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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二十一章 遺腹子 文 / 亦假亦真

    李大愣看見張大膽的慘樣,當時就嚇傻了,這時蜈蚣精已經把張大膽的脖子折斷開始吸血。李大愣這才稍微有點清醒,這可是生死關頭,容不得猶豫。李大愣心想不能就這樣死了,怎麼對付眼前的蜈蚣精哪?忽然想起來手裡拿的不是燒火棍,而是可以殺人的步槍。

    於是李大愣拿起手裡的步槍,拉槍栓上子彈,瞄準蜈蚣精的頭部,心想我送你回你姥姥家喝糊dou,沒有絲毫的猶豫,把槍裡的子彈打出去。

    按說這麼近的距離,完全可以把蜈蚣精的頭部打爆,沒想到事情大大出乎李大愣的預料,子彈打在蜈蚣精的頭上,就像打在鋼板上,對蜈蚣精沒有絲毫傷害。李大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怎麼可能。於是又打了幾槍,結果還是一樣。

    這時可惹惱了蜈蚣精,蜈蚣精當時就把張大膽的屍體扔下,李大愣可不是傻子,看見蜈蚣精扔下張大膽的屍體,這是要對付自己。李大愣轉身就往外跑。人往往在生死攸關的時候,潛力是無窮的。李大愣跑起來居然比蜈蚣精的反應還要快,蜈蚣精也沒有想到李大愣會這麼快,一愣神的功夫,李大愣就跑到了洞外面,蜈蚣精惱凶成怒,直接就追出去,追出去一看有很多人圍著,自己心中膽怯,就縮回墓洞裡。

    李大愣一說完,很多人都找地方解手,因為這些人有的是緊張,有的是嚇破膽了,可是沒有一個人去李家墳樹林裡解手,都跑到離這裡很遠的溝裡去方便.由於死了人,人們的心情有點沉重,這時管理區書記已經安排人通知死者的家屬了,有人對管理區書記說;」張大膽的二叔就在這人群裡。「

    這時就聽見人群裡有人嘿嘿冷笑,冷笑完了大聲的說;「死的好、死得好。這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大家回頭一看,原來是張痰迷,這時人們議論紛紛起來,有的說;「這個老頭就是張大膽的二叔。」有的說;「肯定是張痰迷的瘋症又犯了。」有的說;「可憐呀,自從張大膽回來之後,這個老頭就瘋了。」

    這時有人對管理區書記說;「這個老頭就是張痰迷,是張大膽的本家叔叔。」

    管理區書記一看老頭不管瘋不瘋,那可是張大膽的叔叔,由於人是自己派進去探陵墓的,自己應該過去表示一下,於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盡量的把衣服往下拉了拉,一是顯得正式一點,第二條就是自己的褲子上的補丁掉了,露著屁股太丟人,往下拽下褂子好遮醜,那個年代可沒有人敢貪污,公社裡因為一個會計兩毛錢的賬沒有算到頭,被打成貪污犯,鬥了好幾天,直到公社書記從市裡開會回來,才把事情弄清楚,因為一時大意,會計多點了兩毛錢給書記。

    唉、那個年代可能是中國歷史上最清廉的年代,不說這些了,咱們接著說故事,管理區書記走到張痰迷跟前說;「張大爺,張大膽的死,是我對不起你。張大膽是個好同志,我會向公社裡匯報一下,看看能不能給張大膽一個烈士。」

    沒想到張痰迷說;「死得好,這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早就該死。」

    聽到管理區書記一臉茫然,管理區書記本以為死者家屬會鬧事,最不濟也會哭的昏天暗地,沒想到張痰迷不但不傷心還有點幸災樂禍,這是因為什麼?這時有人在管理區書記的耳邊說:「這個張痰迷是個瘋子,整天神神叨叨的。」

    沒想到張痰迷的耳朵很好使,一聽見那個人說自己是瘋子,就大聲的說:「我木有瘋,是張水生逼得我瘋的。」

    管理區書記問:「張水生是誰?」

    「就是死了的張大膽,這個張水生就是該死。」

    管理區書記說;「老同志你把事情講清楚,不能污蔑英雄。」

    「嘿嘿嘿、英雄、狗熊還差不多。今天我要把以往的事情講出來,省的憋在心裡難受。」張痰迷說著這話,臉上看不出是悲傷還是高興。大家剛才的害怕勁又叫好奇心壓在了下面,一個個伸著耳朵等著張痰迷說事情的原委。

    張痰迷雖然嘴裡說張大膽該死,但眼角還是流下幾滴濁淚,張痰迷擦去了眼淚,說起了往事,張痰迷說;」我的原名叫張牛,家住在微山湖邊上,和王大力的父親王貴是鄰居,我和大哥兄弟兩個,還有王大力的父親,都是村裡周大戶的佃戶。

    這一年微山湖發大水,大哥和嫂子去走娘家,結果遇上了大水,可憐嫂子身懷六甲,由於身體笨重,就掉在風高浪大的微山湖裡。大哥就去救嫂子,雖然大哥水性好,但那天浪太大,大哥和嫂子就沒有上來,雖然同行的漁民盡力相救,還是雙雙殉難。

    我聽到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直接就暈過去了,後來被鄉親們救過來,我決意去找大哥和大嫂的屍體,雖然有眾鄉親們的幫忙,可是茫茫微山湖到哪裡去找了,找了一天也沒找到,沒有辦法就在家裡搭起了靈棚,給我哥哥和嫂子守起靈來,半夜裡我模模糊糊的睡著了,正在這時忽然感覺非常冷,那可是六月天氣,怎麼會冷哪?就要起身去找衣服,就在這時隱隱約約的好像有個人走到我身邊,不住的唉聲歎氣,又好像很傷心的樣子。

    當時我還是小青年反應快,睜開眼一看嚇了我一大跳,原來有一個人,站在我身邊,渾身濕漉漉的像是在水裡剛撈出來的一樣,頭上還有幾根水草,靈棚裡的那兩根蠟燭也變得非常暗,豆大的火苗,發出瘆人的綠光。那個人背對著我,當時我頭皮發炸,心裡有股透心的涼氣。

    我膽戰心驚的問;「你是誰?是人還是鬼?」

    那個人先是哭,哭的很傷心,我聽得聲音很耳熟,這是哥哥的聲音,哥哥水性極好,一定是哥哥在水裡游回來了。」

    說道這裡李痰迷不住的擦眼淚,這時管理區書記遞過去一支煙,李痰迷抽了一口煙說;「我大聲的喊哥哥,大哥哭著說;「兄弟,我這次回來是囑托你一些事的,咱們兄弟以後就要永別了。」

    說著轉過頭來,當時我雖然知道這個人就是哥哥,但轉過頭來還是把我嚇了一大跳,只見哥哥的那張臉在水裡泡的脹了一圈,雙眼和嘴唇烏黑。雖然害怕但親情在那裡,我就要去抱哥哥,沒想到哥哥急忙後退的很遠,哥哥說;」你我陰陽兩隔,一個是人,一個是鬼,咱們是不能在一起的.」

    哥哥說完這話,我才相信哥哥已經死了,於是我趴在地上哇哇大哭,這時哥哥說;「兄弟你別這樣悲傷,哥哥回來有事囑托與你,你嫂子在湖心的那個荒島上,已經把你侄子生出來了,我和你嫂子都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了,不能繼續撫養親生子了,你天亮之後把你侄子接回來養大,哥哥也能含笑九泉了。記住在湖心島的那個大石頭後面,現在你嫂子的魂魄在那裡守護著,一旦到了白天我們就無能為力了,所以你天亮之後務必把侄子抱回來。」

    我哥哥說完之後,轉身就走,我急忙去拉哥哥,沒想到自己一下子摔在地上。醒來一看才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夢,怎麼會有這樣的怪夢,難道說哥哥真的死了,正在疑惑時,忽然看見哥哥剛才站的地方,有兩個清晰的腳印,還有幾根湖裡的水草,我這才相信剛才的夢是真的,這時東方一露魚肚白,我就叫上王大力的父親,一起駕著漁船去湖心的荒島。

    等到了湖心的荒島,遠遠的就看見,岸上有一個人趴在那裡,我趕緊上去把那個人反過來一看,原來是哥哥,一摸哥哥的屍體,早已冰涼,只見哥哥的雙手上的皮肉已經磨乾淨了,可是身後沒有一絲血跡,這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哥哥爬上來之前就死了。

    我當時就哭起來,這時王大力的父親勸我說;「張牛呀,人死不能復生,你哥哥囑托你的事,難道你忘了嗎、」

    我這才想起哥哥是讓我來抱侄子的,可是這湖心的荒島,到哪裡去找,就在這時聽見一塊大石頭後面有小孩在哭,哭聲嘹亮,我一聽心中大喜,既然小孩活著,嫂子一定也活著,因為死人是不會生孩子的。

    循著聲音找去,在一塊大石頭後面,有一個人躺在那裡,身上的血液早已凝固,在她身邊一個孩子正在哇哇大哭,一邊哭一邊去嘓奶水,但是俺分明看見那個小孩嘓出來的不是奶水,而是鮮血,俺都不忍心往下看了。

    但是不行呀,哥哥囑托我說嫂子和侄子都在大石頭後面,我趕忙過去,一看太慘了,只見嫂子已經去了,身體已經僵硬,手上和大哥一樣,早已沒有了皮肉,看樣也是從湖裡爬上來的,再一看那個孩子滿嘴鮮血,嫂子的**早已經被咬掉了。我往侄子的嘴裡一摸,侄子的嘴裡竟然長了兩顆尖銳的小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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