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68.067:真相 文 / 素衣凝香
把所有知道的,都說給哀家聽。
這句話,足以鼓勵小玉繼續說下去了,於是她便鼓起勇氣,對莊太后道:「太后娘娘,小玉和憐風原乃是皇上御賜給戴寶林娘娘的。那戴寶林娘娘為人和善可親,平素裡對憐風與小玉都親近得婉若姐妹。奴婢兩個只願盡心盡力地服侍於戴寶林娘娘,卻不曾想忽有一日,皇后娘娘突然勒令奴婢兩個不再服侍於戴寶林,並且不允許奴婢兩個踏入戴寶林娘娘的偏殿一步。」
「起先奴婢兩個並不明白這是甚麼意思,或以為是奴婢兩個所做的不盡人意,讓皇后娘娘不高興了。可是事情卻恰恰不是這樣,那日,奴婢悄然來到戴寶林娘娘的偏殿,赫然發現戴寶林娘娘已然虛弱得暈了過去。奴婢大驚之下喚醒戴寶林娘娘,才知道……才知道原來戴寶林娘娘已然好幾日不曾進食了,就連水,就連水都沒得喝呵!」
說罷,便嗚嗚地哭了起來。
莊太后的眼睛裡閃爍著錯綜複雜的光芒,緊緊地攥緊了雙手,忍住火氣繼續地聽著。
「奴婢大驚之下,急忙替戴寶林娘娘打來了水,又和憐風商量,悄悄地為戴寶林娘娘拿些吃的。誰知憐風剛剛給戴寶林娘娘送了一次吃的,便被皇后娘娘發現了,皇后娘娘十分震怒,將憐風,將憐風活活地……打死了……」
思及憐風,小玉再次忍不住地哭了起來:「太后娘娘,奴婢,奴婢只求太后娘娘給戴寶林娘娘做主。戴寶林娘娘是個好人,小玉……小玉小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就這樣被害身亡!」
被害身亡!
這四個字有如驚雷轟隆隆地響在整個「紫玉宮」的上方,驚得所有人都齊齊朝著文菁皇后看去。
文菁皇后慕容薇此時卻像換了個人一般,既沒有恐懼,也沒有害怕,她一瞬間便恢復了常態,笑瞇瞇地看著蕭淑妃,道:「蕭鈴兒,你是不是以為你用計陷害本宮,就可以坐上皇后的寶座了?告訴你,你做夢!本宮已然懷了皇上的龍種,豈是你能覬覦的?」
皇上的龍種?
莊太后意外地看著文菁皇后,但見這文菁皇后此時克風滿面,竟不像是在說謊,疑惑與猜測在莊太后的心裡輾轉反覆。那蕭淑妃的臉色卻是赫然大變,怎麼可能?這個女人,竟然真的懷上了龍種麼?
「去,喚劉御醫過來。」莊太后沉穩地喚道,鄭尚宮點了點頭,轉身進入偏殿請來了劉御醫。
「太后娘娘。」那劉御醫此時渾身還沾著鮮血,心情頗為沉重。莊太后看了他一眼,道,「去,給皇后娘娘診脈,看看皇后娘娘的身體是否有恙。」
「是。」劉御醫雖然不甚明白這太后娘娘葫蘆裡賣的是甚麼藥,這文菁皇后連害人的心思都有,又如何會身體有恙?
但是主子的話誰又敢違背?這劉御醫便遵照著莊太后的懿旨來到了文菁皇后的身邊,恭恭敬敬地請了脈,繼而對莊太后道,「回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的脈象正常,除了有些肝火過盛,並無他礙。」
脈象正常?
這卻是個甚麼意思?
文菁皇后慕容薇怔住了,她瞧著這個劉御醫,看樣子這老東西不像是在說謊,可是自己懷有身孕的事情為甚麼卻……
「劉御醫,文菁皇后真的除了肝火過盛沒有其他的嗎?」莊太后問。
「回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身體頗佳,確實沒有任何的異樣。」劉御醫鄭重地回答。
「也沒有身孕麼?」莊太后冷冷地看向了文菁皇后。
「這……」劉御醫怔住了,他意外地看著莊太后,道,「太后娘娘,老臣行醫多年,怎會連喜脈都診不出呢……」
「你胡說!」文菁皇后只覺自己的耳朵一陣蜂鳴,一股子怒氣直衝腦子,她跳起來指著劉御醫道,「定是那蕭淑妃買通了你,本宮已然連續兩個月沒有月事了,你這般隱瞞真項,難道就不怕天打雷霹嗎!」
「皇后娘娘,」劉御醫歎了口氣,就在武昭國歷代的皇后而言,眼前這個文菁皇后著實是最差的一個。在這宮裡宮外,沒有人不知道她的善妒與粗淺,於宮人之中都對她唯避之而不及,於嬪妃之中沒有一個人願意與她為伍。從莊太后一直沒有把後宮的全部職權交給她便可知,這個文菁皇后根本就不受莊太后的待見。於是這劉御醫道,「皇后娘娘,要知道男人屬陽屬金,女人屬陰屬水。皇后娘娘您肝火過盛,乃是火生了金,金克了水,自然不能使經脈暢通。皇后娘娘若是不信,自管吃幾味調劑肝火的藥劑便是。到時候月事也自然就來了。」
「什麼……」文菁皇后的大腦裡一片空白,她難以置信地喃喃作語,步步後退。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明明是應該有孕的啊!連娘都遇上了高人的指點,自己又連續兩個月沒有來月事,難道不是懷有龍子的徵兆嗎?「不!」文菁皇后慕容薇厲聲尖叫著,歇斯底里地狂喊道:「本宮不信!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作了手腳,想要害本宮和本宮所懷的龍子!」
文菁皇后一邊狂喊著,一邊撲向了蕭淑妃。、
「夠了,慕容薇,」耳邊響起了一聲冷冷的暴喝,慕容薇的身形頓住,她抬起頭,看到了從偏殿殿裡走出來的白澤。這是……甚麼樣的眼神呵……那麼絕望,那麼無情,而又那麼殘忍。「這一切都怪朕對你還有奢望,還有信任,錯以為你慢慢地成長起來,會擔得起這後宮之主的重任。看起來你根本不配!如果朕能夠早一點發覺這一點,也不至於讓朕的兩個孩子命喪黃泉。慕容薇,你可知道,戴寶林所懷的,乃是一個龍子呵!是朕武昭王朝未來的希望!可是你!你一手摧毀了它!慕容薇,朕絕不會原諒你!」
慕容薇睜圓了眼睛望著白澤,這……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溫文而雅的皇上麼?這……還是她一想起來便滿心歡喜的夫君白澤麼?怎麼就……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