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六十八章 來自臨安的消息 文 / 石浪
更新時間:2013-10-29
黑面虎石大勇有些遲疑的問道:「不知少俠如何稱呼啊?」身在江湖,這點眼力勁兒還是有的,儘管這年輕人其貌不揚,歲數更是年輕的可以,可人的氣度卻顯得雍容華貴,渾身撒發著一種讓人極想親近的氣息,這樣的人物絕非常人。
「呵呵,我在上京城用的名字叫梅華。」
「哦,梅華,這名字似乎有點耳熟啊。」石大勇皺了皺眉頭,思索片刻,又無甚印象。一邊真龍堂的那漢子聽得這名字卻面色大變,「你、你、你是金刀國師?!」
趙天一愣,這才想起,自己離開上京城之後,在一個鎮子裡是看到過有一張皇榜是這麼稱呼自己的,於是微微點了點頭。
眾人見狀皆都是一驚,石大勇也終於想了起來,「是了,前些日子金國皇帝出了皇榜的說是見著你當以你為尊,哈哈,想不到我石大勇出門就見天上掉元寶啊,你是金國的大官,捉住你當是大功一件呢,說不準還可以弄個副舵主來當當,哈哈,趕緊滴,你、你、你,還有你。」他指著那幾個真龍堂的人道:「包括你們這幾個真龍堂的賊子,是自己綁啊,還是我來綁啊?你說你們好好的漢人不當,一定要去做金狗的奴才,可不是讓祖宗蒙羞嗎。」
一邊站著的真龍堂眾人都露出了些笑意,一副看熱鬧的表情,這武林盟的人還不知道人家金刀國師的厲害呢,正好看看黑虎呆會是咋變成病虎的。趙天也笑了,石大勇這人雖說有點眼色,可還是粗豪了些,自己剛才輕易就能發現他們的蹤跡,可見是有些真功夫的,這點上他怎麼就忘了呢。
「喲呵,還敢笑話我,告訴你們,雖說眼下咱的實力似乎不濟,可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咱舵主大人就帶著大隊人馬過來了,他老人家的手底下可紮實的很,到時候你們照樣跑不了,還不如先下老老實實的自己綁嘍。」石大勇將自己的底牌翻了出來,原來他是有依仗的。
趙天聽得如此,卻是目光微微一凝,連崆峒派掌門飛綏子都出動了,難道他們也是衝著文成的那份遺詔來的,若是如此,有關遺詔的事武林盟的人已經有所知了,即使不是全部,至少是盟中的一些上層人物,定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為一個窮書生大動干戈。只是此事似乎只有梅芳華知道點因頭,其他人又是怎麼知道的呢?難道是梅大小姐洩了口風?
他正在暗自琢磨,忽然心頭一凜,精神力的感應告訴他,外頭來了數十高手,其中一人尤其高絕,此時已經離自己的屋子只有數步之遙了。
「吱呀——」一聲響,朝著院子的那扇窗戶無風自開,一條人影無聲無息的隨風而入,此人貌似三十七八,面白如玉,三綹長髯,溫文爾雅,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石大勇一見來人,急忙上前叉手稟到,「舵主,玄武分舵地字第一號小隊的隊長黑面虎石大勇回稟,現已將真龍堂的賊子,圍在此地,另外告訴舵主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屬下找到了金國懸賞要找的那個金刀國師,就是這小子。」說著一指趙天。
「哦?」飛綏子一愣,隨意的掃了一眼趙天,當初的那張皇榜他也是看過的,眼見榜上之人年輕非常,就這點年紀,只怕沒什麼大本事,想來只是金國小皇帝要好的少年玩伴而已,因此當初也就放過一邊不再去關注。誰知當他的兩眼掃過趙天之時,忽地心中一凜,此人好深沉的氣息啊,儘管表面上看,全無武功在身的樣子,可是這世上看不出身懷武功卻神技驚人的主他可是見識過的,那就是自家的盟主,何況這人的氣息,比之盟主更加深沉些,只怕也是個深藏不漏的高手呢。
想到此,急忙拱手道:「請問尊駕,果是金國的金刀國師嘛?」
趙天苦笑了一下,也懶得再跟他繞圈子了,一道精神力飛了出去。
「大哥,我是趙敷啊。」一個聲音響起在飛綏子的腦海中。
飛綏子一驚,頓時面露喜色,「你們所有人都先行退下,我要和這位國師好好聊聊,大勇,把這些人都交給外頭的兄弟吧,另外,那個文成可得好好招呼好。此事算你大功兩件,去找人記下了,今後憑此論功行賞,再去支個一百兩銀子,跟弟兄們好好鬆快鬆快。」
「得令!謝舵主賞!」張大勇咧了個大嘴直樂,果然是有功勞啊!臨行前卻瞟了一眼趙天,這小子看來還真是個人物呢,咋自家舵主一見他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參見盟主。」等眾人都離開了,飛綏子急忙躬身叩拜,眼前這位,出了是自家盟主之外,還是大宋太子呢,而且眼看著定然是個有為之主,今後崆峒派的興衰還得看他的臉色,無論如何都得好好的伺候著。
「趕緊起來吧,這兒沒外人,用不著搞得如此隆重。」趙天笑道,這些個老傢伙的心思他自然明白,他們願意拜就拜吧,當然一定的客氣還是要的。
「盟主,這也叫隆重嗎?屬下恨不能敲鑼打鼓來迎接了都。」飛綏子一臉笑意,「您可不知道,自從您送那完顏宗干回轉金國,竟然失了蹤跡,可把留在峨眉的眾人給急壞了,後來傳聞完顏宗干一路北行竟然跟自家人大幹了幾場,其中就有幾個宋人在裡頭摻和,眾人總算是有了點猜測,再後來是盛計財那裡傳了點信息出來,大伙知道你的打算後,才自鬆了口氣,金國內訌,兩派相爭,聽說都是你的手筆,大伙知道後皆都讚歎不已,殿下,您這一人到了上京,可比咱們數十萬的宋軍有用多了。」
看著飛綏子伸出的大拇指,趙天微笑道:「也沒啥嘛,金國的根本畢竟不曾動搖,我還是覺得此行不太成功。」
「還不太成功?」飛綏子瞪大了兩眼,「殿下,您要知道眼下金國朝堂歸完顏宗干把持,他先前被完顏宗磐算計的不淺,因此將一股子邪火全都撒在了宗磐手下的那幫人頭上,逮著不順眼的就往死裡整,鬧得朝堂上幾乎無人上朝了,整個金國官場,凡屬宗磐一系的,人人風聲鶴唳,噤若寒蟬,哪還有心思治政啊,可惜的是咱們自家朝堂上也不安生,錯失了如此好的機會,原本若是趁此金國內亂,起兵北伐,定然是勢如破竹的。」
「哦,自家朝堂上怎會不安生了呢?」趙天奇道。
「這、這——」飛綏子看了趙天一眼,欲言又止。
「你一個大派掌門,咋也學得婆婆媽媽了,有話直說,我的脾性你總該知道一二的。」
「好吧。」飛綏子咬咬牙,「這事兒的根源還在您身上。」
「啥?咋就怨在我身上了呢?」趙天有點傻眼,自己昏迷了六年,醒來之後就沒回過朝堂,什麼事是跟自己相關的?
「殿下,您是忘了,眼下知道您還活著的人並沒有幾個,而且京城中的皇上也還蒙在鼓裡呢,這事就是從這兒鬧出來的。」
原來自從趙天自戕之後,其屍身被他師父帶走,儘管皇帝表面上嘴硬的很,一直不承認太子已經死了,可幾年下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自家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只是一種虛妄,太子應該是死了。以前太子在世時候的所作所為,還很讓皇帝陛下振作了幾年,悉心理政,整軍備戰,大宋軍民都頗為讚賞,可隨著希望的日漸渺茫,皇帝陛下心灰意冷了,整日裡遊樂宴飲,朝政日漸荒廢。
「若只是如此也還算了。」飛綏子一臉的憤懣,「最可氣的是還任用奸佞,秦檜那狗賊被罷相之後,如今趁著皇上怠政,以與金人議和為幌子,極力打動了皇上,重新爬上相位指日可待,若是這人上台,只怕我大宋危矣。」
「可、可這些似乎跟我沒啥關係吧。」
「還沒啥關係?!」飛綏子道:「殿下,燕青老英雄曾經有一次隨駕侍從,皇上看著他心有所感,當天多喝了幾杯,燕青老英雄問皇上,為何不勵精圖治整軍北伐,以完殿下當初之宏願,皇上卻道,朕無後,若有北歸者,致朕於何地。這話大逆不道,原本屬下不可說的,但這是轉述了當初皇上的話請盟主贖罪。不過單單從這話中就可知道皇上並非昏君,只是因為殿下不在了,他心有顧忌罷了。」
趙天聞聽此言,默然不語,史上對於趙構的昏庸爭論已久,一說是他偏安一隅,沒有報靖康之恥的雄心,聽信奸臣讒言,殺害了岳飛,真正昏庸;另一種說法則認為他殺岳飛,是怕岳飛北上將他哥哥給迎接回來,影響他的皇位。他殺岳飛,無非是想保皇位,千百年來,那位皇帝不想保皇位呢,所以不能將他定義為昏君。如今看來,似乎是第二種說法更靠譜些啊!這根源果然是出在自己的身上。趙天想到此,站起身道:「那可先將我的消息傳回去,然後我也急急趕回,反正此間之事已經了了。」
「不可啊殿下,眼下既然殿下在此,屬下還有機密情報告知殿下呢,請殿下聽了此事再做定奪。」飛綏子急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