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第九十六章 —身世之謎解開 文 / 小小二胖
從見到黃嫻的第一眼,我便知道,這個女人現在的家庭一定是過的不富裕的。我盡量的不要讓她因為我一個有錢人的身份而產生距離感,可是即便如此,她上了車之後的拘謹和小心翼翼還是肉眼能看的出來的,而到了家之後,這種感覺就跟家的明顯了。
「進來吧,這就是我家。」進門的時候,我見她站在門口不肯進來便催了崔她。只見她面色有些尷尬,低著頭,邁了左腿可是又放下接著又邁了右腿,最後連右腿也放下了,還是站在原地一點也沒有前進。我走到她面前,才注意到,她腳上的那雙黑色帆布鞋上滿是泥土。我這才明白原來她是怕弄髒了我這屋子的地板。
「阿姨去給拿雙乾淨的拖鞋過來。」我忙吩咐到。
「不好意思,我都習慣了到二樓才換拖鞋,所以門口也沒有擺。」我正說著,阿姨已經把拖鞋拿了過來。
「是我不好意思才對,我今天上午去我老鄉打工的那家工地去跟著干了半天的活計,下午的時候這衣服和鞋子也沒來得及換就直接去了車站。這鞋幹活的時候弄髒了。」她邊說著邊換上了拖鞋。而那雙舊鞋她就準備往隨身的那個大蛇皮包裡賽。
「你這是幹什麼?給我吧。我拿到衛生間去,晚上的時候刷乾淨,明天就可以穿乾淨的了。要不明天不還要穿髒的嘛。」我見狀,二話沒說便將她正在往包裡塞的鞋拿到了手裡。我撇了一眼那已經被拉來的被塞得滿滿的蛇皮袋子,裡面竟然是一張裹著被子的涼席。
「你怎麼大老遠的從老家來這裡還帶著這些啊?」我下意識的便問了一句。
「這大城市裡的東西什麼的都太貴了,連這住一個晚上都要花挺多錢,我尋思著反正也是夏天,自己帶上睡覺的東西,找個地方就能湊合了,這樣能省下些錢。你是大老闆,哪能讓你替我刷鞋呢。還是。還是我來吧。」她說著邊想從我的手上把鞋子拿走。
「哎呀,你到我家來就是客,不用和我客氣了。什麼老闆不老闆的,我沒那麼嬌氣的。以前我在家的時候經常都自己做這些的。沒關係,讓我來吧。阿姨已經把飯做好了。我們一會吃飯吧。」我不由分說的將她按在了沙發上,然後自己將鞋子拿到了廁所。我只知道她家的條件一定不好,但是沒有想到會不好到出趟門要為了省下幾十塊錢的住宿費而不遠千里的背著鋪蓋而來,這讓我更加迫切的想知道這個女人和盧家,和成庭的關係了。
吃過飯之後,我泡了一壺奶茶。和她坐在沙發前這才開始正式的聊天。通過了之前的熱絡和熟悉,我已經大概的瞭解了黃嫻的家庭情況:家住岳陽的一個小村子,丈夫和她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有一個閨女和一個兒子。都已經成了家,可日子卻過的都是緊巴巴的。兒子5年前結婚的時候家裡東拼西湊借錢蓋新房的錢直到今年才全部的還清。這就難怪,她會帶著鋪蓋出遠門了。
「阿姨,您這次是為什麼來這裡呢?」我的這一個問題一出,剛剛還很能說會道的她頓時沉默了下來。
「是,是為了盧成庭來的?」我小心翼翼的猜測著。生怕說錯了一句話而引起她的不配合。
「他,我只是他一個遠房的親戚,我這次來不是為來看他的,他人都已經不再了。看了又能有什麼用。」還好,她並沒有拒絕回答我的問題,只是似乎想要極力的掩飾著什麼一般,可又神色有些暗淡,透露著一股子的傷心之氣。
「這張照片是成庭一直都珍藏在身邊的他的白天照,我很想知道,為什麼你也會有一張一模一樣的照片在身上呢?」我從抽屜裡將那張從依潔那裡拿來的照片擺在了她的面前,只見她頓時情緒激動起來。嘴唇顫抖著想要說話。可是卻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怎麼知道我有這張照片的?」沉默了許久。她終於開口了。
「照片是依潔給我的,你的事情也是她告訴我的。我並沒有要窺探你們上一輩人**的意思,只是我真的很希望知道這件事情的真像。因為這對於我來說很重要。」我誠懇而真誠的說著。
「那我能先知道一件事情嗎?」
「當然可以。」
「你和成庭是什麼關係呢?你為什麼對他的事情這麼的感興趣?而且,這飛天集團不是都是盧家人來管理的嗎?而你並不姓盧。」她這哪裡是一個問題,分明就是許多個問題嗎,這些問題看似簡單,可我要幾句話回答出來卻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我的腦袋高速的運轉著想著怎樣能夠言簡意賅的和她說明白這些事情。
「呃,你非要知道我也就不怕你笑話了。我對你也沒什麼可隱瞞的。我和成庭曾經在一起過,我們有一個女兒,但是我們並沒有結婚。飛天集團交到我手上完全是因為成庭臨走前的一份遺囑協議,可以說是他親手將這麼一個大集團交到了我的手上的。」
「哎,男人一有錢就都會花心了。」她歎了口氣,淡淡的說到。而這句話卻在我聽起來並不是那麼很中聽,可此刻我無心和她去爭辯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那我想知道的你也該告訴我了吧?你,是不是成庭的親生媽媽?」我有些迫不及待了,一秒鐘都不願意再等下去便直接的問出了這個最為關鍵也是我最想知道的事情。
「這件事情我瞞了三十多年了沒想到到今天再也瞞不下去了。我當年答應過盧老先生的孩子抱給他之後我就一定不會再去看他,和誰都不會說起這件事情。我這幾十年卻是也是這樣過來的,只是我是做媽媽的,這心裡肯定是對孩子是有牽掛的,所以我就一直在電視和報紙上關注著盧家的事情。我看著我的親生兒子過的那麼好,事業那麼有成我心裡也是高興的。我真的從沒有想過要回來認回他的,直到,直到後來我聽說了他出車禍的事情之後,我就一直想著能再回來看他一眼,哪怕只是看看他埋在哪裡也好啊。前幾年因為家裡實在是離不開人,兩個孩子陸續的結婚生了孩子我走不開,直到現在才能抽出些時間也攢下了些錢我才決定來這裡的。」說著說著,我已然看到了淚水開始在她的眼眶裡打轉。一個不小心,第一滴淚便落了下來,緊接著其他的淚珠便也一個接一個的落了下來順著她臉上的溝壑不一會便形成了一串串的雨簾傾瀉而下。我想上前去安慰幾句,可是卻不知道此刻要用怎樣的語言去表達才最好。於是,只是遞給了她幾張紙巾讓她擦乾眼淚,僅此而已。
「那,那你當初為什麼要將孩子送到盧家呢?」這個問題一出,我才發覺出了我的自私和殘忍。即便眼前的她對於成庭來說並不能算得上是一個合格的好媽媽,但畢竟,她和他之間的血緣親情是永遠都分不開的。兒子的去世,又有哪個做母親的會不傷心不流淚呢?而我卻還在這個時刻還在想著去挖出那些她或許最不想去提起的問題。
「孩子的爸爸在孩子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因為礦難死了,我一個女人拖著個孩子在村子裡實在是沒有辦法生活啊。恰好那時候,有人介紹說在外地的一個大戶人家正想要個兒子,孩子送過去之後就能過上很好的生活,得到很好的教育,我就一狠心一咬牙的將兒子送走了。之後盧家給我送來了錢,可我一分錢都沒要,都還給他們了。我只想著他們能把孩子撫養好我就知足了。再後來我又結婚了,又生了兩個孩子,沒想到,他卻就這樣走沒了。」
我想知道的真像,終於全都知道了。我突然間發現,我最近這一段時間來的生活都是在各種各樣尋求各種各樣的謎底中焦慮惶恐的度過的。而最終知道謎底的那一刻,我卻感覺不到一絲的輕鬆和愉快。我這麼做,知道這些究竟是為了什麼呢?我就像是在駕駛著一輛沒有方向盤的車輛高速的行駛在馬路上,時刻都有粉身碎骨的可能。
「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了,你能不能答應我最後一件事情?」
「你說吧。」我已經麻木了,完全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完全的靠著大腦的支配去開口。
「現在,除了你我所有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已經不在了,就連我兒子也已經不在了。我知道你們是個大公司,大公司裡就是非一定很多,我不希望我兒子都已經走了還有人拿他的這些身世來說事情,所以,我想,我想你能將這件事情保密,好嗎?」
「其實,我」我想說我做不到保密,因為我想知道這件事情的目的就是要證明給所有人看小鍾和成庭並非是親兄弟,我也沒有所謂的**。只是當我眼神和她那近乎是祈求的眼神相對的時候,我沒能繼續說下去。
「好吧,我會的。」我說的話違背了我當時的心,但卻守護住了一個母親對於兒子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