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四十九章 一曲新詞收人心 文 / 石浪
更新時間：2013-06-29
緊跟著，「咯」的一聲輕響，那姜海生面色大變，手中劍舞得如車輪一般，只聽得「叮叮」聲響，一道道光華被他那寶劍擋飛了出來，其中有數道徑直奔了燕青而去，此時燕青受了劍傷，原本身法就有些不靈便，眼看著再也躲不過去了，兩眼一閉，心道：想不到陰溝裡翻了船了。
危急時刻，只覺後領脖被人一把抓住，緊跟著身子一輕，整個人騰空飛了出去，燕青連忙睜眼看去，只見那少年太子輕叱一聲，從自己原本站立處，電射而過，瞬間晃到了姜海生的面前，伸手一掌拍出，看著形如鬼魅的少年，姜海生知道不能硬抗，單腿一點倒縱而出，誰知那少年來的奇快，瞬間就到了他面前，小小的手掌印上了他的前胸，總算他在危急間讓過了心口要害部位，可這一下也實在夠他受的，只聽「噗——」的一下，一口鮮血噴灑在空中，人則像一隻斷了翅的鷂子，遠遠飛了出去，「撲通」一聲跌落到了海裡。
眾海匪見狀，大叫道：「爺爺饒命啊！」人人跪倒舉手投降。
「讓他們滾！」燕青衝著扶住自己的兒子道。
「都給我滾！」燕浪吼道，適才他已經看過了自家老爹的傷勢，姜海生那一劍插在了燕青的大腿上，難怪身形不靈便了，還好的是無甚大礙，所以他也就不打算拿這幫子海匪出氣了，趕了人走了事。
燕青不管自己的傷勢，兩眼驚異的打量著趙天，「你、你真是大宋太子？」
「如假包換。」
「你這身怪異的武功是從哪裡來的？」
「我自己也鬧不太明白，不過我師父是少林寺的濟顛大師。」
嘶——，燕青吸了口氣，濟顛大師在武林中那是人皆稱頌的世外高人，居然做了一國太子的師父，看來這太子確有其過人之處。只是自己的心結，實在難以輕易解開，不若也可和他交個朋友。
「今日你救我一命，大丈夫恩怨分明，我也放你一馬，現在日頭還早，你就自己回去了吧。」說著話就要離去。
趙天趕緊看了看燕浪，那燕浪急道：「爹，殿下是孩兒帶著來的，還想帶著他看看咱們島上的美景呢，你這就讓人走，那多不合適啊。」
「是啊是啊，燕伯父，我看這島上的景致十分的好，等我遊覽一番之後再走不遲。」趙天死皮賴臉的道，心中更是嘀咕，你這人和隊伍都還沒搞到手呢，自己哪能就走啊，為了增強自己的實力，臉皮厚一點也是應該的，俗話不是說得好嘛，臉皮壯，吃的胖。
「隨你們便，恕老夫不陪了。」說完逕自走了。
趙天原本還巴望著，吃中飯或是啥時候總會見上一面的，誰知自從海灘邊一別，竟是再也不曾見過燕青，就是那燕浪也不見了蹤影。晚飯時分，趙天坐如針氈，自己在臨安許多事情都才剛剛起步，過了今晚若是還搞不定燕青，時間就來不及了，只是等到月上枝頭，依然半點消息也無，在山寨客房裡的床上翻過來倒過去，睡不安生，黎明時分剛要昏昏沉沉的睡著，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淒淒瀝瀝的簫聲，那簫聲雖則婉轉，卻還夾雜了金石之音，忽如海浪層層推進，又忽如刀劍森森齊鳴，在黎明的昏暗中蕩人心魄。
趙天心有所動，忙自起了身，循著簫聲，往山上走去，快到山頂，遠遠的看見山上站著兩人，正是燕青和燕浪，燕青正站在一塊山石上，面對大海，微閉著雙目，持簫而奏，燕浪則抱著一根桿棒，伺立在旁，眼見趙天上來，他悄悄指了指燕青，手指在嘴上做了個安靜的姿勢，趙天明白，也在一旁凝神靜聽起來。
趙天知道，簫適於演奏低沉委婉的曲調，寄托寧靜悠遠的遐思，表現細膩豐富的情感。幽靜典雅，回味無窮。只是在燕青的蕭音中，一股豪邁之氣撲面而來，其中趙天竟是聽出了戰陣殺伐的意境。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兩軍激戰的生死搏殺場面，馬蹄聲、刀戈相擊聲、吶喊聲，交織起伏，震撼人心。
聽著這樣的簫曲，趙天只感覺渾身的熱血在沸騰，正要開口詢問，忽然那蕭音一變，淒清中透著孤獨、悲傷和濃濃的回憶，最終這簫聲在嗚咽了幾聲之後戛然而止，那最後的嗚咽彷彿帶了無限的不甘。
這曲子應該是燕青自己所做的吧？趙天心中微微歎了口氣，英雄遲暮，古今相同，不由的想起了陸游的一首詞，開口道：「壯歲從戎，曾是氣吞殘虜。陣雲高、狼煙夜舉。朱顏青鬢，擁雕戈西戍。笑儒冠、自來多誤。」這幾句下來，只見那燕青的身軀微微一震，他繼續吟道：「功名夢斷，卻泛扁舟吳楚。漫悲歌、傷懷弔古。煙波無際，望秦關何處？歎流年、又成虛度。」
聽他吟完，燕青豁然轉身，「少年人，吟得什麼破詩，你以為你看透了我的心思了嘛？」
趙天躬身一禮，「小子怎敢？只是小子知道，燕伯父這樣的熱血男兒，最是想在沙場上建那一刀一槍的功業，以前那是沒機會，無可奈何罷了，如今卻有一個機會在您面前只看你願不願意抓住吧。」
「機會？！哈哈！」燕青看著趙天冷笑了一聲，「難道你是在說你自己嗎？我可是聽說了，如今你的日子很是難過，整日裡被人暗算不說，手上還沒幾個人，苦了吧唧的，很是淒慘的。」
趙天臉上微紅，「沒錯，如今的我確實沒什麼可吸引人處，可是我卻在一點點進步，前些日子，我差點活不過來了，可如今你看，身上的功夫不比你差吧？十餘天前我還身無分文，打賞手下，還得問別人借銀子，可現在我至少每月有三千兩銀子可用，年底還有三四十萬兩可拿，這些可不是托了太子的名分，是我自己憑了本事賺來的。再者說，前幾日我還孤家寡人，身無所依，可如今我就有了像你兒子這樣的猛將數名，精兵數百。這都是在幾天或是十幾天裡做到的，只要再給我一段時間，我相信我會做得更好，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怎樣？這樣的日子，你想不想有？」
「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燕青輕聲的重複著這段詞句，他的身軀微微的顫動著，「老天，難道是你聽到了燕青的禱告了嘛？難道這大宋是有救了嘛？」
他驀然轉身，衝著趙天深深的拜服了下去，「殿下，微臣燕青參見殿下。」
趙天聽他叫了一聲殿下，心中終於一鬆，事情看來是成了。見他拜了下去，急忙上前，扶起了他，「老英雄豈可如此，實在是折殺小子了。」
「殿下，是微臣前頭錯了。」
「不錯不錯，我看是應該的，你沒有在見面的第一時間宰了我，已經是給了我天大的面子了。」趙天笑著道。
「惶恐惶恐。」
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都有了笑意，「哈哈哈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在白塔山上傳揚開來。
「咱們老百姓啊，今兒個真高興……」從白塔山回來已經兩天了，趙天張著嘴樂和了兩天愣是沒閉上，這不第三天一大早，他咧著嘴，哼哼著誰也聽不懂的歌子，一路徑往樓外樓而去，高興啊！當日收服了燕青之後，老英雄慨然答應重新出山，另外還告訴他，呼延灼就住在海鹽，他莊子裡養了有**百的壯丁，也被他訓練的精悍無比，自己親自前往將他們討要過來，歸於太子麾下，不成問題；再有就是那武松落腳在一寺院之內，訓練了五百僧兵，也可以收編。這樣算下來，加上自己原有的五百多精兵，那就有近三千人了。
這一喜自是非同小可，趙天幾乎是蹦著高回到的臨安。只是到了臨安後，他新近任命的財務總管秦老太醫卻掰著指頭跟他算了算賬，他忽然發覺自己一下又成了窮光蛋，眼下五百兵丁朝廷已經不管了，以一個兵每天需要兩錢銀子計算，一個兵每月要他支付六兩銀子，五百個兵就要三千兩，如今他所賺的銀子也就每月三千兩，也就是說為了養這些兵，就搾乾了他所有的收入，若是另外再來個兩千餘人，那他就只好把自己賣了。
聽著秦太醫的匯報，趙天一時間哭笑不得，這都什麼事嘛，看來掙錢的速度還趕不上花錢的速度啊。痛並快樂著的趙天晚上窩在自己的寢宮裡琢磨了半天，愣是沒想出啥能馬上來錢的財路，最終沒辦法之下，只得打起了盛計財的主意，自己是樓外樓的二老闆了，這年底分紅的事，跟他商量商量看，是不是可以早點預支一點，拖個個把月，想來自己總能想出些掙錢的法子的。
所以一大早，趙天就奔著樓上樓去了。來到樓上樓卻見大門才開，問那門口站著的夥計，「盛老哥在嗎？」
「在呢，正在樓上玩賞自己的稀罕寶貝呢。」夥計笑盈盈的答道。
稀罕寶貝？趙天有些疑惑，是啥玩意兒，稱得起寶貝，又當得起稀罕二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