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6.人證、物證俱在 文 / 寧怡
016.人證、物證俱在
「老爺,大事不好了。(小說手打小說)梁知府親自帶領一群捕快,闖入府中,說要捉拿你歸案。」一個家丁氣喘吁吁站在餐桌旁,上氣不接下氣地報告。
梁知府帶人來捉拿老爺
這消息就像一枚炸彈,把在玉馨院小廳裡吃早餐的人、服侍吃早餐的人,都震暈了。
周媽、晴兒、秋菊、冬梅等到人,都心慌地看雷振遠和如月,她們都覺得天要塌下來了。
雷磊軒含半口白米飯,愣愣地看父親。
如月手中的勺子滑落碗中,望雷振遠,呆了片刻,探詢地:「振遠?」這段時間,雷振遠在深夜頻頻外出,如月不明白,他在外面都幹了些什麼。
雷振遠恢復了平靜,鎮定自若地說:「你們都不用害怕,我沒有干殺人越貨的事。你快去告訴李管家,讓他叮囑府上各處,該幹啥就幹啥,不必驚慌。」雷振遠後面的話,是對傳話的家丁命令的。
家丁飛跑,離開玉馨院。
如月、雷振遠和雷磊軒都沒有了胃口,三個人放下碗筷。低矮的桌子上,小鵬軒、秋兒和錦兒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在丫頭們的照料下,依舊津津有味地吃早餐。
習慣於應對各種場面的雷振遠,沒有過多的猶豫,他馬上作出了反應。雷振遠對如月說:「夫人,你馬上帶磊軒和凌姑出去,拖延一會時間。我先去吩咐府上的護院,作充分的準備,隨後就到。磊軒,你跟凌姑保護你母親的安全,盡量不必跟他們發生衝突,一切等我來到再說。」雷振遠說完,匆匆忙忙離開玉馨院。
凌姑得到消息,急急趕來。
如月吩咐玉馨院裡的下人,照料好三個小孩子,別讓他們跑出玉馨院。之後,如月就帶領雷磊軒、凌姑,在晴兒、秋菊等人的簇擁下,向前面走去。
在雷府前院與後院相連接的青石板路上,如月遠遠地看到梁繼華為首的一群官府人,向後面闖進來。梁繼華身著官服,板著臉孔。一群捕快跟在梁繼華身後,這些過去經常到雷府的捕快們,看到如月走來,都望向路旁或低頭看路面,避開與如月的目光相遇。
看到混在官府人中,那兩個穿灰布長袍的人,是昨天夜晚雷府剛剛趕走的黃護院和廖護院,如月腳步沉滯,心中暗叫不妙。如月估計,這場麻煩,十有**是這兩個人引來的。如月恨恨地瞪黃護院和廖護院,與他們奸滑而得意的目光相遇,恨得如月握緊拳頭。
「母親,昨天父親趕走的那兩個護院,竟夾在這些人中。這兩個人,肯定不安好心。」雷磊軒也看到了黃護院和廖護院,氣憤地說。
如月點頭,勸慰雷磊軒:「我也看到了。先別理他們,沉住氣,等你父親來到再說。」
梁繼華帶一群捕快氣勢洶洶地走來,如月帶凌姑、雷磊軒以及五六個服侍的丫頭、媳婦,迎面走去,站在道路當中,擋住了梁繼華等人的去路。
梁繼華停下腳步,陰鬱地看如月,目光在這個昔日情人身上來回移動。
作了幾個深呼吸,如月讓緊張的心情充分放鬆,正視站在跟前的梁繼華:「知府大人,一大清早帶人闖入我家,發生了什麼事?」
梁繼華背負雙手,目光越過如月頭頂望向天空,威嚴地回答:「謝夫人,本官今天到雷府,是為辦公事而來的。雷振遠在家嗎?叫他來見本官。」
如月的心突突地跳,她猜想不出,雷振遠什麼時候惹上了這位清州城的父母官,讓他帶人找上門來。想起雷振遠說要自己拖延時間的話,如月強迫自己拋卻驚恐,平靜地說:「知府大人,我家老爺正在用早餐,隨後就出來。請梁大人和各位官大哥到大廳用茶,稍等片刻。」
梁繼華不理會,擺出公事公辦的模樣說:「不必了,本官是來捉拿兇犯歸案,不是來作客的。」梁繼華轉身看眾捕快,命令道:「你們快給我進去搜,尋找贓物,捉拿兇犯歸案。」
如月哪裡肯放人進後院,示意帶來的人擋路,她盯住梁繼華問:「知府大人,你口口聲聲說捉拿兇犯歸案。我問你,誰是兇犯?什麼時候什麼地方作的兇案?不說清楚,休想搜查這雷府。」
如月說完話,威脅的目光掃過這群熟悉的捕快。
眾捕快猶豫不決地看如月,不敢聽從梁繼華的話,推開丫頭們強行進入。這群在清州城幹了幾年的捕快們都清楚,雷府不比別的地方,不是隨便可以搜索的。捕快們的心裡,仍記起自己曾在雷府拿過多少銀子,他們也明白,這梁知府跟雷振遠有過節。
「本官的命令,你們沒有聽到嗎?」梁繼華看到捕快們站在原地上不動,他兩眼噴火,瞪視身邊的捕快:「快進去搜,給本官把雷老虎捉拿歸案。」
如月索性豁出去了,她潑婦一般手指梁繼華,怒聲叫罵:「知府大人,你先給我說清楚,我家老爺到底犯的什麼法,你帶人來要捉拿他?你要是說不清楚,我告你公報私仇。」
不管了,顧不上淑女形象了,無論如何得拖延到雷振遠到來。
眾捕快們沒有聽從梁繼華的命令,反而集體後退幾步,畏懼地望向如月身後。
「是誰要捉拿命雷老虎?」
內力十足、陰森森的話,從如月身後傳出。
如月鬆了一口氣,回頭看時,雷振遠和十幾個護院已經站立在身後。雷振遠一身煞氣,陰霾地盯梁繼華。雷府的護院們個個身上都佩帶刀劍,戒備地望湧入雷府的官府中人。如月後退,站立在雷振遠身邊。
「雷振遠,你慘無人道,昨天夜晚到清州城一富商家中殺人劫財,罪孽深重,還不伏法?眾捕快,給我拿下雷老虎。」梁繼華手指雷振遠,向捕快們喝令,威風凜凜。
眾捕快猶豫,提刀畏畏縮縮地靠近,心中實在埋怨梁繼華:這不是叫我們找死嗎?我們要是捉得了他,他就不叫雷老虎了。
雷府的護院看到,抽出刀劍握在手中,警惕地觀看。
「住手」
雷振遠用足內力的吼叫,比森林之王咆哮還雄壯,震得在場的人耳朵嗡嗡作響。雷振遠殺氣騰騰地逼視梁繼華,後又瞪視捕快,警告說:「誰敢先動手,我馬上送他見閻王。」
捕快們心怯,不自覺後退。雷府的護院們也放下刀劍。
如月趁機質問梁繼華:「知府大人,你說我家老爺殺人劫財,有證據嗎?不要信口開河。」
「謝夫人,本官要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是不會帶人來到的。」梁繼華義正詞嚴地說,「我有人證、物證可以證明,昨天夜晚清州城中發生的一起殺人劫財案,是雷振遠犯下的。」
雷振遠輕蔑地向梁繼華伸手:「拿來,你的人證、物證。」
「不可能的,我昨天夜晚巡夜時,遇到老爺兩次。」雷府的一個護院分辨說。
晴兒叫嚷:「不會的,你們污蔑人。昨天深夜,我親眼看到老爺進房間休息,今天一大早從房間裡出來。」
如月卻知道,昨天夜晚,雷振遠在後半夜外出了,她可不會蠢到出賣枕邊人。如月振振有詞地說:「我家老爺昨天夜晚一直在家中,府上這許多人都可以作證。說我家老爺去殺人劫財,根本就是無中生有、污蔑好人。」
梁繼華叫一個捕快遞給他一個布包,打開,將裡面的東西展示給在場的人看:「你們看清楚了,這是什麼?」
幾十雙眼睛,都不約而同地望向梁繼華手中的布包。裡面,是兩把尖刀,對雷振遠、雷磊軒、如月和雷府的護院來說,那是很熟悉的物品,捕快們也有人見識過。
如月頭痛,這分明就是昨天夜晚插在黃護院和廖護院肩膀上的尖刀,當時讓他們帶走了。雷振遠不動聲色地看梁繼華手中的尖刀。
梁繼華看到眾人的表情,很是滿意,威嚴地問雷振遠:「這是你慣用的暗器?」
「是。」雷振遠一口承認。
「這是在兇殺現場屍體上拔出來的,這兩把尖刀深深地沒入兩個主人的胸膛。這是物證。」梁繼華收起兩把尖刀,向黃護院和廖護院招手:「你們過來,有本官為你們作主,不用害怕。」
黃護院、廖護院走到梁繼華跟前。
雷府的所有人,都用仇恨的目光盯住黃護院和廖護院。
梁繼華嚴肅地看如月和雷振遠:「他們就是人證。昨天夜晚,他們二人跟隨雷振遠到那富商家中劫財,因不滿雷振遠慘絕人寰殺害無辜,中途逃離。」
雷振遠冷笑不止。
如月怒火中燒,向黃護院和廖護院望去,要是目光可以殺人,如月會毫不遲疑要將這二人殺死。如月憤懣地指責兩護院:「要是早知道你們背後咬我們一口,昨天夜晚就不能饒過你們。」
雷振遠伸出鐵掌抓住黃護院,陰霾地盯住他:「還記得昨天夜晚,我對你們說過的話嗎?」
廖護院嚇得閃到梁繼華身後,用這位父母官的身體,作為保護自己的屏障。
「知府大人,救命,他,他,他要殺人滅口。」黃護院渾身哆嗦,可憐巴巴地望梁繼華。
梁繼華臉色鐵青,怒叫:「雷振遠,你敢公然當本官的面,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