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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34.不敢要 文 / 寧怡

    o34.不敢要

    退回去?!

    媚兒花容失色,跪在雷振遠與如月的面前,舉袖拭淚,苦苦哀求。

    「奴婢求老爺、夫人開恩,奴婢不想再回去了,求老爺、夫人收留奴婢。奴婢就是做牛做馬,也是心甘情願的。」

    這人畢竟不是貨物,在一定的時間內可以退回去。

    當聽到知府大人要送人給雷振遠時,府衙中的許多丫頭嚇得大驚失色,害怕自己被選中送來雷府,沒過幾天就會被雷振遠克得下陰間去了,這雷老爺可是遠近聞名的克妻命,誰不害怕,是媚兒自告奮勇地提出願意來雷府。

    媚兒是二姑奶奶為知府大人準備的,要給知府大人作通房丫頭,沒有想到知府大人自己看上了另一個納為小妾,對媚兒沒有在意,就暫時放在二姑奶奶房中。媚兒願意跟隨雷振遠,除了看上雷振遠的財勢,更看上了雷振遠的溫柔體貼,在吃過年飯時雷振遠對如月的細心呵護可是有目共睹的,媚兒想要是自己今生能得到夫婿如此關懷,死而無憾了。

    媚兒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歡天喜地來了,雷振遠卻不收,要退回去。送給人家作妾,人家不收,回到原處就抬不起頭了。

    媚兒拭淚看雷振遠,美麗的眼睛中流露出哀求,楚楚動人的模樣很能打動男人的心。

    雷振遠看得心中一動,有些不捨,轉臉看如月,用商量的口吻說:「夫人,要不」剩下的話,叫如月臉上的冰凍結了。

    何管家和雷府上的家丁都被媚兒打動了,期待地看如月,希望事情有個美好的結果,在他們看來,納妾是一件美事。

    跟隨媚兒來的兩個媳婦祈求地看如月,要是媚兒讓退回去了,她們在知府大人面前不好交差。

    唯有站在如月身後的晴兒和蓮兒看向媚兒的眼光中帶有絲絲的不屑,不希望收留媚兒。沒有其他女人與如月爭寵,如月在府上是說一不二,就連雷振遠本人都讓如月三分。夫子得寵,夫人身邊的人當然比其他下人有臉面,就是何管家都不敢得罪如月身邊的人。要是老爺有了新歡,這種情況肯定會改變的。

    如月的目光環視在場的人一周,雷府上的人就心虛地低頭看地面,夫人眼中的冷意讓他們清醒,這丫頭收留下來又不是自己享用,用不著這樣熱情的。跟隨媚兒來的人眼中滿是期盼,渴望如月能夠大度地收留媚兒。

    雷振遠的目光夠複雜的,驚惶中混雜有期望,就像是小孩子守著桌子上一盤香噴噴的菜餚,直想吃一口嘗嘗味道,又擔心大人扇一巴掌。

    看懂雷振遠眼中的期望,如月洩氣,在心中自嘲:雷振遠是自己的仇人,自己遲早要離開的,這渾蛋納妾收通房丫頭關自己什麼事,他納一個也好收三四個也好,與自己毫無關係。

    如月忽然覺得很疲倦,腰酸腿痛頭暈渾身不舒服,扶住身邊的晴兒,無力地向雷振遠揮手:「是收是留,你自己作主好了。」

    如月在晴兒的攙扶下,轉身離開,緩緩離去的背影,在北風中顯得這樣的寂寥、無奈。

    雷振遠頭腦恢復清醒,後悔不迭,以如月的性子她肯定不會同意自己納妾的,剛才自己居然想開口收了這丫頭,她一定看出了自己的心思,現在她的心中一定堵得慌。

    為個丫頭得罪夫人,太不划算了,何況這個丫頭遠不如夫人。

    「夫人,夫人。」雷振遠快步向如月追去。

    咳,要不是知府大人這渾蛋多事,擅自給自己送個丫頭來,自己就不會平添這些麻煩了。

    媚兒和跟隨來的兩個媳婦木樁一樣楞在原處,眼巴巴地看雷振遠亦步亦趨地跟隨如月離開。

    留在原地的人目光齊刷刷地看何管家,老爺夫人不在了,就屬管家是老大,人人都等候他號施令。

    何管家意識到這個爛攤子要自己收拾,慌忙跑幾步向雷振遠扯開嗓子大聲問:「老爺,這媚兒姑娘怎麼處理?」

    「送回去,送回去,馬上送回去。」雷振遠頭也不回地回答,忙著向如月陪笑臉。

    媚兒淚汪汪地站在原處,看雷振遠的身影越去越遠。

    「快走吧,老爺沒心思看你了,他正忙著陪夫人,沒空。」何管家冷冷地催促媚兒上轎離去,既然成不了老爺的妾室,對於一個丫頭就沒有必要客氣,今天是春節,他這個雷府堂堂的大管家不知道還有多少的事情等待他去處理,沒有功夫和一個丫頭耗。

    媚兒空歡喜一場,含羞忍辱上轎離開。

    雷振遠確實很忙,就連去準備拜祭祖先的時間都沒有,正在玉馨院中焦頭爛額地向如月作解釋,挽回如月那顆敏感的心。

    「夫人,真的不關我的事,我預先一點都不知情,看到人了我才知道姑老爺給我們送丫頭來的。我們家丫頭多的是,用不著他送來,對不對,夫人?」雷振遠咧開大嘴陪笑,招來如月一個冷眼。

    「我累了,要休息,你出去準備過年的事。」昨夜一宿沒有睡好,剛才看到雷振遠的醜態,如月是疲軟極了,沒有心思聽雷振遠喋喋不休地解釋,鑽進被窩中只想好好睡一覺。

    雷振遠不想出去,賴在床邊不肯走,他覺得現在當務之急是向夫人表明自己的清白,他要把如月的不滿和悲傷在萌芽狀態就徹底清除,拖久了讓它們在如月的心中生根芽開枝散葉,再想根除去就難了。

    雷振遠站在床邊,不斷地向如月訴說他剛才一點沒有收留媚兒的意思,他從來沒有對媚兒動過心,他心中只有如月一人。

    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如月要竭力忘掉剛才雷振遠與媚兒眉來眼去的情景,可是,雷振遠表明他的清白一次,如月的眼中就閃過一次雷振遠與媚兒眉目傳情的鏡頭。這種鏡頭不斷地閃現在如月的眼前,叫她的胸口越來越堵塞難受。

    「你到底說夠了沒有!」如月忍無可忍,掀開被子坐起來,惱怒地對不斷表明清白的人吼叫,眼中噴出的火焰足可以把雷振遠燒成灰燼。

    突如其來的吼叫,震得雷振遠住了口,呆若木雞地看柳眉倒立兩眼噴火的人,感覺到自己在不斷地縮小,要仰頭才能夠看清如月的臉孔。

    雷振遠不知所措地看如月,看到如月只穿睡衣坐在床上,冷得緊抱雙臂,就拿起掛在屏風的裘衣給如月披上,結結巴巴地說:「夫人,你,別生氣了,別凍壞了。」

    瞧這熊樣,就叫人噁心。

    如月嫌棄地拉掉身上的裘衣,重新鑽進被窩裡,剛剛大吼了一聲,頭腦出奇地清醒,再也沒有了睡意,只是躺在床上休憩。

    雷振遠苦惱地在床邊轉圈子,不斷地撓頭,回想剛才自己似乎沒有說錯話,夫人的火氣怎麼會越來越旺。

    都怪知府大人那個蠢人,沒事送什麼丫頭來。剛才自己是多看了兩眼那個丫頭,要是剛才看都不看馬上叫人送走,現在就不會有口說不清了。

    自知理虧的雷振遠不敢抱怨如月給自己臉色看,坐在床邊耐性十足地再次向如月表明他的心跡:「夫人,別再生氣了。有你在我身邊,我哪裡還敢要其他女人。」

    「什麼不敢要,誰不准你要了。你納妾也好收通房丫頭也好,與我無關。」如月被吵得睡不著,忍不住反駁。

    真會挑刺。只聽那口氣,就是放一百個絕色佳人在眼前,雷振遠都不敢看了。

    「我說錯了,不是不敢要,是不想要。有夫人在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還要其他女人做什麼。不要說夫人反對,就是夫人同意,我也不會再要其他女人的。」

    「誰說我反對你要其他女人了,你聽到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准你要其他女人了?」

    咳,又說錯話了。

    雷振遠不敢再輕易開口,小心翼翼地搜索枯腸找一句沒有漏洞的話,還沒有找到,周媽在門外稟報何管家求見。

    「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叫他過一會再說。」雷振遠心煩意亂,沒好聲氣。

    「老爺,何管家說是十分緊急的事,一定得馬上和老爺說。」周媽離開一會又來稟報。

    急事急事,雷振遠想不出當前對於他來說,還有什麼比讓如月消氣更加緊急的事,就叫何管家進來在房間外說話。

    「老爺,知府大人死活不肯收回媚兒姑娘,又抬回來了。」房間外,何管家說話小心翼翼心急如焚。

    「什麼!?」房間裡的兩個都驚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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