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1.同病相憐 文 / 寧怡
011.同病相憐
第二天清晨,雷振遠就帶領一家子趕回清州城。(小說手打小說)進入雷府時。天已晌午。
如月和雷振遠洗去滿身的塵土,坐在房間中休憩,準備用午餐。蓮兒進來,稟報說來了一位叫司徒公子的客人。
雷振遠於是吩咐:「馬上叫何管家請司徒公子到客廳用茶,派人去告知凌小姐,今天的午餐跟我們一起吃飯。」
蓮兒出去了。
雷振遠看到慵懶地倚在床邊的人,告訴她:「夫人,我們不能在玉馨院用餐了,得出去陪客人。」
如月不明白,這司徒公子是男客,雷振遠陪同就足夠了,為什麼興師動眾的,還要自己和凌姑相陪。
「司徒公子是誰?一個男客來了,為什麼要我和凌姑陪同呢?」如月現在懶得動彈,一路的顛簸讓她累得只想休息。
「夫人忘記了?這司徒公子就是凌姑那自幼一起長大的未婚夫,上次跟凌爺來過我們家。」
如月想起來了,就是那個喝醉酒後說,寧願抱枕頭睡也不願娶凌姑的傢伙:「是那個傢伙。他來我們家幹什麼?他瞅得真準,我們才回到家,他就趕來了。」如月對這個司徒公子沒有好感。
「司徒公子早就來到清州城了。這段時間恐怕是天天來打探消息,聽到我們回來了。就進來了。」
「他天天來我們家,是要找凌姑吧?」
雷振遠於是將事情的原委告訴如月。
雷振遠從外地回來時,發現凌姑和司徒公子都呆在鏢局中,司徒公子整天纏著凌姑,叫凌姑跟他回去。原來,凌姑跟隨凌爺回去後,兩家人都歡喜地準備完婚的事宜。快到婚期了,如月卻又突然反悔,說不跟司徒公子完婚了,留下一封書信後,又跑了出來。司徒公子隨後追來找凌姑。
「這司徒公子過去一直不願意跟凌姑完婚,現在凌姑不想完婚,他應該高興才對呀,又跑來幹什麼?」就是要惺惺作態也用不著這樣過火的。
「可現在的問題是,司徒公子想要完婚,凌姑不樂意。」雷振遠困惑地說,「真弄不明白你們女人是怎麼想的。過去司徒公子不願意時,凌姑是一門心思地想要跟他完婚。現在司徒公子回心轉意了,凌姑又不幹了,害得司徒公子整天圍著凌姑轉,弄得整個人是無精打采的。」
「那是他自找的。誰叫他過去傷害了凌姑。」如月認為凌姑不理睬司徒公子,是有充分理由的。
「不過是喝醉時說錯了話。一個大男人,整天到外面找自己的女人,是很無奈的。」雷振遠從司徒公子找凌姑的事上,聯想到了他本人也要經常外出尋找如月,於是有感而發:「真是同病相憐呀。」
同病相憐?!
如月明白雷振遠的意思,不高興了:「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又沒叫你找我。」
雷振遠知道說漏了嘴。走到如月跟前,用一根手指頭托起如月的下巴,笑嘻嘻地說:「我真是因禍得福。夫人你跑回去兩個多月,換來了你父母親口應允,將你許配給我。過些日子我找個媒婆,送上聘禮到你家中,咱倆再熱熱鬧鬧地拜一次天地、入一次洞房,你就是我名正言順娶回來的夫人了。以後看你還往哪裡跑?!」
雷振遠得意洋洋的,彷彿這樣一來,如月就變成了他的私有物品,別人再也休想染指。
「我跑不掉了,你就可以放心地欺負我了。」如月嗔怪,打掉眼前的大手。
「對,就是這樣。看我怎麼收拾你。」
雷振遠說完,猛地抱住如月的脖子,狠狠地在細膩的臉頰上噌了幾下。這一突如其來的襲擊,如月被堅硬的胡碴扎得刺痛,尖叫著推開雷振遠:「討厭。」
雷振遠放開如月,哈哈大笑。
雷府後院的餐廳裡,端坐著雷振遠、如月和凌姑、司徒公子。
心情舒暢的雷振遠,在招呼過司徒公子後。自個一連喝乾了幾杯酒。雷振遠想到謝老夫人親口應允將如月許配給他,對面那個嬌媚的女子,就是與自己相伴終生的人了,心中是喜不自禁,忍不住又喝掉了幾杯酒。
司徒公子勉強堆起笑臉,跟雷振遠碰杯後,瞥見凌姑冷漠的神色,想到凌姑對他的一再拒絕,心中洩氣,整個人是無精打采的。
如月看到餐桌上氣氛過於沉悶,含笑看了看凌姑,再看司徒公子:「聽說你們倆自小一起長大,兩家相距很近嗎?」
「不遠。」凌姑回答。
「很遠。」司徒公子說。
如月被逗樂了,望向雷振遠笑。相同的一段距離,兩個人的說法恰恰相反,真是有趣。
雷振遠也笑了,迎接如月的目光暖暖的。這位夫人,很善於調整氣氛。
司徒公子看向凌姑,欲言又止。凌姑若無其事,將司徒公子當作空氣。
「你們的家,到底是相近,還是離得很遠?我都聽糊塗了。」如月笑看這兩個鬧彆扭的人。
司徒公子沉默一會兒,看到凌姑不回答,就告訴如月:「我們兩家相距只有幾里遠,可中間橫有一條大河。她來我家時,是渡河來的,只用一兩個時辰;我不敢乘船,繞到上游去要走半天的路程。」
難怪,一個人說近。另一人說遠了。
如月看到凌姑總是不理睬司徒公子,饒有興趣地說:「聽別人說,小時候要好的人,長大了就容易產生嫌隙;小時候互相作梗的人,長大了反而很容易親近。你們自小一起長大,小時候合得來嗎?」
凌姑和司徒公子都笑了,他們都想起了小時候的趣事:「夫人,小時候我們常在一起玩耍。」
「難怪現在你們不想在一起了。原來要說的話小時候都說完了,現在變得無話可說了。」如月笑看兩人。
凌姑和司徒公子相互看一下對方,都訕訕地。凌姑飛快地移開目光。
「夫人,不是無話可說了,是一不小心說錯了話。」司徒公子黯然神傷,乞求地看凌姑。
凌姑裝作忙於夾菜,不理會司徒公子。
雷振遠發話了:「司徒公子,有什麼可難過的,有錯就改不就行了。」
「只要有誠心,說錯一兩句話也不是就會無可挽回的。」如月也委婉地勸說。
凌姑知道如月和雷振遠在勸說自己,平靜地說:「可是,事實並非如此。」
如月和雷振遠交換了一下眼神,看來凌姑並不是在賭氣,是拿定主意了的。也許,其中還有如月和雷振遠不知道的故事。
凌姑的再次拒絕,讓司徒公子失魂落魄。伸筷子夾菜時一不小心,碰掉了凌姑夾起的菜,招來了凌姑的一個白眼。
看來,有些事是不可強求的,只有順其自然,才能水到渠成。
雷拓遠搖頭,他看到如月只顧勸說兩人,沒顧得上吃飯,就夾起如月最愛吃的菜放到如月碗中,溫和地說:「夫人,快吃吧。菜快涼了。」
如月往餐桌上看去,可不是,剛才還熱氣騰騰的菜餚,現在快要涼了。如月向提醒自己的人看去,他正關切地看向自己,報以微微一笑,不再多說,專心吃飯。
飯後,如月走回玉馨院時,只要凌姑陪同,其他人遠遠地走在後面。
「凌姑,你跟司徒公子真的不能在一起?這司徒公子英俊瀟灑,你們又自小相識,彼此之間瞭解,應該更加容易相處。」如月還試圖勸說凌姑跟司徒公子和解。
「夫人,你別枉費心神了,我跟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凌姑輕輕地回答,態度堅決。
如月注視凌姑,研究地問:「就因為他說過那些話?酒醉的人,說出的話不必太認真。」
「夫人,並不只是因為他說過的那些話。剛開始時,我聽到他說的那些話確實很傷心,當時我認為我們在一起是天經地義的,他的話嚴重地傷了我的自尊心。後來,我嘗試著忘掉那些話,試圖接受他,跟他在一起,可我做不到。我跟他自小一起玩耍慣了,我習慣了他做我的夥伴、大哥,我沒有辦法將他當成我的夫君。」
「你是說,你跟司徒公子間不能產生男女間的感覺?」如月開始明白,凌姑為什麼會這樣堅決拒絕了。
「是的,夫人。」
凌姑扭怩地告訴如月,上次回去時,有一次司徒公子趁沒別人在時,捉住凌姑的手,說些肉麻的話語。叫凌姑嚇了一大跳,全身冒出了雞皮疙瘩,厭惡地抽回手跑了。
如月是可以理解的,凌姑跟司徒公子間只有友誼,沒有情愛,可是:「那你得跟司徒公子說明白呀,不能這樣拖延下去。」
「我跟他說過了,他不相信,他說我是在報復他過去對我的冷淡。其實不是這樣的,我跟他在一起說話、做事,都沒有什麼,可是他要更近一步親近我時,我就覺得很反感,好像是很噁心的事。」凌姑認真地說。
「我覺得你還是跟他說清楚,把你的感覺說出來,讓他明白你的真實感受。」如月輕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