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4.004:賄賂 文 / 素衣凝香
看到宋賢妃那不耐煩的表情,賈良嬡不免唬得變了臉。
「是是是,是臣妾不好,臣妾做的事與宋賢妃娘娘一丁點兒的關係都沒有。」那賈良嬡急忙改了口,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哭道,「可是念在臣妾與娘娘這麼多年的情誼上,娘娘您可千萬要行行好救救臣妾。娘娘的恩情臣妾一定感懷在心,絕對不會讓娘娘您白白操勞這一場的。」
這就對了。
宋賢妃的唇邊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既是聽得明白,為何不早說呢。
於是她祥裝為難地考慮了半晌,方才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道:「也罷,好歹你我二人姐妹一場。本宮怎麼也不能看著你被硃砂那個小賤人陷害,也罷,本宮就替你想想辦法。但是你也知道這年頭宮裡的人都勢利得很……」
「宋賢妃娘娘放心,臣妾決不會讓娘娘費心。」說罷,那賈良嬡急忙站起身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揚聲道,「呈上來。」
賈良嬡的近身宮女急忙上前一步,呈上了一個四四方方的黑盒子。那賈良嬡頗費周章地接過來,看樣子應是頗為沉重的。宋賢妃的眼睛早已然瞇了起來,心裡迅速地估算著那個黑盒子裡東西的價值,待到那賈良嬡將那盒子打開,金燦燦的光芒晃得她的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
「這點心意不成敬意,」那賈良嬡看到宋賢妃滿面的喜色,便已然知道自己的事情十有**是成了。她便笑嘻嘻地將那黑盒子放在了桌案之上,道:「臣妾的事情,就有勞宋賢妃娘娘您了。」
「都是自家姐妹,還有甚麼好客氣的。」宋賢妃的笑容明顯地親切了很多,她拉起了賈良嬡的手,拍了拍,道,「包在本宮的身上。」
「多謝宋賢妃娘娘。」賈良嬡的笑看似由衷,但心裡早就疼得抽搐了起來。這可是自己兩個月的進項,又加了不少私房錢呢。宮繡那條財路斷了,又吃不到了御廚房的小灶,自己接下來的日子可要苦上好一陣了。可是,財又有甚麼要緊,最重要的保住自己的性命呵!
送走了那賈良嬡,宋賢妃便急忙遣散了所有的宮女,急不可待地打開了那個盒子,將裡面的金子一個個地拿出來擺在桌案上,左看右看地欣賞了足足有大半個時辰,方才愛不釋手地將那些金子放回了進去。將心頭的悸動按捺了下去,宋賢妃這才將她宮裡的主事方嬤嬤喚了來。
「方嬤嬤,是不是有一個繡坊的桂嬤嬤常找你吃酒?」宋賢妃問道。
這方嬤嬤臉色大變,急忙跪下來叩首道:「宋賢妃娘娘恕罪,都怪老奴嘴饞,可是老奴都已經有很久不曾偷酒吃了。還望娘娘明鑒哪!」
宋賢妃瞧著這方嬤嬤害怕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她揚了揚手,道:「瞧你這嬤嬤說得,本宮可是那麼不近人情的人麼?背地裡你們吃酒耍錢,做那些荒唐的事情,本宮何曾數落過你們?這宮裡無聊得緊,沒事的時候做些消遣有甚麼要緊。」
你道那方嬤嬤是何許人物?在這宮裡摸爬滾打,能夠有幸活到方嬤嬤這等歲數的,早就活成了精。聽得這宋賢妃娘娘如是說,這方嬤嬤心中便料到了必是這宋賢妃娘娘有事相求,便急忙露出了笑臉,道:「老奴就說呢,在這皇宮裡就只有宋賢妃娘娘您最替奴才們著想了。看這上上下下的這些個嬪妃,論模樣,論身段,論品性,哪有一個能超過了宋賢妃娘娘您的?奴才們跟了宋賢妃娘娘您呀,可是八輩子積來的福德喲。」
宋賢妃娘娘被這方嬤嬤恭維得已然整個人都飄了起來,過了半晌,方才略略地清醒過來。她笑著啐道:「老東西,好厲害的一張嘴,恐怕本宮讓你賣了都不知道呢。」
「天可憐見!老奴說的都是實情呀!」那方嬤嬤誇張地瞪大了眼睛悲呼。
「行了行了,」宋賢妃笑道,「本宮要你辦件事情。」
「娘娘儘管說,只要老奴能夠做到的定然是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方嬤嬤拍著胸脯道。
「這事說來倒也不難,就是你一會子請那桂嬤嬤過來吃酒。本宮有幾句話要問那桂嬤嬤。」宋賢妃笑瞇瞇的說道。
「這……」方嬤嬤遲疑了一下,但想到這都是主子們的命令,自己區區一個管事哪有違背主子命令之理。便急忙點頭,道:「是,老奴這就去。」
「事不宜遲。」宋賢妃點頭。
不多時,便看到一個穿著華貴的宮人走了進來,這婦人年約四十左右,風韻猶存,乾淨利落。看到宋賢妃,便翩翩然施禮,道:「老奴參見宋賢妃娘娘,宋賢妃娘娘萬福金安。」
宋賢妃急忙笑著拉了這桂嬤嬤起身,指了指桌邊的椅子,道:「桂嬤嬤快請坐。」
「老奴不敢。」想這桂嬤嬤乃是尚服局繡坊的女官,身份地位可是方嬤嬤萬萬所不及的。她自是見過世面,與皇室慣打交道的人,自然知道這宋賢妃無利不討好的性子,所以這會子也不急著坐,只是笑呵呵地對那宋賢妃道,「宋賢妃娘娘召老奴來可有何事,自可明說。老奴與方嬤嬤可是多年的老交情了,即便不說這個,做主子的有任何事情吩咐老奴做的,老奴只要能做都會做到。」
那宋賢妃知道自己遇到了聰明人,自當也要聰明的行事。便笑道:「那本宮就直說了。桂嬤嬤可知道繡坊有一位名喚月芽的繡女麼?」
「月芽?」那桂嬤嬤一怔,略略地想了一下,道,「您是說那個湘江的妹子月芽罷?她倒是繡坊活計最好的繡女,怎麼,娘娘您卻想起她來了?」
「正是聽說了她的繡工好呢,」宋賢妃笑著,自袖間拿出了一張銀票,塞進了桂嬤嬤的袖子裡,道,「桂嬤嬤,這繡坊的繡女,多一個少一個,可不是件甚麼大事罷。即便是遣出宮去幾個,還不是立刻就有人補上來?畢竟那一個月幾十兩銀子的奉祿可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