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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四十九章 茶香飄飄訴真情 文 / 石浪

    更新時間:2013-10-10

    完顏宗磐針對皇帝和完顏宗乾等人會有所動作,這是幾個人都知道的事情,不曾想他的動作會是如此之大,竟然要造反了!趙天聽聞心中暗喜,照原本的歷史上完顏合刺接任皇帝是順理成章的事,如今在自己的摻和下,卻已經有點走樣了,若是因為完顏宗磐的造反而使金國實力受損,那自己也算是不虛此行了。想到這兒,趙天道:「此消息可屬實?」

    「自然是屬實的,昨夜完顏宗磐會同宗雋、撻懶為這事商議到了極晚,父皇的人雖不敢靠的太近,可是也算是聽了個大概,他們要造反是板上釘釘的事。」完顏合刺肯定的說。

    「那他們打算怎麼做呢?」

    「據說他們想先謀害了我父皇,然後扶我上位,再然後找機會害了我,扶完顏宗磐上位,至於具體的細節父皇的探子不曾探得,所以今日起父皇身邊的保衛全面加強了,另外為防撻懶利用自己在軍中的影響力,在關鍵時刻帶領軍伍造反,父皇也已經在軍中暗中安插自己的人手,他們不動則已,父皇還可以讓他們多活幾日,若是他們一動,父皇張好的大網就等著收了!哈哈哈哈哈。」完顏合刺輕鬆的笑著,「梅兄,所以你也用不著擔心了,好好的謀劃這個比賽,其他的事情有我幫你擔著呢。」

    「多謝殿下!」趙天亦是開心的道,可在他的心中卻是有著深深的失落,想不到自己苦心挑動的事情最終竟然是這麼一個波瀾不驚的結局,這樣一來,金國的損失絕不會大,那豈不是跟原來的歷史差不了多少嗎?最大的差別或許就是,完顏宗磐等人原來在新皇上台之後被以謀反罪論處的,現在則是在老皇帝手裡以同樣的罪名被幹掉了而已。

    毫無心緒的趙天在樓上樓忙活了一天,把明日將要舉辦的「我愛記詩詞」複賽所要準備的各種事項一一落實到位。夜晚,帶著一身疲憊的趙天正和完顏亮往回走,前頭一輛馬車攔住了去路,兩人正自疑惑,馬車上的簾子一掀,露出了一張老臉,卻是見過的,金國禮部尚書、國師,宇文虛中。

    梅華是知道這老頭的事跡的,當即恭恭敬敬的道:「原來是尚書大人,小子這廂有禮了。」

    「好說,好說,你的事老夫我也聽說過幾件了,少年俊傑啊!怎麼,可願意到老夫那裡坐坐,喝點茶水,聊聊天?」

    「固所願也,只是攪擾了大人了。」

    「好說好說,請隨了老夫一起走吧。」

    趙天隨即辭了完顏亮,策馬跟著宇文虛中的馬車一路而去。

    一把青竹製成的竹勺,一個小巧的竹罐,輕輕的在竹罐裡撥出了十數片扁平細巧,形如雀舌的綠茶,傾入一隻玻璃杯,用一邊的紫砂小壺力道開水淋過,裊裊的蒸汽隨空飄散,帶起了陣陣茶香,心在茶煙中漸漸沉澱,一種久違的熟悉感滌蕩著胸中的雜亂,腦海中一片空寧。趙天陶醉的深吸了一口茶香,「好茶!」他贊到。

    「果然是好啊!」一邊的宇文虛中有些好奇的看著趙天這種與眾不同的點茶之法,不用把茶葉碾磨成粉末,就是如此清水沖泡,可是卻又另一種雅致的韻味,特別是他拿了自家那個來自大宋價格昂貴的玻璃杯沖泡之時,看著那些翠綠的葉片在湯水中載沉載浮,慢慢的舒展開來,那茶葉竟似是有了生命一般,讓人感喟不已。

    端起玻璃杯,輕輕啜了一口香茶,一道暖流順著喉頭直達腸胃,唇齒間芳香可人,不由得精神一振,「這茶如此沖泡果然別有雅趣。」

    趙天見宇文虛中滿臉的驚奇,微微笑道:「大人所藏的這些雀舌應是今年的新茶吧。」

    「不錯,你如何知道?」

    「看這湯色和葉形自然知道,飲茶有茶道一說,各種茶葉就該有不同的飲法,雀舌乃春茶,是茶樹春天初發的嫩葉所制,異常的嬌貴,若是如原來般研磨點泡,實在是暴殄天物了。飲用雀舌所用盛具以玻璃杯為最佳,因為玻璃杯散熱快,沖泡嬌嫩的雀舌不會傷及茶葉本身,出湯自然清亮透碧,另外因為玻璃杯透明無色,可以觀賞到茶在水中舒展的身姿,清湯翠葉在如此秋色中還可欣賞春的韻味,其趣盎然,在大增飲茶樂趣的同時,更可體味茶中對於生之道的感悟。」

    「梅公子果然高才,想來這飲茶之法該是你自己獨創的吧,觀公子雅趣盈然怎麼會做那販夫走卒的勾當呢?或者你是別有目的的嗎?」

    此時,趙天正在宇文虛中府上一處園子的涼亭裡,秋風陣陣,雖然帶著些微的寒意,卻勝在此地空闊,可以放心說話,宇文虛中自從上次聽了趙天所說,一直覺得他話中有話,自己一人身處敵國,胸中的許多苦悶無法與人訴說,數年來實在是憋悶的狠了,如今忽然有一個來自故國的人背誦了自己閒時所做之詩,並且誇自己忠肝義膽,顯見得對自己身在金營,心在宋的志向是瞭解的,此事自己從來不曾對人說過,他是怎麼知道的呢?兩天來為了此事,他是茶飯不思,坐臥不寧,今天實在是憋不住了,主動找上了趙天,想好好問上一問,只是話不曾開口,卻因為趙天獨特的沖茶之法讓他感受到了一種難言的親切之感,有如此情趣之人絕不是行商那麼簡單的,原本還想試探幾句的他,再也壓抑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迫不及待的開口問起了趙天的來歷。

    趙天微微一笑,手指沾了茶水在涼亭的石桌上寫下了幾個字「別說話,我寫來你看著就是。」

    宇文虛中點了點頭,面色有些凝重,看趙天如此小心的樣子,只怕他的身份絕不簡單。只見他接著寫道:「我叫趙敷。」

    宇文虛中有些疑惑,一時之間想不起來趙敷是誰,卻見趙天再寫到「大宋太子」。

    「噹啷——」一聲響,宇文虛中手裡那只昂貴的玻璃杯摔落在地,碎成了無數片,可是此時的宇文虛中毫無所覺,他兩眼直勾勾的盯著趙天,渾身不由自主的抖個不停,「真、真的?」半響功夫,他才從嘴巴裡憋出了這麼幾個字。

    趙天點了點頭。

    一雙顫抖的手猛然抱住了趙天的雙臂,「老、老天有眼,讓、讓我看、看見您了。」說著話,兩行老淚滾滾而下,若不是在夜裡,而且事涉絕密,只怕這個老頭子就會嚎啕大哭起來了。

    趙天禁不住伸手輕輕的拍了拍這個忠肝義膽的臣子,眼見月色清亮,想起來此時已經中秋漸近了,猛然記起了宇文虛中所做的一首詩輕聲吟道:「今夜家家月,臨筵照綺樓。那知孤館客,獨抱故鄉愁。感激時難遇,謳吟意未休,應分千斛酒,來洗百年憂。」

    正自涕泗橫流的宇文虛中聞聽此詩不由的渾身一震,「您、您都記得?」

    「你的忠心可昭日月,不管今後如何,歷史會記得你,百姓會記得你,而我自然是記得的。」

    宇文虛中再也抑制不住了,猛然間撲倒在桌子上嗚咽出聲,天可憐見的,大宋太子竟然還活著,而且居然來到了大金,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自己所做之詩他竟然會背誦吟詠,那就是說太子對自己極其關注的,想到有關這個太子的種種出奇的傳聞,難不成他是特意來找自己的?想到這個可能,宇文虛中立馬抬起了頭。

    「您、您可是來找我有事嗎?」

    趙天回道:「此事說來話長,若有靜室可一敘因果。」

    良久,趙天從宇文虛中處告辭而出,當晚從不喝酒大宇文虛中痛飲了幾大盞,一副眉飛色舞的樣子,似乎從骨子裡都笑了出來,好幾年了,他家的奴才們從不曾見他這樣開心過。

    行走在上京的大街上,趙天回想著適才在宇文虛中府上一間靜室裡,當那位絕世忠臣聽說了自己的計劃之後,頓時喜不自禁,當即表示要全力幫助殿下達成目的,同時慷慨激昂的發誓,必將把自己的無間道事業無怨無悔的做下去,並且發揚光大。就是這樣一個忠臣,在原來的歷史上被秦檜等人所害,以致全家盡滅,而如今有自己在,讓忠臣流淚又流血的事情是絕對不允許出現的!趙天暗暗握緊了拳頭,似是安慰宇文虛中,又似是給自己打氣,自語道:「等著吧,不久之後,我一定會讓你回到家鄉,回到你的親人身邊的,一定!」

    驀然間,他的心頭忽然一動,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正是孫鳳姿在想他了,看看天色,已是深夜,這妮子才一天不見而已,咋就心急成這樣了呢?趙天笑道。原來從孫鳳姿處傳來的情緒中透著的是一種焦急,又似是一種無助的彷徨,極似初戀少女在等著情哥哥時的那種患得患失的模樣。

    趙天轉身走進一條小巷,看看身後無人,身形連閃,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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