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2.遲來的真相 文 / 寧怡
002.遲來的真相
一個多月後的一天下午。(小說手打小說)
李靖宇騎著馬。帶領雷府的幾個護院和家丁行色匆匆,在清州城的大街上奔馳而過。李靖宇很沮喪,去常樂鎮接如月沒有成功,又一次被謝府的人給罵回來了。
一個月前,雷振遠沒來得及去接如月回家,就因為鏢局裡的一趟鏢在半路上被劫、匆匆地帶人去處理後事。臨走時,雷振遠吩咐李靖宇七天後去常樂鎮接夫人回來。
李靖宇很牽掛在常樂鎮的如月,他的心中不安地想:雪兒,難道真的不回來了?
周志海在旁邊的茶樓裡閃身到街道旁,向李靖宇招手:「李護院,你過來,我要向你打聽個事。」
李靖宇皺眉看這個悠閒自在的周神醫,自從跟周志海打架後,李靖宇就對這位神醫沒有好感。不是李靖宇小心眼,實在是想到周志海對如月的抵毀,讓李靖宇心中不舒服。
「周公子,你有事?我很忙的。」李靖宇心情欠佳,再說了今天在常樂鎮來回一趟,身心都疲憊不堪。
慣於指使別人的周志海不理會李靖宇的不耐煩,堅持要李靖宇進入茶樓說話。李靖宇深思片刻,回頭吩咐其他人先行回府。他自己下馬跟隨周志海進入了茶樓。
「李護院,這風塵僕僕的,從哪裡回來?」周志海讓店小二給李靖宇泡茶,優雅地問。
李靖宇知道自己沒有向周神醫匯報行蹤的義務,沉默以對,看到周志海遲遲沒有進入主題,不想跟他拐彎抹角,逕直問:「周公子,我沒有空閒,你有話直說。」
周志海仍是沉默,安靜地觀看杯中的茶水,思忖了一會才下定決心地問:「聽說,雪兒不在雷府裡了?」
「回常樂鎮的謝府了。」
「聽說,雪兒被雷老虎趕走了?」周志海是剛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沒來得及回去跟妹妹確定真偽,恰巧就看到李靖宇經過,心想問這個雷府的護院,消息更加準確。
李靖宇沉默不語。如月跟雷老爺爭吵後回了娘家,是她自己回去的,還是老爺趕走了,恐怕只有兩個當事人才清楚。不過,老爺臨走前吩咐過,不准對夫人回娘家的事嚼舌根,不知道是哪個不聽從,向外面傳揚。
周志海從李靖宇的沉默中揣摩出個大概,感歎說:「這都怪她當年作出了錯誤的選擇。誰不知道,雷老虎向來是以反覆無常、凶殘成性出名的。」
「你說錯了。這一切都不是雪兒的選擇。」李靖宇悶悶不樂地糾正。
「過去的事你也是明白的,用不著老是為她辯護。」周志海不以為然。
「就因為我對當時的事一清二楚,所以我不准你污辱雪兒。」李靖宇衝動地說,「要不是你有個好妹妹,你跟雪兒也不會落到今天這種情形。」
看到周志海霎時間瞪大眼睛看向自己,李靖宇猛然想起了如月的叮囑,驟然收住話:「不說了,都過去的事,提他幹什麼?」李靖宇不想再在這裡呆下去,向外邁步就走。
周志海看出李靖宇肯定有事隱瞞自己,要是讓他自覺說出來,絕對不行的,既然你一心要維護雪兒,我就來個激將法:「分明就是她貪圖雷老虎的權勢,才選擇了跟隨雷老虎,你們個個都袒護她,為她狡辯。」
「我沒有為雪兒狡辯。」李靖宇轉身逼視周志海,冷冷地說,「這都怪你那個妹妹,自以為好玩,偷偷換掉了你送給雪兒的禮物。雪兒羞愧難當,以為你戲弄她,才跟你疏遠的。碰巧那個時候,雷老爺來了,你們失去了和好的機會。」
李靖宇怎麼會忘記,如月傷心痛哭的那個時候。李靖宇在大榕樹上,看到如月打開小錦盒後就哭個不停,驚慌失措地從樹上下來,就看到了怪異的一幕:曾經裝有鳳頭藍玉簪的小錦盒裡,居然端坐一隻小蛤蟆。李靖宇才接過小錦盒,小蛤蟆就跳到地面,逃跑了。一心以為收到情人定情之物的如月深感羞辱,將小錦盒扔進水溝哭著跑了。
「你可知道,雪兒從你那裡拿回來的小錦盒子裡裝有什麼嗎?一隻活蹦亂跳的小蛤蟆。真正的鳳頭藍玉簪,在你離家出走的那天,你妹妹才送到雪兒的手中,還說她只是想跟你們開個玩笑,沒有想到會弄成這樣。」李靖宇逼視周志海,冷若冰霜,「雪兒聽到了你妹妹的話,當場吐血暈厥。那時候你已經跑得無影無蹤,雪兒又跟雷老爺圓房了,雪兒當時認識的人只有我們一家子,你說她能選擇什麼?她有選擇的機會嗎?」
「這,這是真的?」周志海瞠目結舌,不能置信,他喃喃自語:「不,不可能的,你是在騙我。送給雪兒之前。我打開過小錦盒,裡面裝的分明就是鳳頭藍玉簪。」
「但是,雪兒打開小錦盒時,裡面是一隻小蛤蟆。不信,回去問你的妹妹去。」李靖宇語氣堅決,不容人懷疑。
「天哪,怎麼會這樣。」周志海苦惱地揉搓太陽穴,苦苦思索在哪裡出了差錯,就連李靖宇離開了,都沒有察覺。當周志海想到如月接過小錦盒後,並沒有馬上拿走,後來放在書房裡,兩個人都離開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難道妹妹就在那裡調換了小錦盒裡的這禮物?
「這個真相,我知道得太遲了。」周志海傷感地喃喃,「雪兒,你當時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讓我有個解釋的機會?讓我們錯過了此生。」
「不,上蒼憐憫,他送給我跟雪兒重新在一起的機會。」周志海想到,如月已經被雷振遠趕回娘家了。
常樂鎮謝府的正房裡,老夫人正跟本地一個有名的媒婆談話。
如月在晴兒和蓮兒的陪同下,走入正房。聽到老夫人介紹這個胖胖的中年婦女是個媒婆,只是很有教養地向那個媒婆點頭示意,沒有多想,以一個旁觀者的心態坐在老夫人的旁邊。
熱鬧的正房因如月的進來而沉靜,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靜靜地觀看如月,讓如月暗自吃驚:自己為什麼會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
「二小姐,老身給你賀喜來了。二小姐跟梁公子真可謂是前生注定的姻緣,任何人都拆不散。梁公子跟二小姐是男才女貌,是天造地設的一雙」媒婆巧舌如簧,將如月和梁公子的婚事說成是上天安排的。
如月聽明白了,是給自己做媒來的。這謝家人也太心急了。自己回來才一個多月,就迫不及待地給自己張羅婚事,是擔心自己成為剩女吧。如月沒有過這樣快就把自己處理了,如月要休整疲憊的身心。
婚事麼,以後再說,要麼找個兩情相悅的,要不就寧可孤獨此生。有了小鵬軒這孩子,這以後的生活不會太孤獨的。
如月心理反感想拂袖而去,想到這種舉止不是一個大家閨秀應該有的,強迫自己坐在那裡聽媒婆喋喋不休地吹噓梁公子,忍不住問:「你說的到底是哪個梁公子?」
如月不相信會有個天上少有、地下無雙的翩翩公子向自己求婚。
「月兒,這梁公子就是自小跟你一起長大的梁繼華梁公子呀。」老夫人看到如月迷茫,輕輕地提醒。
原來是這身子原主那個青梅竹馬的梁繼華公子,如月為之動容,這梁繼華真是個癡情種子,過去到處去尋找自己,現在自己才回來,他就迫不及待地派人來提親。可以將自己被雷振遠搶去並生育有一個小孩子的事情完全忽略,真是難能可貴。如月知道,這個社會是很重視女子的貞潔的。
晴兒和蓮兒看到如月的臉色好轉,以為如月動心了,心中不安。
媒婆也察覺到如月臉上的細微變化,樂顛顛地說:「梁公子親口說了,雖說是以側室之禮過門,他以後不再娶正房,在梁公子心裡,二小姐就是他的正房夫人,待以後有孩子後再找機會扶為正室。」
這計劃真夠長遠的,人都沒有娶過門,連生孩子的事都謀劃好了。鬧了半天,原來這梁繼華是娶自己為小妾,如月心中的那點感動消失殆盡。不要說梁繼華要娶自己為小妾,就是他要娶自己為正房夫人,如月都不會接受,在如月的心中,梁繼華只是一個有幾天之緣的人,如此而已。
「謝謝梁公子的厚愛。小女子對紅塵之事已經是心灰意冷。無意再談及婚嫁之事。」如月說得心平氣和,此時達到了心如止水的境界。
未來的生活,要麼跟心愛的人兩情相悅廝守此生,要麼獨自瀟灑自在。
媒婆想不到如月會拒絕,勉強笑著,用放大鏡將梁繼華的優點滔滔不絕地羅列,還告訴如月再過一個多月,梁繼華在親戚的舉薦下,準備到京城去做官。媒婆要用這些增強梁繼華在如月心中的吸引力。
如月起初還竭力保持一個大家閨秀的良好形象,最後被媒婆纏得頭痛,找個借口溜之大吉,讓老夫人給自己善後。
不久,老夫人到繡樓找如月。
「月兒,你拒絕梁公子,是心中仍捨不下雷老爺?」這個曾讓老夫人引以為榮的小女兒,近年來叫老夫人操心透了。
「不是,我怎麼會捨不得他。」如月一口否認。一個多月過去了,雷振遠根本沒有來接自己回去,那個渾蛋看來真的要把自己掃地出門了。捨不得他?如月恨不能將這個搶了這身子原主、又拋棄自己的渾蛋千刀萬剮了。
「那麼,你為什麼拒絕了梁公子?在母親看來,梁公子是你重新婚配的最佳人選。」老夫人很喜歡這個自小看著長大的梁繼華。
如月眼睛轉了轉,馬上為自己找到了一個自認為最合適的理由:「母親,我不想做妾室。」
「月兒,你有了這難堪的往事,是再也沒有人會騁你為正房夫人的呀。」老夫人為難,傷神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