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九零章 吝嗇的二叔二嬸 文 / 亦假亦真
張大爺把這件事講完,我才知道什麼叫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時周大炮說:「大爺這件事我聽說過,本以為是假的,沒想到真的有這麼回事。」
張大爺說:「大炮呀,這世上的奇事怪事多的是,沒有見過並不代表就是假的,就像你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件事,沒有遇到過的肯定要說那是假的,是騙人的。」
這時麻子大爺說:「大炮。時間不早了,這樣吧,你上咱莊後頭找你鄭大爺說一聲,你鄭大爺一生五個兒子兩個女兒,屬於兒女雙全的人家,咱們莊上都找他拾骨,你鄭大爺就是幹這些的,你讓你鄭大爺過來,我這裡還有昨天剩的菜,我們喝點酒,商議一下怎麼辦。
這個遷墳事情好辦,關鍵是那兩個棺材魔,我們今天務必想辦法除掉,我和師兄畫一些符咒,你找到你鄭大爺之後,就到街上買一領席。」
剛說完這些,周大炮就說:「二大爺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我家裡別的東西沒有,但要是找十領八領的蘆席,根本不在話下。」
麻子大爺笑著說:「你這小子真是的,我老人家年老好忘事,你去買些紙供,順便喊些你的狐朋狗友,咱今天在午時三刻之前把那兩個棺材瓤子拉出來,直接給它燒了,這樣才能把這個禍根給斷了。」
周大炮說;「大爺我這就去辦。」
說完周大炮就走了,這時麻子大爺把身子轉過來說:「曉東你回家把你爹喊來,順便找一下你常二叔,讓他提著點汽油,到我這裡來,汽油這玩意比酒精好使。」
我說:「大爺,得了吧,我二叔太摳了,吃燒餅掉個芝麻粒還得趕緊撿回來,我不去找他。」
二大爺說:「曉東你就說是我說的,讓他提半桶汽油來,他不提汽油來,你就說三叔最近要回來了,你二叔就得屁顛屁顛的來。」
我一聽有尚方寶劍,心裡有底了,於是我就高高興興的到常二叔的家裡去,那個時候我們莊上的人都不關大門,到誰家根本不用打招呼,不像現在房子大了,院牆高了,人心遠了。我常二叔我們以前說過,是屬於聰明過頭的那種人,早早的就買了個摩托車,在那個時候不亞於寶馬奔馳,每次騎出來,都會引起大家的圍觀,只是有一條不稱心如意,就是二嬸子嫁到常家至今沒有孩子。
我一到二叔家。看見二叔正在啃豬蹄子,二叔這兩年在臨沂往家裡帶豬頭下水,家裡肥的很,只是為人小氣,沒有人願意跟他打拐,我到了二叔院子裡就喊:「二叔。」
二叔一聽有人喊,趕緊把啃了一半的豬蹄子放到盆裡,讓我二嬸子把一盆子豬頭下水端起來,其實我老早就看見了,豬頭下水香的很,特別是豬尾巴,一圈圈的肉,裡面還有一截截的小脆骨,想著想著我就流口水了,心裡想別說是肉,就是肉湯喝兩口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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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著,二叔一邊在自己油膩的圍裙上擦著手,一邊說:「是曉東來了,來曉東到屋裡,你嬸子燒了胡dou,你趁熱喝一點。」
我看著二叔賊眉鼠目的樣子,當時就把我二叔上下鄙視了一個遍,但我今天是有事來的,還不能轉身就走,於是強笑著說;「二叔,我麻子大爺讓你提著半桶汽油上他家。」
二叔當時驢臉就拉下來了,說:「什麼?半桶汽油?你二大爺要汽油幹什麼?那得多少錢?」
我說:「二叔這個我不知道,不過我大爺讓我告訴你,我三叔快回來了,三嬸子正盼著三叔回來呢。」
二叔一聽,當時臉色變得陰晴不定,我一看二叔和三嬸之間肯定有什麼隱情,只是三叔在外面做生意不知道家裡的情況。我雖然不是常二叔一個姓,但那時的鄰里關係比現在的親弟兄關係都靠譜,有些話我們從來不避諱,所以我添油加醋的多說了半句。雖然那個時候人老實,但相個好偷個情之類的,還是避免不了的。
二叔先是陰晴不定,但只是一瞬間,接著笑容滿面的說:「曉東呀,這個汽油的事你放心好了,家裡正好還有半桶汽油,我一會兒就給你二大爺提去。曉東不是想吃豬尾巴嗎?這玩意真是好東西,可以治流口水,我這就叫你嬸子拿去。」
接著就叫我二嬸子去拿,我二嬸子倚在門框上,一動不動,還只朝著我二叔使眼色,我二叔一看氣得指著我二嬸的鼻子大罵;「臭娘們你沒聽見我說的話?還不趕緊的給曉東拿個豬尾巴吃,你想挨揍了不成?」
這裡我需要解釋一下,那個年代的男子漢很少有怕婆子的,講究砸倒的媳婦揉倒的面,所以要是有打老婆的不足為怪,不像現在男人動不動就跪搓衣板、遙控器之類的,想想那個年代也不是全不好,至少男爺們不用跪遙控器。
二嬸找來一根豬尾巴,遞到我手裡說:「兒,快點趁熱吃吧,你二叔八成是抽風了。」
我可不管他們兩口子誰抽風,直接對著二嬸說:「嬸子我想喝點肉湯?」
二嬸子說:「曉東你想喝肉湯是不是?」
我點了點頭,二嬸子說:「曉東你只要叫聲娘,我馬上給你盛肉湯喝。」
我心想二嬸八成是想孩子想瘋了吧,我的便宜可不是好賺的,忽然想起來有一次看見二嬸子在地裡和二禿子在地裡光著屁股摔跤,二禿子用那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聲音,直給我二嬸子叫娘,還嚷著吃奶。於是我咬了一大口豬尾巴嚼了嚼嚥下去,裝著一本正經的說:「嬸子這個喊娘得吃奶,不給奶吃是不能叫娘的。」
二嬸子噗嗤笑了一聲說:「你這個小黃黃,肚子裡咋這麼多壞水,不叫娘就不給肉湯喝。」
我說:「那次二禿子在地裡」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二嬸子嚇得臉都變色了,直接說:「那個曉東你先吃著這個豬尾巴,不夠吃的盆裡還有,嬸子這就給你盛肉湯去。」
說完一下子把豬尾巴塞到我嘴裡,接著拿起一個大白碗就去給我盛肉湯去了,這時我二叔過來瞪著眼睛說;「曉東你說的二禿子怎麼了?」
我說:「二禿子在地裡幹活想他娘了。」
二叔說:「二禿子想他娘管你什麼事?他娘早死了好幾年了,一個大男人想娘丟不丟人。」
我點著頭說:「是呀,二禿子真不是男人,大男人應該想三嬸。」
二叔當時就焉了,我心裡那個樂呀,沒想到這兩口子還怕這點事,要是早知道他們怕這點事,我早就來找肉湯喝了,每次經過常二叔的大門,我聞見那香噴噴的肉湯就直流口水。這時二嬸子把肉湯盛過來,上面還撒著芫荽長了點香油,飄著很多碎肉,那個香味就別提了,二嬸子一手端著碗,一手拿了一個煎餅,說:「曉東你坐在這裡先吃著,不夠的話嬸子再給你盛。」
其實大家知道我嘴碎,自從那年宋老頭被村裡的酒涅子圍了之後,一般大家有什麼隱秘的事情,都盡量避著我,恐怕我胡說,今天我知道二叔和二嬸子雖然是好人,但平時摳的要命,這是我抓住了他們的小辮子,他們才這麼客氣,要是在平時,他們才捨不得給我肉吃。
我把煎餅泡在肉湯裡,味道真是好,於是我把豬尾巴放在桌子上,吃著泡煎餅,喝著肉湯,吃的我滿頭大汗,真是香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