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第七十一章 傻蛋哥回魂 文 / 亦假亦真
麻子大爺一說完這話,我就覺得頭上像退潮一樣,慢慢的退去了,頭一會兒就不疼了,這時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起來,一會兒我的頭又如同上潮一樣疼起來,麻子大爺說了幾句,就又下去了。就這樣反覆的出現了三次,這時小雨已經停了。
於是我們拿著紙人和紙馬,就上陵去了,我遠遠的就看見我們的老陵裡熙熙攘攘的有很多人,好像一副忙碌的樣子,我就問周圍的人,看沒看見陵上有很多人,他們都用奇怪的眼光看著我,有人說;「曉東你沒有發燒吧,那裡一個人都沒有。」
我使勁的搖了搖頭一看,真的什麼人都沒有,於是心裡暗罵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老是看見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我們來到了老陵前,那裡埋著一個新墳,由於是少亡,埋的離老陵有點遠,我們就把香酒紙供拿出來,用洋火點著,這時有人圍著墳子畫了一個圈,我就小聲的問身邊的人為什麼畫圈,身邊的人告訴我,如果不畫圈,你燒得東西,到了那邊以後就會被人家搶走,畫了這個圈,別人就不會去搶了。我這才知道,這個和畫迷郎一樣,就是護地方。
我們把東西一件件的放在火裡燒了,這時有人說;「行了你們快走吧,都別回頭看。」說完這話大家都悶著頭往前走,我那時小很好奇為什麼不能回頭看,於是就悄悄的回頭一看,這一看把我嚇了一跳,我竟然看見傻蛋哥背著一個女的,傻蛋哥正在高興的笑著,周圍還有許多人看熱鬧。我嚇得趕緊回過頭跟在大伙的後面,趕快回家了。
這件事本以為就這樣過去了,那時我們整天閒著,用我娘的話說就是整天驢瘋馬拉的不進家,這天我正好到小草碾玩,就聽見胡同裡有說話的聲音,我仔細一聽當時嚇了我一大跳,這個聲音真像傻蛋的聲音,這怎麼可能,我就想去看看,我在大街上,而他在胡同裡,離得我老遠,按說根本就看不到我,我就聽見裡面高聲說;「我弟弟曉東來了,我弟弟曉東來了。」
我趕緊幾步走過去,一看我就有點傻,原來是傻蛋娘坐在那裡,周圍還有幾個人在勸著什麼,我一到那裡,傻蛋娘就站起來說;「弟弟你可來了,我都等你好半天了,這次來是專門謝謝你的。」
我一聽心裡就有些害怕,傻蛋繼續說;「弟弟那天我催你來,你知不知道、」
我一想那天有好幾陣頭疼,我說;「大娘」
我還沒有說完,就聽傻蛋哥說;「我不是你大娘,我是傻蛋哥。」
我連忙改口說;「傻蛋哥,那天頭疼了好幾陣子,難道那就是你在催著我。」
傻蛋說:「就是就是,那天家裡菜什麼的都辦好了,就等著新人進家了,可是我在家裡左等你們也不來,又等你們也不來,我到了麻子大爺家一看,你們一屋子人正在那裡閒坐著,我就上去叫你們趕快走,沒想到他們都沒有動靜,我就只好找你,讓你們趕快走。」
我說;「怪不得我難受,原來是你弄的。」說著我心裡就有點氣,傻蛋一看我生氣了,就說;「兄弟你別生氣,哥哥我那時也是急了,你想想我在那邊酒席都擺好了,就等著新人進家了,可你們偏偏就不來,我才那樣做的,在這裡我給你賠不是了。」
我說;「這個不是那天下雨嗎?麻子大爺說下雨天淋了不好,所以我們就等著雨停了再走。」
傻蛋說;「這些我都知道,這次來是謝謝麻子大爺和你的,咱麻子大爺給我扎的那媳婦太好看了,哥哥謝完你就走了。」
說完就倒在地上,大家趕緊掐人中給掐過來。傻蛋娘起身後茫然的看著大家,大家把事情說了一遍,傻蛋娘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免不了又是一陣大哭,那時我心腸軟,看不得這些,就找了個理由,溜出去和狗蛋他們一起玩去了。
這一年對我來說,發生了兩件大事,一件大事是我要上學了,一件大事是我們這裡通電了,我父親居然在街上抱回來一台黑白電視機,十二英吋的,在當時我們也算是很會拽的人家了。這兩件事記憶深刻是有原因的。
父母給我們報上名,我和狗蛋。二牛三個就要正式上學了,我娘給我縫了一個書包,我背著新書包,心裡格外的高興,狗蛋和二牛也背著新書包,我們經過褚家的大門口,自從我家的大黃和褚家的小母狗交流了一回之後,小母狗見到我們就嚇得夾尾巴,我這個人不願惹事,每次經過,都拿幾塊石頭,只要是有機會就砸它幾石頭,而那隻小母狗再也不敢追我們了,每次都是躲在大門口裡面朝著我們拚命的咬。
我們三個人在路上,一邊走一邊說著各自的學名,我的學名叫楊曉東,狗蛋的學名叫楊瑞,二牛的學名叫張明輝,我就對狗蛋說:「狗蛋咱們姓的東西太小了,你想想這羊才多大個,要我說咱撿大個的姓?」
狗蛋一聽就說;「哥我聽你的,你說姓啥就姓啥。」
我想了想說;「要不咱說姓驢吧?驢這東西個大有勁。」咱當時幸虧沒有見過大象,不然我肯定會說姓象。
狗蛋一聽就說;「哥你真聰明,說好了咱就姓驢了。」
這時二牛一聽就紅眼了,小聲的說;「哥我也姓驢可以嗎?」
我那時別看人小,但是很仗義,於是小手一揮說;「咱們都是兄弟,你沒聽那唱戲的說過嗎?叫什麼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嗎?你也跟著我們姓驢吧。」
二牛一聽趕緊過來謝我,我們三個到了學校,當時我們的學校條件很差,幾間屋都漏著風透著亮,我們的小學老師是個女老師,說起話來柔聲細語的,我一聽直牙疼,老師拿著一本花名冊就問我們姓名,我大聲的說;「我叫驢曉東。」老師滿臉黑線的找了一遍,沒有找到,又問狗蛋,狗蛋說:「我叫驢瑞。」
老師的臉開始有點漲紅,都是心情緊張容易惹禍,這時二牛大聲的說:「我叫驢明輝。」
老師看看花名冊,看看我們幾個人,臉越漲越紅,直接小手一揮,說:「你們三個給我出去,罰站罰到放學,吃完飯把你們家長叫來。」
於是我們進入小學的第一天上午,是在教室外面度過的,從此落下了一個陰影,怕見女老師,中午放學回到家裡,硬著頭皮把我爹叫到學校,我爹來到學校聽老師把情況說完,你別說我父親真客氣,對著老師笑著說;「老師你別生氣,我回去就好好管教一下這孩子。」
我一看我爹笑容滿面的樣子,提在嗓子眼的一顆心算是放下去了,於是就跟我爹出來,剛一出辦公室門口,我父親回身就給我兩巴掌,大罵道;「小兔崽子你本事大了,反了天了,一上學就給我把姓改了。」兩巴掌使我明白了一個道理,這人姓什麼一生下來就注定了,絕對是不可以改變的,我垂頭喪氣的走到教室,一看二牛和狗蛋臉上都腫的跟饅頭似得,我知道他們兩個人肯定也吃了巴掌,上小學的第一天我們就知道絕對不能惹女老師生氣,學校的日子不是很快樂,我這個人特別懶,記得上一年級的這一年都沒有寫超過一作業本字,屬於後娘帶的那一類學生,狗蛋和二牛也不是學習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