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四十七章 假作真時真亦假 文 / 石浪

    更新時間：2013-10-08

    眾人冥思苦想了一陣，愣是沒琢磨出啥主意來，趙天道：「如今看來多想無益，是龍潭還是虎穴，要去闖一下才知道的，不若由我出面到上京府衙去點個到，也算是做個試探，看看完顏宗磐想玩什麼花樣。」

    完顏合刺點點頭，「這樣也好，只是有些風險。」

    「做事總有風險，我只是一個行商，小人物而已，量來他們也不會花太大的力氣來對付我的。」

    「好，你先走，我待會兒隨後再來，若是他們下狠手，我自會幫你攔下的。」

    「多謝太子殿下！」趙天的心放下了大半，只要有太子這個保險在，想來明面上自己的性命當可無憂，而暗地裡的事情，他們儘管放馬過來就是，到時候自己會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趙天獨自一人來到了上京城的府衙，走至大堂跪拜道：「小子梅華前來叩見知府老爺。」

    「大膽梅華，你竟敢謀害國相大人的公子，實在罪大惡極，來人給我打！」只聽堂上一個尖細的聲音咆哮到。

    趙天微微笑一下，看來果然是有貓膩，還沒問話呢，就先給自己定罪了，抬頭看去，只見公堂之上坐著一個身材矮瘦的官，他長了一張錐子臉，兩隻綠豆眼，疏淡的眉毛往下耷拉著，嘴尖唇薄，一副刻薄短命的樣子，隨手攔住就要上前的差役，拱手道：「大人冤枉啊，小子在何時謀害了國相大人的公子了？」

    「哼哼，還嘴硬，我問你，昨晚你是否在街上碰到了完顏宗磐大人的公子阿虎迭？」

    「沒錯。」

    「你是否和他有所交集？」

    「也就說了幾句話吧。」

    「可是阿虎迭公子就在與你攀談後回至家中即遭橫死，你說不是你下的毒手，還會有誰？」

    「咦？大人，這就有點可笑了，小子只是路見不平，跟那公子理論了幾句而已，難不成跟我說過話的人回去自己死了，這帳都要算在我頭上不成？比如說，今日在堂上我與大人說了會兒話，萬一大人有事，這債難道還要我來背？這也太牽強了些吧。」

    「混賬東西，竟然如此奸猾，敢拿大人我來做比方，實在是活得不耐煩了，給我打！」

    「慢著！」那群差役剛要往上湧，卻聽得大堂門口傳來一聲喝，全都停住了腳步，抬頭一看，卻見一半大小子緩步而入，有不識相的差役怒叫到：「哪裡來的野孩子，竟敢在公堂之上咆哮，快快給我滾出去。」

    「大膽！」暴喝聲中，這小子身後閃出一位金甲武士，「大金國太子殿下駕到，還不跪迎！」

    「啥？！」一堂的人都自矮了半截，齊齊跪倒在地，「奴才們不知殿下駕到有失遠迎，望祈恕罪！」

    「遠迎就不必了，只要不讓我滾，孤家就很開心了。」

    砰砰砰幾聲響，卻是適才那個叫完顏合刺滾的差役，一個勁的猛磕響頭，「殿下、饒命啊！殿下，小人有眼無珠，衝撞了殿下請您責罰，只是小人家裡有八十歲的老母要養活，求殿下饒小的一命啊！」

    「滾起來吧，我也不想跟你一般見識，怎麼著？這是在審案那！」

    「是是是」那知府一骨碌爬了起來，「太子殿下，上京府知府劉實在正在審關於阿虎迭夜晚路遇匪人，不幸被害一案。」

    「哦？此時我也聽說了，怎麼這麼快就抓到兇手了，讓我看看是哪一個啊？」

    「喏，就是這個奸人。」劉知府用手指了指趙天。

    完顏合刺順眼看去，頓時大吃了一驚，「這、這怎麼可能？此人是孤家新交的朋友，名喚梅華的，就是他最近在幫忙孤家籌辦我愛記詩詞這一比賽的，怎麼就成了兇手了？」

    「啥？！」這回輪到劉知府傻眼了，原本以為這人就是完顏宗干從南地裡帶回來的一個行商而已，如今完顏宗干已是自身難保，調弄這麼一個小角色實在是一點困難也沒有，所以今日一早，完顏宗磐叫他過去給他佈置任務的時候，他還為了其中有完顏宗干大人的二公子犯難呢，誰知只來了一個行商，當即喜之不盡，正想打他一頓殺威棒擺擺威風，不曾想竟然冒出來個太子殿下，而且這個不起眼的小行商，還是殿下的朋友。看來此事殿下已經知道了，不然的話怎麼會湊巧來了府堂之上，顯然就是為了來保這個人的嘛！宗磐大人啊宗磐大人，您咋就不好好的跟我說清楚，這人還有這麼深厚的背景呢，這下子自己搞被動了，不過好在自己還有點準備，如今錯有錯著，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

    「殿下，昨晚完顏宗磐大人的公子阿虎迭路遇歹人，他見義勇為，拔刀相助，誰知卻碰到了目前堂上的這個、這個叫梅華的擋住了他的去路，並且暗中下毒迷住了阿虎迭，致使阿虎迭公子回到府中做出不堪之事，最終命喪黃泉。」

    趙天和完顏合刺聽了差點沒笑岔了氣，這老東西還真能瞎白話，有的沒得竟是顛倒黑白亂說一通。完顏合刺憋著樂問道：「既然你如此說，可有何證據？」

    「人證物證都有呢，殿下。」劉知府笑嘻嘻的道。

    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完顏合刺道：「你且一一喚上來看。」

    「遵命，殿下且請安坐，待下官叫其上來，帶人證李二狗上來。」

    不一會兒，一個小二打扮的男子被帶了上來，跪倒磕頭，「參見青天大老爺。」

    劉知府滿意的點點頭問道：「李二狗你且抬起頭來，看看這堂上之人你可認得？」

    那李二狗抬頭看了看趙天，忽地激動起來，用顫抖的手指著他叫道：「就是他，就是他！是他買了我們店裡的藥去害死了人的。」

    「我根本不認識你。」趙天鄙夷的撇撇嘴道。

    「哪一個賊人是會自承有罪的？」那劉知府看著趙天道：「你且不要嘴刁，李二狗你且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再說一遍。」

    「是大人。」李二狗又磕了一個頭，然後竟是如說故事般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據他的說法，他是上京城裡回春藥莊裡的一個夥計，他們回春藥莊其他的藥沒甚出色的，卻有一樣非常有名，那就是春藥，回春藥莊春藥的好在上京是男女盡知的，所以這回春藥莊一般做的的晚上的生意。事發當晚，回春藥莊的店門才開，這小二就見一年輕小伙闖了進來，點名要他們藥莊裡藥性最是強烈的「金槍不倒散」，此藥是粉末狀的，無色無味，卻是十分霸道，吸入過量當會使用藥人興奮過度而死於房事，因此這藥在回春藥莊是限量供應的，每次只能購買一人一次的份量。可是當晚這年輕人竟要買四人份，起先這小二並不肯賣於他，誰知小伙苦苦哀求，說自己十分的無能，份量少了無用等等，說得小二不忍耳聞，只得賣與了他，其後又自不放心，特地跟了一段路想看看虛實，誰知就看見他拿那藥在大街之上暗算國相大人家的公子，原本小二還抱有僥倖的想法，若是那公子無事也就算了，誰知今日一早就傳來了噩耗，小二怕了，若是官府追究起來自己會被牽連，思前想後之下，自來投案。

    說到最後，他指著趙天道：「就是他，就是這人來買的藥，也是他害的人，我看得清清楚楚的，請青天大老爺明斷啊！」說罷磕頭如搗蒜。

    一席話，說得有鼻子有眼，直把趙天和完顏合刺聽得目瞪口呆，這也太能扯了吧，無中生有說的就是他呢。

    趙天還不曾開口，那劉知府冷笑道：「你看看此是第一人證，還有第二個，再去傳來。」

    不一會兒，妖妖嬈嬈的走上來一個小娘子，只見她生得唇紅齒白，一副不怕生人的樣子，走動間扭臀甩胯，左顧右盼，風騷逼人，上得堂來，盈盈跪倒，「奴家給大人請安了！」隨即一個飛眼，差點把堂上青天大老爺的魂都勾沒了。

    「堂下所跪何人？」

    「奴家是阿虎迭的妾侍。」

    「你所為何來？」

    「所為？」那女子稍稍一愣，從懷裡摸出一幅手巾，掩面道：「大人啊！奴家好苦啊——！」

    那腔調似哭似喜，只聽的人亂起雞皮疙瘩，劉知府似乎也受不住了，「堂下女子好好說話。」

    「是是是青天大老爺啊，您且聽我說來。昨晚奴家已經睡下，誰知那天殺的，啊不是，是我家夫君，自外頭回來，竟是一言不發就闖入了奴家的屋裡，強自扳倒奴家，不由分說就亂弄起來，往日裡我家夫君可不是這個急色樣的，奴家眼看著不對，急忙叫了起來，可是我家夫君力大，無奈之下，奴家只得使盡本事迎奉，誰知卻是停不下來了，最終死於一旦，我那命苦的夫君啊——！一定是有人害死了你啊！」

    趙天聽得此言，心裡暗道，這女子說的倒不是假話，這人是自己害的沒錯，可前頭那小二的瞎話編的也實在沒水準了些。正想開口，卻聽堂上一聲吼，「犯人梅華，眼下事實俱在你還有何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