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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87.我不及你 文 / 寧怡

    o87.我不及你

    清晨,雷磊軒急匆匆地走進玉馨院。看到周媽和晴兒、蓮兒站在院子中,就走上去問周媽:「我父親呢?」

    「回大少爺,老爺早就出門了。」周媽恭敬地回答。

    雷磊軒聽了,大步地走向父母的房間,他想在上學堂之前見到如月一面。自從母親生下小dd後,雷磊軒只在小dd滿月那天看到母親,而且是只有半個時辰。雷磊軒喜歡和這位只比自己大六歲的小母親在一起,淋浴在她春風般的微笑中,跟她說說自己的快樂和煩惱。

    「大少爺,夫人還在休息,並未起床。」周媽在後面叫喊。

    昨天天沒有黑就睡下了,到了今天清早尚未起床,這位小母親也太能睡了。雷磊軒無奈地看看天色,向外面走去,他得趕去學堂,要是遲到了,學堂裡的先生懲罰人的手段,跟父親的懲罰一樣恐怖。

    過了很久,如月才懶洋洋地起床,她全身酸痛,骨頭架子像散開了。這雷振遠的精力太充沛了。沒完沒了地索要,如月有點吃不消。

    如月走到廣玉蘭花樹下練習一遍瑜伽,渾身滲出了細細的汗珠,才感覺到全身舒暢,整個人重新恢復,精力充沛神采奕奕。

    周媽等人是見怪不怪,凌姑是第一次見到如月練習瑜伽,好奇地遠遠觀望,看如月緩緩地扭曲身體,柔若無骨,驚異地悄悄問身邊的晴兒:「夫人在練習武功?夫人會武功?」雷總鏢頭可是告訴過凌姑,他的夫人手無縛雞之力。

    晴兒遠遠地看正在練習瑜伽的如月,亦是悄悄地回答:「不是,不會。夫人說這叫鍛煉身體。」

    鍛煉身體?沒聽說過。凌姑心中懷疑,這位夫人肌膚細膩潤澤,臉色紅潤,極有可能跟練習這個有關。

    如月用過早餐,就一頭鑽進嬰兒室中,跟小寶寶說話,唱兒童歌謠給他聽。剛開始小傢伙還靜靜地聽,不久就睡著了。如月悄悄地親幾下舉起雙手作投降狀的小傢伙,悄悄地離開了。

    如月想起謝府中雅致的花園,就有了改選雷府後花園的念頭,她向後花園走去,先實地考察一遍,再作規劃。

    如月漫步在花叢中,瀏覽這後花園中的假山、噴池。心中設想著去留添補。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李姨娘帶領一個小丫頭,迎面走來。李姨娘向如月請安後,目光在如月身體轉動一圈子,停留在如月的腹部,同時也扶持她自己的服腹部,神往地說:「夫人,真羨慕你呀。」

    這沒頭沒腦的話,叫如月聽得一頭霧水,不解地問:「羨慕我什麼?」

    跟隨在如月身後的凌姑莫名其妙地看前面這個妖媚的年輕女子,同樣不明白李姨娘的話。蓮兒不屑地扁嘴,眼前人不過是仇洪良的一個小妾,她不及夫人的地方太多了,有什麼好羨慕的。

    「你有了一個活潑可愛的孩子,真好。」李姨娘幽然地感歎,要不是自己中了別人的暗算,自己的孩子也快要出世了。

    原來是羨慕這個。如月注視李姨娘,想起盧夫人在荷花池邊跟自己說的那番話,看來這李姨娘要有自己親生的孩子,還得越過盧夫人的重重阻礙。如月暗自猜測,不知道這李姨娘是否已經想到,誰是上次造成她流產的罪魁禍。

    「你還年輕。還會有孕的,肯定會有自己的孩子。再說了,你們已經有三個孩子,我們才有兩個,你們的孩子比我們的還多。」如月這樣安慰希望有個孩子的人。

    李姨娘眼中閃過怨恨,即刻消失,她竭力用平靜的語氣說:「夫人,那不是我的孩子,那是我們夫人的孩子。我的孩子早就死掉了,還沒出生就死掉了。」

    流產對於女人來說,是件痛苦的事,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忽然,假山後傳出了孩子的歡叫聲,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從假山後跑出來。

    李姨娘以怨毒的目光,盯視出現的兩個孩子,似是要將他們碎屍萬段都不能洩恨。

    如月吃驚,什麼時候開始,李姨娘這樣的仇恨盧夫人的兩個孩子?如月心中驚愕,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淡然地看剛剛出現的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

    盧夫人帶領一群人從假山後轉出來,她們看到如月,快步走過來。

    「夫人。」盧夫人像是見到了久別重逢的親人,臉上露出驚喜,眉開眼笑地招呼,並急急地趕上來:「真巧,夫人也來後花園。」

    太過的驚喜,太過的熱情,讓如月起了肌皮疙瘩,強忍住心中的不自在。不動聲色地應答:「剛到,隨便走走。」

    盧夫人忽視向她請安的李姨娘,熱情洋溢地詢問:「小少爺還好嗎?好久不見到他了,真想見到他,他真是個可愛的孩子。」

    如月面對盧夫人,跟她談話,目光的佘波看到李姨娘尷尬地退到旁邊,乖乖垂手站立,這僵直的身體像是被冰凍了。

    一個多月不見到盧夫人,如月現盧夫人憔悴了很多,厚厚的脂粉遮擋不住倦容,堆起的笑意藏不住心中流露出的黯然。在大宅院中生存,真不容易。

    看到如月跟盧夫人談話,跟隨的人識趣地退開到旁邊,只有凌姑依然跟隨在如月的身邊,不聲不響,對於如月的盧夫人的談話置若罔聞。

    如月看到在旁邊只有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玩耍,知道仇大公子去學堂中唸書了,就隨便問:「大公子上學堂了,在那裡過得可好?」

    盧夫人聞言,黯然神傷地歎息:「是個不成才的東西。昨天在學堂裡搗亂,被先生狠狠地責罰一頓,還叫我們去領人回來。後來還是聽說是雷老爺的親戚。先生才勉強收回成命,讓他在那裡繼續唸書。」

    如月心中暗暗地想,仇大公子唸書不好,他們背著雷振遠和自己拿出雷振遠威名來威懾先生,叫先生繼續收留,可以理解,可以天下父母心。可千萬別養成習慣,在外面做什麼事都打出雷振遠的名頭,就不好辦了。

    如月跟盧夫人正在閒話,仇大小姐跟仇二公子手中不知道捧了什麼,跑到李姨娘的身邊。要拋到李姨娘的脖子上。李姨娘撥腿就跑,向如月這邊跑來。兩個小孩子在她的身後追逐,分頭包抄。

    李姨娘跑到如月跟前時,摔個跟頭。

    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趕來,將手中的東西全都拋到她的脖子上。

    如月往李姨娘的脖子上瞧,原來兩個小孩子拋到李姨娘脖子上的,是一些蟲子,有一條竟然是毛毛蟲,毛絨絨的身子在李姨娘的脖子上爬過,如月看得身體上又冒出肌皮疙瘩,太恐怖了。這兩個小孩,做得太出格了,得教訓才是。如月望向盧夫人,後者正望向遠方,似乎對於身邊的事情一無所知。

    李姨娘尖叫著,淚水已經流出,不斷地從脖子上拿下爬動的蟲子,跟隨李姨娘的小丫頭上前幫忙。

    跟隨盧夫人來的人在旁邊看熱鬧,擺出一副旁觀者的模樣。

    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在旁邊以勝利的姿態拍手,又叫又笑。擺明了,就是以捉弄李姨娘為樂。

    凌姑用眼睛向如月示意,欲上前幫忙。如月搖頭,別人的家事,少參合的好,看盧夫人扭頭望向一邊不理睬,其實就是在縱容兩個小孩戲弄李姨娘。

    李姨娘從脖子上捉下一條又一條的小青蟲,當她從脖子上捉下可怕的毛毛蟲時,尖叫著扔掉,憤怒地盯住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

    如月注意到,李姨娘的脖子上紅腫一片,此時一定是又癢又痛。如月同情地看李姨娘,身為別人家中的小妾,日子真不好過。

    仇大小姐瞧瞧母親,母親看都不看一眼,無形中像在鼓勵自己,就順手從身邊的花盆中擼下一把花瓣和葉子,嬉笑著拋到李姨娘頭上。仇二公子跟著學樣。將花瓣和葉子扔到李姨娘身上。

    李娘娘瘋一樣從地上爬起來,衝上去給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每人一耳光,狠狠地罵:「我叫你扔,我叫你扔。」

    挨了打的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不甘心,奮起反擊。仇大小姐從旁邊撥下一棵鮮花,當作武器,向李姨娘的臉上打去。仇二公子上去咬定李姨娘的手腕不鬆口。

    後花園裡頓時成了戰場,三個人混戰起來。李姨娘不時偷偷地望盧夫人,不敢大打出手。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可是拚命一樣,十分地兇猛。

    周圍的鮮花遭了殃,有的被撞倒了,有的被踏壞了,有的被折斷了當作武器使用。

    如月心疼地望向被毀壞的鮮花,改造後花園的念頭消失了。只要這仇洪良一家子還在雷府,這種戰爭以後還會有的,精心修飾後花園,只是白費勁。

    李姨娘吃虧次數多了,不再手下留情,用力地扭打兩個小孩。

    「夠了,鬧到什麼時候。一個大人,跟小孩子鬧,也不怕別人笑話。」盧夫人終於出聲阻止了。

    混戰結束了。

    李姨娘含淚,不斷地抓脖子,卻是越抓越癢,脖子上紅腫一片。

    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撲到盧夫人懷中,哭訴李姨娘欺負了他們。盧夫人心疼地撫摸兩個小孩臉上的掌印。

    「盧夫人,讓奴婢帶表小姐和表少爺去上藥。」服侍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的丫頭小心翼翼地上前。

    「不,不用,先留下,等到今天晚上再上藥也不遲。」盧夫人出人意料地不讓丫頭給兩個小孩上藥。?眾人都不能理解,盧夫人看到小孩臉上的傷痕是心疼得很,又為什麼不讓上藥?

    「我家老爺今天不在家,我要留到晚上讓他看,讓他知道那個狐狸精打了孩子。」等到眾人散開後,盧夫人才悄悄地告訴如月。

    原來如此。仇洪良不在家,所以盧夫人縱容孩子捉弄李姨娘,還要留下李姨娘打孩子的罪證,供仇洪良欣賞。

    「我家的這個媚兒(仇洪良稱李姨娘為媚兒),來了兩年多,我對於她毫無辦法。雷老爺的媚兒(知府大人送的丫頭),夫人你是不出一個月就驅逐出門。對付這些狐狸精,我是遠遠不及你呀。」

    呃,你佩服我?如月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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