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9.惡夢(加更7) 文 / 寧怡
o19.惡夢(加更7)
雷振遠和如月回到玉馨院,已經是深夜了。晴兒與蓮兒為如月卸妝後,出去帶上門。
雷振遠站在床邊,因為胳膊疼痛除下衣服的動作遲緩,眉頭微皺,終於除掉外衣放在屏風上,看到有人坐梳妝台前不動,揚聲催促:「天色不早了,快過來休息。」
如月正在為休息的事傷腦筋,確信了雷振遠就是搶這身子原主的惡霸,他就是這身子原主的仇人,也就是自己的仇人。既然已經是仇敵,當然要劃清界限,沒有與仇人同床共枕的道理。如月決定與仇人展開戰鬥,驅趕仇人。
「你給我滾出去,從此以後你不能再踏入這房間一步。」如月作出戰鬥的姿勢,惡狠狠地瞪眼看坐在床邊的那位。
雷振遠吃驚,睨坐在梳妝台前的人,認為她少了筋,這玉馨院是雷府重地,房間又是重中之重,要把自己驅逐出境?門都沒有!
雷振遠今天喝了不少酒,現在夜又深了,他睏倦不已,鑽進被窩裡:「真困,你要不睡,我可要先睡了。」話剛說完,就打了幾個呵欠。
受到傳染似的,如月也打了幾個呵欠,想到隔壁的房間去睡不與這個仇人同床共枕,看看窗外黑咕隆咚的,房間外又寒風呼嘯,如月決定不向仇人示弱,要將仇人趕出去,向這位名震江湖的雷老虎挑戰。當然向武林高手挑戰是不能空手的,得有武器,如月順手抓起梳妝台上的金簪,邁開鴨子步走到床邊。
雷振遠躺在被窩中只露出半截臉,聽到床邊有動靜,含含糊糊地說:「快上來吧,外面太冷了。」
看到這睡意朦朧的人,聽到這含糊不清的話,如月差點兒就成了聽話的小妻子,習慣性地爬上床去鑽進被窩裡,是想到被搶來的屈辱,如月才快變身為苦大仇深的復仇者,舉起金簪惡狠狠地說:「惡霸,我今天就要報仇雪恨,拿命來。」手中的金簪飛快地向雷振遠露出的半截臉扎去。
從被窩裡伸出兩隻大手,一隻大手輕而易舉地搶去如月手中的金簪扔到床裡面,另一隻大手抓住如月的肩膀,不讓她摔倒到床上——今天摔的那一跤已經夠凶險的了,要是再摔一次,恐怕就是神仙來了都回天無力了。
雷振遠坐起身,睜開酸澀的眼睛苦不堪言:「夫人,求求你,別再玩了好不好,你到底要折騰到什麼時候。啊!」雷振遠這時候真想跪在如月面前,向她叩頭求饒:「姑奶奶,女皇帝,求求你別再折磨我了,求求你給我睡個安穩覺,好不好。」
「誰是你的夫人,啐,不要臉。」
「好了好了,你是小姐還是夫人,我們到明天再說好不好,現在半夜三更了,我要睡覺。你就不困麼。」雷振遠覺得自己快要昏倒了。
「你到隔壁去睡,我自己睡在這裡。滾出去!」如月現在沒有想到什麼鳩佔鵲巢,只知道要與仇人劃清界限,不與仇人同床共枕。
雷振遠黑了臉,從被窩裡鑽出來,就在如月以為仇人已經投降到隔壁去睡時,雷振遠伸手點了如月的穴位,忍住胳膊的疼痛伸手抱起如月到床上去,三兩下除掉她的衣服,把她塞入被窩裡。雷振遠本人鑽入被窩中,不再理會如月,埋頭大睡。
又來這一招。
如月口不能言,身體一動不動,斜眼惡狠狠地瞪躺在身邊的人以洩恨,只是瞪了一會兒就眼睛酸痛,只好瞪帳子頂部。如月恨自己沒有一身高的武藝,有足夠的能力與雷振遠對抗,一到正面衝突時只能任人宰割,同時後悔剛才沒有用袖箭小筒對付雷振遠,應該讓這惡霸嘗嘗暈厥不醒的滋味。
與仇人同床共枕的滋味真不好受,如月恨了很久,怒了很久,才在模糊中睡去。
朦朧中,如月看到前世的未婚夫向自己走來,約自己去看婚紗,如月伸手要拉傑明的手,明明近在咫尺卻總是夠不到,急得如月叫喊:「傑明,傑明。」
雷振遠被驚醒,聽到如月在嘰嘰咕咕地說夢話,口中在不停地叫一個類似人名的詞「傑明」。雷振遠懷疑如月是在夢中會情人,無比的鬱悶。
「志海,對不起,志海」如月在夢中喃喃,又叫起了另一個名字,還傷心落淚。
老天,她到底有幾個夢中情人。雷振遠聽得心中酸溜溜的,總想將這個可惡的人兒推醒了責問她。
「老爺,你快來呀,他們要殺我,老爺」如月的話音提高,顯得驚慌失措。
哈哈,自己也走到她的夢中去了,還成了她的保護神,雷振遠的心中霎時烏雲消散,晴空萬里。
「老爺,別殺我,別殺我。」如月驚駭地尖叫,手腳晃動,就驚醒過來了,睜開眼睛看帳子頂部。
烏雲又籠罩雷振遠的心頭,夢到自己殺她,自己什麼時候對她動過殺意了。雷振遠看到如月茫然不知所措地望帳子頂部,眼角淚珠滾落,心中不忍,伸出大手為她拭去淚珠,攬她入懷中低低地安慰:「睡吧,沒事的,沒事的。」
如月淪陷於惡夢中,未能回過神來,心中有說不出的恐懼,聽到雷振遠的低語,就像是有了依靠,埋頭在雷振遠的胸前,低低地抽泣:「老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心靈深處的那根玄被輕輕的撥動,雷振遠的心底蕩起圈圈粼粼的柔波,他深深地親吻如月的秀,大手把她摟得緊緊的,讓她能夠感受到自己對她的保護,輕輕地撫慰:「別怕,有我在,誰也傷不了你。」
「老爺,我夢到許多人要殺我,你,你也要殺我。」這低低的哭訴,無限地委屈,讓雷振遠有種錯覺,以為自己剛才對她進行過謀殺。
雷振遠又一次親吻如月,輕輕地撫慰她:「別傻了,睡吧。你是我的夫人,我疼你還來不及,怎麼會殺你。」
「可是,我不是你的夫人,我,我是你」這時候,如月才記起來,自己是雷振遠搶來的,自己與雷振遠實際上不是夫妻關係,是苦大仇深的敵對關係。如月頓時為自己不僅與仇人同床共枕,還偎依在仇人的懷中哭泣大為惱火。向仇人**,真是無恥!
相到這裡,如月身體僵直,轉身向另一邊去擦淚。
雷振遠以為如月仍在傷心,靠上去在從後面攬住如月,溫柔地說:「別說傻話,不管你是怎麼來到我家的,在我心裡,你就是我的夫人。」
耳邊的溫存呢喃,叫剛剛清醒過來的如月差點又迷失方向,很沒有骨氣地任由雷振遠摟抱自己。
如月到底還是在睡著之前恢復理智,感受到與仇人同床共枕的羞恥,推開雷振遠對他怒目而視:「惡霸,誰是你的夫人。一想到你帶給的的恥辱,我就恨不能將你碎屍萬段以洩心頭之恨。」
看到同在一個被窩裡的人兒咬牙切齒地看自己,雷振遠的心在抽搐,剛才還小鳥依人般的人兒,現在又滿腔仇恨,她就不能忽略掉來到這裡的那一段記憶,多想想兩個人在一起生活的情景。
「別這樣,夫人。」痛苦地祈求。
「啐,誰是你的夫人,惡霸。」怒氣沖沖地回敬。
如月伸手摸到枕邊的金簪,馬上就想到要謀殺親夫。不,是手刃仇人。
雷振遠伸手捉到握金簪的手,搶過金簪扔到地面去,順手點了如月的穴道。
遠處傳來陣陣的雞啼,雷振遠和如月毫無睡意,兩人睜大眼睛看帳子頂部,都是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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