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一十五章 借刀殺人 文 / 石浪
更新時間：2013-09-01
就在趙天跟盛計財相談甚歡的時候，完顏宗干所在的客棧裡，他的一名手下正跟他回報，「大人，適才小的看見了，那人先是一起子人都住進了客棧，然後那年紀小的，帶了個人，進了此地新開張的天盛齋。()」
「哦？這天盛齋就是盛世記賣玻璃鏡的店，他進去後怎地了？」完顏宗干問道。
「我沒敢跟進去看，只是見那掌櫃的跟他似乎很熟的樣子，才一見面，就請他進了裡間，再後來就見他一臉開心的出來了。」
「嗯，看樣子倒是有點意思啊。」完顏宗干臉上露出了笑容，「等明日我等再去那茶樓。另外那小子處也給我盯緊嘍，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另外，門口的那些個宋人探子還在門口守著嗎？」
「還在守著呢。」
完顏宗干皺了皺眉，「看他們的樣子，該是知道我的身份才對，可就這麼守著，每一點動作，這不合情理啊，怪事！」
一日無話，第二天一大早，趙天帶著原班人馬再次來到了那茶樓，一進門，就見完顏宗干一夥已經坐著喝上了，完顏宗干一見他，當即笑容滿面，「喲，小哥來了，快請快請！」說著話，將趙天請入座中。
「當日來去匆忙不曾通報姓名，不瞞小哥，在下顏宗干，大定府人士，是金國人，這二位是我手下。」說著話兩眼緊盯著趙天看其反應。
「哦，咱們在商言商，何處人士我是不會過問的，只要能賺錢，誰還會跟銀子過不去不成，在下姓梅名華，卻是來自紹興府，這幾位是我的搭伴，合夥做生意的。」
「好，梅小哥是個爽快人，不知昨日之事可有結果啊？」
聽到這話，趙天做出一副笑臉來，「幸不辱命吧。」
「哦？談成了！」完顏宗干的兩眼登時亮了。
「嘖——」趙天嘬了嘬嘴，皺了皺眉，似是害了牙痛。
「怎麼，有難處？」完顏宗干心頭一沉。
「難處倒是不大，只是有些不宜辦處。」趙天道：「這裡有一家盛世記新開的賣玻璃鏡和珠寶玉器的店舖，名叫『天盛齋』，這家店舖的掌櫃的名叫盛世安，是盛計財的老家僕了，前些年被放出來主管川陝等地的生意，去年有一次在路上碰上了劫匪，恰巧我帶人路過，驚走了劫匪，救下了他，為此對我感恩戴德，對我說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另外告訴我盛世記一年之內，要在宋金交界處的各州府設立店舖，叫我有事可以找他，昨日你跟我一說，我就記起了他，原本咱在北地沒路子賣，如今既然你那麼大包大攬想來是個有門路有實力的，所以昨日我就找到了此地『天盛齋』，誰知運氣倒是十分不錯，我所救的那個盛世安竟然就在此地，他是因為此地新開張，趕過來查看的，我把事情跟他這麼一聊，老人家雖說有些難處，卻也答應了我，不過這事情還有些麻纏。」
「怎麼說？」完顏宗干有點急。
「這盛世記的玻璃鏡子在大宋地界都是由天盛齋獨家買賣的，而在大金地界據說卻是由完顏宗磐的勢力統一銷售，因為盛世記的買賣有求於完顏宗磐，在玻璃鏡的銷售一事上，完顏宗磐一幫人十分的不地道，將進貨的價格壓得極低，而賣出的價格卻是極高，所賺的利錢實在不可以幾十上百倍來計算。」
「真的！」完顏宗乾瞪大了眼，他知道完顏宗磐這幾年經營玻璃鏡子很得了些利錢，卻想不到有如此豐厚，「這老東西！」他暗自罵道，難怪這幾年這傢伙出手大方，自己幾個外圍關係，被他拉過去了好幾個，原來是錢多咬手啊！他娘的，總有一天要他好看。
「當然是真的。」趙天道：「因此那盛世安跟我說了，他們盛老東家對此也是異常的憋悶，只是苦於有求於人，沒奈何罷了，若是我能幫他們另外找到一條線，他們倒是求之不得的，不過盛世安也說了，他們並不知道你們是誰，可敢與完顏宗磐拚鬥的，若是能行，他倒可以代替他們老東家跟你們試著合作一次，當然了第一次的貨鐵定不多，另外還要現銀交易，哪怕是你們被那完顏宗磐發覺了，也只當是跟他私底下的交易，當不得真的。」
完顏宗磐貌似沉穩的點點頭，「嗯，這也是題中應有之義，不知價格如何定啊？」
「那玻璃鏡子有大中小三種規格，大號的三百兩銀子一面，中號的一百五十兩一面，小號的一百兩一面，而原先賣出去的價格跟你們說了也沒事，大號是一百五十兩一面，中號的一百兩一面，小號的五十兩一面，不知你可應得？」
完顏宗干聽得報價，心中一片火熱，要知道大號的玻璃鏡子在大金可是要上萬兩銀子呢，中號的也要數千兩，那小號的最起碼千餘兩銀子是有的，而用這些銀子折買成皮毛山貨，再販到大宋來，又有雙倍的利錢，這生意做得就太舒爽了。
「那今後我等可否用大宗的皮貨等跟你等交換？」想到此，完顏宗干即開口問道。
趙天一愣，隨即想到了皮毛山貨的地域差價問題，當下笑道：「顏宗干大伯，你倒是好算計呢，不過這是你的事，既然你願意用皮貨之類的交易那也行，不過第一次可不行，這個你要諒解。」
「這不是問題，不知第一次能給我等多少貨物啊？」
「大中小各號玻璃鏡各十面，總計該要貨銀五千五百兩，實話跟你說，這中間我可得銀五十兩，而且今後若是繼續做這門生意，你都要跟我做，我的佣金都照此計算的，其實我也知道，盛世記這麼干其實也是想撇清自己呢，萬一今後若是暴露了，你們又不是那完顏宗磐的對手，他們也可以將自己摘出來，說是夥計私底下的交易就是了，到時候把我往外一交就算完了，小子我就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嘍。」趙天一副很是後怕的樣子，「所以我也希望大伯你是個有本事的，今後小子的生計就全靠你了。」
「好說好說！」完顏宗乾笑了起來，「小哥莫要害怕，這事你就妥妥的把心放在胸腔子裡，你大伯是個信人，另外若是這門生意做成了，我也會給你相同的佣金，到時候你兩頭拿錢，總不虧了吧？」
「真的嗎？」趙天故作大喜，「若是如此那就太謝謝了！」
「不謝不謝，這銀子我等身邊帶的足夠了，你看什麼時候讓我等看貨去啊？」
「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如何？」
「好！頭前帶路。」
在天盛齋，完顏宗干見到了他夢寐以求的玻璃鏡子，一面面鏡子尚不曾拆封，那天盛齋的老掌櫃說，這可是給自家店裡備下的貨，才運到呢，還沒賣出幾面，就先照顧自己了，樂得臉都抽抽了，雖說這次來大宋的主要目的不曾達到，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這一失一得間，竟是得大於失了，可見上天自有定數，宗磐啊宗磐！老天都在幫我，看你還怎麼跟我鬥！開心之下，當即扔下一堆交子，另外再給了趙天五十兩銀子，講定了明日前來裝貨，瀟瀟灑灑的走了。
第二天快到晌午的時候，完顏宗干一幫人帶著雇來的數輛大車來到了天盛齋，齊齊將那些鏡子裝上車，跟趙天和盛世安打聲招呼就打算走了。
正在此時，忽聽得城門方向傳來了一陣騷動，完顏宗干和趙天心中不約而同的暗道：「來了！」
完顏宗乾麵帶微笑，跳下馬車，站在一邊，他倒是想看看宋人會如何來處置他這個大金的左相，這麼多天了，一直沒啥動作，眼看自己要出城了，總算是來了。
趙天也是面帶微笑，算算時間，依著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中都完顏宗磐也該有所動作了。
二人各懷心事看著城門處的騷亂漸漸往自己這個方向擴散而來，只見幾個行商驚慌失措的跑著，一邊跑一邊喊，「不好啦！快跑啊！金兵殺過來啦！」
「嗯？」完顏宗干打了個愣神，怎麼回事？自己離開中都的時候，可沒聽說過有什麼進攻大宋的計劃的，如今金國自己內部的事情多如牛毛，實在是沒精力再跟大宋折騰了，怎麼會有軍隊殺過來了呢？忙對智信和尚使了個眼色。
智信和尚接了令旨忙自上前攔下一人，「這位客官，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否說得清楚些。」
「還不清楚嗎？」那人喘著粗氣道：「金兵打過來了，說是他們的一個什麼大官被咱們大宋扣押在了興元城裡，讓咱們放人，不然的話，就要踏平興元城，讓咱們玉石俱焚。」
「嘎崩——」一聲，完顏宗干手裡的一支馬鞭被折成兩段。
趙天看著滿臉鐵青的完顏宗干差點笑出聲來，這完顏宗磐可太壞了，明擺著的就是一招借刀殺人之計嘛。不過從此也可看出，他跟完顏宗干之間已是勢同水火，要致對方於死地的心思根本就不再掩飾，如今來上這麼一出，只怕這熱鬧有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