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9.平空冒出個未婚夫 文 / 寧怡
oo9.平空冒出個未婚夫
「店家,你幫我把這幾樣包了。」沁雪在一大把金銀頭飾品中挑選出幾個銀簪、銀叉放到一邊去,掏出五十兩銀子放到櫃檯上。
「雪兒姐,你怎麼只挑銀飾不挑金飾的?」周玉卿小朋友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不知道某人的口袋裡只有七十多兩銀子,天真爛漫的問話叫人好不尷尬。
沁雪困窘。前世隨身攜帶有這種卡那種卡的她穿越來這裡後囊中羞澀,能買幾個銀飾已經不錯了,這五十兩銀子足夠周家村的一個農村家庭花費兩年了。頭上頂著兩年的家庭使用,知足了。想到這裡,沁雪的心裡坦然,微笑地說:「我的銀子不多,買銀飾就行。」
周玉卿似懂非懂,叫店家拿出金飾給她挑選。
一個精美的鳳頭金簪出現在沁雪的視線內,沁雪拿在手裡細細地看,鳳眼裡鑲有一粒黃豆大的寶石,藍瑩瑩的,鳳嘴中含有一串純淨圓潤的珍珠,整個簪子富麗典雅,讓沁雪看得愛不釋手,只可惜囊中羞澀買不起。沁雪把鳳頭藍玉簪放回櫃檯上。
「小姐真有眼力,這簪子是這裡最好的,也只有小姐這樣的美人配得上。只要一千兩白銀。我給小姐包起來?」
「不用。我不買。」沁雪在看金簪的同時堅決搖頭,頭上頂著一個農村家庭五十年的用度,她承受不起這個重量。
沁雪的一舉一動盡收周志海的眼睛裡,一個念頭在心裡閃過,他沉醉地笑了,掏出一張銀票放到櫃檯上:「店家,這個金簪我要了。」
一同前來的三人睜大眼睛看笑吟吟的周志海,眼裡都是疑問。
「我要把這最珍貴的簪子送給我心愛的人。」周志海將簪子放入懷中,柔情似水的目光不經意地滑過沁雪身上。
沁雪心中是一顫,定神細看時,看到的是一雙平和的眼睛,疑是自己錯覺,搖頭嘲笑自己神經過敏。
李靖宇站立於後面,臉上平靜如水,心中一陣酸痛。
四人走出飾店,漫步地清州城的街道上。
沁雪夾在三人中,腳下是古樸的石板道路,兩旁是典雅的店舖和眾多的小攤,含笑緩緩行走。沁雪的肌膚雪一樣的白,身上淡綠的曳地長裙襯得她如出水芙蓉,臉頰上兩個小酒窩是若隱若現,讓容貌出眾的她更是勾人心魄。一路行走,眾多人行注目禮,有兩個年輕男子看得掉魂,遇到周志海冷若冰霜的目光,訕訕掉頭走時仍貪婪地看沁雪,嗨,一不小心撞到迎面走來的人身上。
周玉卿緊緊牽住沁雪的手,又蹦又跳如快樂的小鳥。
穿著一身白袍的周志海高大挺拔,含笑著不緊不慢地走在沁雪的身邊,是這樣的從容不迫風度翩翩。一向刁頑的沁雪如今文靜優雅,行走裊裊娜娜如弱柳扶風,另有一番迷人的韻味,周志海看得賞心悅目。
英姿颯爽的李靖宇甘作苦力,提著沁雪剛買的大包小包。
一個穿白衣服的書生跟在這一行四人後走了很久,神色激動。
周志海察覺有人跟蹤,認為是一個迷戀於沁雪美貌的傻子,不屑地撇撇嘴。
一個賣糕點的小攤吸引了兩個女子,沁雪與周玉卿走到小攤前,觀看這些晶瑩剔透的糕點。
「兩位小姐,買幾塊綠艾糕吃?這是用新採下來的嫩艾葉做成,清甜可口。」小攤的老闆看到圍來兩個衣著鮮艷的小姐,熱情地招攬生意。
這晶瑩剔透帶有淡淡綠意的糕點的確吸引人。沁雪為每個人買了兩塊。
「如月,真的是你!如月,我找你找得好苦。」一直跟蹤在後面的白衣書生抓住時機,竄過來抓住沁雪的手腕不放。一包的綠艾糕全掉到地上。
沁雪的第一個反應是遇到了搶劫,一顆心怦怦狂跳,魂魄飛散。看到抓住自己手腕的書生一臉憔悴熱淚盈眶,不像是搶劫的,出竅的靈魂歸位,再看清這個陌生的書生悲喜交集含情脈脈地看自己的,神經病這詞出現腦海時精神再度崩潰。沁雪的小臉煞白,這些神經病可是殺人不用承擔責任的主,自己咋就這樣倒霉。
這白衣書生叫梁繼華,此時他緊握沁雪,眼前熟悉的倩影叫他百感交集,慶幸這幾個月的辛勞沒有白費。
周玉卿小朋友讓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倒,哭喊哥哥。
「如月,跟我回家,大家都想念你。」男子有淚不輕彈,梁繼華眼中因過於激動而熱淚不止。四周圍看的人感動不已。
沁雪驚得失去了語言能力。一個陌生的男子,硬要自己跟他回家。
同沁雪一起來的兩個男子心中就不爽了,什麼人竟敢唐突他們心中的女神。李靖宇手中提有東西不方便,周志海一個箭步衝過去,運氣要一掌擊暈白衣書生的念頭在看到沁雪時改為一手捏住書生的手將他拽開,虎視眈眈地盯住他,轉頭柔聲問沁雪:「雪兒,他是誰?」
「我不認識他。」躲到周志海的身後,把這位帥哥當作擋箭牌,沁雪的心裡踏實了許多,終於敢與白衣書生正眼相看。
「別怕,有我呢。」周志海老母雞護小雞一樣把沁雪摟在肋下,溫柔地安慰受驚的小美人,能夠保護她,真好。這一切還要感謝這位神經錯亂的書生,要不是他的出現自己就沒有英雄救美的機會。
「你要幹什麼?」周志海陰霾的目光緊逼梁繼華,如劍一般鋒利能刺穿人的軀體。
梁繼華眼望躲在周志海懷中的沁雪,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短短的幾個月不見,她就對自己這樣的陌生,居然躲在別人的懷中防備自己,這讓他傷心欲絕:「如月,你為什麼怕我?你不見的這幾個月,我走遍了方圓近百個村子、城鎮尋找你,好不容易看到你,你竟然不肯認我。」
梁繼華的那份真摯讓沁雪感動,可他說的這些話叫沁雪摸不著頭腦。
不像個神經病。沁雪放心地在周志海環繞下走出來,注視這個傷心憔悴的書生,心中竟一會不受控制地揪痛。呃,肯定是這個原身的反應。難道這身子的主人真的跟這書生有什麼感情糾纏?
「我不叫如月,我是沁雪,你弄錯了。」沁雪心平氣和地解釋。
「不,你是謝如月。」梁繼華固執地堅持。他不明白心愛的女子受到什麼刺激不肯與自己相認,與她相處了這麼多年,她的一顰一笑自己是再熟悉不過了,怎麼會弄錯。
「不是,我叫雷沁雪。」真要瘋,自己的名字難道自己還不明白。
站立在旁邊的李靖宇渾身一震,深邃地望沁雪,她以為自己姓雷?
「不,你是謝如月。」
「那你是誰?」真讓人不能理解,強加一個姓名給別人。
「我是梁繼華,你的未婚夫。到今年秋天我們就完婚了。」
暈倒。平空冒出一個未婚夫,還準備要完婚了。千萬別有朝一日有個男人爬上自己的床,自稱是自己的丈夫。沁雪瞠目結舌地看這個堅持說是自己未婚夫的書生,頭腦處於真空狀態。
這書生肯定是頭腦受過刺激,不太正常的人。沁雪不想再作無謂的糾纏,轉身要離開。
「如月,跟我回去。我為找你吃盡了苦頭,夫人思念你臥病在床。你怎麼就忍心。」文弱的書生衝動起來動作也是快得驚人,在大家都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衝過來再次握住沁雪的手。
周志海怒不可遏,剛才是沒有弄清楚還情有可原,沁雪都一再聲明不認識他,仍動手動腳的,向拉住沁雪的人就是一腳。
周圍的人一片驚呼,梁繼華落葉一樣向後飄落,倒在地上口中吐血。
沁雪拉住周志海軍胳膊,低聲說:「志海哥,算了,一個可憐的癡情人。」周志海殺氣騰騰的叫沁雪害怕,沁雪不理解這位書生,可不想就此要他的命。一人為癡情而產生錯覺的人,是可以原諒的。
倒在地上的梁繼華的絕望叫沁雪不忍,好一個癡情男兒。沁雪轉身向梁繼華重申:「公子,你真的弄錯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李靖宇臨走時,同情地看地上的梁繼華,想要說什麼,長歎一聲,無聲地走了。
「不——,你就是如月,我的如月——」梁繼華沖離去的倩影呼喊,淚流滿面。
離去的四人聽了,都為之一震。
「那個書生到底是誰?他為什麼一口咬定是你的未婚夫?」回到回春堂的內院,周志海困惑地看沁雪。心底的疑問是越來越大,梁繼華不像是神經不正常的人,卻口口聲聲說是沁雪的未婚夫,真叫人納悶。
「可是,我真的不認識他。」沁雪滿臉委屈。平空冒出個未婚夫,真夠冤死人的。
不聲不響的李靖宇忽然冒出一句:「雪兒,你不是說來周家村前的事全忘記了?或許他真的是你的未婚夫,是你不記得他了。」
其他三人驚呆
梁繼華一瘸一拐地走到回春堂外,抬頭打量了一會兒「回春堂」三個暗紅的大字,牢牢記於心間,黯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