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七十六章 送水 文 / 采蘑菇的色狼

    小輝一直覺得，人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旁人或是劇烈或是平淡的對你的世界造成的影響，其結果總是微乎其微的。在自己掛了的時候，整個世界都消失不見。在自己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那些真正的你在乎的或者是在乎你的，把他放進你的世界或者是把你放進他的世界的人，就小輝來說，還是很少的。

    他也從來不相信在街邊遇到的幾個人，會跟自己的生命有什麼聯繫。大多數的人只是我們生命中匆匆而過的過客，你不想他，他不想你。你想他，他不見得想你。生活是個大圈，我們都在轉圈，可惜的是這個圈太大了，而別人也在走圈。

    辭別了兩人，小輝就把這兩個傢伙的事情拋在了腦後。至於他書包裡的名片則是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想起了這件事情才去找的。

    這都是後話了，此處暫且不提。

    小輝邁著步子，哼著小曲，剛才的兩個人對他的心情還是有影響的。至少遇到這兩朵奇葩，原本因為離開四中的不爽的情緒頃刻間便煙消雲散了。

    想到在這個城市裡，自己好像還真沒什麼地方好去的。

    在路邊站定一會，小輝低下頭思考，利用這難得的空閒時間去幹點什麼。突然，小輝靈光一動。想起了李爺爺。自從上次給他徹底的把骨傷治好之後，好長時間都沒去看他了。嗯，也有一段時間沒去送水了。好在他們家也就兩個人，而且喝水都不是很多，一桶水差不多能用上半個月。

    打定了主意，小輝先是到了自己平常送水的純淨水公司。說是公司，其實就是一個小屋子，裡面擺著不少桶裝水。門口有一個人負責記錄，這個人負責一個片區的純淨水供應的。算是節約空間成本了。小輝這些人負責送水，另外有一撥負責搬水。

    這邊的負責人是個中年大媽，坐在屋子裡看著電視，手上還在織著毛衣，見到有人來了，就停下手上的話，埋頭在面前的本子上記錄著什麼。人走了就不管了。

    大媽認識小輝，一見小輝走進屋子，就笑道：「小輝啊，怎麼今天沒上課啊？」

    小輝被大媽這一問弄得不知所措，要他當面告訴別人自己被學校開除了，他實在丟不起這人，於是撒謊道：「哦，我們學校今天放假！」

    「這次要幾桶水，外面現在沒車子是空的哦，要不你等半天再來，下午一來空車的話我就給你留下。」大媽說道。

    送水肯定是要用到腳踏三輪車的，沒個交通工具的話，把人累死恐怕一天都送不完一個小區。一個點的三輪車數目是固定的，送水工也有臨時的和正式的。小輝這是兼職，所以算臨時編製。公司規定三輪車是優先配發給正式工的。因為臨時工的上班時間又沒定好，雖然大多數週末來，但是週末要是有事情耽擱的話，人家打電話叫水的豈不是要白等一天。所以後面又做變通，就是正式員工每天都固定送那幾個小區，臨時工來找活幹的話，隨便給他幾個地方，這些地方也都是不確定的。

    大媽說是要把三輪車勻給小輝實則是不符合規定的，但是作為一個資深的老員工和這個點的負責人，她卻有這個權利。

    她這麼做其實是有點同情小輝。那些干送水這些體力活的，哪個不是人高馬大有一身力氣的勞力，哪像小輝，當年過來的時候跟大媽說是要兼職送水。大媽見到小輝豆芽樣，以為是開玩笑呢。說是先讓他試試。可後來小輝還真的一直幹下去了。

    大媽看的也是很心疼。這麼多年了，小輝也從原來那個一臉稚氣的小娃娃長成了一個大小伙了，可大媽還是把他當小孩子看待。有時候即便是臨時去送一桶水，大媽都要把別的車子攔下來，讓給小輝。

    「章大媽，我這次就送一桶水，不要車了！」小輝提起一桶水，開口解釋道。

    「又是給老李家送的吧！」大媽頭也不回的說道。

    「嗯，上次送還是半個月之前，要是不送的話怕喝完了！」

    「登記一下吧，13塊錢一桶，你們買算優惠是十塊錢。別怪大媽公事公辦啊！」

    一提到錢，小輝才想起來自己身上壓根就沒帶錢。提在手上的桶又放了回去。大媽聽見聲響，回過頭，奇怪的問道：「怎麼又放下去了？」

    小輝尷尬的笑了笑：「沒帶錢！」

    「嗨！我當什麼事呢！沒帶錢你也得給人送過去啊，當心別把那倆爺孫給渴死了！這次先記賬，下次從你工資裡面扣吧！」大媽說著遞給小輝一支筆，把頭轉回電視屏幕上面，向本子怒了努嘴，示意小輝做登記。

    小輝接過筆，卻是站著不動，撓了撓頭，說道：「這不太好吧？」

    大媽又回過頭，眼睛一瞪：「有什麼不好！」見小輝還是站在原地，故意威脅道：「你要是再不登記的話，下次我扣你工資啊！」

    小輝知道章大媽的為人，她這麼說只是開玩笑的說法。見章大媽這種態度，也只得上前去做登記。

    和大媽告別，小輝提著水走出屋子，然後又把一桶水扛在了肩上，往李老爺子家走去。

    李老爺子家的那棟樓還是跟原來一樣的樹立在一片廢墟之中，整個小區跟自己上次來的情形還是一模一樣。看來開發商的那些手段在李老爺子那還是不起什麼作用啊！小輝心頭想到。

    一口氣直上頂樓，小輝連歇都沒歇。

    在大門上輕輕的敲了幾下，就聽老爺子熟悉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誰呀？」

    「李爺爺！是我！」把水放在地上，小輝答道。

    屋子裡面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像是有什麼爭執一樣。小輝心頭著急，怕那個該死的開發商又在騷擾老頭子。

    小輝焦急的喊道：「李爺爺，您沒什麼事吧？要不要我撞門進來給您幫忙啊？」

    沒有聽到李老爺子的回答，屋內傳來的聲音卻是更加的吵鬧了。

    小輝趴在門上，想聽清楚裡面的聲音。

    只聽一個自己從來沒聽過的叫道：「老不死的！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叫小輝踹門了啊！」

    老不死的？小輝心下懷疑同時也覺得奇怪，怎麼現在開發商派來騷擾的不是街頭小混混，而換成了街頭老混混了嗎？

    然後聽見另一個自己不熟悉的聲音說道：「老不死的！你先鬆手！老子也就是想幫你開門而已，犯得著這麼大驚小怪的嗎？」這個聲音和原來的聲音一樣，都是十分激動的。

    第一個聲音又說道：「小輝是我們家的客人，自然由我來開啊！」

    另外一個聲音說道：「放屁！什麼叫你們家的客人！你自己還是客人呢！讓客人給客人開門算怎麼一回事！」

    第一個聲音接著說道：「你才放屁呢！你個老不死的玩意別想著挖我牆角！」

    小輝越聽越迷糊，但是聽這個情形好像不是發生什麼大衝突了。裡面除了李爺爺之外，應該還有兩個老人。

    懶得再偷聽裡面的動靜，小輝剛剛準備把精神力釋放進入屋內，想看看動靜，門卻是嘩的一聲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