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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第三十九章 —死亡 文 / 小小二胖

    凌晨。客廳裡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了已經熟睡的陳姐。她起身,隨意的披上一件薄外套便睡眼惺忪的準備去接電話。一開門,才發現原來客廳的燈一直都開著,照得屋子燈火通明,而依潔便倚靠在沙發之上像是熟睡著,竟然沒有被這鬧人的五葉鈴聲所驚醒。顧不上這些,陳姐趕忙加快了腳步去接起響了許久的電話。

    「喂,您找哪位?」

    「是盧總家嗎?請問一下盧太太在嗎?我找她又要緊的事情。」電話那頭是一個中年男人焦急中又帶著驚恐的聲音。

    「你是哪位?這麼晚了,我們太太已經睡下了,是很要緊的事情非要現在告訴太太嗎?」陳姐瞥了一眼沒有動靜的依潔不是很想去打擾她便很委婉的問到。

    「我是盧先生的律師,盧先生剛剛出了很嚴重的車禍,現在剛剛被送到醫院搶救。你轉告一下盧太太,讓她立馬到醫院來一趟,如果太晚了,我恐怕就來不及了。」

    說罷,話筒裡一陣「卡嚓」聲之後,便是「嘟嘟嘟」的忙音。

    「你說什麼?喂?喂?」被這樣一個爆炸性的消息一驚,陳姐剛剛那濃濃的睡意立馬煙消雲散了,只本能的一個勁的對著話筒大聲喊到。

    「陳姐,怎麼了?誰的電話?」面色蒼白,四肢無力的依潔並沒有睡的很沉,剛剛電話鈴響,陳姐出來接電話,都說了什麼,她都聽的一清二楚,只是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力氣去起身多說些什麼,權當是什麼都沒有聽見一般。只是這陳姐掛了電話之後的大喊和那很是不安的樣子讓依潔覺察出了不對勁,所以,她緩緩的起身走到陳姐面前問到。這一開口。倒是把還有些驚魂未定的陳姐著實嚇了一跳。()

    「太太,你醒了啊。」陳姐慌裡慌張的轉身見到依潔再背後神情很是不自然。

    「我一直都是醒著的,你這是怎麼了,剛剛是誰這麼晚了打電話來?」陳姐這很是反常的舉動更是加重了依潔的好奇之心。

    「他說是少爺的律師,聽聲音應該是昨天晚上來家裡的那個男人。他說少爺出了很嚴重的車禍正在醫院搶救,說叫你趕緊去醫院,要是再不去恐怕,恐怕就來不及了。」陳姐自覺如果事情是真的,那麼她就不應該再耽誤一秒鐘的時間,於是想都沒想便將原話告訴了依潔。

    「什麼?車禍?他還說什麼了?」依潔先是有些愣住了。幾秒鐘後才是焦慮,然後是不安。所有一切事情彷彿在這一刻突然間的湧上了她的心頭,叫她無從選擇孰輕孰重。

    「他沒再說什麼了。只說了這一句便掛了。」

    「你叫司機備車,我馬上去醫院。」

    「哦,好,我馬上」

    幾分鐘後,一輛豪華的奔馳轎車便在這黎明前來臨的漆黑夜裡朝著醫院的方向飛奔而去。坐在車裡的依潔。素面朝天,甚至連見長外套都沒來得及穿戴便匆匆的就這樣什麼都不顧的上了車。望著車窗外疾馳而過的風景,依潔的神態異常的凝重。她現在正在想什麼,沒有誰能真正猜得透。

    「匡啷」一聲沉悶的聲響之後,手術室上的燈由紅轉了綠,裡面有了開門的聲音。緊趕慢趕的依潔氣喘吁吁的出現在醫院手術室門前的時候正好是手術室外所有人最為緊張的時刻。陳辰拉著婷婷的手蹭的一下子雙雙的從椅子上坐了起來。眼巴巴的望著有醫生從手術室裡出來。一旁的律師也是神情凝重的望著手術室的大門處。依潔的出現沒能引起大家任何的關注。大家都在等待和祈禱著手術的結果。

    只等了大概幾十秒的時間,剛剛結束完手術的大夫一臉疲倦的邁著沉重的腳步從手術室裡走了出來。可這幾十秒鐘對於所有在這裡等待的人來說如同是幾十年一般的漫長。

    「你們,誰是盧成庭的家屬?」醫生面色凝重。環視了一下,語氣沉重裡帶著威嚴和遺憾。這樣的表情通常都是一種很不好的兆頭,所有人靜的甚至是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他是我舅舅,醫生,我舅舅怎麼樣了?」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急情緒。陳辰第一時間便回答了醫生的話。

    「病人的配偶或是父母在嗎?」醫生稍顯猶豫的又問到。

    「醫生,我是盧成庭的妻子。他。他究竟怎麼樣了?」此刻,一直在稍遠處站立的依潔聽到醫生的詢問立馬便靠了過來。

    「我,我很抱歉,病人送來的時候生命體征已經很微弱了,雖然我們已經全力的搶救了,還是沒能保住性命。請你們節哀吧。」

    「你是說,你說說他死了?」依潔這幾日來接連受到了巨大的打擊,強烈的刺激對於她來說已經麻木了,麻木到可以一點點的傷心的表情都沒有。

    「是的,幾分鐘前病人已經被我們斷定死亡。」

    「哦,他死了,他居然死了。」不像是陳辰那樣,一聽到舅舅死了的消息立馬不受控制的像是一頭野獸般咆哮著朝著停放著屍體的手術室跑去。依潔只是念叨了幾句,便神情呆滯的轉身朝著樓梯走去,那單薄的身形看再加上歪七扭八的走路的姿勢實在是叫人擔心她的精神狀況是否還良好。就這樣走啊走,不知道是走了多久,一個不小心,便跌倒在冰涼的台階之上。眼淚也是一瞬間便在跌倒的那一刻順著臉頰留了下來。從無聲無息的一點點淚珠,再到嚎啕大哭的那滾滾如瀑布的淚水。這奔湧而出的淚水和那撕心裂肺的吼聲響徹整個樓梯間。你很難把這樣一種震撼人心的彷彿是有著無數負面的能量聚集到一起才能發出的嘶吼之聲和依潔這樣一個看上去孱弱單薄的女人聯繫到一起。

    「哭夠了就回家吧。節哀順變。這以後的日子還很長,你還有很多事情要獨自去面對。」哭完了,情緒發洩的也差不多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李律師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輕輕的批在了依潔的身上。男人的那種本能的憐香惜玉的心態促使著他沒有什麼緣由的和依潔說了這樣一番頗有溫暖的話語。

    「你是他的律師,一直以來,他和你的關係都很好,他也很信任你所以他的所有個人財產上的事情都交給你去處理。你應該對我們之間的事情很瞭解了,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又可憐又失敗的女人?連老天爺都不會眷顧的女人。」依潔只抬頭撇了一眼,見是他便又低下了頭,並沒有起身,只是試圖將整個人縮進那件寬大的西裝外套裡面,因為她真的感覺到了陣陣刺骨的寒意襲來。

    「從盧總還沒有正式接管飛天之前,我便一直跟隨在他父親身邊,可以說盧總對我的信任,是建立在我這麼多年對盧家人的忠心之上的。我佩服盧總在事業上的野心和能力,但是在感情上,我覺得他並不是一個很合格的男人。這一點上,從他一開始和你結婚你就應該很清楚的。只可惜啊,你這麼一個聰明能幹的女人卻因為感情的糾葛而害的自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其實你確實是很失敗,但是並不可憐。也許老天爺讓盧總就這樣突然的走了,才能讓你真正的走出自己內心的那個黑暗的世界從新開始。」

    「這個時候為什麼你還有心情跑來這裡和我說這些話?你是在開導我怕我做傻事嗎?還是你和他這麼多年來只是純粹的利益關係完全沒有任何一點的所謂兄弟情誼,所以你根本不會過多的為他的死傷心。」依潔輕笑了一聲,語氣裡滿是孤傲和嘲笑的態度。

    「隨你怎麼想把,我只是下樓碰巧看到你在這裡而已。有些人傷心是傷在表面,而有些人傷心就是真的傷在心裡。如果你覺得我剛剛說的那些話對於你來說沒什麼意義的話大可左耳進右耳出。這地下涼,看你這樣子這身體和精神比我昨天見到你還要不好了。你可真的要注意身體了。」說罷,李律師朝著下面走去,不一會便消失在了蜿蜒曲折的樓梯裡。依潔依舊是坐在地上沒有動,過了好久才意識到身上還披著李律師的外套。剛剛的對話在自己的腦海裡回放,讓她對於這個一直以來都沒有過很多接觸的律師有了一種莫名的好奇。也與此同時,聽到噩耗後那第一時間的悲痛心情也隨著這幾個小時的痛哭發洩之後慢慢的開始淡化了下來。自己今後的路該怎麼走?如何才能確保自己和貝貝的權益在今後沒有了盧成庭這個所謂的家庭支柱之後獲得最大化最安全的保障?這些問題開始逐漸的在她的腦海裡浮現,她需要時間去為這些事情做好充足的準備和思考。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她更加沒有太多的時間和經歷去沉浸在喪夫的悲痛之中而讓自己不能自拔。依潔做為經商起家的錢家人,骨子裡的自私和冷血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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