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八十章 回歸之路（二） 文 / 石浪
更新時間：2013-11-10
完顏彀英翻身倒地的瞬間，對著完顏合刺的那柄單刀如電光閃現般，劃過空中，噗噗——，接連從完顏彀英帶來的幾個護衛身邊閃過，血光迸現中，其中的兩個護衛還不曾明白怎麼回事，已經翻身栽倒在地，登時氣絕。
「噌」的一聲響，帶著一抹血色，那刀直直的插入完顏彀英的身側，深入一尺有餘。完顏彀英面色一白，隨即又漲得通紅，自己也算是猛將了，可在人家面前根本就近不了身，更不用說遞上手了，才一個照面呢，就被人家甩出老遠，順便還宰了倆護衛，這種神力高手果然不是他這種凡人可以抵敵的，難怪上京城裡那麼多勇士，竟然還被人家把皇帝給擄了出來，總是有道理的，自己確實是自大了些。
「無知莽夫，念你身為大將多年拚殺也不容易，我跟你家皇帝還算是有點交情，若是下次還敢妄為，你的兩個護衛就是你的榜樣！」一個聲音如炸雷般突然在他腦海深處響起，只震得他頭痛欲裂，不由的在地上抱頭翻滾，慘呼道：「大師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一個常年爭殺在疆場的大將竟然發出這樣的慘呼和告饒，可見其承受了怎樣的痛苦，而旁人卻是只聽到這個濟盟主如常時般說話，只不過語氣凌厲了一點而已。
完顏合刺和金兀朮這是第一次看到趙天殺人，竟是如此的利落，而完顏彀英的表現又是如此慘厲，對於趙天的手段有了更深的認識。
此時趙天已經收了火屬性精神力，恢復了往日恬淡的神色，完顏彀英終於掙扎了起來，趙天適才在他腦海裡製造的精神轟鳴，讓他的腳步依然踉蹌，走至完顏合刺跟前撲通跪倒，「皇上，末將無能，害您還要受苦，但是您放心，末將即使救你不得，總是要追隨在您身邊的，要死末將先死！」說罷連磕幾個響頭，站起身立在完顏合刺身邊，再也不看趙天一眼。
「果是忠勇之士，朕准了。」完顏合刺很是開心，衝著趙天直挑眉毛。
趙天卻是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這完顏彀英是個莽將，卻也莽在了點子上，自己這裡已經跟著個金兀朮了，現在又加上了他，若是這一路走去，多幾個這樣的人，那也實在是有些麻煩呢。
經過這樣一段插曲，趙天就不再進入濟州過夜，而是在城外找了個村子，如前一晚般住下了，到了夜裡，金兀朮故技重施，只不過這一回又多了個完顏彀英，瞪了雙牛眼跟趙天對視，趙天看著那雙大人一號的眼珠子直愣愣的看著自己，竟有些憋不住笑，趕緊微閉上眼做閉目養神狀，總算是在瞪眼大戰中輸了完顏彀英一回合。
到了半夜，趙天微閉的雙眼忽然張開，「屋後十丈兩人，死！」他的話音剛落，只聽暗夜裡傳來了兩聲慘叫和一陣騷動。
「金兀朮你若是再搞三搞四，信不信我先將你們皇帝的一條臂膀卸下來，把那地道口給我填上。」
隱在黑夜中，正帶著眾金兵挖掘地道的金兀朮心底一寒，這兔崽子咋就跟親眼所見的一般呢，還準準的將正在挖地道的倆金兵給宰了，用的還是他們自己的腰刀，這神力高手果然是不可以常理計的。
也不搭理趙天，他一揮手，「撤！」帶著金兵退了開去，原本他是打算嘗試著，挖個地道，將皇帝救出來的，可是顯然是自己低估了神力高手的能力，原來人家不動身子照樣跟親眼所見一樣啊，這、這不跟神仙差不多了？！
趙天看著完顏彀英瞪向自己的詫異眼神，笑道：「屋後十丈，有一土坑，方圓五尺，深淺才半尺，兩把鋤頭還一左一右的扔在那兒沒帶走，死的兩個兵丁，是被自己的腰刀割破頭頸失血而死，明日你去跟金兀朮說，讓他以後當心些，此地方圓數十丈的風吹草動我都瞭如指掌，這是第一次，我暫且放過，今後若是再有這樣的小動作，休怪我心狠手辣，你們做一次，完顏合刺的身上就會少一個零件，不信的話，你們盡可以試試，到時候，害死皇帝的可是你們自己。」
又是一夜過去，完顏彀英一大早就去屋後，眼見情形正如趙天所說，這才心服了，找到金兀朮把趙天所說的話，說了一遍，金兀朮聽後半響無語，最後才長歎一聲，「世間竟有此等異人異術，實乃我大金的不幸，這幾日只得如他所說暫停所有動作，昨日宗干老大人已經送了信來，他派了心腹往大宋去了，說是去問訊一個神秘之人，該如何對付神力高手，等有了訊息咱們再做打算吧。」
此後數日，一路無事，趙天和完顏合刺於路相談甚歡，眾人的一應物資補給都由經過的府縣支應，一次危機四伏的南歸之旅，竟然演變成了優哉游哉的野遊，那些個俘虜原本心下惴惴不安，到此時也都放開了心懷，有說有笑起來。當日趙天制服完顏彀英的情形大伙都是親見的，他那一身火焰噴湧的形象讓人過目難忘，有這樣一個有著神仙一般手段的人護佑著，還有啥好怕的？況且，金國的皇帝都在自家這裡扣著呢，量他們也不敢動手！
這一日清晨，大宋襄陽府的一座軍帳內，此時已是清遠軍節度使的大將岳飛正在帳內謀劃著心目中的北伐事宜，年初開始的討伐偽齊的北伐之戰，最終落了個虎頭蛇尾的結果，戰事之處，自己高歌猛進，力拔上洛、商洛、洛南、豐陽、上津等縣城，席捲了商州全境。當時自己向朝廷請示：如形勢有利，將命王貴、牛皋兩路合兵，自伊洛直渡黃河，與太行忠義民兵配合作戰，收復河北失地。但自己的進軍計劃沒有取得朝廷支持。於收復盧氏、長水之後的第十七天，終因「孤軍無援」和「以糧不濟」，不得不退師鄂州。偽齊劉豫得悉自己的勝勢之後大為震驚。是年九月，劉豫籌集三十萬人馬，號稱七十萬，向淮西發動進攻。皇帝得報後，認為劉光世、張俊不足以守江淮防線，調自家的軍伍沿江東下。可是等自己趕到九江時，淮西戰事已告結束。金兀朮看到自己移軍東下，中線空虛，有可乘之機，便於十月底、調兵向襄漢地區發動猛烈進攻。無奈之下，自己只得再次回轉，因為自家大軍的到來，敵軍不戰而退。可是自己這樣的勞師遠遁已是強弩之末，原準備收復蔡州的，因見州城防守嚴密，「勢不可攻」，只得作罷。現在的戰線又回到了當初北伐前的態勢。
「哎——」岳飛輕歎了一聲，真是造化弄人啊，心底裡生出了一些煩悶，自從當初在臨安城下，自己和韓世忠喊出了「神策衛前進」的口號之後，朝廷眾臣就把自己兩人歸入了太子黨一系，皇帝陛下前幾年對自己兩人倒也另眼相看，兩人的一眾糧餉軍械，都是由皇帝幫忙解決的，對此，自己和世忠都是感恩戴德，雖說心裡明白這是皇帝在培植自己的勢力呢，可畢竟讓兩人省了大半的精神去為糧餉問題奔忙，可以專心於戰事，因此，兩人這幾年來，為報君恩也都是忠心耿耿的衝殺在最前線。只是從幾次的戰事來看，每當有所起色的時候，皇帝必定會不加聲色的從中加以掣肘，從這一點說，皇帝陛下只怕從內心裡是不願意北伐的吧，這其中的因由，自己也有那麼一點瞭解，不就是因為太子死後，皇帝沒了後繼者，生怕失了權位麼，可是這權位真的就比國家一統還重要嗎？這實在是讓自己想不通啊！
想到這兒，煩悶中的岳飛不禁站起身，在營帳中急速的來回走動起來，這是他發洩心中抑鬱的一種習慣性的動作。正走著，忽聽帳外有軍士報道：「大人，臨安神策衛燕青大人有秘使來報。」
「哦？」岳飛頓時停住了腳步。如今臨安的神策衛已經有兩萬人左右了，燕青雖說只是一個行軍參謀，可是他在太子在的時候，就是軍中個的第二號人物，除了太子，神策衛只聽他的，在他的帶領下，神策衛已是一支精銳之師，而且他們還有幾樣秘密武器，在臨安之戰中曾經發揮過巨大威力，可是自從太子失蹤後，這些個武器就被緊密的收藏了起來，外人從不曾見過他們的真面目，以至於外界有愚民們傳言，太子殿下乃是火德星君下凡，只有他在才玩兒的轉這些個東西，但岳飛知道，這些東西的出現雖說太子在其中發揮了重要作用，但真正將它們做出來的是一個叫凌方的神策衛將領，若是前一次北伐之時，神策衛能夠出動相助，加上他們那幾樣秘密武器，那戰果絕對是不可想像的，可惜啊！其實這所有的一切皆因一個人起，就是那個應已身死的太子，若是他還活著，眼下的情形只怕是大不一樣吧。不過一般情況下，因為自己和臨安的神策衛畢竟統屬不一，燕青從不會主動聯繫自己，這一次是怎麼了，難道臨安出事了？岳飛不禁心中一跳。
「讓他進來！」
不大會兒，親軍引了一個漢子進來，這漢子看著有些木訥，渾身都是灰塵，人也有些倦怠，顯見是經過了不間斷的長途跋涉而來的，可眼光閃爍間透出了些許堅毅和機靈勁兒，岳飛知道此人屬於內秀形的，來人見了岳飛，叉手行禮，「神策衛炮兵指揮使凌方參見節度使大人。」
「哦？！你是凌方！」岳飛大喜，沒想到自己剛剛想起這人，他竟然就來了，「快快請坐，真是久仰大名啊，你怎麼來了？」
「請大人摒退左右，下官有機密大事。」凌方的樣子雖然疲憊，卻不曾坐下，依然是一絲不苟的站立著，只是神色間有些激動。
岳飛暗讚了一聲，是個好漢！當即讓左右退下，「請說。」
「太子殿下此時押著金國皇帝，帶著欽宗皇帝和百餘宗室嬪妃等人，正在回轉大宋的路上。」
凌方只一句話，登時震得岳飛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