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卷 006:殺意 文 / 素衣凝香
聞聽梁氏這樣說,那王媽媽的身子被震了震,然而自己主子的臉色已然說明了她的決心,王媽媽暗自思量了一下,終是張口道:「夫人,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梁氏苦笑了一下,「我都等了十幾年,我還要等多久?」
「夫人,」王媽媽加重了語氣,道,「侯爺早幾年在關外之時,便已然派人暗中保護於她們母女,他不在之時動手尚且困難,何況侯爺剛剛回京之時?此時動手豈不是太過招搖了麼?」
梁氏明知道王嬤嬤說得是對的,卻著實不能甘心,只是緊緊地閉上眼睛歎息一聲。
「而今擺在眼下的事情,倒並非是她們母女受了優待,」王嬤嬤深思道,「倒是二小姐眼看著要大了,她的親事,還需早日計議才是。那李將軍的公子倒是常來的,與咱們家又是世交,若是能再加上一門親,才是好事。」
「這倒是與我想到了一處。」提起女兒的大事,梁氏的臉色還些些地好了一些,她伸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道,「我也與管家劉福暗示了一番,相信他也會去提醒侯爺的。」
王媽媽見這對夫妻雖然已然成婚十幾年,卻連句貼己的話兒都要管家傳達,也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地歎息了一聲。彼時那打探消息的人回來了,說是奉命去往「小翠居」的,乃是多年一直跟隨在慕容文鷹征戰沙場的兩個舊部遺女,這梁氏便愈發地生氣了。
「他倒是派了兩個貼心的人。」梁氏冷冷地笑,藏不住眼裡的恨意。
王媽媽見梁氏的臉色愈發地擔憂起來,少不得又勸梁氏將心放寬些,犯不上和那對孤兒寡母的計較。梁氏深吸一口氣,只得咬著牙應了。
這邊小桃自知那舅母一向厭娘和自己在侯府白吃白喝,所以心中雖然感激著舅公的恩,卻也不敢表現得太過張揚。在書房裡讀書也是目不斜視,只是一味地盯著書本,無視那慕容薇那張陰冷冷的臉,和慕容瑾時不時投來的異樣目光。
下了課,她更是一刻也不敢耽擱,撒腿便跑向「小翠居」。所以儘管那慕容薇一慣想要找小桃的麻煩,只恨抓不著她的影兒,便只得悻悻地,想著總要尋個甚麼借口方才使得。
期間那李蕭遣人送了幾回東西給小桃,竟是上等的文房四寶和一些小姑娘喜歡的玩意兒,小桃年紀雖不大,卻也知道這個李蕭哥哥對自己的種種好處,只是紅著臉收了,少不得繡了個荷包托來送東西的小廝帶回去給李蕭。李蕭到底是大了小桃幾歲,早已然是少年心事正在萌發的年紀,這裡捏著荷包腦海裡閃過了無數個讓他臉紅的念頭,卻終還是尋不到機會去慕容侯府見上這讓他牽掛的女孩兒,整日裡歎息。
少年的心事對於小桃而言卻只是一知半解,雖然每天都要躲著慕容家的那兩尊小「瘟神」,但是她好歹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尤其是看到娘親慕容憐從先前的一味消沉,到現在也可以打扮得容光煥發地坐在窗前賞花,她的臉上便越來越有了這個年紀該有的燦爛笑容。慕容憐雖然看不到,但是卻從心底感覺到了女兒的快樂,臉上的笑容便也多了幾分。
「先前都是娘不好,只沉浸在自己的心緒裡,沒來由的蹉跎了你。」慕容憐輕輕地撫著小桃的頭髮,溫柔地說,「你放心,娘會打起精神來,至少,要看到你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娘,說什麼嫁人呀,我才不嫁人。:」年紀雖不大,小桃卻也知道這嫁人的意思,一張臉只是紅了起來,埋頭在慕容憐懷裡撒嬌,「我要伺候你一輩子!」
母女二人正在這裡笑語連連,卻不妨門簾被攸地挑了起來,慕容文鷹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看到一襲元青色繡百合花兒圖樣長裙的慕容憐正坐在窗邊的軟塌上,與小桃相依,臉上掛著久違的笑容,那慕容文鷹竟看得整個人一愣。
慕容憐聽到聲音有異樣,便抬起頭來,小桃也急忙轉頭,看到來的人竟然是慕容文鷹,便趕緊站起來,脆生生地笑道:「原來是舅父。」
慕容憐臉上的笑容便攸地凍結住了,就連撫摸小桃的手也僵硬在那裡。
「舅父,謝謝你給了我們這個園子,我和娘,都很高興。」小桃紅著臉,由衷地對慕容文鷹說道。
這張圓圓的小臉兒上掛著稚氣卻不乏真誠的笑容,雙眸明亮,竟然與記憶深處的那個笑臉一模一樣。慕容文鷹的心下一柔,不禁蹲下身來輕輕地摸了摸小桃的頭,笑道:「照顧你們母女本來就是舅公應該做的,對了,這些都是給你的,還有好多新鮮的物什舅公都派人送到你房裡了,不去看看?」
小桃興高采烈地看著慕容文鷹塞給自己的一大串荷包、佩飾等物,又聽說有她的禮物,當下便開心地謝過慕容文鷹,高高興興地跑出去了。
慕容文鷹望著小桃離去的背影,眼角眉梢,儘是柔情,竟是先前對慕容瑾和慕容薇都不曾有過的。怔怔地看了半晌,方才起身,轉過頭來看慕容憐。陽光透過窗子照在這張雖然洗淨鉛華,卻依舊美麗溫婉的臉上,慕容文鷹便忍不住道:「憐兒,你還是那麼……」
「不用跟我來這套,」還不待他說完,慕容憐便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是小桃,饒你一點蠅頭小利便打發了,你來這裡做甚麼,想我感激你嗎?」
「憐兒,你何必如此傷我。」想慕容文鷹這一生犬馬生涯,立下不少戰功,便是皇上也對他客氣三分,何曾有人這樣對他凌厲過?然而面對慕容憐的冷言,他卻一點都不以為意,只走上前來,伸手替慕容憐掠了掠她耳邊的碎發,道,「你明知道我不求你感謝,我所做的這些,都是應該做的。」
「滾開!」慕容憐打開慕容文鷹的手,一臉的厭惡,「你若果真知道你該做些甚麼,就應該多替小桃想想,多教她些東西,替她尋一門好姻緣。我此生也便……」說著,聲音竟微微地哽咽起來。
眼前的女子一雙秋水眸中淚光點點,婉若梨花帶雨好不柔弱,慕容文鷹的心猛地一悸,那心底埋藏著的熱望「呼」地一聲火焰般燃燒,讓他瞬間失去了理智。於是他伸出手替慕容憐拭去眼淚,想這慕容憐何等警覺?她雖是眼睛看不見了,可是五官卻感受得極為機敏,當下便要躲開,然而那慕容文鷹卻已然一把將她拉入懷中,狂熱地吻了起來。
「放開我,你這禽獸!」慕容憐又羞又憤,揚手便去打,然而這慕容文鷹那壓抑了多年的渴望又豈能輕易消散?況且慕容憐又只是一介弱女子,加之行動不便,如何又能掙扎得過?那慕容文鷹的呼吸急促,身體熾熱,在慕容憐的唇間輾轉吮吸,腦子裡已然是除了**什麼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