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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69.069:禍不單行 文 / 素衣凝香

    靖王爺白隱回來了。

    這是硃砂在第一時間得到的消息,然而回來的,卻只有靖王爺白隱,藏蘭卻永遠地留在了那個遙遠的國度——蘇丹國。

    「有沒有查到來到底是甚麼人做的?」白澤的臉色陰沉,望著白隱的目光亦有幾分冰冷。

    「這些人膽敢出面對皇上的旨意多加阻撓,想必與先前無故屠殺蘇丹國百姓之人乃是一夥。」白隱若有所思地道,「縱然他們蒙著面,但是很顯然,不論是強盜還是小賊都沒有理由對藏蘭下手,更沒有理由會與官兵過不去。然而如果他們想要阻撓皇上與蘇丹國修好的大計便另當別論了。」

    「皇叔的意思,是這朝廷裡果真是有人想要逆天而行,對朕和朝廷不利麼?」白澤的瞳孔攸地縮小,面色亦緊張了起來。

    「總之……皇上不得不防。」白澤沉聲道,「而今縱觀這宮裡跳得最歡的,無非便是魯國公與平陽王二人。聽說他們正在積極地聯絡朝廷中人結成黨派,可歎的是,如果他們肯把這些工夫花在鋪佐皇上您治理天下的話,說不定會有很多懸而未決的事情功德圓滿。可惜這二人只把眼睛盯在那些權力上,視皇上的信任於不顧,視天下百姓的期盼於不顧……還真是可悲呢。」

    「哼,這兩個老東西。」皇上白澤的手重重地拍在龍椅上,「朕還當是把慕容文鷹派走了,那幾支猴子便成不了甚麼大氣候,卻不曾想到他們依然是上竄下跳,真是氣煞朕也!」

    「皇上,」一抹精芒在白隱的眼底浮現,他緩緩地揚了揚唇角,道,「關於慕容文鷹,臣已然收到密報,說慕容文鷹已然接到了魯國公的飛鴿傳書,得知了文菁皇后的事情,正在策馬揚鞭地往回趕。」

    「甚麼!」白澤的臉攸地變了顏色,他驚駭的看著白隱,連說話的語氣都緊張了起來,「皇,皇叔,你得到的消息可準確?」

    「皇上,您難道忘記了,是您讓臣在慕容文鷹的手下安插人手,以便監視於他的?」白隱的話讓白澤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他狠地吞了吞口水,道,「他,他都帶了多少人馬?」

    「不多,只有兩個。」白隱微微地笑了起來。

    「呼。」白澤這才稍稍地鬆了口氣。

    「可是皇上,雖然慕容文鷹只帶了兩個護衛回朝,但是他如此秘而不宣地回京很明顯是有意要瞞著皇上。這是其一。」白隱微笑著說道,「其二,相信對於太后娘娘和皇上您想要立皇貴妃硃砂為後的事情,慕容文鷹已然知曉了。那幾十萬大軍遠在邊關,其實不過是慕容文鷹為了保全自己而故意走的一步棋。皇上如果要是果真對他做了甚麼,相信那三十萬大軍早就得了這慕容文鷹的令,準備做些甚麼了。」

    看著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的白澤,白隱臉上的笑容更濃了,他一步步地走近白澤,聲音低沉而沙啞,就像是在念著一曲令人生寒的梵文:「更何況,皇上難道忘記了,慕容文鷹之子,慕容瑾在城外還掌握著八千將士,如果他得知自己的父親出了甚麼事情,又會如何?」

    「這……這……」白澤的額頭已然滲出了冷汗,千算萬算卻終有疏漏,他的雙手已然冰冷無比,主意也全無,只是那樣怔怔地坐在那裡,連話也說不出了。

    「皇上,皇上!」突然,順元急匆匆地從外面奔了進來,一臉慌張地道,「皇上,大事不妙,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她……」

    「母后怎麼了?」白澤猛地站了起來,驚慌地看向順元,「她怎麼了?」

    「回皇上,太后娘娘她……剛吐了一口鮮血,暈厥過去了。」順元滿頭大汗地說道。

    「甚麼!」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不教禍事不單行!白澤急忙匆匆下了龍椅,連話也顧不上與白隱說,大步流星奔向了殿外。

    看起來,那頭蠢豬真的下手了。

    薄唇微微地上揚,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白隱轉過頭來,望了望這碩大的金殿。

    誰也擋不住的,一個朝代的興衰與滅亡。妖兒,別急,很快我就會讓你看見,他的王朝怎樣被我傾覆,怎樣血流成河。

    呵呵,呵呵呵呵……

    莊太后真的病倒了。她躺在床上劇烈地咳著,每一次都能咳出血來。而她的面色蒼白,就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那鄭尚宮與柳全部丟了魂兒一般地慌張,手忙腳亂地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快傳御醫,快請皇上來。」好歹是皇貴妃硃砂先行到了,喝令著那些亂顧一團的宮人們做事。那鄭尚宮這才反應過來,不由得感激地朝著硃砂看了看。

    硃砂微微地點點頭,便走上前去。

    「還請甚麼御醫,」那莊太后好不容易緩過來,喘息著說道,「哀家的病到甚麼程度,哀家自己心裡最清楚,只怕是……時日無多了……」

    「太后娘娘萬不可說這樣的話!」硃砂急切地說著,握住了莊太后的手,「您一定會沒事的!您不是答應過硃砂要長命百歲的麼,不可以說話不算話啊!」

    「傻孩子,」莊太后笑了,卻也同樣激起了她的一陣咳嗽,「告訴哀家,今兒初幾了?」

    「太后娘娘您不要說話了,」硃砂看到莊太后又咳出了血來,不由得流下了眼淚,「今兒初九。」

    「初九,還有十八天。」莊太后的目光深遠,似乎在思考著甚麼。

    「母后,母后!」白澤一面悲呼著,一面匆匆地奔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莊太后的床前,眼淚簇簇地流下來,道,「母后,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皇上,哀家沒事,」莊太后輕輕牽動唇角,替白澤抹去了臉上的淚,「皇上,您貴為一國之君,是不應該隨便流淚的。」

    「嗯,嗯!」白澤急忙把臉上的淚擦了,又道,「母后,朕不哭。只要母后能平安,讓朕一輩子不哭都行。」

    「呵……」莊太后輕輕地笑了笑,道,「皇上,恐怕哀家等不到十八了,還請皇上令人拿來文房,哀家要與皇上一起擬詔書,封硃砂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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