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403章 時光飛逝，又過十八 文 / 銀瞳的狐狸
天空，籠罩著烏雲，卻並不陰暗，一場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洗刷著世間的鉛華。
叢林深處，一名中年男子滿臉鬱悶，他找不到心愛的女孩了，又特瞄的跟別的男人跑了？擦！他都追了十八年，又一個十八年，那女孩卻依舊不屬於他。
「我這輩子得是多悲催啊，怎麼就愛上你了！」男子苦逼道，雖已年近中年，卻依舊那一臉孩子氣的模樣，蹲在地上畫著圈圈。
一聲嘶吼從林中傳來，一隻狼型妖獸鑽了出來，齜牙咧嘴的奔向他。
「怎麼還有沒淨化的妖獸？」男子悶悶道，望了望那早已沒有霧霾的天空，難道是這狼妖躲在山洞裡十八年沒有出來？算了，他並不怕它。
「你******掉了。」他突然壞笑道，狼妖一怔，本能的低頭翻查，卻冷不防被一記悶棍轟在後腦勺上，接著，它就被他扛了起來。
「晚上又有火鍋吃了。」男子美滋滋道，卻又想起了什麼，對著林中呼喊道：「汪娜姐，你再不出來，晚上的火鍋沒你份啦！」
「去去，誰要吃你的火鍋。」林中的女孩撇嘴道，帶著一抹悠然而灑脫，飛快的朝遠方奔去，又一個十八年了，她竟依舊是那副可愛的少女模樣。
男子在歎息，其實就因為這樣，他才愛極了她，十八年來從未變過，因為誰不想娶個永遠長不大的貌美蘿莉？可惜，她始終心有所屬，始終追著另一個身影。
山峰上，他同樣在歎息，同樣是那十八年未曾變過的少年模樣，背負著那十片羽翼，那已逐漸收回頭髮深處的雙角，癡癡凝望著眼前，那一名優雅到極致的女人。
十八年了，他也追了十八年，她卻始終連一眼都不想看他。
「你還不懂麼？你是我製造的，嚴格算起來，我都可以做你的母親了，你居然想追我？」女人滿臉的哭笑不得，兒子追老媽，這特瞄的得是多沒節操的一件事啊。
「但這種事在屍妖界是常有的，根本不足為奇，何況你只是製造我，又不是生我。」他反駁道，不管女人如何怒斥，他始終堅持自己的觀點，堅持自己的那份愛意。
因為他是楚小玉，曾為了等她而在那世界之巔守候了百多年，更因為他是最強的楚天，卻曾被她數次擊敗，又數次像拎小雞似得抓在手中。
男人很喜歡被女人拎著麼？不！只是某人的口味太奇怪罷了。
可惜，女人根本不想接受他，甚至不想和他多說，只是煩躁的擺了擺手，就跨越空間離去了，又臨走還丟下了一句牢騷話。
「真煩，把你們這些屍妖帶來鏡中，是我軒轅凝芷這輩子最大的失敗，我不會放棄的，一定會找到適合你們居住的平行世界，然後把你們全部一個個踢進去！」女人咬牙道。
可她沒想到，那身影的速度竟極快，十八年了，那速度缺陷完全抹煞了？那空間的撕裂和閉合只有一瞬，他卻硬是擠了進來，一把抱住了她。
「我也不會放棄的，我陪你一起去找。」他笑道，她氣的差點一口血吐出，卻只得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因為她現在想要再擊敗他，再拎起他，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因為那份近乎無限的潛力，哎……羨慕嫉妒恨！
可山峰上，他們剛離開，那林中的女孩就奔出來了，卻只看到了一幕讓她小臉通紅又氣急敗壞的畫面，恨恨的跺著腳。
「看吧，你追不到的，老老實實的跟我回去嘛。」身後男子哀怨道。
「閉嘴！」女孩氣結。
「回去吃火鍋嘛，真的很好吃哦，是你最喜歡的狼肉哦，而且我的手藝又有進步哦，而且吃完不用你刷碗哦。」他悶悶哀求道，甚至用上了異能。
「劉晨晨你再敢對我用異能，我就告訴爸爸，你牙又癢了！」女孩憤怒扭頭。
「沒有！」男子連忙搖頭，卻忍不住摀住了臉頰。
哎，他這輩子算栽在某對父女手中了，連做飯刷碗都肯做，卻依舊追不到女兒，連兩個十八年都過去了，卻依舊忘不了牙痛，悲催不解釋啊。
不過，女孩始終歎息走了回來，他立刻沒皮沒臉的湊了上去，連哄帶騙的拽回了家，其實他並不奢求得到，只要能陪著就好，其實他始終帶著當年那份天真，只要能握著她的小手。
更何況，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畢竟自己的壽命和她比起來，實在太短暫了，只要有生之年能看著她快樂也就無憾了。
不得不說，那個曾經的殺手老師將他教導的很完美，不得不說，他那眼中的溫柔，已經將愛情的至高境界經營到了極限，久而久之，難道女孩不感動麼？不！
「晨晨，其實這麼多年，謝謝你一直陪著我。」女孩歎息道，在他的臉頰上飛快一啄，又喃喃道：「雖然我們不可能永遠在一起的，但只要像林風叔叔和孫芸阿姨一樣，就已經足夠了不是麼。」
「嗯，已經足夠了！」他用力點頭。
畫面轉移，那是一座學校，校門外的長椅上，坐著位兩鬢蒼蒼，卻依舊難掩當年風姿的女人，她並不美，但在那無數的磨難中，她已成長到彷彿巾幗，那一次清洗後，那一場結束後，如她所料，一切尚未結束，依舊遺留下了一些躲藏在陰暗中的鬼影。(』小『說』)
不過憑著她的努力，終歸還是結束了，或是放逐或是清洗，雖然那過程很苦很累，但當目的達成，那一刻的笑容卻是無法比擬的。
世界，依舊是屬於人類的，雖崩壞過，卻早已重建，而且愈加的美好，因為在那毀滅到重生的過程中，人們懂得了珍惜，懂得了愛護身邊的一切。
當然，這一切並非她獨自的功勞。
「統帥，不如去車裡等吧，您最近身體不好。」一名部下體貼的上前道，那是追隨了她十八年的部下，從她重組隱秘機動隊的那天起。
雖然，此刻的世界已經不需要隱秘機動隊了，但這些部下依舊不願離開她，因為她是繼李銘軒之後，人類最高指揮，更是繼蘇梓橙之後，世上最受人崇敬的巾幗女性。
「不必，也不用叫我統帥了，叫我孫姐就好。」她柔聲道，部下雖然點頭答應，卻依舊一口一個統帥的表現崇敬，讓她只得無奈搖頭。
「媽媽！」一聲歡呼，學校放學了，第一個奔出來的少年讓她面色一喜，上前緊緊抱在懷中，問一問考試的成績，更重要的是，問一問今天的校園生活是否快樂。
快樂是最重要的，成績？數字罷了。
「很開心啊，體育課玩瘋了。」少年笑著，卻又撒嬌道：「但著實餓了，媽媽帶憶軒去吃肯德基吧？」
「今天不行哦，媽媽要等人呢。」她柔聲笑著，又指了指部下道：「讓劉叔帶你去吃吧。」
「也好。」少年也不矯情，轉身就上了車，卻又疑惑問道：「劉叔，你知道媽媽在等誰麼？為何每年都等？」
「不知道啊，或許是等帥哥吧，或許今天是什麼重要日子吧，比如兩個世界的團聚日？」劉叔乾笑道。
「切，媽媽才不會等帥哥，她太愛爸爸了，雖然我從沒見過爸爸。」少年略帶遺憾道，說著又想起了什麼，皺眉問道：「對了劉叔，那你知道為何媽媽姓孫，爸爸姓林，我卻姓李，還叫李憶軒呢？」
「不知道，或許以前有個人叫李什麼軒的，是個帥哥吧。」劉叔依舊在乾笑，眼中卻浮現出滿滿的愛護，摸了摸少年的頭。
十八年了，那名字已經逐漸被人們淡忘了，但他們這些追隨過的老部下卻永遠不會忘記。
少年只得作罷，卻依舊不捨的趴在車窗上望著媽媽的背影，那枯坐長椅的等待中，究竟是誰？或許劉叔並沒有騙他，真的是一位很帥的帥哥。
當那手從身後伸來，挽住她的肩膀，撫摸著她的小臉，女人的表情一僵，一抹極喜，一滴眼淚，一聲詢問：「你來了？」
「嗯。」他笑著點頭，用力擁著，吻著，哪怕他還年輕，她卻逐漸老了，但老去的卻只是年紀，不是愛情。
就像劉叔說的，今天真的是重聚之日，因為不僅是他來了，很多人都來了，一名妙齡少女手捧著鮮花跨入一片墓地，滿臉溫柔的撫摸著墓碑上的名字，周浩。
又一名高瘦男子同樣走進了墓地，觸摸的那塊墓碑卻沒有名字，因為那名字並不值得人們尊重，甚至不該再被提起，只是……他記得就夠了。
「羅天，過的好麼？」他癡癡的問著，甚至坐下擁住了那無字墓碑，悠然凝視著遠方。
「聽李陽說你去找宇文了，揍贏了沒？雖然力量不如他，但你的話，終歸有一天會超越他的，超越任何強者！」
「對了，我結婚了，是一名鏡中世界的女孩，很可愛，你會祝福我麼？」
「對了，我收養了一個小孩，同樣是鏡中一族的孩子，同樣很可愛，而且他的戰鬥天份很高，完全不亞於你，所以我給他取名叫高燼。」
「不是賭神裡的高進，是灰燼的燼，羅天燼的燼……」
「對了，李陽托我轉告你，他也很想你，但卻不敢來看你，怕你這傢伙又找他單挑。」高瘦男子柔聲笑道，滿臉恬靜，滿臉幸福。
那幸福是因為他的成全，他的最終離開，但他始終沒有忘記他，直到永遠……
畫面再轉，再回鏡中，卻出現了六個金童玉女般的少年，一個個苦著小臉哀求著。
「李陽叔叔，放我們出去玩兒吧，軒轅阿姨又找到一個有趣的平行空間了，讓我們去逛逛嘛，不會帶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回來啦。」
「不會個屁啊！上次帶回來的哥斯拉差點把村子都毀了，上上次帶回來的鹹蛋超人特瞄的差點把老子雷死，還有上上上次帶回來的史萊克！」我怒不可遏的數落著，六個互擼娃滿臉鬱悶的蹲在地上畫著圈圈。
「實在不行，讓秦爺爺陪著我們唄，再不行，讓翠花姨也陪著我們去唄，她會看住我們的。」一名互擼娃又求道。
一旁，小翠花立刻抬起了頭，拚命點頭，她也好想放假啊，她現在整天苦逼的給我洗衣服，做飯，擦地，甚至修理傢俱！
天吶，她當年的獻身，真的是幸福的開始麼？卻沒料到徹徹底底的淪落為一名丫鬟，還是最最苦逼最最沒有地位的。
最鬱悶的是，十八年了！主人連一次都沒再寵幸過她……
「李陽，乾脆你讓翠花嫁人吧。」月華曾這麼求過我，可惜，我拒絕了。
「讓她嫁人的話，誰做飯洗衣服？誰擦地修傢俱？當年是她自己說要給我做一輩子丫鬟的。」我毫無節操且厚顏無恥道。
月華無語扶額，翠花悶悶的蹲在牆角抹眼淚。
不過，我始終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偶爾放鬆放鬆還是有必要的，既然想出去旅遊就去唄，當然，頂多三天！否則那些衣服會發霉的，當然，那些家務沒人會幫她做的，所以……
「快點回來哦，否則衣服積攢的太多，累死你我不給賠償金哦！」我朝著女孩的背影揮手帕道，小翠花邊跑邊抹眼淚，她會回來才有鬼，直接在平行空間找個凹凸曼嫁掉算了。
幾個小搗蛋跑了，汪娜又還沒回來，家裡，再一次剩下我和月華，我嘿嘿怪笑著搓著手，月華沒好氣的瞪著眼，她知道，某**絲又想大白天沒羞沒臊的****了。
切，哥才不是**絲，哥現在已經是鏡中一族的村長了，別拿村長不當幹部好麼？
雖然，屈居在鍾離雨嘉這個族長之下，讓我很是有些鬱悶，不過不怕，我有林羽琦可以幫著制衡他，雖然已過了十八年，雖然這小****早已和鍾離雨嘉成雙成對了，但只要我拋出肥皂，立刻分分鐘衝到我面前。
就像林羽琦說的，哥是他心中永遠的小帥哥，無可取代的，鍾離雨嘉做了族長又如何？敢不服哥，立刻挖他牆角去！
只可惜，今天月華並不想****，只是托著下巴幽幽的坐在小院門口，望著天空出神。
「又想姐姐了？」我柔聲安慰道，這麼多年了，她依舊一想起姐姐就會流淚，就會撲進我懷中瑟瑟發抖，畢竟那份成全實在太重了。
「李陽，你說姐姐終會回來的，但為何十八年了都沒有？」月華顫聲道。
「不知道呢，可能還得多等幾年吧。」我喃喃道。
其實那句終會回來，依舊只是謊言罷了，我知道，我體內的夢寐也知道，第一次我們是靠著和宇文合力才撐過了黑洞，又靠著雙方的坐標才找到了蟲洞，韶華獨自的話……
更何況，她的身體是否能容納宇文的內核？畢竟那最後一刻，我已經從她的小臉上看到了裂痕，那一抹讓我永遠無法忘記的撕心裂肺。
但我始終抱著一絲幻想，希望她回來，希望能完成我當初的誓言。
雖然那誓言我誰都沒有告訴，誰都不知道，但我相信月華一定會接受的……
同時，連她都不知道那個誓言，她曾以為那只是謊言，是我為了支走她而訴說的假話，卻不知道，十八年後的我早已堅定決心，為了她，背負罵名又如何！
所以……
那一片宇宙，那一片無法跨越的世界中，那一朵奇異的花朵，彷彿罌粟，花瓣卻多了數倍有餘，花紋也詭異的彷彿一名魔女的笑臉。
女人悶悶的揪著花瓣，一片片，一朵朵，口中還唸唸有詞道：「回去，不回去，去找他們，忘記他們……」
可惜，花瓣是單數的，她皺著小臉拋落，又拍了拍手卻重新摘了一朵，望著背後那已逐漸凝結完畢的宇宙能，那彷彿浮現出一抹水色波紋般的奇怪景象。
「回去，不回去，去找他們，忘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