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明月 文 / 我不該衝動
天邊夕陽漸漸西下,殘陽似血,映得天邊雲彩一片血紅。
此時,一條寬大的古道之上,一支商隊緩慢地行走著。
一行人都沉默不語,四週一片寂靜,彷彿天地都行為這一群人的到來而安靜了下來。有的只是得得的馬蹄聲和車子發出的咕嚕聲。
這一行人便是林雲的商隊,商隊昨晚遇到了狼群,死傷過半。就在今天的路上有幾個重傷的護衛也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就這樣,商隊的氣氛也就顯得十分的壓抑。
本是打算在太陽下山前入城的商隊,一路耽擱走到現在才遠遠看見老遠之外的青水縣城,那高高的城牆,在夕陽的餘暉下也顯得古樸大氣。
當天邊最後一絲火燒雲褪去了顏色,夜色慢慢籠罩了下來,商隊終於在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前進了城。
一條古道貫穿整個青水縣,古道兩旁店舖林立,人來人往,吆喝聲彼此起伏,一片繁華。
此時雖說已是萬家燈火的時候,但是路上行人不斷,商隊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客棧,有小二來接了馬車,領眾人進房歇息,足足忙了半個時辰。
眾人吃了飯都回房去了,林雲托店家給護衛找了大夫,只感動得一幫護衛熱淚盈眶,白牙看著林雲這般,暗暗道:「這林雲居然這般宅心仁厚,也不擺架子,倒也是一代儒商,要是天下間人人如此,又何來紛爭。」
由於客人太多,樓下只剩下一間房間,白牙就住在了樓下。白牙回到房間,關上門到頭便沉沉睡去。
三更天過,睡在床上的白牙突然睜開了眼,白牙隱隱聽見一陣腳極為輕微的步聲。
雖然那腳步聲極為輕微,但白牙在山中生活的幾年,耳朵自然十分靈敏,只聽見那腳步聲忽左忽右,在房屋間輾轉迂迴,還不時停下,又不時急跑兩步,顯然是在躲避他人的追捕。
那腳步漸漸的由遠及近,在到了白牙的屋外,只聽見「叮」的一聲輕想,白牙感覺自己房間的窗戶被打開了,白牙一個猴兒上樹就上了房梁。
只見一個黑影從窗戶鑽了進來,往屋裡掃了一眼,然後蹲在牆角,注意著屋外的動靜。白牙坐在屋樑上靜靜地看著那黑影。
片刻之後屋外也傳來了幾聲腳步聲,腳步停了片刻,像是遲疑,然後又遠去了。那蹲在牆角的身影聽得屋外的腳步聲遠了,也就站了起來,拍了怕胸脯,轉過身。
白牙在那黑影站起來的瞬間也就從房樑上躍下,輕飄飄的如樹葉一般,悄無聲息。刺道多是刺殺隱匿的功夫,那黑影並沒發現白牙,就在那黑影轉過身的時候驚呆了,白牙的「離」劍抵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那人剛要說話,白牙的聲音冷冷地響起了,細若蚊吶「如果不想被外面的那幾個人發現的話,現在最好老實點。」那黑影就捂著嘴不動了。
片刻,屋外又響起了一陣沙沙聲,如微風吹過樹葉一般。然後傳來一聲極細的驚訝聲:「咦」然後又是幾聲沙沙聲。
白牙知道屋外的人已經走了,然後看著眼前的黑衣人,屋裡太黑看不真切,白牙冷冷道「你是誰?」「我是明月。」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開口的竟然是個女子。
白牙只是楞了一下神,瞬間便恢復了心神。「追你的人是誰?」白牙收起短劍問道。
那黑衣女子見白牙收起了短劍,也輕鬆地拍了拍胸口,有些嬌嗔道「你想嚇死我啊,那些是來抓我的人,嚇死我了。」說完了還不停地拍打這胸口。
白牙轉身道「他們已經離開了,你走吧。」那女子好像並沒聽見白牙的話一般,一下子跳到白牙的前面,一蹦一跳地往床上跑去。白牙大驚,不由得低聲喝到「你要幹什麼?」
那女子一下鑽進被窩,翠聲道「睡覺啊,我好不容易擺脫了那些人,現在又沒有去處,你這裡有現成的地方我不睡豈不是浪費了,你到外面去,不准偷看哦。」
「這……」
白牙感覺一陣頭大了,怎麼會遇到這樣一個女子,跑到自己屋裡,還霸佔了自己的床,這……
白牙這了半天也沒這出一路合適的話來,只好在屋裡盤膝坐下,但是心頭始終砰砰直跳,自己從小到大,和女孩在一起玩耍的時間用一隻手都能數出來,今天自己的房間無緣無故地跑進來一個女的,感覺到坐如針氈,一時間面紅耳赤。
白牙偷偷的往床上望去,只見那女子睡得倒也安穩,呼吸平靜均勻。白牙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心跳,過了半個時辰才勉強入定。
當天邊的啟明星升起的時候,天色也漸漸地明亮了起來,白牙從入定中醒來,看見明月早已起來,坐在床上,兩隻腿懸在空中前後踢著。
昨夜太黑,白牙並沒有看清明月的容貌,白牙仔細的打量著眼前女子,面容白皙,眉如細柳,目似明珠,明眸中隱隱有水波流動。
明月十二三歲模樣,一臉天真無邪地看著白牙,嘟嘟道「看什麼?昨晚還想趕我走,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哼……」白牙感覺一陣尷尬,忙道:「不是,不是,我…我…」白牙連話都說不清楚了,不由得連脖子都紅了。
「那是什麼?哼哼……不過你功夫還是蠻高的,昨晚我發現屋裡並沒有人,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明月皺著小鼻子道。
明月這個動作看起來甚是可愛,白牙都不由得看得入神了。又免不了明月一陣輕笑。
等明月笑夠了,白牙才開口道:「明月姑娘,這天都亮了,我和商隊也要走了,你……」白牙不知道如何是好。
明月踢著小腿,抬起頭看著白牙,白了白牙一眼道:「還怕我賴上你不成?我還要去這大千世界玩呢。不過你真好玩,以後我會找你玩的。」那表情如小孩一般。
白牙如獲大赦,趕緊背上木匣,又惹得明月一陣笑聲,白牙趕緊對明月道:「我走了,你自己離開吧。」然後要往外逃去。
明月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你叫什麼名字?」
「白牙」
「呵呵,真是奇怪的名字,嘻嘻。」
白牙早就出了房間。
白牙出了房間,感覺臉上一陣火熱,在樓梯口站了一下才下到下面大廳,看見林雲、林青青、路天涯一行人在吃早點。
林雲遠遠看見了白牙,趕緊招收道「白兄弟,過來吃點東西吧,昨晚睡得怎麼樣?」
白牙臉色稍微紅了下「昨晚有幾隻耗子跑來跑去,搞了大半夜,有點沒睡好。」
路天涯看著白牙,笑了笑「確實煩人,幸好我們在樓上,隔得遠,沒怎麼受到影響。」
白牙不語,低頭匆匆吃著早餐。
眾人吃了早飯,就收拾出發,商隊又開始出發了,經過一夜的調養,一行人也就有了恢復了幾分。受重傷的幾名護衛也都留在了青水縣。
白牙走在路上,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情,就不由得想起了明月,那嬌美的面容,還有些幼稚,還有那皺起的小鼻子。白牙不由得出了神,不知不覺都有些落後了,直到有人提醒才回過神來。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想這些了?白牙甩了甩頭,不由得笑自己怎麼會有這些想法,人家還是小女孩,再說這次見了過後還不知道會不會再見面呢。自己不要亂想,還是先把這次護送完了再做打算吧。自己的修行還不行,等自己到了後天到白河邊去看一下,那裡畢竟是白家歷代生活的地方。最好還到巴的去一趟,那裡是刺道的發源地,應該對我的刺道修行有幫助。然後什麼都不用管,行俠天下。
就在白牙和商隊離開了客棧,明月看著自己的一身黑衣,搖了搖頭,然後從房間探出了小腦袋,看了看外面沒人,出了房間,在院子裡偷了一件衣服,回到房間換好了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客棧。
站在門口的店小二看著明月出了客棧,抓著腦袋,自語道「這女孩是什麼時候住進來的?我怎麼不記得是那個客房的?難道我記性變差了?」然後跑去招呼客人了。
明月走在街上,左看看右看看,嘴裡還不時喃喃道:「哼,想抓我回去,門都沒有,一天呆在那個地方,悶都悶死了,這次他們肯定找不到我了,我一個人要好好玩玩,但是沒人和我玩了。對了,白牙還挺有意思的,只是他走了,算了,不想了,還是先玩我的吧。喂,老闆,冰糖葫蘆多少錢一串?」
此時的明月,完全活脫脫的一個小女孩模樣,開始了自己在九州的遊玩。
商隊的氣氛又活躍了起來,一路上不時有護衛相互開著玩笑,白牙聽著護衛們聊天也感覺其樂融融,感覺到自己也是他們中間的一份子了。此時的林雲和路天涯也在馬上低聲地交談著,不是發出一兩聲笑聲,只是林青青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看了讓人不舒服,還是明月比較好,不知不覺間,白牙就將林青青和明月做了個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