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2.心結 文 / 寧怡
082.心結
昨天,秋兒生病了,如月和雷振遠帶秋兒到回春堂給周玉卿治療。(小說手打小說)
今天一早,如月和雷振遠發現秋兒身體尚未恢復健康,用過早餐後,就準備帶秋兒到回春堂去找周玉卿。
如月、雷振遠帶秋兒以及跟隨人員走到前大院。如月懷抱秋兒,就要登上馬車的時候,大門外駛進來一輛熟悉的馬車,風流倜儻的周志海從馬車中走下來。
如月看到周志海,心中歡喜,落落大方地沖周志海打招呼:「周公子,秋兒生病了,我們才要動身到你的回春堂去。你來得正好,我們不用跑這一趟了。」
「我前兩天不在,昨天夜晚回來,聽說秋兒生病了,特意來看望孩子。」周志海步履輕鬆地走來,就如月的懷抱,觀看病態懨懨的秋兒。
孩子生病,神醫來到,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凌姑、晴兒等跟隨的人,都望向周志海,發自內心地高興。
「陰魂不散!」唯獨雷振遠看跟夫人和孩子湊在一起的周志海,心中暗暗地罵。
雷振遠的生氣是有理由的。夫人跟自己是情投意合,用情專一,雷振遠完全有理由相信:夫人沒有做背叛自己的事,最小的兩個孩子是自己的骨肉。但是,每每看到周志海跟孩子親近,特別是對秋兒百般親暱,雷振遠不得不起疑心:年輕未婚的周神醫,為什麼這樣喜歡秋兒?
雷振遠希望周神醫在自己的家中永遠消失(孩子生病時除外)。
倚靠在母親懷中的秋兒,看到周志海,伸出兩個小手。周志海愉快地抱過秋兒,注視懷中的秋兒,跟她低低地說話。秋兒親暱地伸出小手,撫摸周志海的臉龐。
周志海的到來,讓準備出門的人,返回後院。
如月、雷振遠、凌姑和抱孩子的周志海走在前面,下人們在後面跟隨。
如月看到秋兒的衣服掀起一小塊,露出白嫩嫩的小肚子,擔心會讓生病的秋兒著涼,伸手就周志海的懷中扯下秋兒的衣服,嚴嚴實實地覆蓋小肚子。得知秋兒生病,周志海就專程來探看秋兒,如月心中感激,教秋兒說:「秋兒,謝謝周叔叔來看秋兒。」
「謝謝,叔叔。」軟綿綿的童音,格外悅耳。
如月、周志海都歡快地笑了,你一言我一語地誇獎秋兒,逗秋兒開心。
現在,雷振遠更不舒服了,他有一種感覺,如月、周志海和秋兒才是一家人,而自己是個外人。憋了一肚子氣的雷振遠,還得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他一個威震江湖的人物,總不能當眾吼叫:「周神醫,你不能抱我女兒。」或者是:「夫人,你不能跟孩子說話。」
豈不是笑話!
如月在行走的同時,側身跟周志海講述秋兒的表現,談論秋兒的病情。如月這番舉動,在凌姑、晴兒等人看來,夫人是在關心女兒的病情。在雷振遠眼中,夫人的舉動刺眼得很。
唉,誰叫周神醫跟夫人有過情意綿綿的一段時光呢。
雷振遠正鬧心,看到秋兒的小腳在周志海的白袍上蹭出淡淡的痕跡,趁勢伸手抱過女兒,作了一句說明:「秋兒,到父親這裡來,看你把周叔叔的衣服弄髒了。」
秋兒到了父親的懷抱,往父親的懷中靠了靠,將小臉埋在父親的胸前,顯得很舒適。
雷振遠意外,記得在地震前,自己稍靠近秋兒,她就會嚇得躲避,現在居然乖巧地蜷縮在自己的懷中。雷振遠俯看懷中的秋兒,看到那蒼白的小臉,忍不住在上面親了一下。
秋兒仰頭,伸手撫摸父親的胡碴。
如月看到這一切,先是驚訝,繼而滿心歡喜。到底是父女連心,過去畏懼雷振遠的秋兒,地震時在父親的懷中躲了幾天,就自然而然地親近父親了。如月愉快地觀看這難得的父女親暱鏡頭。
雷振遠的怒火,在女兒柔軟的小手撫摸中,在夫人含笑的注視下,消失得無影無蹤。雷振遠自己都感覺到奇怪,自己剛才到底在氣什麼?!
凌姑、晴兒等人,都驚詫地看眼前的情景,在他們的印象中,都是秋兒一看到雷振遠就避開的場面。
如月、周志海、凌姑和抱秋兒的雷振遠,一起步入玉馨院。
小鵬軒和錦兒在屋簷下玩耍,看到走進來一群人,不予理睬。當這兩個小傢伙看到這群人中有周志海時,眼睛霎時閃閃發亮。
「周叔叔——」小鵬軒張開小手,小鳥一樣飛過來。
「叔叔——」錦兒奶聲奶氣地叫喊,搖晃著向這邊跑。
如月看到錦兒幾次要摔倒,急得提醒:「小心摔倒,用不著跑得這般快的。」
雷振遠才平靜一會兒的心,又起波瀾。這兩個孩子對周神醫的歡迎也太熱烈了,超出了父親的心理承受能力。
你看,小鵬軒和錦兒跑到周神醫跟前,輪番讓周神醫抱起,在周神醫的臉上親了一下,回到地面後依依不捨地拉住周神醫的衣服不放,亮晶晶的眼睛閃爍出快樂的光芒。最讓雷振遠不能理解的是,有潔癖的周神醫,居然可以忍受小鵬軒和錦兒的小爪子,在他白色的長袍上留下點點痕跡。
如月微笑著,看周志海給兩個孩子分發新帶來的小玩藝。這周志海每次來到,總能給孩子們帶來驚喜,難怪孩子們非常喜歡他。
雷振遠心中有個衝動,就是狠狠地給周志海一鐵砂掌,讓他永遠不能再拉攏自己的孩子。看到兩個兒子得到了小玩藝仍舊沒有離開,又纏住周志海,要周志海教他們舞劍。雷振遠再也忍不住,沖小鵬軒和錦兒吼叫:「別鬧了,周叔叔是來給秋兒看病,以為是來跟你們玩呢。」
陷於半迷糊狀態的秋兒,被父親這聲大吼驚醒,哇哇啼哭。
小鵬軒和錦兒看到父親怒目圓瞪,趕緊跑進房間裡躲藏。
「老爺,不過是兩小孩子,用得著你發這樣大的火?」如月不滿意,瞪了雷振遠一眼,從雷振遠手中抱過秋兒。
雷振遠看眼前撫慰女兒的夫人,以及若無其事地踱向遠處的周神醫,剛才的怒火不知何時又消失了。
雷振遠看到李靖宇、凌姑、張護院等人跟三個小孩子親近,沒有什麼不愉快,唯獨不喜歡周志海太親近自己的孩子。
唉,誰叫周志海是夫人的昔日情人呢,何況還有謠言說,錦兒和秋兒是周志海的骨肉。
嬰兒室裡,奶媽將秋兒安頓在床上,周志海坐在床邊給秋兒診治。如月和雷振遠坐在床前不遠的椅子上,觀看周志海給秋兒治療。
李管家進來傳話說,外面有人有急事找老爺。
如月看到雷振遠坐在椅子上,沒有動身的打算,提醒雷振遠:「老爺,你不出去看看?小心誤了事。」
雷振遠不耐煩地問李管家:「是誰找我?叫他等等。」雷振遠擔心自己離開了,給周志海和如月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
「那個,外出辦事的護院回來了。」李管家說話不像往日利索,遮遮掩掩。
如月和雷振遠同時心中一動,交換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如月和雷振遠幾天前拜訪過仇府後,兩個負責給仇洪良巡夜的護院,就多了另外一項任務:監視仇洪良的一舉一動。
有護院回雷府,肯定是仇洪良行動上有異常。
如月催促:「老爺,還不快出去?」
雷振遠不再猶豫,舉步向外走。
雷府的某個偏僻的小廳裡。
一個護院站在廳內等候。
雷振遠走進小廳裡,護院馬上走近,在雷振遠耳邊低低地說了幾句話。雷振遠皺眉聽完,思忖半晌,吩咐這個護院:「回去後繼續留意他的動向,小心別讓他察覺了。」
護院離開,從側門走了。
雷振遠獨自留在小廳裡,倚靠在椅子上,回想護院剛剛說的話,禁不住自言自語:「仇洪良,你到底要幹什麼?」
玉馨院的嬰兒室裡,如月、周志海、凌姑也在談論仇洪良的事。
周志海告訴如月和凌姑仇大公子在治療中的異常情況,以肯定的語氣說:「我敢肯定,盧夫人是仇洪良殺死無疑。只是,仇洪良為什麼要殺了自己的夫人?令人費解。」
凌姑想到幾天前在仇府聽到的話,猶豫地說:「不至於就是為了立小妾為夫人吧?」
「不會的。」如月接過話茬兒,「他要是只為了扶李姨娘為夫人,可以休了盧夫人,不必要將她殺害的。」
周志海提醒在場的兩個女子:「你們不要忘記,居住在雷府的時候,仇洪良把盧夫人打得遍地遍體鱗傷,又不請大夫治療。要不是謝夫人你請我醫治,盧夫人早就沒命了。」
「你說得也對。仇洪良為什麼一定要置盧夫人於死地呢?」如月苦苦思索,猜不出其中的玄機。這仇洪良,做事實在捉摸不定。
如月暗暗慶幸,雷振遠也對仇洪良起疑心了,可以夫妻一起提防仇洪良。
嬰兒室外探出兩個小腦袋。小鵬軒看清父親不在屋內,手提小木劍走進來,纏住周志海:「周叔叔,你說過要教我舞劍的。」
獨自在那個偏僻的小廳內沉思的雷振遠,忽然想到周神醫還在玉馨院裡,急急地趕回來。才走入玉馨院,就看到周志海在教兩個兒子舞劍。
「好!練得真棒!鵬鵬,錦兒,繼續加油。」如月樂得拍手笑,為兩個兒子鼓勁。
玉馨院裡的人都在旁邊觀看,幾乎所有的人都摀住嘴巴偷笑。
雷振遠細看兩兒子,小鵬軒用木劍比劃,倒像模像樣,錦兒每一次舞動木劍,都差點栽倒,都在摔倒之前讓周神醫抓住胳膊肘兒提起來。
「站都不穩,就想學劍。」雷振遠被兒子的小模樣,逗得咧開嘴笑。
再看到周志海一臉嚴肅地教,雷振遠心中就陡然生出一根刺:我雷老虎的兒子,用得著你來教武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