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六十八章 黑虎口 文 / 亦假亦真
我看著這匹烈馬,就有一種騎上它馳騁的願望,這匹馬在馬廄中,鼻子噴著響鼻,圍著拴馬樁暴走,我一過去它先是憤怒的看著我,接著朝我發出威脅的眼神,我過去說:「馬兒馬兒你知道我是誰?不要害怕,我不會害你的。」
我說著話,輕輕的走過去,那匹白馬先是一愣,接著用疑惑的大眼睛看著我,我過去輕輕的撫摸著馬鬃,這個白馬一下子老實了,我慢慢的把白馬牽出去,到了出了衙門的後門,到了一個空場地,我翻身上馬,這時馬忽然瘋狂了,上竄下蹦的,就想把我甩下來,我可是狐狸,豈能輕易的被它甩下來?我一隻手抓著韁繩,一隻手抓著馬鬃,雙腳夾在馬肚子上,任馬在那裡狂跳,馬兒始終甩不下我,接著這匹暴怒的馬圍著空場地開始發瘋一般的跑。
一圈兩圈三圈,一直跑的渾身起白毛汗,漸漸的馬老實了,由狂奔變成了小跑,然後再由小跑變成了快走,終於停下了,我從馬上跳下來,馬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裡,陳縣令趕緊跑過來說:「兄弟,兄弟,剛才都嚇死哥哥了,這匹烈馬看樣子就是為兄弟準備的,我讓人把馬鞍拿來。」
說完話就吩咐人把馬鞍拿來,然後又給我們寫了通關的公文帶在身上,這樣一路就會暢通無阻了。送別的時候,陳縣令說:「兄弟一路慢行,送兄弟兩句話,莫道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我受不了這些分別的傷懷,趕緊跨上馬,輕輕的抽打馬匹,朝著前方行進,這時我聽見後面有人喊:「等等,先生等等。」
我回頭一看,只見田子桓騎著大馬風風火火的趕過來,我只好停住馬,翻身下馬,師妹和白修心也翻身下馬,我們等著田子桓到我們跟前,田子桓一到我們的跟前,直接說:「先生您怎麼要走?我還沒有報答先生的大恩,請先生務必在我家住幾天,我要好好的聽先生教誨。」
我說:「我們有要事在身,如果回來了,我一定到你們家叨擾。」
田子桓說:「先生於我如此大恩,我現在還沒有拜先生為師,先生在上,請受弟子三拜。」
說完之後,躬身施禮,然後跪下板板整整的給我磕了三個頭,在馬上拿出一袋子銀兩說:「我知道先生不愛財,可是這一去路途遙遠,這點銀兩留著做川資路費。」
我不想收,因為這些錢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意義,這時白修心說:「兄弟既然田公子送,你就收下吧,咱們現在有馬匹,可以直接放在馬匹上馱著。」
田子桓一聽趕緊說:「對、對、對,放在馬上馱著。」
說著話就把銀兩放在白修心的馬上,說了一會話,我就和田子桓說:「田子桓你回去吧,回去之後要好好的善待陳小姐,你們的姻緣來之不易,要萬分的珍惜,還有以後要刻苦讀書,爭取明年會試考一個功名。」
田子桓說:「先生您的話我都銘記在心,先生一路多保重。」
我翻身上馬,催動著馬匹前行,說實話四川的路非常的難行,怪不得古人說蜀道難難於上青天,幸虧我們騎的是川馬,這種馬善於穿山越嶺,就這樣我們日昇而行,日落而息,因為有公文在身,可以住在驛站,走了有五六天,這一天來到了一條大河,現在正是雨季,水面寬廣,波濤洶湧,我們一看有點犯難,這條大河可不是涉水就能過去的,我們正愁著,這時有一對行路的夫妻,他們抱著孩子,正在趕路,這兩個人穿著樸素,衣服上面打著補丁。我們一看有人,就下馬打聽路,這對夫妻看了我們幾眼,然後說:「客官一定是外地來的,我們這裡叫黑虎口,是一個古渡口,除了這裡有官家的一條渡船,官家的這條船是龍頭大船,除了這裡,方圓幾十里,再也沒有渡船了。」
我說:「請問這位大哥,渡口在哪裡?」
那個男的說:「公子你看見那個彩旗了嗎?那個彩旗就是驛站,在驛站裡駐紮著開船的官兵,正好我們去對岸找河伯老神仙給孩子看病,我們一起走。」
我說:「那就謝謝大哥了。」
那個男的說:「沒有什麼,出門在外,誰都有遇到難事的時候。走,我們邊說邊走。公子這個黑虎口你知道為什麼是官家的龍頭渡船嗎?」
我搖了搖頭,這時那個女的說:「當家的你別胡亂說,小心惹怒了河神。」
那個男的搖搖頭說:「怕啥怕?這條河就是他娘的邪性,我就是說說而已,那個水裡的黑老虎還能出來不成?」
我說:「這位大哥你說的黑老虎是什麼東西?」
那個男的說:「這個黑老虎,是一個黑魚精,我們這裡都叫黑老虎,長得跟黑魚極其相似,但是要比黑魚大的多,有一丈多長,這個魚精就像老虎一樣,凶狠異常,一嘴尖銳的牙齒,可以輕鬆的吃人,都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可是我們這裡就是因為有這種黑虎魚,沒有人敢打漁,因為打漁者一但被黑老虎盯上,就會喪命。原先有幾個擺渡的,被黑老虎撞的船毀人亡,就再也沒有擺渡的了,後來這件事就上報知府,知府是一個清正廉明的清官,他愛惜百姓,就打造了這個龍頭大船,派官兵看船守渡口。」
我一聽就知道了,這個地方又出水怪了,那時人煙稀少,又加上連年的戰爭,冤死者無數,邪氣聚在一起,就形成了很多妖魔鬼怪,當然有些駭人聽聞的妖怪,是天地的產物,現在雖然是永樂皇帝當家,天下太平,可是人煙稀少的地方,還是有這些妖魔鬼怪。
我們牽著馬和這一對夫妻前行,走著走著就來到了一個渡口,只見這個渡口是個大驛站,在驛站裡飄著一面旗子,旗子是火紅的牙子,上面繡著三個黑字黑虎口,在河邊是一個木頭搭建的渡口,在渡口邊上停著一艘龍頭大船,這艘龍頭大船,在那個年代是非常大的,有七八丈長,在船頭上是一個龍頭,上面插著很多龍旗。
在船的跟前有一個草棚,在草棚下有一張桌子,桌子前坐著一個帶著烏紗的官,這個官是綠袍,一般這個袍服的官員都是八品九品的小芝麻官,只見這個人眼睛帶著貪婪之色,一看就不是一個好官,在官員的身後有幾個兵丁,腰裡挎著兵器,我們到了跟前,那個男的忙著跑過去說:「老爺我們要過河。」
那個官員看了看這對夫妻說:「過河是吧?把銀子拿來。」
那個男的說:「老爺,這個我懂。老爺我們兩個大人加一個小孩,」
說著話就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塊銀子,恭恭敬敬的放在那個官員的面前,官員說:「這點銀子不夠。」
那個男的說:「老爺我記得過河是三錢銀子一個,我給您的是一兩銀子,足夠過河的錢,您怎麼說不夠了?」
那個官員說:「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現在是雨季,河寬水急船難行,所以現在是一兩銀子一個。」
那個男的說:「老爺你行行好吧,我們是過河找河伯治病的,一共才借了二兩銀子,這一趟就是二兩,我們怎麼回來?再說了我們給孩子治病也得要錢。求求大老爺,行行好吧。」
那個官員斜著看了這對夫妻一眼,然後歪著嘴說:「這個我不管,我只管收錢,你們回不回來是你們自己的事。還有你小孩的生死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這個是黑虎口,口張開,沒有錢財你莫來。」
那個男的一看官員不答應,還在那裡苦苦的哀求,這時白修心看不下去了,一下子走過去,抓住那個官員的衣領子說:「狗官,你這個狗官,如此的可惡,老子都想剁了你。」
這時那個官員大吃一驚,然後急叫道:「反了反了,來人把這個人拿下,快點拿下。」
官員一說完話,幾個官兵就要上來拿人,我一看就說:「大膽狗官休得放肆,你這個狗官是活到頭了,也不看看我們是誰?你連錦衣衛也敢惹,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誰敢上前者死。」
那個時候我聽師傅說過,洪武皇帝當家之後,就成立了錦衣衛,這個錦衣衛小官員最多也是只聽說過,我一說出錦衣衛,那個官員當時身子就軟了,直往下禿嚕,嘴裡結結巴巴的說:「你說你們是錦衣衛,你可有、可有憑證?」
我把陳縣令給的公文拿出來晃了晃說:「這個是我們的公文。」
那個官員就要伸手去接,我說:「大膽狗官,你可知道這個是朝廷的公文,你看一眼,挖去雙眼,拿一下砍去雙手,你拿去看吧,知道其中秘密者死。」
這個虎皮做的大旗絕對的管用,那個官員都嚇傻了,哆哆嗦嗦的跪下說:「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我不看,大人的話豈能有假。」
說完就跟雞叨米一樣,不停的磕頭,那幾個官兵也跟著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