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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39.禍不單行 文 / 寧怡

    039.禍不單行

    雷府進入戒備狀態的第六天清早。(小說手打小說)

    玉馨院裡。剛起床的如月坐在小廳中,跟李靖宇、周志海和凌姑談論雷府的近況,就有看守大門的家丁跑來稟報說,大門外來了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帶兩小孩子的婦女,他們都口口聲聲說有急事,要馬上面見夫人。

    這大清早的,誰會迫不及待地面見自己呢?如月沉默思索。

    李靖宇一聽說有陌生人要進入雷府,很不放心,擔心來人給雷府帶來新的麻煩。李靖宇面帶倦容站立:「夫人,我去一趟。要是來人真有急事,就放他們進來,要是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就攆他們走。」李靖宇不等如月答話,就走出了玉馨院。這段時間,他為雷府的安危操心透了。

    「靖宇,你這是去哪裡,你昨天夜晚不休息,天亮了不要休息嗎?」周媽看到兒子向外走,追上去問。這些日子李靖宇沒日沒夜地辛勞,熬紅了眼睛,周媽這個母親是看在眼中。疼在心裡。

    「母親,我很快就會回來的。」李靖宇頭也不回地走了。

    如月和周志海、凌姑猜測著,這急急找上門來的人是誰。不久,李靖宇就急匆匆地回到了玉馨院。

    李靖宇神色凝重,猶豫地看一眼周志海,湊近如月耳邊低聲說:「來的人是鴻運布莊的掌櫃和張老大的妻兒,他們都說鴻運染布作坊出事了。」

    染布作坊出事了!

    如月聞訊一顆心猛然下沉,憔悴的面容陰鬱,她不能相信似的怔忡地望向李靖宇,看到李靖宇點頭肯定、確信消息無疑後,半晌才用沉重的語氣問:「他們現在哪裡?」

    「夫人,我已經作主放他們進來了,就在前大廳裡等候。夫人是到前大廳去會見他們,還是叫他們到玉馨院來?」李靖宇擔憂地看如月。

    如月想到雷振遠在房間裡休息,叫鴻運布莊的掌櫃和張大嫂他們到此,不免吵鬧。如月臉色蒼白,疲倦地站立:「我現在就到前面的大廳去會見他們。凌姑,你跟我走一趟。靖宇哥,你大半夜沒有休息,就不要去了。」

    周志海、李靖宇和凌姑都用關切的目光看如月。

    雷府的危機尚未過去,新的打擊又來,她承受得了嗎?

    「謝夫人,你得注意身體,一切都會有辦法解決的。」周志海掩飾不住關懷之情。周志海不明白李靖宇帶來了什麼壞消息,看到如月日漸憔悴的面容,讓他心疼。周志海轉身吩咐晴兒:「你先出去,叫人準備一乘軟轎。讓你家夫人乘坐軟轎出去。」

    如月感激地望周志海,還是他想得周到,自己身體睏倦難耐,走到前面的大廳去有點吃不消了。

    凌姑緊緊跟隨如月向外走。蓮兒和晴兒也跟隨在後。

    走了幾步,如月想起了什麼,回頭對蓮兒說:「你留下來,服侍老爺吃早餐。告訴老爺,說我有急事,出去一會。」說完,如月用手支撐僵硬的腰部,挺著大肚子繼續向院子外走。

    李靖宇跟隨如月向外走。如月勸說李靖宇不要去了,李靖宇不聽,如月只有由他去。

    周媽看兒子的身影消失在院子外,無奈地歎氣。

    蓮兒留下來,心中暗暗高興,她這段時間裡沒有機會跟雷振遠說過一句話,現在終於找到個機會親近雷振遠了。蓮兒叫來小青,兩個人一起端雷振遠的早餐進入房間。

    「老爺,起來用早餐了。」蓮兒溫柔地說,把早餐擺放到桌子上,偷偷地打量躺在大床上的雷振遠。

    雷振遠看到進來的只有兩個丫頭。並沒有如月的身影,心中不太高興,悶悶不樂地問:「夫人呢,她吃早餐了?」在過去的幾天中,如月都來陪同雷振遠一同吃早餐。

    蓮兒愉快地:「老爺,夫人有急事到前面大廳去了,沒來得及用早餐。夫人吩咐奴婢來服侍老爺用早餐。」

    雷振遠不再說話。坐在床邊的雷磊軒看到父親不高興,就叫蓮兒和小青把自己的早餐也端了來。雷振遠把蓮兒和小青攆出房間,才走到桌子邊,跟雷磊軒一起用早餐。

    雷振遠不希望太多的人看到他的虛弱樣,那會有損他的威嚴。

    蓮兒的願望落空,失望地站在房間外,等候收拾碗筷。

    雷府的前大廳裡。

    如月坐在正中的椅子上,李靖宇和凌姑站在如月身後。在如月的前面,鴻運布莊的掌櫃一臉憂愁,哭腫了眼睛的張大嫂手拉兩個孩子。

    「掌櫃,張大嫂,你們急急地來找我,染布作坊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如月迫切需要知道詳細情況。

    鴻運布莊的掌櫃告訴如月,今天一早,他派人去染布作坊去搬運布匹,派出去的夥計空手回來,說是染布作坊被大火燒了,作坊裡的幾千匹已經染好的和沒有染的布匹全部都化為灰燼。

    「全燒光了?」如月震驚,雙手緊緊抓住椅子的扶手。

    張大嫂拭淚告訴如月,昨天夜晚,她被一陣吵雜聲驚醒,起床一看,晾曬布匹的曬場和堆放布匹的倉庫火光沖天。張大嫂和幾個染布的師傅潑水滅火。因為布匹中灑有油,搶救不及,全部都燒光了。

    「布匹全沒了,倉庫被燒燬了。我們幾個拚命澆水,大火才沒有蔓延,沒有讓所有的房屋燒燬。」張大嫂想起昨天夜晚的恐怖樣,心中仍是驚悸。

    問清沒有人員傷亡,如月倒在椅子上,苦惱地思索應對之策。

    鴻運布莊的掌櫃憂心忡忡:「東家,明天我已經承諾給人五百匹布,近十天內下訂金預訂的布匹就達四千匹。出了這種事,我拿什麼給人家?」

    禍不單行!雷振遠仍躺在床上,染布作坊又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燒燬。

    「狗子!妞妞!婆娘!」

    隨著一陣叫喊聲,百里灣三雄聞訊趕到。

    「父親!」張狗子和張妞兩個孩子撲到張老大的懷中,放聲大哭。張大嫂望張老大流淚。

    如月用愧疚的目光看這傷心的一家子,出現這種狀況,是自己考慮不周造成的。將居住在染布作坊的百里灣三雄調到雷府加強守衛,染布作坊那裡空虛,讓人有機可乘。這半年中,鴻運布莊迅速發展成清州城最大的布莊之一,樹大招風,肯定引來不少人眼紅,那些受到排擠的布莊一定在暗中伺機而動吧。

    「到底出了什麼事?」張老2和張老三看到這種情景。急得撓頭。

    張大嫂抹乾眼淚,將染布作坊被火燒、不能在那時居住的情況告訴百里灣三雄。

    「**,肯定是那幾個狗崽子干的。讓我出去,把他們統統殺光。」張老大咬牙切齒地罵。

    張老2和張老三也附和:「對,肯定是他們幾個。早知道他們敢下黑手,當初我們就不要手軟。」

    「怎麼,你們知道是誰放的火?」如月眼睛一亮,專注地看百里灣三雄。

    李靖宇和凌姑都盯住百里灣三雄,眼中閃出興奮。

    百里灣三雄告訴如月,在前段時間裡,曾有幾個清州城內的小混混到鴻運染布作坊搗亂。被百里灣三雄痛打一頓後趕跑了。百里灣三雄認為,不過是小混混們要詐幾個零碎銀子,沒有放在心上。

    「主子,讓我們現在就出去,把這幾個狗*養的送上西天。」百里灣三雄本來就是以殺人放火為業,現在居然被人燒了老窩,哪裡嚥得下這口惡氣,摩拳擦掌就要找人算帳。

    如月想到自己的一番心血被人無情搗毀,同樣是憋氣,但是她要以雷府的安危為生,還沒有精力處理布莊的事。如月擺擺手,制止衝動的百里灣三雄,恨恨地說:「暫且等一等。再過十二天,讓我調查過後,要是確定是他們,我們再找這些人,連本帶利一起討回來。」

    百里灣三雄暫時不能離開雷府。如月問清張大嫂在清州城有個遠房親戚,叫晴兒回玉馨院拿來五十兩銀子,叫張老大即刻送張大嫂和孩子去親戚家居住。如月要張老大在天黑前務必趕回雷府。

    「東家,明天別人來催要布匹,我該怎麼辦?」鴻運布莊的掌櫃憂愁滿臉。

    苦惱地揉搓太陽穴,沉默了半晌,如月當機立斷:「按照合約,給他們賠償損失。你回去後,親自到官府去報案,讓官府過問火燒染布作坊的事。然後從布莊拿出銀子,馬上請人清理染布作坊,在本地購買白布,爭取在兩天後開始染布。」

    掌櫃的猶豫不決:「東家,要是官府不管這事,怎麼辦?」

    「你只要去報官就行了,其他的由我來安排就可以。」如月心煩地揮手,這掌櫃的真哆嗦。

    上午,二姑奶奶照例來探看雷振遠。如月將二姑奶奶叫進一個房間,兩個人單獨談話了許久。

    「弟妹,你儘管放心,那邊的事就交給我們。你照料好我弟弟就可以了。」二姑奶奶鄭重地保證。

    晚上。小鵬軒已睡熟,雷磊軒也躺在大床的最裡邊。

    在這難得的空閒中,如月想起鴻運染布作坊的慘重損失,心中隱隱作痛,舉起油燈觀看掛在牆壁上的走勢圖。因為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那高高上仰的線頭,會驟然下跌,鴻運布莊的生意會急劇轉入低谷。

    雷振遠躺在床上,看到如月久久地觀看牆壁上鴻運布莊的走勢圖,臉上顯出憂鬱,預知布莊可能出現了問題,他來到如月身後,低聲問:「夫人,布莊是否出事了?」

    「沒有。」如月露出一個淡淡和笑,「這段時間沒有過問布莊的經營狀況,不知道又賺了多少銀子。」

    雷振遠釋然,溫和地擁如月回床休息:「等我身體恢復了,我協助你成為清州城布行的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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