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卷 004:青蔥往事 文 / 素衣凝香
聽到慕容薇這樣說自己,心中一驚的慕容瑾立即反駁。()
「少胡說八道!」慕容瑾瞪了慕容薇一眼,冷哼道,「一個姑娘家,腦子裡就只裝著這些不乾不淨的事情,也不怕別人笑話!」
「呵,我不幹不淨?」這慕容薇平素裡被梁氏寵慣了,哪裡受得了這慕容瑾的一通嗆白?當下便猛地站起來,立著眼睛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今天倒是誰護著那個小奸人來著?」
此言一出,那梁氏的臉色立刻一變,看著慕容瑾的目光裡不知為何多了一絲異樣。
「娘,你別聽她瞎說。」這慕容瑾被梁氏看得怪不自在的,當下便也沉下臉來,冷聲喝斥慕容薇道,「今兒是她當著張老先生的面要耍潑打那小桃,如若不是我提前看到父親站在門口了,喊住她,恐怕父親賞她的就不是一句責備了。再說,當著老夫子的面這樣做,傳出去像什麼話?」
梁氏聽得慕容瑾這樣說,臉色才稍稍地緩和下來,回頭便數落慕容薇道:「薇兒,與你說了多少次了,如果你已然年近十四,適逢嫁齡,不要再意氣用事。若是你這風風火火的性子傳出去,還有哪個敢娶你?」
「娘,我怕個什麼勁!」慕容薇被說得紅了臉,不由得跺腳道,「我情願一輩子伺候你和父親!」
一席話說得梁氏笑了出山來,少不得點著她的額頭嗔道:「女大不中留,誰稀罕你。」
彼時,屋子裡便洋溢出溫暖和氣的氣氛來。看著一雙已然出落得款款大方的兒女,梁氏的心裡倍感欣慰,只是……她瞧了瞧那冷冷清清的院門口,只可惜一家歡聚一堂,只獨獨少了她的夫婿。人人都道她嫁得好,慕容文鷹婚後這幾十年從來沒有納過一個妾,即便是在邊關駐守也不並找過任何一個通房。然而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慕容文鷹守望的是什麼,心中惦念的又是誰。
恐怕,如果不是因為她有魯國公嫡長女的這層華麗衣裳,那素來有文武全才之美稱的慕容侯爺也是不會娶她的。
僅此……而已罷……
可是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她梁氏娘家身份顯赫,自己的容貌又是姣姣,嫁入侯府這幾十年便將府中上下打點得妥妥貼貼,憑什麼就換不回他的眷顧?
不甘心呵……
便是這梁氏如何歎息,如何期盼,那個被她期盼的良人卻似乎從來沒有把她放在心上。此時的慕容文鷹正沉著一張臉舉步走入書房,然後對那跟在自己身後的管家劉福道。
「本王今日去憐兒的院中看了一下,前段時日本王差人拿去的東西怎麼還沒有送到?」慕容文鷹的語氣裡,已然透出了些許的不快,「她們母女二人寄住府上原本就覺得惶惶,而今卻是連個在身邊伺服的人都沒有,要本王如何向先父交待?」
那劉福聞聽便恍然知道了主子今兒心情不好的原因,當下便悻悻地,囁嚅了半天,只道:「回侯爺的話,先前曾是要派了去姑奶奶那兒的,只因夫人她……」
「夫人。」慕容文鷹冷笑一聲,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若是沒了本王,她便是再能耐也不過只是回她的魯國公府上當她的小姐去,這個侯府,到底是她說了算,還是本王說了算?」
「奴才不敢。」那管家劉福自知是自己說錯了話,這位慕容侯爺平素裡一向沉穩,只是也是有個前提。饒是什麼事情,一旦沾上了他妹妹慕容憐的邊兒,這位侯爺的臉就變得跟翻書那樣快。「奴才這就去辦。」
「等一等。」慕容文鷹喝住了劉福,沉吟了一下,道,「你去將那別院的『小翠居』打掃出來,派兩個得力的丫頭過去照顧憐兒母女,主院縱然是處處近便,終還是人多嘴雜。小桃還小,聽到些寄人籬下的話來未免難過,還是考慮周到些好。」
那管家劉福如何不知這慕容侯爺不過是想讓自己的妹妹離平素裡脾氣刁鑽的夫人遠些?只歎那曾經美貌可人的慕容憐如此命苦,先前曾是謀了幾次親都不中意,後來竟跟著一個窮書生私奔了,多虧慕容侯爺將其追了回來,那時卻已然身懷有孕,悔之晚矣了。待到小桃小姐誕下來,這憐夫人竟然想不開地喝了藥想要自殉,幸好慕容侯爺警醒救了下來,卻落了個既瞎且癱的下場,著實可憐。這些年,若不是慕容侯府收容她們母女兩,她們怕是就要流落街頭了。偏偏那位身為魯國公嫡女的夫人,對這個可憐的小姑子橫豎看不過眼,不僅對這母女二人冷臉相向,更是連慕容侯爺平素裡要發放給她們的月錢剋扣下來。那小桃和憐夫人兩人,身邊不僅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更是連吃飯都要自己去廚房尋。曾經劉福便親眼看到那還是小孩子的小桃,跌跌撞撞地提著一大壺水回院兒,很是讓他歎息。前些年慕容侯爺忙於駐守邊關,無暇顧及家裡,而今被皇上調了回來,看到他昔日最疼愛的妹子竟然是這副光景,哪裡又能忍受得了?
只是這慕容侯爺雖然一片好心,但保不齊夫人又會怎樣大發雷霆。劉福搖頭歎息,想要走出去,腳步卻頓了下來。
「怎麼,還有事?」慕容文鷹見劉福在門口躊躇不去,便揚聲問道。
「侯爺英明。」劉福沉吟了一下,便折回身來,鞠躬道,「乃是今日夫人無意向奴才提了一句話兒,奴才思量著,應當回稟侯爺好些。」
「什麼事,你直說罷。」聽說是梁氏向劉福透的話兒,慕容文鷹的眉便微微地皺了起來。
「侯爺,小姐已然年年十四了,已然臨近及笄之年,婚姻大事……侯爺似乎也該考慮了。」劉福悄悄地觀察著慕容文鷹的臉色,見其並沒有不悅,便接著說道,「那李將軍之子李蕭公子倒是時常來侯府,若是沒有個名頭,怕也遭外人閒話。侯爺您還是早做打算才是,奴才就是聽到夫人提了一句,料想也是夫人時時顧及著侯府的禮節。」
「知道了,本侯自有定奪,你且去罷。」劉福點點頭,便及時退下了。
看著劉福走出書房,慕容文鷹方才深深地歎息一聲,兀自陷入了深思中。料想,連薇兒和瑾兒都已然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時間竟過得這樣快麼……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目光迷離,想來那段青蔥歲月竟然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