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懷孕了? 文 / 傅小蔚
黎美娜以為應該是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子,因為她的胃口那麼好,小姑娘哪會那麼能吃?結果出來的卻是一個才六斤多一點的小公主,這讓黎美娜很失望,她原本想著生個兒子,黃碧蓮會喜歡她多一點,結果卻是個女兒,更要命的是,那小傢伙才六斤多,而自己卻整整重了五十斤,這意味著有多少肉長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不過,黃碧蓮對孫女卻是格外的寵愛,畢竟她只生了兩個兒子,從沒養過一個小姑娘,看著那小傢伙秀氣的臉,細細小小的手指頭,心疼得很,黎美娜見了,不禁輕輕鬆了口氣。
黎美娜是a城人,父母都是a城機關幹部,就這麼一個女兒,生孩子了自然要跑過來照顧,只是都還沒到退休年齡,根本請不了幾天假。
黃碧蓮便寬慰道:「親家不用擔心,我們家這麼多人,一定會把美娜照顧得妥妥當當的。」
黎母自然也知道他們鄧家多的就是人,根本用不著他們搭手,可畢竟是自己的女兒第一次生孩子,心裡始終有些不捨,便悄悄對黎美娜說道:「美娜,媽明年就到退休年齡了,媽一退休就過來照顧你。」
黎美娜笑著說道:「沒事,媽,您不用擔心我!」嘴巴上雖這麼說著,可心裡卻真心希望她母親能來,和黃碧蓮的關係始終隔了一層,哪比得上和自己的媽媽來得親近!
那段時間,鄧諾天忙著收購的事情,常常跑到美國出差,蘇曉瑾一直住在市郊的別墅裡,一有空便往老宅跑,去看看黎美娜的女兒,她現在自己沒孩子,總忙著照顧別人的孩子,體會著做媽媽的感覺,倒積累了不少經驗。
黃碧蓮當著黎美娜的面不敢對蘇曉瑾太過親熱,怕黎美娜吃醋、不高興,可一旦離開了黎美娜的視線便立刻挽著蘇曉瑾的胳膊,親暱地說起話來。
「曉瑾啊,你說那小丫頭長得像誰啊?」
「女兒多像爸爸,一定是像諾成多些。」蘇曉瑾笑著答道。
「我也覺得跟我們諾成小的時候長得一模一樣!」黃碧蓮的臉上掩飾不住的喜愛之情。
蘇曉瑾卻在想,嬰兒小的時候都長得差不多,根本看不出像誰,可慢慢長大了,五官就會變得不一樣,比如林思琪的女兒,一開始也一個勁地說像張海峰,可現在竟覺得越來越像林思琪了。當然她也就這麼想想,不會說出口,怕說出來了掃了黃碧蓮的興。
而此時,黃碧蓮又接著說道:「不過,女孩子終究是女孩子,細胳膊細腿,眉清目秀的,長得比諾成小的時候氣多了!」
「媽,您這下總算體會到養女孩的滋味了!」蘇曉瑾笑著說道,她明白黃碧蓮的心情,也真心替她高興。
「誰說不是呢!」聽了蘇曉瑾的話,黃碧蓮笑得更開心了。
「等下次你生孩子了,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媽都喜歡,不過,一定要長得像你,別像諾天!」說到鄧諾天,黃碧蓮的臉忍不住往下沉了沉。
蘇曉瑾聽了不禁感到好笑,這哪是婆婆說的話啊,她現在那樣子完全把她大兒子當成了自己的仇敵。
「女孩子像我倒也罷了,男孩子像我那還有什麼樣?!」蘇曉瑾笑著說道。
「男孩子像你也不礙事的,只要多……」
兩人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說著話,忽然從樓梯上傳來腳步聲,接著,鄧元平的聲音便傳了過來:「碧蓮,沒事別總纏著曉瑾,讓她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黃碧蓮聽了,老大不高興,說道:「我不過跟曉瑾說會兒話,怎麼就變成纏著了呢?」
「那你也得看看現在幾點了,都快十點了,你還拉著她說個沒完沒了的!」
黃碧蓮立刻低頭去看手錶,果然快十點了,只好悻悻然地跟蘇曉瑾說道:「曉瑾啊,媽真的是高興過了頭,聊著聊著竟快到十點了,你是該回去了!」
蘇曉瑾莞爾,說道:「不礙事的,我平時也沒那麼早睡,不過,媽是得早點睡了,家裡有個嬰兒終究睡得不踏實。」
「還好,那丫頭還算太平,不怎麼哭的。」說最後那幾個字時,黃碧蓮故意壓低了聲音,彷彿一不小心被那嬰兒聽見了會忽然哭聲大作似的。
蘇曉瑾淡然一笑,和鄧元平、黃碧蓮道完別,起身便往門外走去,黃碧蓮把她送到門口,看著她走遠,一直到看不見身影。
這時,鄧元平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你怎麼就那麼喜歡曉瑾呢?你這樣,美娜要不高興的!」
黃碧蓮輕輕歎了口氣,說道:「我也知道,我已經盡量控制了,我就覺得和曉瑾聊得來,總覺得她哪個地方挺像年輕時的我。」
「其實美娜也挺好的,如果是其他兒媳怕是臉上早掛不住了。」
「美娜是挺好的,直爽、正氣,這我也知道,可我跟她說不上話,她說話那語速超快,我和她說話覺得累!」黃碧蓮說完微微蹙了蹙眉,轉身向樓上走去。
鄧元平在她身後很無奈地搖了搖頭,想讓一個人將感情平等地分給兩個人,豈是那麼容易的事?其實他內心深處又何嘗不是喜歡蘇曉瑾多一些呢,雖然面上沒黃碧蓮那麼明顯。
蘇曉瑾剛到家,鄧諾天的電話便打來了,此時他那邊正是早晨。
一看是他的電話,她的臉上不經意地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抬頭望著窗外那輪彎彎的月亮,想著此時他那裡一定是太陽普照之時,便問道:「怎麼了?大忙人,這個點你不應該很忙嗎?」
「我也想早點啊,可早點你正在跟
你的老情人約會,我哪能插得進來啊!」鄧諾天埋怨道,一陣陣的酸味從大洋彼岸的話筒裡一直傳到蘇曉瑾這裡。
蘇曉瑾聽了,嘴角的笑容一直延伸到眼角,她老公現在和她婆婆完全就是情敵,兩個人說到對方時,總帶著極大的不滿。
「我不過是去看了諾成的女兒罷了。」蘇曉瑾解釋道。
「算了吧,看他女兒會看到這個點?一定是我媽纏著你,不讓你走!你真的很過分,一整天沒通電話,也不知道早點回來給我打個電話,你難道就不想我?不想聽聽我的聲音嗎?是不是早就忘了我啊?」鄧諾天繼續埋怨道。
蘇曉瑾聽完鄧諾天的抱怨,輕輕說道:「我想你,你是我最愛的那個人,我怎麼可能不想你?!」
那聲音細細柔柔的,滿滿的全都是思念,鄧諾天感覺心裡最柔弱的那根弦被輕輕撥動了一下,頓然激起了千層漣漪,恨不得立刻飛回到她身邊,語氣一下子變得柔軟起來,說道:「我也很想你,如果不是家裡這麼多事,我這邊又這麼忙,真想帶你一起來美國!」
「事情辦得還順利嗎?」她問道。
「還行吧,你不用擔心我,你老公做事什麼時候讓你擔心過?」他風輕雲淡地說道,其實事情進行的一點都不順利,查到的許多資料都不盡人意,讓他很失望,但他沒到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對她說的,一個人煩就已經夠了,沒必要讓她也跟著一起煩。
「那當然,我老公一向棒棒的!」她戲謔道。
他笑了,笑容如春天的陽光,明媚、燦爛,每天的這個時候是他最開心的時候,彷彿所有的煩惱在這一刻全都煙消雲散。
兩個星期後,鄧諾天從美國回來了,一身的疲憊,可他還是直接回到了公司,他想盡快看到她,因為此時的她也在公司裡。
蘇曉瑾端了杯茶,輕輕敲了敲鄧諾天辦公室的門。
接著那熟悉的男中音便從裡面傳了出來,蘇曉瑾激動得眼圈竟開始濕潤。
走進去後,放下茶杯,蘇曉瑾怪嗔道:「怎麼突然就回來了?也不打聲招呼,我好去機場接你的!」說完,兩滴晶瑩的淚水竟滴了下來。
鄧諾天一把拉過她,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鋪天蓋地的吻便落了下來,蘇曉瑾勾著他的脖子和他回應著,品嚐著屬於他身上的特有味道,忽然感覺肩膀一陣涼意,衣服扣不知什麼時候被解下了幾粒,接著那火熱的吻便落在了她的肩膀上,蘇曉瑾有些害怕,低語道:「這是在公司!」
鄧諾天不以為然地嘟囔道:「誰敢隨便進總裁辦公室的門?!」說著繼續吻著她,手在她的身體上下摩挲著。
這時,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鄧諾天蹙了蹙眉,低聲說了句:「晚上再找你算帳!」便悻悻然地鬆開了蘇曉瑾。
蘇曉瑾輕笑著站起身,扣好衣扣,向門外走去。
走進來的是投資公司的王老闆,他一直在等鄧諾天的消息,今天李助理通知他過來一趟,他的心裡一陣竊喜,心想著這件事總算有眉頭了。
鄧諾天見他進來後,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將當初他給的資料又放在了他的面前,說道:「王老闆,z城有許多投資公司,之所以選擇你們這家,是覺得你們這些年的信譽度一直還不錯,沒想到你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來!」聲音冷冽刺骨,和剛剛的他完全判若兩人。
王老闆不寒而慄,一臉疑惑地望著鄧諾天,說道:「鄧總,我們做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信譽度,絕對不會拿客戶的錢開玩笑,一旦一項投資失敗,損失的不僅僅是客戶的錢,更多的是我們的信譽,我們很有可能會因為這件事而無法在這行立足下去,所以,我不明白鄧總何出此言?」
「說得倒挺好聽的,那我問你,你當初說這家公司還在做外貿生意,具體是什麼外貿生意?」鄧諾天問道。
「電器啊,這些資料上都已經詳細說明了啊。」王老闆更加不解了。
「這些都只是表象!其實他們一直都在做毒品生意,而且做了幾十年!這次也是因為在和另一黑幫毒品交易中一大批毒品被警察沒收,所以才造成資金損失慘重,不得不結束房地產公司!」鄧諾天的聲音更加嚴厲了。
王老闆聽得目瞪口呆,半張著嘴巴,說不出一句話來。
鄧諾天瞄了他一眼,鼻子裡呼出一道冷氣,說道:「你做這行這麼久,居然連這些信息都沒調查清楚,就把這家公司介紹給客戶?」
王老闆真的是怨得很,他真的沒想到那家公司居然還在做毒品生意,那家公司老闆做得極其隱蔽,就連警方也一直沒找到確切的證據,所以外界根本就無從知曉,可鄧諾天竟然知道了,真不知是通過什麼途徑知道的,看來此人的確不一般,給他做事得多留幾個心,一點細節都不能馬虎!
「鄧總,我真的沒想到居然還會有這種事!這次的確是我們疏忽了,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幫您全力物色另一家公司,而且這次我們一定會做足各方面工作,把那家公司調查得清清楚楚再向您推薦!」王老闆信誓旦旦地說道,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鄧諾天看。
而鄧諾天卻不屑地說道:「下一個?你認為我還會再給你一次騙我的機會?算了吧!我已經對你們失去了信任,投資公司那麼多,我還是找別家吧!」
王老闆一聽,慌了,急急地說道:「別啊,鄧總,這次是我們錯了,您……」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出去吧!」還沒等他說完,鄧諾天便打岔道,說完轉過身看向窗外,不再搭理他。
王老闆還想再說
說些什麼,可看著鄧諾天的態度卻又不敢說什麼,只好輕輕歎了口氣,垂頭喪氣地走出了辦公室。
他走後,鄧諾天的臉上浮出一絲狡黠的笑容,他自然也清楚這件事不能全怪王老闆,那麼機密的消息,他也是讓李助理找了許多人,鋪了許多路,足足查了三個月才查到,這種消息就王老闆的能力是很難查到的,可他剛剛必須那樣說,因為他知道王老闆在這一行一向很講究信譽度,他自然不希望自己栽在這件事上,好事不出門,壞事傳萬里,這麼大一件事,他想怎麼遮也是很難遮住,早晚也是會傳出去的,傳出去以後,他的面子何在?他的風投公司以後還如何在這行處領頭地位?
鄧諾天看透了他那點心思,故意說了那些話,他知道他越是那麼說,越是不讓王老闆去做,王老闆就越是不甘心,越是會拚命地去把這件事做好!
*
很快又迎來了這一年的春節,今年春節鄧家比以往又多了幾分熱鬧,因為多了個小傢伙,全家人都圍著她,寵著她,此時的她不過兩個月大,睜著大眼睛茫然地看著四周,對眼前的事物都還是處於好奇的狀態。蘇曉瑾也不像以前那般擔心自己生不出孩子了,許多事只能隨緣,心急也是沒用的。
鄧諾天在春節期間讓所有的傭人都回去過年了,一方面他們應該在春節時和家人團聚在一起,另一方面他想和蘇曉瑾過幾天真正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生活。
初一那天早晨,蘇曉瑾忽然想泡咖啡喝,她已經許久沒泡咖啡了,有點想念那東西的味道。來到廚房,將咖啡豆烘乾,然後慢慢地磨成粉。
這時鄧諾天來了,從身後輕輕地摟著她的腰,靠近她的耳朵,低沉、磁性的聲音便傳了出來:「在泡咖啡?你不是不喜歡喝嗎?」酥酥麻麻的感覺頓然溢滿蘇曉瑾整個身體。
「偶爾喝一點還是蠻香的。」她笑著答道。
他便握著她的手和她一起攪拌起咖啡來,早晨那縷溫暖的陽光射進屋來,照在這對璧人的身上,無限的美好,鄧諾天有時真希望自己可以不那麼忙,希望這樣的時光可以多一些。
第二天,蘇曉瑾忽然說想去遊樂場,想趁著沒孩子時,好好玩一玩。鄧諾天對遊樂場沒多大興致,可夫人想去,只好捨命相伴了。
真到了那裡,蘇曉瑾才發覺自己對那些遊樂項目根本沒什麼興趣,甚至有些害怕,可人都已經到了,怎麼著也得玩幾個項目吧。
於是,便和鄧諾天先選了個「猴子跳」玩,原本以為這個項目看上去最簡單,最沒什麼好怕的,可真坐上去之後,才發覺恐怖得要命,特別是在高空中停了許久,突然下來時,嚇得蘇曉瑾魂飛魄散,一路慘叫,而鄧諾天則一直緊緊握著她的手,希望他手上的溫度可以減少她害怕的程度。
玩完這個,鄧諾天又拉著她去坐摩天輪,蘇曉瑾看著在空中飛轉的摩天輪,不禁頭暈目眩,死命地搖頭,怎麼著也不敢坐了。
「不是你要來玩的嗎?怎麼才玩一個就不玩了?」鄧諾天笑著揶揄道。
蘇曉瑾把腦袋靠在他的懷裡,撒嬌道:「老公,玩點輕鬆的吧,太刺激的,我的心臟受不了!」
鄧諾天忍不住咧嘴笑了,說道:「真不要玩了?下次可不要後悔哦!」
蘇曉瑾一個勁地搖頭,像個孩子似的在他的懷裡蹭來蹭去,拉著他的手便去騎旋轉木馬。鄧諾天一看,居然讓他一個年近四十的人玩這麼幼稚的遊戲,實在難為情,可架不住蘇曉瑾軟磨硬纏,只好坐了上去,當木馬旋轉起來,在空中飄蕩時,彷彿騰雲駕霧般,那種感覺還是很美好的,每每四目在空中相觸,總看見蘇曉瑾那孩子般開心的笑容,鄧諾天看著心情也很愉悅。
不知不覺太陽已經鑽到了地平線下,一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鄧諾天拉著蘇曉瑾的手,笑著戲謔說讓蘇曉瑾過了一次快樂的「六一」兒童節。
蘇曉瑾莞爾,她的童年的確從來沒去過遊樂場,也根本談不上有過快樂的兒童節,這次就全當彌補了。
蘇曉瑾和自己的父母沒什麼感情,所以,雖常年在外卻一點都不想念他們,可過年了總免不了要去看他們。於是,初三那天便和鄧諾天驅車來到了l城她父母的家。
蘇國梁和王雪燕看見他們來了,笑得嘴巴都合不攏,熱情地將他們拉進屋,絮絮叨叨地說個沒完。蘇曉瑾忽然發覺她的父母從來沒去過遊樂場,也根本談不上有過老了許多,兩鬢已全是白髮,臉上的笑容竟也多了幾分慈祥,那顆冰冷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怎麼著都是自己的父母,以往的種種不是再也無心計較,不管怎樣他們把她撫養大,讓她念完了大學,而她現在也的確過得很好,所以,這次當王雪燕再次挽留他們住一晚時,蘇曉瑾同意了。其實她已離家許久,許久沒在家裡住一晚看看家鄉的月亮,感受一下家鄉夜晚的感覺了,心裡還是很想念的。
晚上,和鄧諾天躺在床上,一縷淡淡的月光灑在兩個人的身上,蘇曉瑾望著那輪月亮,幽幽然地說了句:「人老起來可真夠快的!」聲音不大,帶著幾分惆悵。
「開始心疼你父母了?」鄧諾天問道。
「也談不上心疼,就是覺得時間真的很殘忍,原先那麼健壯的兩個人,在轉瞬間就變得蒼老了。」
「所以對他們好點,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以往他們對你不夠關愛,那是他們不對,可現在如果你以同樣的方式來對待他們,那就變成你的不對了。」鄧諾天說道。
「話雖這麼說,可我對他們真沒多少真感情,也就是出於禮節,出於道義做一些應該做的事而已。」
鄧諾天自然能明白蘇曉瑾的想法,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不是說有就能有的,
夫妻之間如此,父母與子女之間也是如此。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飯,蘇曉瑾便和鄧諾天一起回去了,和那兩個人坐在一起實在沒什麼話好聊,呆得久了,除了覺得無聊還是無聊,不如回去抱抱諾成的女兒,和黃碧蓮聊聊天,那裡才像個家。
回到家,剛走進客廳,蘇曉瑾忽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接著便跑到衛生間猛吐起來,鄧諾天看著心緊了緊,兩根濃眉擰在了一起,緊跟著她走進了衛生間,遞了杯溫水給她,讓她漱漱口,關切地問道:「暈車了嗎?你一般不暈車的啊?再說我今天的車開得也不快啊。」
蘇曉瑾吐完之後,感到渾身乏力,臉色也變得很難看,無力地說道:「我想上去躺一會兒。」說著便踉蹌著往樓梯方向走去。
鄧諾天看著她虛弱的模樣,心揪在了一起,走過去攔腰抱起她,爬上了樓。走進房間,輕輕將她放在床上,說道:「你睡會兒吧,睡醒了,我再弄點東西給你吃。」
蘇曉瑾輕輕點了點頭,脫了衣服,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醒來時,發現鄧諾天坐在她的床邊翻看著手機新聞,下午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在他的身上,他整個人立刻鍍上層暖暖的光澤,她看著忍不住笑了,她的男人還是那樣,在她需要他的時候,他始終在她的身旁,讓她時刻感受到溫暖。
鄧諾天此時也感覺到她醒了,俯下身靠近她的腦袋,問道:「醒了啊?肚子餓了沒?想吃點什麼?」
蘇曉瑾這才發覺自己真的很餓了,便問道:「幾點了?我睡了多長時間?」
「下午兩點了,你睡了整整三個小時!」
「天呢!那你飯吃過沒?」
「當然吃過了,阿姨在冰箱裡留了許多餃子,我吃了些,你想吃什麼?」
蘇曉瑾想了想,說道:「家裡有麵條嗎?我還是想吃麵條。」
「好,我這就給你做去。」說完,他便起身向樓下走去。
他走後,蘇曉瑾慢慢地坐了起來,仍感覺頭有些暈,不過比先前好些,穿好衣服,走進浴室,看見浴室的鏡子裡出現了一張女人的臉,面色臘黃,頭髮凌亂,她簡直不敢相信那個人會是自己!這跟幽靈還有什麼區別?這模樣還怎麼去見人?趕緊洗了個臉,給自己畫了個淡妝,再看看鏡子裡那個人,臉色還是很難看,只不過比先前好許多。
下了樓,來到餐廳,鄧諾天的麵條已經幫她燒好了,而此時蘇曉瑾的肚子也很配合地唱起了空城計,鄧諾天看著忍不住笑了。
蘇曉瑾端過麵條便大口吃了起來,中午沒吃飯,早上吃的又都吐光了,此時的她真的很餓。可剛吃了沒幾口,她忽然覺得一陣噁心,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似的,趕緊又向衛生間衝去。
鄧諾天看著心涼了半截,也跟著向衛生間走去,走到半路上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容,走進衛生間後,問蘇曉瑾道:「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蘇曉瑾剛吐完,正準備漱口,杯子舉在半空中僵了僵,然後又使勁地搖了搖頭,無比堅定地說道:「不會的!」
「為什麼不會?你月經這個月來過沒?」鄧諾天一臉的疑惑。
蘇曉瑾漱完口,來到餐廳,看著那麵條更覺得噁心,索性不去看它,折回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鄧諾天跟著她也來到客廳,繼續說道:「要不我幫你買個驗孕棒測測看?」
蘇曉瑾根本不相信自己會懷孕,淡淡地說道:「要買你就去買吧,不過,你可別抱太大希望。記得前年我也有過這樣的反應,月經沒來,還一個勁地吐,我也以為自己懷孕了。」
「我怎麼不知道?」鄧諾天驚訝地問道。
「我那時還在醫院侍候陳陽呢,你怎麼會知道?」蘇曉瑾有氣無力地說道。
「哦,那後來呢?」
「後來月經又來了,可我還是在噁心,沒什麼胃口,我就去問醫生了,醫生說我是心裡負擔太重了,才會這樣的。」
聽到這,鄧諾天的胸口彷彿被重錘猛擊了一下似的,鑽心的痛,他將蘇曉瑾摟入懷裡,愧疚萬分地說道:「那段時間讓你受了那麼多的苦,而我卻幫不上任何忙。」
「這哪能怪你?再說那段日子你也很苦的。」蘇曉瑾說道,嘴角露出絲淡的笑容,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又說道:「你不是說去買驗孕棒嗎?」
「晚點買也沒關係,你還沒吃東西呢,要不要我再給你燒點其他什麼東西?」
蘇曉瑾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剛吐過沒什麼胃口,你幫我買點麵包回來吧,還是覺得麵包清淡可口。」
「好。」
鄧諾天說著便向門外走去,蘇曉瑾原本想送他到門口,可剛站起身,又覺得一陣眩暈,只好聽了鄧諾天的話,乖乖地躺在沙發上,鬆鬆軟軟地曬著太陽。
蘇曉瑾其實自己也很希望這次真的是懷上了,可她又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她寧可讓鄧諾天不抱什麼希望,而鄧諾天卻很確定蘇曉瑾十有**是懷上了,因為她的徵兆和許多孕婦初期差不多,而且她現在心情愉快,根本沒什麼壓力,不存在因為心裡負擔過重而噁心吐的情況。
當鄧諾天把驗孕棒交給蘇曉瑾時,蘇曉瑾的心跳徒然加快起來,站起身拿著驗孕棒就往衛生間急急地走去。
「吃點麵包再測吧,這事又不急!」鄧諾天在她身後叫道。
可蘇曉瑾
哪理他,她心裡急得很,她比鄧諾天更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