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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雞屎(濟世)之路 第一三一章 回魂 文 / 亦假亦真

    ‾‥??我聽鄭大爺說完之後,又哇的一聲哭起來,麻子大爺的死。很快傳遍了整個的莊,不光我們自家的人,連莊鄰都過來了,接著就是報喪,給大爺的親戚報喪,然後有好事的給麻子大爺弄了一個薄被蓋上,那個薄被是特製的。在麻子大爺的嘴裡放上壓口錢,靈床前放上長明燈,屋裡裡弄上麥穰,我們這些侄子孫子的,在這裡給麻子大爺守靈,早中晚的時候。拿著手持香火秸稈指路,一邊走一邊潑著湯,湯用生水ュ生面和小米等攪拌而成,意思是讓麻子大爺找到該走的路。

    夜晚守靈是為了不讓貓狗的接近,我和其他的人守在靈前,其他的人和大爺的感情不是太深,所以不是特別的悲傷,我和狗蛋兩個人卻不一樣,我們兩個人從小吃麻子大爺的東西,吃了老鼻子了,所以我們兩個人很傷心,在那裡想想麻子大爺的好,就在那裡偷偷的哭。?

    坐在雜草上掉著眼淚,慢慢的就睡著了,不知什麼時候,忽然刮起了一陣陰風。我當時激靈靈的醒了,看了看其他的人都睡熟了,一點聲音沒有。在靈床前的那兩根蠟燭,一閃一閃的,發出詭異的亮光,這時我看見蓋在麻子大爺身上的那個薄被好像動了一下,當時我就是一愣,趕緊的擦擦眼睛,仔細的看了看,還是原來的模樣,好像又沒有動,我懸著的心,一下子放下了,剛放下心忽然看見被子又動了一下,我這時看的清清楚楚的。被子確實動了,我驚的喊出聲來,可是其他的人好像都睡死了,根本沒有回應,這個是怎麼回事?詐屍?麻子大爺詐屍?這個不可能,麻子大爺是好人,怎麼會詐屍?

    我此時的心裡矛盾起來了,詐屍了肯定要用法術對付麻子大爺,要是那些殭屍,我心裡不必顧慮,可是這個是我的麻子大爺,我最敬重的人之一,我怎麼忍心對付麻子大爺?我想到這裡,心一橫,對自己說,無論麻子大爺怎麼樣。都不會對麻子大爺下手。據說詐屍的人,只要不對付他們,他們走了之後,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還能和正常的人一樣生活,但是一見到熟人,當時就會死去。

    我看見那床薄被先是慢慢的抖動,接著動的幅度越來越大,我感覺麻子大爺就要起來了,想想麻子大爺對我的好,我也就不害怕了。這時只見麻子大爺伸出一隻手,那隻手在綠色燭光的照耀下,有點陰森可怕,只見他用那隻手慢慢的掀開被子,然後竟然慢慢的坐起來,我看不見麻子大爺的臉,因為按照規矩,他的臉用黃紙蓋著的。()

    麻子大爺坐起來之後,用手輕輕的揭開臉上的紙,我看見了麻子大爺那張慘白的臉,在燭光的照耀下那張臉沒有一點活人的氣息,眼睛已經陷下去了,臉上的皮肉也緊緊的貼著骨頭,看上去就是一具殭屍,如果要是別的殭屍,我會不顧一切的阻止他起來,可是這個不是別人,而是我最敬愛的麻子大爺。我只能看著麻子大爺復活,變成殭屍,而不能去對付麻子大爺。

    麻子大爺坐起來之後,好像頭很不靈活,他慢慢的轉動了一下頭,我聽到輕微的卡啪聲,可能是已經僵了,才會有的現象。他慢慢的把臉轉向門口的蠟燭,當麻子大爺看蠟燭的時候,只見蠟燭的火苗不安生起來,那個火苗,忽高忽低的,顯的十分詭異。島叉長技。

    此時的我心裡求祖師爺保佑,不讓麻子大爺看到我,讓麻子大爺起床就走,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過著自己的生活。

    可是祖師爺好像不是隨時都在,麻子大爺看了一會之後,慢慢的把頭轉向我,那個動作很慢,可能是肌肉僵住的原因。他慢慢的轉動,燭光映在臉上,一閃一閃的,那雙眼睛,已經不是活人的眼睛了,如果是活著的人,眼睛裡肯定會映著燭光,可是那雙眼睛卻極為的空洞,沒有絲毫的反光,我以前聽麻子大爺說過,死人的眼睛裡沒有反光,這次輪到麻子大爺了。

    麻子大爺還在慢慢的轉動他僵硬的脖子,慢慢的轉向我,雖然麻子大爺的那雙眼睛,已經深陷進去了,可是我能清楚的感覺到,麻子大爺的眼睛在看著我,屋裡的燈泡不是很亮,但我能看清楚麻子大爺的表情,麻子大爺那個表情用語言形容不出來,可能是臉上肌肉僵硬了的原因。

    麻子大爺用眼睛看著我,我沒有辦法逃避,只能和他對著眼睛,我的心狂跳,其實我除了害怕之外,在心裡還有一種親情,好像兩股力量在心裡攪在一起。我有點受不了了,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辦。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我的娘呀,當時所有繃緊的神經,好像一下子鬆開了,如同彈簧一樣,一下子把我彈了起來,蹦的多高。本來我的心就狂跳,被這一下,心當時居然停止了跳動,過了一小會,心又砰砰砰的跳起來。?

    這時我身後的一個聲音說:「弟弟,弟弟,別怕,是我,我是小會。」

    我一看果然是小會,我說:「小會哥哥,小會哥哥,大爺,大爺好像不對勁。」

    小會說:「弟弟,弟弟不要怕,我爹是專門回來,對你說一些事的,我爹一會還得走,他已經壽終正寢了,不會留在陽世間的。」?

    我一時間懵了,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看看身後的小會,看看麻子大爺,這時麻子大爺張了張口,好像發不出聲音,只有嗤嗤聲,我聽著那個聲音,為麻子大爺著急,畢竟我和麻子大爺還有一種割捨不斷的親情。

    好一會麻子大爺終於開口說話了,他對我說:」曉東你不用怕,我這次回來,一是勸你不要傷心,我是有祖師爺的,可以到祖師爺那裡去,繼續修行,死和生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大的區別,反而脫去這身軀體,自由自在多了。二是小會的事,小會你知道的,他小的時候,我就給他取名叫蛋蛋,那個時候,只因為自己一個人,感到沉悶,紮了蛋蛋完全是為了和我作伴,只因扎蛋蛋的時候,手指被刀子割破,血液流進了骨架裡,使蛋蛋有了靈性,於是我就決定以自己的血,餵養蛋蛋,每天刺破中指血,塗在蛋蛋的嘴上,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蛋蛋的身體發生了變化。

    有了魂魄,成了一個有靈魂的紙人,這個時候,我把蛋蛋當成看了自己的兒子,給他取名小會,現在我已經到時間了,小會也得跟著我走,但是小會的身上有秘密,那就是他的重量和普通的紙人不一樣。

    這些年的血在小會的身上流淌,所以小會的身體很重,如果不明情況的人,一定會大為驚異,如果他們要是剖開小會的肚子,看個究竟,那麼小會的身子就會被破,這樣我這些年的心血就完了,小會也會魂飛魄散,所以這次我回來,就是特意吩咐你,讓你三天燒紙的時候,一定要自己拿著小會,不能讓別人拿,這一點一定要記得。」?

    我趕緊點頭說:「大爺你放心吧,我一定記住了。」

    麻子大爺說:「對了,還有讓你岳父六十歲的那年注意一下。」

    我說:「大爺注意什麼?」

    麻子大爺說:「曉東我只能說這些了,天機不可洩露,我雖然為鬼,亦不敢多說,行了,時候不早了,我也該走了。」

    說著話又慢慢的睡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麻子大爺還是那樣直挺挺的躺著,臉上蓋的黃紙也沒有動,可是我明明看見麻子大爺昨天晚上坐起來的,可是今天看上去,麻子大爺的身體絲毫沒有動,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真的有點想不明白,昨天晚上是真看到麻子大爺了,還是自己做了一個夢?

    我想到這裡不由自主的朝著牆角的小會看了看,發現小會竟然眨了一下眼睛,看樣子我昨天是真見到麻子大爺了。有去世的人,大家的情緒難免都很悲傷,按照那些步驟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來了車子拉著去了火化場,本來不火化要進行大殮,由於喪葬制度的改革,大殮沒有了,只是把骨灰撒在棺材裡,象徵性的裝殮。?

    鄉下的白事和喜事不一樣,所有那些幫忙的都是大總管在那裡安排,這些不一定和去世的人家近,但是又要派上了活,就得來幹。而親的近的什麼都不幹,就是給死者跪棚,一天的都是哭聲,一次次的下跪,聽著一次次的哭聲,到了下午吉時的時候出棺,到大路上行路祭。這一天村裡的人,都出來的差不多了,大家在路上等著送麻子大爺最後一程,把麻子大爺送到那個該去的地方,送出去了,麻子大爺永遠不會再回來了,這時人群裡有些人哭了,他們低著頭抹著眼淚。?

    棺材放在大路的中央,下面用棍子墊了起來,棺材的大頭朝著南方,陰森森的,代表著死亡,我們這些當侄子的,還有當孫子的,都在兩旁站著,只要有親戚上來,我們就得行禮,跟著那些人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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