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四十七章 比武（上） 文 / 石浪
更新時間：2013-06-28
燕青來到自家的聚義大廳的時候，發覺大廳邊的坐頭上坐著倆人聊天正聊的熱火，一個正是多日不見的兒子，一個卻是從來不曾謀面的矮瘦少年，看著自己兒子對這個少年頗為恭敬的樣子，燕青暗暗納罕，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心高氣傲的緊，能讓他如此恭敬的人，不在多數，何況還是個比他小的半大孩子。
「咳、咳、咳」燕青有意乾咳了幾聲，邁步走進廳堂。
「父親大人安好。」燕浪聽見聲音，見是老爹來了，趕忙站起身，恭敬施禮問安。
一邊的趙天也跟著唱了個諾，「燕伯父安好。」
「嗯，倒是個懂事的娃娃，姓甚名誰，哪裡人士啊？」
趙天看著眼前的這個老者，心下有些感慨，自己小時候讀那《水滸傳》，對這天巧星浪子燕青很是傾慕，書上說他英俊瀟灑，武功高強，多才多藝。只是此時再見，已是老人一個了，雖則身板依然挺拔，眼神依然犀利，可原本應該英俊的臉上已經顯出了皺紋，能把益州古調，唱出繞樑聲的那副好嗓音，也帶上了隱隱的暗啞，果然是歲月催人老啊。
燕青見自己發問，這少年人並不回答，只是癡癡的看著自己，一副感慨的摸樣，微感奇怪，「少年人，老夫在問你話呢。」
「啊，哦，燕伯父，我是燕浪的朋友。」
「呵呵，我知道你們是朋友，也看出來了，我是問你姓名呢。」
「這個，燕伯父，我把自己的真名實姓說出來您可不能急。」
燕青奇怪的看看自己的兒子，燕浪只得尷尬一笑，不置可否。
「你倒是說說看吧，就說一個姓名而已，想來你燕伯父還不至於就會咋樣吧。」
「那我可說了哦，你自己答應的，不准生氣啊，我姓趙名敷，乃是如今大宋皇帝趙構的兒子。」
趙天的話還沒說完，燕青騰的一下跳了起來，「你、你再說一遍？！」
「我叫趙敷，在外行走之時叫做趙天，乃是大宋的太子。」
「來人——！把這個牛子，給我綁了，剖腹剜心，給大王我做醒酒湯喝。」
正在此時，外頭有小嘍囉疾步跑來，高喊道：「報——！有緊急軍情。」
「報來！」即是緊急軍情，一時間燕青來不及處理趙天之事，先問軍情再說。
「海邊有鬧海幫的幫主傳了話來，說是咱們蛇山寨，撈過了界，今日帶了人來，想跟咱們對對盤口。」
「哦，這條黑泥鰍，敢是活得不耐煩了！擂聚義鼓，招呼小的們下山迎敵。」
「喏！」
頃刻間，「咚咚咚——」一陣鼓聲響起，燕青理也不理燕浪和趙天二人，衝出了聚義廳。
趙天一見，急忙拉了拉燕浪，「走，咱們也去瞧熱鬧去。」
在白塔山腳下的海岸不遠處，停泊著三條海船，船上飄著白色的三角旗，三角旗的正中間描著一條黑色的蛟龍，據燕浪的介紹，趙天知道，這就是鬧海幫的標誌，這鬧海幫是明州府的一夥海匪，大當家的名叫鬧海蛟方得勝，使得一柄三股托天叉，凶悍無比，手下聚有四五百的嘍囉，在海上擄掠漁民搶奪海貨為生，有時也會到岸上來走走，自從燕青佔了白塔山後，時不常的會跟他們發生些小摩擦，但自從有一次被燕青一怒之下打得大敗輸虧之後，就再也沒敢來聒噪了，這一次不知有了什麼依仗，竟敢再來主動挑釁。
白塔山上，三通鼓響過之後，一隊隊嘍囉絡繹不絕的衝下山來，不大會兒工夫在岸邊的平地上排開了三個方陣，趙天一看，暗暗誇讚，只見這三個方陣，每個方陣約有二百人左右，前頭為弓手，中間是盾牌手，最後則是長槍手，清一色的紅色戰袍，隊列整齊，刀劍雪亮，行進間並無多少聲息，顯得紀律嚴明，操練有素。
好！趙天心中歡喜，若是這些人到手的話，瞬間就多了數百的精兵啊，一定要拿下這燕青！趙天暗自定下了決心。
一見山上的嘍囉下來了，那三艘海船上放下多艘小船，打起白旗，朝著岸上劃了過來，不一會兒，靠上了岸，從小船上陸陸續續下來了百十個海匪，一陣喝罵聲響起，眾海匪推推搡搡，磨磨蹭蹭，半天功夫總算是站成了一個隊伍，只是歪歪斜斜的不成個樣子，混亂處，隊伍中走出兩個人來，一個黑頭黑臉，高高壯壯，滿面的虯髯，一雙赤紅的怪眼，手擎一桿三股托天叉，顯然就是那鬧海幫的幫主方得勝了，他邊上站著一個書生打扮的青年，面容清雋手持一柄長劍。
只見那方得勝站了出來後，大叫到：「燕青老兒，快快出來，我鬧海蛟跟你討還公道來了。」
「哈哈哈哈，小泥鰍，怎麼又來了？難道是苦頭還不曾吃夠嘛？」一陣開心大笑處，燕青分開隊伍現出身來。
「燕青老兒，休要張狂，我方得勝今次是有備而來，管教你這蛇山寨丟盔卸甲。」
「哦，你真是蚊子銜秤砣——好大的口氣，說說吧，今日又想作甚。你邊上那位可是你找來的幫手？」燕青對自己的手下敗將很是提不起興趣。
「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鬧海幫新進的二幫主，姜海生。」
那書生一抱拳，「參見老英雄。」
「好說好說」燕青擺了擺手，「有事快說。」
「今日我們來，是想跟你這個老頭子說，今後你們蛇山寨子只可在海鹽縣的水域裡做些買賣，其他州府的地盤，一律歸我鬧海幫所有。」方得勝很是囂張的叫道。
「哈哈哈哈哈」燕青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狂笑起來，「憑什麼！？」一笑過後，他森然道。
「憑什麼？就憑俺們鬧海幫的實力。」
「哦？就靠著你這些東倒西歪的人嗎？」
方得勝看了看自家實在不成樣子的隊伍，黑臉紅了紅，強道：「是又怎地，不過今日卻不想讓你依多取勝，今日來咱們想跟你賭個盤口，你敢不敢應？」
「跟你這條小泥鰍賭有何不敢，說罷，我應了就是。」
「好！果然英雄，不過這盤口得由我們來定。」
「說罷。」
「今日咱們不打混戰，只咱們幾個頭頭腦腦的捉對廝殺，三盤兩勝，我們贏了地盤自然歸我們，若是你這老兒贏了，我鬧海蛟從此之後金盆洗手，再也不在海面上混了。」
「好說，你這就出人吧。」
「我這邊我和二幫主是一定上的，還有。」他轉頭看了看身後，拖過一個精瘦的海匪，「就他了，湊個數吧。」
然後他看看燕青這邊，叫道：「老兒，你自己總是要上到，看你兒子回來了，也算他一個吧。」
「好說。」
「你看我這邊還挑了這麼一個下腳貨，你總也不好意思跟我們較真吧？我看你兒子身邊的那個小個子不錯，讓他們倆給咱們湊個熱鬧，樂呵樂呵如何？」
燕青暗自想了一番，這鬧海蛟如此自信滿滿，想來是對他身邊的二當家的很有信心，可自己也還有秘密武器不曾亮相，若是這武器一露，要傷了那二當家應該不難，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已經得了自己的七八分真傳了，對付那個鬧海蛟不在話下，剩下這個，還真是湊數的，反正自己本就想殺了他，如今有人幫自己殺，倒也正好，今後若是這鬧海蛟知道是自己手下殺了當朝太子，不知道會不會嚇尿了。想到這兒，微微一笑說道：「此人雖說不是我島上的人，可既然站在我這邊，你這小泥鰍又這麼說了，那好吧，就讓他來湊個數。」
說著話，走到趙天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嘿嘿一樂，「少年人，好自為之啊。」
趙天暗自撇撇嘴，別看不起咱，呆會兒就讓你嚇一大跳。
只見燕青走至一塊空地前，衝著二當家的招招手，「小伙子，咱倆先來露個臉。」
「慢來慢來，老頭性急什麼，今日咱們為了搞得熱鬧點，先玩個花活如何？」鬧海蛟道。
「怎麼如此的囉嗦，啥花活吧。」燕青不耐煩的很了。
「喏。」那鬧海蛟拿出了一枚銅錢道：「這銅錢有正反面，我要正面，你們反面，呆會兒，我將這銅錢往天上扔，落地之後正面的話，由我們來排定人員場次，反面的話，則由你們來排，如何？」
嘶——，燕青吸了口冷氣，有陰謀！
若是任由他們排定人員場次對自己定然大大不利，這鬧海蛟今日真的是有備而來呢，前頭所有的一切做作，均是為著眼下的這枚小小銅錢來的，他什麼時候頭腦變得如此靈清了？不由的，燕青的兩眼看向了那個年輕的二幫主，難道是他？如是如此，這鬧海幫多了他今後只怕很難對付呢。
「咋樣啊，老頭，你不會是不敢了吧！那說出去可笑人的緊，梁山好漢的一世英名可全都教你給毀了。」鬧海蛟得意洋洋的道。
燕青還不曾答話，卻聽燕浪搭了話：「有什麼要緊的，答應了你們就是，你們能玩出什麼花樣來，本少爺接著就是。」
「孽障不得妄言！」燕青惱了，自己的兒子實在是沒有看清狀況，這其中有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