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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67.留點顏色 文 / 寧怡

    o67.留點顏色

    玉卿院的房間裡。

    如月坐在椅子上。手上捧一杯茶水,眼睛望向某個遙遠的地方,對於周圍的人和事毫無反應。時間一久,如月的手慢慢地向下傾斜,杯中的茶水慢慢地慢慢地溢出,滴落到如月潔白的狐裘上,膝蓋上的污漬在漸漸地擴大。

    坐在不遠處研究如月的雷振遠看到了,提醒地叫了如月一聲,如月絲毫沒有反應。

    「夫人!」雷振遠提高聲調。

    「啊。」如月嚇一大跳,杯中的茶水溢出更多。如月這幾天時時處於雷振遠的監控中,精神高度緊張,反應過來後惱怒地瞪眼看雷振遠:「你啕叫什麼?」

    好心沒好報。雷振遠同樣地生氣:「看看你自己手中的茶水。」

    如月定神一看,哎喲,杯子中的茶水滴落到狐裘上,弄髒了巴掌大的一塊,如月心疼不已,埋怨雷振遠:「你幹什麼不早說?」

    雷振遠坐到如月身邊的椅子上,盯住如月的臉來回地看,猜疑地問:「你恍恍惚惚的,到底在想什麼?」

    如月一聽就怒火上竄,這幾天你一天到晚地盯住我的身體。就夠我受的了,還要我隨時匯報思想動態,沒門!

    如月隱忍著,搪塞雷振遠:「有什麼可想的,什麼都沒想。」

    雷振遠沉默地看如月,如月看向門外。房間內的氣氛很沉悶。

    「喂,你一連幾天都不去鏢局了,就不怕出事?」如月很希望雷振遠在眼前消失。

    雷振遠搖頭:「不去。我更怕家中出事。」

    「家中會出什麼事?」

    「難說。」

    「我沒見過像你這樣、一天到晚黏在家中不做事的男人。」如月忿忿地,想要用激將法讓雷振遠出門。

    雷振遠不上當,悶悶地說:「我也沒有聽說過,有哪個女人恨不能自己的夫君在眼前消失的。」

    話不投機半句多。

    如月和雷振遠都被對方氣得憋了一肚子的氣,都強忍在心中,沒有作。

    房間裡又重新陷入沉悶中。

    周媽在房間外稟報:「夫人,東側門外來了三個男子,自稱是夫人的親戚,要找夫人出去說話。」

    如月渾身一震,與百里灣三雄約定的時間到了,可如月還沒有能夠擺脫雷振遠的糾纏。如月暗暗叫苦,有這樣一頭虎視眈眈的老虎在身邊,怎麼能夠脫身。如月強作鎮定,向外面大聲說:「知道了,叫人轉告他們,我很快就來。」

    雷振遠感到蹊蹺,如月的親戚來了大門不走卻偏偏要走側門,並且是三個男子。雷振遠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一臉懷疑地問:「你的親戚來了,為什麼不請進來款待。要他們在門外等待?」

    在這短短的幾分鐘裡,如月已經作出了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離開,要不在外面的一番精心準備就會白費,拖延的時間久了,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笨重,不好行動。腰間那些準備用來對付玉馨院內外的人以及東側門那些人的東西,用來對付這惡霸應該也可以的。

    如月的心裡突突地狂跳,要對付雷振遠,她的心裡沒有把握,這雷老虎平日中實在是太強悍了。如月裝作若無其事地掏出一顆藥丸,吞嚥進肚子內。

    「無緣無故地,你為什麼要吃藥?」雷振遠很是奇怪,又有點擔心。

    如月不回答,將手指悄悄地伸進腰間的香囊中,往指甲縫裡塞粉末。如月打算用這些粉末對付雷振遠。

    雷振遠靠近如月,絲毫沒有感覺到危險的逼近,他彎腰觀察如月的腹部,伸手在腹部上輕輕地撫摸幾下,才抬頭看如月:「你肚子中不舒服?」在雷振遠的記憶中,如月經常因為肚子不舒服要吃安胎丸。

    如月緊張得不能出聲。一顆心中狂跳不止,差點要跳出咽喉。真擔心周玉卿給的這些**粉會失效,要是這一出手失敗了,等候自己的肯定是那黑沉沉的地牢。不!可能是比地牢更加恐怖的東西。()

    細細的汗珠出現的如月光潔的額頭。

    雷振遠審視身體微微抖、一頭冷汗的如月:「夫人,你現在感覺到很難受?」雷振遠思忖著是馬上抱如月出門找大夫,還是馬上派人去請周玉卿來。

    當機立斷的如月舉起塞有粉末的手指頭,伸到雷振遠的臉龐邊上輕輕一彈,細細的粉末紛紛向雷振遠的臉上灑去。

    雷振遠頓時鼻子間癢癢的,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才要問如月要幹什麼,就開始頭暈目眩意識迷糊,慢慢地栽倒到地上。在慢慢地倒下的過程中,殘留著一點點意識的雷振遠驚恐地意識到:如月在暗算自己。

    在血雨腥風中闖蕩江湖十幾年的雷振遠,萬萬沒有想到,在自己的房間中會遭到夫人的暗算。要是在其他地方,要是面對的人不是如月,雷振遠是不會被這點小技倆暗算的。雷振遠只想到要防如月逃跑,就沒有想到要防如月暗算自己。

    周玉卿給如月的那些**粉,沒有在祠堂裡揮防身的作用,在如月再次逃離雷振遠時,把它的功能揮得淋漓盡致。

    如月呆呆地看倒在地上的雷振遠,猶不相信這個平日裡十分強悍的人就這樣被自己迷倒了。如月站立在原處不動,看著雷振遠有幾分鐘。雷振遠一動也不動,如月又蹲下身體,叫了兩聲,倒在地上的人都沒有反應。

    這個惡霸,真的被自己弄暈過去了。

    如月慌慌張張地走去關上房門,重新回到雷振遠的身邊。躺在地上的人雙眼緊閉,毫無防範地側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再也不能向如月瞪眼,更加不能對如月施威了。如月看到手指頭上被老鼠噬咬過留下的疤痕,陡地想起被雷振遠強行關入地牢中生不如死的痛苦,心中猛然地對雷振遠產生了仇恨。

    「你這個惡霸,居然關我去餵老鼠。你去死吧。」如月咬牙切齒地說著,對著雷振遠不論是臉部還是身體的其他部位,毫不留情地拳腳相向。

    如月是越打越生氣。雷振遠的身體好像不是血肉之軀,更像是銅牆鐵壁,如月的拳腳打在上面,手掌**辣地痛,在惡狠狠地踹一腳雷振遠時,不知道是雷振遠的身體太結實,還是如月用力過猛,剛踹完如月就感覺到腿腳上和肚子上都有些不舒服。

    這個惡霸,都已經昏迷不醒了,還這樣難對付。

    如月嚇得站在原處,放鬆身體各部位,幸好腿腳和肚子上的不適並沒有加劇。這個惡霸,就是昏迷過去了,自己同樣佔不了他的便宜,這讓如月更加痛恨雷振遠。

    如月想,這種**的功效只有三個小時,雷振遠醒來後現自己不在了。肯定會全世界搜索自己,自己要是不幸被他再次捉回來,下場肯定比上次更慘。最安全的辦法,就是讓這個惡霸在世界上消失,這樣,自己以後就不用老是提心吊膽地擔心被他捉到了。

    如月一下子撥出頭上金簪,高高地舉起。想到躺在地下的這人即將會鮮血飛濺,橫屍當場,如月的雙手不禁顫抖起來。自己真的要他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不!我不能這樣做!

    如月的眼前閃現出雷振遠溫柔地衝她笑,充滿了寵愛之情;如月想起自己次數次倚在雷振遠的懷中,那一份的溫馨與安寧;還有那雙強而有力的雙手。曾經無數次溫柔地擁抱自己,給予了自己平安和幸福。

    我們曾經有過美好的過去,即使我們已經不合適再生活在一起,我不能這樣殘酷地對待他。

    如月無力地放下金簪,慚愧地伏在雷振遠的胸脯上,放聲哭泣。

    周媽走近房間,聽到裡面傳出如月的哭聲,猶豫不決地徘徊,最終還是衝著門縫說:「夫人,你怎麼啦?你的幾個親戚催著要見到你。」

    如月一驚,回歸到現實中,恢復了理智,飛快地看一眼地上的雷振遠,自己與他真的不合適在一起,與其在一起大家痛苦,不如分開的好。事情已經展成這樣,雷振遠醒來要是看到自己,肯定饒不了自己,這**只有三個小時的功效,得趕快離開。

    如月拭乾淚,用平靜的語氣向外面說:「周媽,你去找晴兒和蓮兒來,一起給我收拾一下東西。」

    周媽帶領晴兒和蓮兒,三人一起走進來,在外間讓如月攔住了。

    周媽問:「夫人,要我們幹什麼?」

    如月眼睛在房間裡掃視,胡亂地指那張桌子:「這桌子不要了,你們抬出去。我要換一張新的。」

    三個心中疑惑,還是順從地走到桌子旁邊要抬走桌子,讓如月拿出裝有迷*魂*藥粉的手帕當空一抖動,毫無防備的三人就軟綿綿地倒下了。她們不會想到,這個平日裡對她們親切友好的夫人,會向她們下黑手。

    如月打開櫃子,拿出一套換洗的衣服,將所有的飾、櫃子中的銀兩一古腦兒全都倒入包袱中,順手把雷振遠從「嫁妝」裡拿出來的那套杯子也放進了包袱中。這些都是自己和孩子以後的生活費呢,多多益善。

    如月設法。用周玉卿送給的**粉先後弄倒了在玉馨院外服侍的人和在東側門看守的人,登上了百里灣三雄趕來的馬車,急急忙忙地說:「快,去鴻運布莊。」

    雷振遠悠然醒來,想起倒下時的事情,霍地從地上爬起,很快就現周媽三人昏倒在房門的外間,在玉馨院外面服侍的人統統昏倒在另一個房間內,整個雷府上已經沒有了如月的蹤影。

    雷振遠氣炸了。她,又逃跑了,在自己的身邊逃跑的,臨走時把房間內的貴重輕便物品都帶走了。雷振遠馬上召來護院,要一半人的看守雷府,一半的人跟隨自己尋找夫人。

    「老爺,你的臉上」張護院等雷振遠訓話完畢,走近雷振遠悄悄地提示。

    雷振遠回到玉馨院照鏡子一看,臉龐上一片青淤,再檢查一遍身體疼痛處,也是遍體傷痕,到處是青淤。雷振遠又是傷心,又是氣惱,雖說都是些無關緊要的皮外傷,卻從中看出如月心中對自己的痛恨。

    「這,這個小東西,走就走了,居然還敢給我留下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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