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深情錯付(三) 文 / 漫語非歌
心若站在楚橋居住的靜竹軒門口,插著腰大呼小叫:「楚大哥,你快點,你再不出來,我可就要撞門進去啦。」
「心若你這麼急做什麼?弄得我手忙腳亂。」那邊傳來楚橋喘息的聲音,不禁讓人想像他大汗淋漓手足無措的樣子。
「我都等你一炷香的時間了,你換件袍子要這麼久?楚大哥你騙我的吧?我可進來啦。」心若咬定楚橋是逗她玩,無視楚橋急急阻止的話語,破門而入。
楚橋繫腰帶的手停住,傻傻的看著心若。
心若前進的腳步停住,傻傻的看著楚橋。
片刻後,心若一聲驚呼,猛地轉過身,雙手捂著眼,從指縫間還隱約能看見她臉上的彤雲密佈。
楚橋也猛地轉身,依舊手忙腳亂地繫腰帶,也依稀能察覺到他兩邊的紅暈。
「楚大哥你換衣服也不說聲。」心若抱怨。
「我還未來得及阻止,你就進來了。怎就怪我。」楚橋無辜地小聲辯解。
心若不理,大咧咧叫著,「好了沒有?」
沒有回答。
「楚大哥,好了沒有?」心若有些不耐煩。
「沒……沒有……腰帶……解不開。」楚橋自知理虧,頓頓的回應。
心若無語問蒼天,不管三七二十一,豪氣沖天的轉過身,楚橋手拿腰帶看著她的架勢小心翼翼地退了兩步。
心若白了楚橋一眼,「躲什麼躲,大冬天的,你穿得那麼嚴實,我可什麼都沒看到。」
楚橋的臉抽搐了一下,不敢相信作為女子的心若如此奔放。
心若走近楚橋,一臉鄙視的扯下楚橋護雛般護著腰帶的手,一看才知原來是楚橋在慌亂間將腰帶系成了死結,心若欲哭無淚,復而眼珠一轉,揶揄調笑,「楚大哥,是否該考慮為我找位嫂嫂啊?」
說完朝楚橋擠巴著雙眼,看著楚橋尷尬的模樣心情大好,三下五除二就解開了腰帶,自我吹捧,「我雖不善刺繡女工,但這種小活還是熟練的很。」
楚橋面色汕汕,「若兒當真自信,手法……也是了得。」楚橋低頭看一看那雖已繫好但不成體統的腰帶,小心瞟一眼心若,趁其不注意,伸手又給整了整。
「那是。」心若卻豪不謙虛,欣然接受楚橋的「稱讚」。
楚橋看著她活潑靈動的模樣,哭笑不得。
來到破廟後,心若找了一圈也沒看見燕客的身影,不禁有些失望。楚橋看了看地上的炭火,那是幾天前的,燕客想來已經不在這裡居住了。心若想想,也是,燕客看著不像落魄乞丐,又怎會一直寄居在破廟,只是心若仍舊覺得有些失落,沒能當面好好謝他。
楚橋見心若面帶失望,安慰道:「人生何處不相逢,說不定不經意間你就又能遇到他了。」
心若點點頭,覺得有些道理。
「天氣還早,不如我陪你逛逛,你剛來不久,想來還沒有遊玩過。」楚橋提議。
心若來了興致,點頭應允。
兩人棄了馬車,獨步而行。
楚橋將她帶到順陽最熱鬧的一條街上,停在一家胭脂鋪前,挑挑眉示意心若進去挑選。心若笑倒,「楚大哥,你我相識這樣久,你何曾見我施過粉黛?」
楚橋回憶,似乎每次見她,都是玉面朝天。他只是以為凡是女子都喜歡胭脂水粉,卻沒想到也有例外。
心若拉了拉楚橋的衣袖,「我們只隨意逛逛吧,若是遇見中意的,就買了回去,若是沒有,權當散心。好不好?」
楚橋溫和點頭,「好。」
心若一路翻翻看看,卻是不買,許久才在一個首飾鋪前停下,饒有興趣的拿起一根碧玉簪子,對著楚橋比劃比劃,似是十分滿意,甜聲笑道:「老闆,這簪子我要了。」
心若拿著簪子,只看著楚橋笑。楚橋還未反應過來,就見心若踮起腳尖,柔胰輕轉,將簪子插入楚橋束起的發中,「楚大哥,這簪子你可還喜歡?」
楚橋微愣,「這……是給我的?」
「對呀!」心若淺笑,「楚大哥愛穿青色袍子,配上這碧色簪子,真真好看的緊。」
楚橋有些受寵若驚,深深看了心若一眼,那明眸皓齒,煞是動人。楚橋不自覺笑了,「你說好看,我便收了。「楚橋說著用手指輕輕敲了一下心若的前額,「多謝。」
「楚大哥客氣啦。我也是借花獻佛而已。花的都是你們太子的錢。」心若壞笑的說。
楚橋滿臉黑線,心若卻若有所思,「說起來我還真該去謝謝太子,不僅給我房子住還有錢花。」
「你還未見過太子?」楚橋疑惑。
「嗯,漣姐姐說太子每天都很忙,沒時間見我,只讓我安心住著。」心若回道。
「太子每日需處理的事雖多,可也不至於見一面的時間也沒有。你若想見,我代你向太子說一聲如何?況且,清漣姑娘是太子每日都見的,又怎會沒時間見你,你何不與清漣姑娘一起去?」
「許是我一個無名小卒,不值得太子掛心吧。」心若自嘲的笑笑,隨後又很快釋然,「漣姐姐與太子多年未見,郎情妾意,總有說不完的話的,我與太子並不相識,何苦去插上一腳惹人討厭。」
心若似乎有些失落,傍晚昏黃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讓她變得不真實。心若的眉微微蹙著,逆著光的眼半瞇著,眼中的靈氣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憂傷。
楚橋看著這樣安靜的心若,只覺心疼。他不是不知道心若的遭遇,他只是不想在心若面前提起,揭她的傷疤。
她與清漣如今都是孤身一人,可清漣還有太子千般萬般的寵著,她卻如同受傷的小獸,只能在無人處靜靜舔著傷口。人前,卻還是一副天真浪漫的模樣。
楚橋突然間好想,好想將那個女孩擁入懷中,給她安全,給她倚靠,告訴她在他懷中,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需要一切獨自承受。
可是他沒有,他怕一旦嚇到他,他連陪她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