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第九十二章 —真像原來是這樣 文 / 小小二胖
第二天晚上,我如約來到了黃先生的家裡。這裡,是距離紐約市中心要有兩個小時車程的郊區。除了一棟二層的花園洋房之外,黃先生在這裡還有一大片的農場。因為是晚上,所以我看不到白天牧羊犬在農場裡牧羊的景象,這倒是讓我有些小失望。不過,我來這裡的重點當然不是為了來度假的,在沒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之前,我總是不能全身心的去欣賞其他的東西。
給我開門的是個金髮碧眼的小姑娘,七八歲的樣子。我一眼就猜出來她就是陳辰口中說的小妹妹。
「你是雅妮阿姨吧?」
「是啊,小朋友。你爸爸在家嗎?」小姑娘用著一口流利的中文和我說話,這讓我倍感親切。
「請進吧,爸爸已經做好了飯就等著你來了。」說著,我被這小姑娘熱情的請進了屋子裡。一股子濃郁的烤肉香氣撲鼻而來,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正宗美國菜餚。我進來的時候,黃先生正圍著圍裙從廚房裡將剛剛考好的焦黃噴香的雞肉串拿到了餐桌上。
「快請坐吧,你來的剛剛好,品嚐一下我親手做的美國菜吧。」黃先生脫下圍裙便邀請我入了席。小孩子歡快的坐到了椅子上,一點也沒有認生的感覺,彷彿我和她們是一家人一般的熟悉。
「怎麼不見陳辰呢?」
「他說他今天要去朋友家今天晚上不回來了。」黃先生邊說著邊起身到一旁的酒架上挑了一瓶酒,然後對我說到:
「你應該是能喝酒的吧?」
「還好,一點點」
「那就好,這瓶是我一個德國朋友從德國帶來的他們那裡有名的黑啤酒。我們今天就享用一下吧。」邊說著我邊聽到「彭」的一聲。
「爸爸,我也要喝」小姑娘看著黃先生往我的酒杯裡倒著啤酒。她也想要喝上一杯,可是卻被黃先生溫柔的拒絕掉了。
「小孩子是不能喝酒的,你今天喝了酒明天就不能按時起床去上學了。」小姑娘眨著大大的眼睛望著黃先生,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即便是這樣,黃先生也沒有放棄自己的原則。
這是我這次紐約之行到現在為止,吃到的最好吃的一頓晚餐。喝到的最特別的一種啤酒。可即便是用再美味的東西來填補我那無底洞似的胃,也不能讓我的心情有一絲一毫的放鬆。真正的**,是在用餐結束之後,我和黃先生來到了他的書房聊天。書櫥裡放滿了各式各樣中英文的書籍,我居然看到了中國的四大名著也整齊的擺在那書架上,每一本書看上去都已經舊了。顯然是有人閱讀過留下的痕跡。
「黃先生您也喜歡中國古典文學嗎?」我正想著我們的對話從哪裡開始最為合適,這些書便成了最好的聊天道具。
「哦。年輕的時候看過一些。現在歲數大了,也沒時間去看了,就一直放在那邊當是個紀念吧。像我們這個歲數在國外的華僑,都是對中國的東西和文化有一種特殊的感情的。其實,我今天約你來是希望你能幫我一件事情的。」黃先生的聲音有些沙啞而低沉,說完便走到書桌的一邊。在抽屜裡在找著什麼東西。
「我能幫到你什麼忙嗎?」明明是我來找他幫忙的怎麼就成了他要我幫忙了呢?我心裡冒著種種的疑問。
「這份東西我一直都沒給任何人看過,你看一下吧。看完了,我再和你解釋。」說著黃先生從抽屜裡拿出了一份類似於報告類的全英文說明遞給了我。我接到手。用我那水平有限的英文能力,一字一句的看著。我雖然只能看懂十之六七,但是大概的意思我是明白了。這是一份醫療鑒定的報告。報告上說做這份鑒定的人被確診患上了一種我不認識的疾病,而這份醫療鑒定書的首頁上寫著盧穎的名字。
「這是?」我需要黃先生的親自解釋我才能夠完全的明白這份東西的意義是什麼。
「這是美國最權威的醫療機構出具的精神醫療鑒定。我的太太盧穎在十年前被確診了患有了創傷性精神分裂症。這種精神疾病不同於其他的精神病,得病的人不緊緊沒有其他病人的那種瘋癲和不受控制的肢體表現,而且還有著很高的智商和很緊密的思維邏輯。所以,一般人很難發覺她是個病人。這些年,我一直都在世界各地找各種各樣的方法想要治癒她,可是都無濟於事,所有的大夫都說,這是一種永遠無法治癒的永久性創傷。最初的那幾年,依靠著藥物維持我並沒有覺得她的病情惡化,一切都彷彿在朝著好的方向走。可是就在三年多以前,它聽說了她的弟弟盧成庭出車禍之後的消息,我開始發現她開始發生了變化,行為舉止甚至是談吐說話都變得和從前不再一樣了。醫生告訴我說,這是她病情加重了的表現。造成這種原因很有可能是因為突然受到了外界的某種強烈的精神刺激所導致的。而這種疾病一旦嚴重到藥物都無法控制的時候,很有可能會對社會或是其他人的人身安全造成嚴重的威脅。這幾年來,我一直都暗中跟蹤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包括她在中國所做的一切我都是知道的。你派人來調查她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
「等一等,黃先生,我現在很想先弄明白一件事情。你太太在國內的時候親口和我承認了是她當年設計殺害了自己的親弟弟然後又用各種手段逃脫了警方的追查,我很想知道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我沒等著黃先生繼續說下去,在他停頓的時候,我先將我腦袋裡的疑問拋給了他。
「我太太根本不會殺人,更不可能殺了他的親弟弟。她之所以這麼說完全是因為她的這種精神疾病讓她的思維方式和我們正常人有了很大的區別。我之所以斷定她的病已經越來越嚴重甚至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就是因為她已經危害到了社會和其他人的生活。醫生曾經建議我要讓她入醫院做強制性的關閉治療,可是一想到她將會因此而失去後半生的自由,我真的是下不了這個決心。我也試圖讓她只留在家裡不出家門一步,可是每每看到她正常時候的那種憂鬱的眼神,我便再也不能那樣做下去。直到這次,她偷偷的又回了中國,我才知道她在那邊又給你們添了這麼多的麻煩。我現在每天都很擔心,不知道她多在那邊呆一天又會多出現多少不可預知的狀況。」黃先生說著說著,便越來越激動,直到最後用手重重的拍在了書桌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那你的意思是叫我在那邊好好的替你照顧她,然後等她情況好點之後再將她送回來嗎?」我心裡的謎團已經到此全部的解開了,可我並沒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
「不,我是想你回國之後替她找一家環境好的醫院,然後希望你能多去看看她,讓她少受一些痛苦和折磨。」我分明的感受到了黃先生的話語裡帶著些許的哭腔。他一直低著頭,我很難判斷的清他是否真的哭了。只是他這話一出,我被震到了。我已經啞口無言,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如果她的病情到了最嚴重的地步,到醫院裡接受管制和輔助的治療對於她來說可以說是最好的歸宿了。我已經想過所有的辦法了,所以的醫生都告訴我說這種病一旦嚴重複發,就沒有治癒的希望了。盧穎以前和我說過,她不喜歡在美國,,我知道,她當初肯和我來美國完全是因為想逃避過去的一切。現在,既然她很可能一輩子都在醫院裡度過後半生,那麼我希望能讓她回到自己的祖國生活。她在中國就剩下那麼一個弟弟了,算下來,你也算是她的親人了,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幫助她。」黃先生的話說完之後,抬起了頭,我看不到他的眼淚,但卻看得出他對妻子的一片真心和關愛。我的心,此刻也變得異常的柔軟起來。
「那,那你為什麼不親自回國為她做這些事情呢?」
「我怕我還會和從前一樣的不忍心。我怕我的不忍心會害了她,所以我不敢去面對。我活了快六十年了,可以說見過的風風雨雨也不少,經歷過的感情也不止和盧穎這一段,但是,你要問我最愛的人是誰,我一定會說是盧穎。她是我這輩子最想去拼勁一切去保護和愛護的女人,只是我沒有做到,我覺得我是一個很沒有用的男人。不論我的事業再怎樣的輝煌,得到的社會地位如何的高,如果可以,我真的可以用我所擁有的這一切來換取盧穎的健康。你還年輕,我們這一輩人的經歷和情感你是很難去理解的。你可能覺得聽我說這些有些假不可思議,可我說的句句都是真話。如果你能幫我,我真的會很感激你的。」
看著他那種真情流露的樣子,我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怎麼做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