著還能收得住啊！一時間眾人信心大增。
完顏彀英並沒有看到眾騎士落馬的情況，他已經陷入了馬踏江南的無盡幻想中了，只是聽得馬嘶聲有異這才忽然驚醒了過來，忙問：「怎麼回事？」
身側親軍答道：「回稟將軍，似乎是宋軍在陣前設下了埋伏，前軍都翻折倒地了。」
「什麼？」完顏彀英大驚，竟有此事！看著緩緩退回出擊線的眾金兵，他同時又感到了一種憤怒，想當初，我大金的勇士們出擊之時那絕對是一往無前，不死不休的，什麼時候竟也變得跟宋軍一樣，縮手縮腳了，攻擊受阻，就立即後退，哪裡還有一絲大金勇士的雄悍氣概？宗弼元帥臨去前，曾經對自己坦誠相告，如今大金的軍力在入主中原之後，大幅衰退，將士們沉溺於中原的花花世界，只懂得享受，已經毫無進取之心，以此元帥總想及早進軍江南，把那個宋國小朝廷徹底剷除，如若不然，再過些年，不用宋國來打，金國自己就先把自己給打敗了。對於這一些他作為陣前領兵的大將也是有著切實體會的，可今天這樣子也太讓人難堪了，僅僅是進攻受挫而已，用得著敗退回來嗎，想辦法接著攻擊啊！
看了看四周了無激情的眾兵丁們，他又感到了深深的沮喪，靠著這樣沒有一絲戰鬥**的軍士，他真的能馬踏江南嗎？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這樣的豪言似乎已經成為過去了！
無奈的揮揮手，「前去問明情況速速來報。」
大半晌的功夫，那軍士這才來報，「將軍，宋軍先前藉著挖鼠洞的機會，在村子周圍挖出了數不盡的坑洞，那洞口大小如馬蹄深有尺許，馬匹一踩踏進去急切間是拔不出來的，因此都翻折了。」
完顏彀英聞聽之下，不禁在肚子裡罵了一聲娘，上了那個濟雲的惡當了，什麼藉著挖鼠洞的機會挖的洞，明顯就是為了挖洞，假意挖出鼠洞來蒙騙自己呢，自己還真就上當了。紅著個臉，完顏彀英怒叫到：「換步軍攻擊，不死不休！」
「嗚——」隨著一陣號角聲響，退下來的騎兵讓開了道路，一隊隊的步軍開始向前集結。
「傳話下去，讓各投彈手注意，讓金兵盡量靠近點再投彈，爭取最大限度的殺傷敵人。」趙天高叫到。
傳令兵急忙將這話傳遍了戰場各處。
「安青溫吐滿賽革——」一陣呼號聲響起，金兵的數萬步軍邁出了進攻的步伐。看著一步步接近的金兵大隊，數百的江湖豪雄見之色變，適才萬馬奔騰的場面雖則嚇人，可畢竟離得還遠，沒那麼大的震撼力，眼下卻不一樣，嚴整的隊列，閃著寒光的兵刃，如一股滔天巨浪般壓迫過來，當初自以為狠厲的江湖仇殺跟這樣的大場面一比，簡直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好在這幫子人總算比普通百姓好多了，儘管渾身在打著哆嗦，倒也還支撐得住。
隨著步軍的逐步臨近，金兵弓箭手又開始潑灑起箭雨，壓得眾人抬不起頭來。看看金兵離村口僅有二三十步的樣子，弓箭手停止了射箭，不然的話，那些箭枝就要落在自己人的頭上了。趙天站起身高叫道：「投彈——！」
「嗖嗖嗖」一片黑壓壓的圓鐵球飛了出去。
「轟轟轟」劇烈的爆炸聲在金兵的隊伍中響起，金兵前隊頓時籠罩在一片濃煙和火光之中。
「啊——！」「媽呀——！」「眼睛——我的眼睛啊——！」……，無數的慘嚎聲響徹雲天。
完顏彀英驚住了，武林豪雄驚住了，他們都聽聞過宋軍手榴彈的威名，當初臨安一戰，讓金兵聞之色變，可是自從那一戰之後，手榴彈就因為神策衛從不上戰場的緣故，再也沒有在戰場上出現過了，趙構將這種武器作為自己的保命工具，那是絕不會讓外人染指的，也因此宋金兩國之人也就漸漸淡忘這種原本名噪一時的秘密武器。此時當它再一次出現在戰場，並造成了大規模殺傷之後，眾人這才想起了它。
手榴彈，果然好大的威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