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五一章 師兄弟相見 感謝唐山旺叔 文 / 亦假亦真
宋老師接著說;「太極心法博大根深,乃是武當師祖張三豐真人所創,雖然世人分了許多流派,但萬變不離其宗,那就是動亦之機、陰陽之母、陰不離陽陽不離陰、陰陽相亦、皆及神鳴
心靜身正、亦氣運行、開和虛實、內外合一、運柔成鋼、鋼柔並用、靜發自如。這話我一開始就對你說過。」
我點了點頭,就問宋老師什麼時候練拳,宋老師說:「曉東欲練太極拳,必須先練心,拳由心發,才能收發自如,從今天開始,我便教你打坐之法,大凡打坐,須將神抱住氣,意繫住息,在丹田中宛轉悠揚,聚而不散,則內藏之氣與外來之氣,交結於丹田。日充月盛,達乎四肢,流乎百脈,撞開夾脊雙關而上游於泥丸,旋復降下絳宮而下丹田。神氣相守,息息相依,河車之路通矣。功夫到此,築基之效已得一半了,總是要勤虛煉耳。」
我聽了搖了搖頭,宋老師拍了拍我的頭說:「你就別想了,憑你這個小腦袋還想不通這個道理,首先我教你怎樣靜心,靜心就是不想任何事。」
我學著宋老師的樣子盤起腿來,開始了學習之旅,說實話那個對我來說真的很難,本來坐在那裡很簡單的事,我坐起來卻非常難。可是到了後來我漸漸的喜歡上了冥想,完全可以進入無我的狀態。
這些事就不細說了,一轉眼到了星期六,張大爺說;「因為性格的關係,一般不出學校大門,以至於和師弟這麼近,都不知道,這話說出去都沒有人相信,曉東你帶著我去找你麻子大爺去,我們師兄弟要好好聚一聚。」
我說:「大爺,我也很奇怪,你和我麻子大爺相隔區區十里路,怎麼會沒有見過我麻子大爺哪?你為什麼不打聽打聽?」
張大爺說:「我們先師給我們留下一句揭語,並對我們說,緣分到了自然相見,否則早見了會大禍臨頭,我記得當時的那句話是這麼說的,一個北一個南,此次一分五十年,不到日子莫相問,白狐一現便是緣。
師父臨終之前讓我們在己丑年之後隱姓埋名,深居簡出,方可避禍,我那天一看見你就是一陣悸動,發現你的前生就是白狐,並在交談中發現你的麻子大爺就是我的師弟楊文元,這都是冥冥之中上天注定的。」
我到現在才知道我的麻子爺大名叫楊文元,張大爺和我,我們爺倆騎著洋車子,很快就到了麻子大爺家,我跳下自行車,連插住都沒有來得及,把自行車一扔,上去推開麻子大爺家的門說:「大爺我回來了。」
麻子大爺放下手中的活,站起身笑瞇瞇的說:「曉東回來了,來快過來,我看看是胖了還是瘦了,這身衣服真好看,怪不得今天花嘎(花喜鵲)嘎嘎的叫,原來是曉東來看我了。」
我說:「大爺那個花嘎可不是叫我的,今天確實有一個你意想不到的貴客。」
麻子大爺:「哪來的貴客,我趕緊出去望望去?」
麻子大爺剛要往外邁步,這時張大爺進了大門,抬起頭和麻子大爺四目相望起來,慢慢的兩個人眼裡都含著淚花,只見麻子大爺上前一步,一下子跪下,喊了聲;「師兄在上受師弟一拜。」
張大爺趕緊用手相攙說:「師弟快起來,這都到了什麼時代了,還用行這麼重的大禮,咱們老哥倆今天見面,也是曉東這孩子牽線,否則咱們就得陰間相見了。」
麻子大爺說:「是呀,曉東這小子一出生,我就知道,他就是讓你我師兄弟相見的人,沒想到咱師父比咱們看得遠。走快到屋裡坐。」
張大爺說:「師弟我又不是外人,我看這院子裡的陰涼地就不錯,我就在這裡坐,這裡涼快。」
張大爺說著拉過來一把竹椅子坐下,麻子大爺知道自己師兄的脾氣,也拉過一把椅子和師兄緊挨著坐下,接著轉身對我說:「曉東屋裡的桌子上有我給你留的點心,就在你哥的跟前,你自己過去拿吧。」
張大爺說:「師弟,你難道養了?」
麻子大爺點了點頭說:「是的,不過哥你別擔心,我的兒子心地善良,現在到了晚上都可以陪我說話了。」
我一聽大爺家裡有點心,我就到了麻子大爺的屋裡,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紙人,我一進去紙人就朝我眨了一下眼睛,我現在已經不害怕了,就走過去朝著紙人鞠了一躬說:「哥哥好,大爺讓我來拿點心吃的。」
那個紙人竟然朝我笑了笑,這可是千真萬確的笑,我卻一點也不害怕,我知道他是麻子大爺的兒子,我也不害怕了,反而覺得很近乎,我拿了放在桌子上的點心,朝那個紙人打了聲招呼,就往外跑,這時聽見「弟弟、你慢著點跑,別摔著。」
這個聲音和銀鈴一樣,清脆悅耳,沒有一絲讓人難受的感覺,我知道這是紙人的聲音,我回頭朝他笑了笑,邁出門坎到了院子裡。
這時我聽見麻子大爺和張大爺正在談紙人的事,我就找了個小板凳坐在他們面前,聽他們說過去的事,麻子大爺說:「現在想想咱當年的師父太慘了。」
張大爺說:「是的,想想都怨我,要不是我拿錯了紙人,師父就不會慘遭橫禍。」
我看著眼前的這兩個老人滿臉悲傷,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問麻子大爺說:「大爺這是怎麼回事?」
麻子大爺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這時張大爺按了一袋煙,狠狠的吸了一口說:「這件事我來說,眨眼間這件事過去了五六十年了,我本以為這件事會埋在心底,把它帶到棺材裡去,今天我哥倆都是因為你才相聚的,你又是我們的子侄,我就把當年的事說一遍,算是給你的一點警示,這件事太可怕,以至於這麼多年我都不去想。
我的原名叫張百川,當時最大的想法就是遊歷名山大川,可是家道中落,又逢土匪,我一夜之間沒有了家,就只好跟著人家去要飯,可我一個富家少爺怎麼會要飯,一連三天都沒有要到吃的,就餓暈在路邊,醒來時發現一個年輕人正在往我嘴裡餵飯,當然給我餵飯的正是你麻子大爺。」
麻子大爺說:「是的,當時我爹,也就是你二爺爺,想讓我學一門手藝,不是說家有千金不如有藝在身嗎?你二爺爺當時在沂州府做過生意,認識一個紙紮鋪老闆,並和他成了好朋友,你二爺爺回鄉種地了,這天紙紮鋪老闆托人讓你二爺爺找一兩個機靈點的小伙子當徒弟,那時的我正是半大小子吃窮老子的年齡,你二爺爺就寫了一封信,讓我去拜師學扎紙人紙馬。
我當時十六歲,早年跟著我爹,去過沂州府,那個路很熟悉,我就拿著乾糧帶著我爹寫的書信奔沂州府而去,那個年月死人太多,你就是大天白夜的也照樣遇到鬼領路,見個死人窟窿一類的,那就更不奇怪了,有時還可能遇到討封的精靈妖怪之類的,在家你二爺爺就對我說:「你走路只要人心放正,正氣凜然的,即使你走在任何地方,只要不得罪他們,他們一般都不會故意為難你的。」
可是話是這麼說,但那時畢竟還小,看見路邊的死人我都躲著遠遠的,這天正在趕路,我埋著頭正在走路,忽然路邊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我當時嚇得一下子跳起來,定了定神,我一看路邊睡著一個人,我一看這種情況,就想趕緊離開,可我剛要走,忽然聽見那個人喊:「餓、我餓。」
那個聲音很小,有一點飄渺不實的感覺,我一聽說話當時感到為難了,救人吧,我現在還不知道對方究竟是是人是鬼,不救吧,良心上又過不去,父親說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見死不救是畜生的行為,於是我強忍著恐懼過去一看,發現這個人沒有死,和我差不多大,我就把水壺拿起來,給那個人灌了一點水,我發現那個人還會下嚥,我就把乾糧分成小塊,放到他嘴裡一塊塊的餵下去。」
我聽出了一點點道道,就說:「大爺難道那個人就是張大爺、」
張大爺笑瞇瞇的說:「是的,那個人就是我,我其實什麼病都沒有,就是太餓了,餓昏過去而已,吃了一點東西,精神馬上回來了,我覺得渾身有點勁了,就一下子爬起來給你麻子大爺磕頭,你麻子大爺連忙扶起我,問我是怎麼回事,我就把我的遭遇說了一遍,你麻子大爺說:「正好沂州府的扎匠鋪缺兩個小徒弟,你跟我一起去怎麼樣?」
我一聽大喜過望,像我這樣無家可歸又不會要飯的人,只能眼睜睜的餓死,有這樣的好事當然同意,我們兄弟一見如故,我們一論年齡,我長你麻子大爺一歲為兄,你麻子大爺為弟。「
麻子大爺說;「是呀,我們就是這樣認識的,於是我們就結伴去,有了伴一路就好多了,沒想到我們拜師學藝,惹出了一場滔天大禍,害了我師父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