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12章 設身處地 文 / 銀瞳的狐狸
有些人看到老婆婆倒在地上都不去扶一把，甚至有些人看到幼小女孩被車撞倒，在血泊中無助**，他們居然可以不管不問，依舊喝著咖啡，吃著早點，把玩著手中不知道何時漲跌的股票機。
甚至！他們愚昧麼？他們無知麼？錯了，他們比楚天都聰明，甚至都懂得玩微博！也有人說他們麻木不仁，依舊錯了，他們只是自私！他們只是沒有設身處地的去想，如果倒在血泊中的那個人是我……
說回屍妖的問題，人類真不知道屍妖是有善惡之分麼？不！就算普通的民眾不知道，就算隱秘機動隊被仇恨沖昏了頭腦，但那些決裁者，那些科研者，他們在調查研究的時候，難道沒有發現屍妖是有善良一面的？怎麼可能……
他們全都知道，全都看得到，但他們全部無視了，他們只想著屍妖會對人類生存構成威脅，只想著屍妖會影響他們的利益和權力，所以他們寧願無視那些善良，所以隱秘機動隊對屍妖的執行政策，永遠只是殺戮，單純的，一味的殺戮！
因為他們沒有設身處地的去想，如果那一天，那個被咬的人是我……
王莉想了，所以少女愣住了，這麼簡單的道理為何她到現在才明白？為何從沒有人告訴她？為何那些人說的永遠只是屍妖有多殘忍嗜殺？
「那劉剛呢？你為何殺他？」王莉再次問出了這句話，聲音滿是顫抖。
「那天，我只是想活下去，只是想逃走，他卻一味的追殺我，哀求無用，勸解無用，因為他和你一樣，都沒有想明白那簡單的道理，所以為了保命……我失手罷了。」我苦笑道。
談話就此終止，這**我們再沒有說什麼，我只是唱著兒歌哄著汪娜，王莉則癡癡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天空的雪很快就停了，可心中的雪呢？似乎永遠不會停止，永遠是那麼寒冷徹骨。
「你說的話，我會牢牢記住的，但不管怎麼說我始終是幹部，始終要執行自己的職責，所以我們依舊會是敵人。」天亮時，王莉喃喃道。
曬然一笑，其實我並不在意這個，王莉的實力普通，估計我很快就會全面超越她了，敵人就敵人唄，哥又不怕。
「對了，這座城市的屍妖……你知道多少？」王莉又問道，昨晚的襲擊太可疑了，再參照進城時發生的事，一個離奇的想法出現少女腦海，這座城市似乎有人類和屍妖勾結，否則怎會阻止她進城？何況留守在城外的那些部下突然失去聯繫……
可惜我也不知道，所以這件事我並不打算插手，高傲和月華一到我就閃人了。
「呀！我忘了周浩，他該不會被那些傢伙抓住了吧？糟了！我忘了要求援。」王莉突然如夢方醒的驚呼起來，摸出手機就撥打了出去。
周浩怎麼了？昨晚周浩也在？我表情一僵，原本想離開的身影突然頓住了。
王莉並沒有先撥打周浩的電話，畢竟任務更重要，匯報給總部最重要。
「喂？總部麼？今天當值的是哪位？我是b級幹部王莉，我人在四川成都，這裡發生了很嚴重的屍妖襲擊事件，請立刻支援！」少女一連串的呼喝著。
「吵死個人了，大清早的讓不讓人睡覺啊！」電話裡穿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我差點噴了，值班睡覺？這特麼就是隱秘機動隊？
王莉的表情卻很錯愕，驚呼道：「你是橙子姐嗎？我是小莉莉啊！」
小莉莉，噗……我又噴了。
「是你啊，我知道了，四川成都是麼？可他們都不在哎，煩躁，算了算了，姐姐我去一趟吧，真麻煩。」電話裡的女聲不斷抱怨著，卡的掛掉了。
「太好了，橙子姐過來了，這下子屍妖再多也不怕了！」
「那個……橙子姐是誰？請問還有蘋果姐和香蕉姐麼？」我茫然反問。
「蘇梓橙啊，她可厲害了，哈！」王莉激動的手舞足蹈，突然又皺了皺眉道：「李陽，謝謝你救我，如果你在這沒什麼重要的事就快走吧，橙子姐來了以後……你就逃不掉了。」
切，橙子算個毛，哥連蘋果香蕉都不怕，何況哥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周浩怎樣了？
「喂？周浩麼？你現在哪？安全不？唔……我現在和李陽在一起。」王莉尷尬道，還偷眼瞄了我一眼。
奇怪，瞄就瞄，臉紅個屁啊！
「李陽？」電話裡傳出了一聲驚愕，緊接著……
「李陽！你在哪，你現在好麼？知道我是誰麼？」電話裡一陣吵雜，我愣住了，那聲音竟然是孫芸？還有……還有個是誰來著？
電影裡的親友重逢，似乎都是站在海邊，男人在左女人在右，然後呼喊著彼此的名字，拚命的跑啊跑啊跑……感覺傻暴了。
也有些小說裡的親友重逢，是在一個無比危難的時刻，一方倒在血泊中苟延殘喘，一方則突然殺出，大吼一聲道：「兄弟，你若死了，我一人怎敢獨活！」
然後，倒在地上的那位就突然原地復活滿狀態，兩人背靠背聯手抗敵，那叫一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依舊……感覺傻暴了。
我和孫芸的重逢很簡單，就是這麼彼此抱著，緊緊的，誰也沒說什麼，我幫女孩拭去了眼角的淚痕，女孩吻了吻我飽經風霜的臉頰，僅此而已。
我們沒有像馬景濤那樣哭的死去活來，也沒有像武松和魯智深那樣連干十八碗烈酒，只是笑著問彼此過的好不好，然後同時答好，再莞爾一笑。
孫芸沒有告訴我，這段時間她找我找的有多苦，但我知道，我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感覺兩個人終於能夠緊緊擁抱著，兩顆心終於緊貼在了一起，這樣就夠了。
分別並不是苦難，重聚也不需要慶祝，這只是人生的基本經歷，只要我們永遠都記著有對方這個朋友，就足夠了。
說起來，絲三人組始終還差了一個，我不禁望了望周浩，他被王莉拉去了一邊，卻並沒有看著我，哎……
而整個過程中，林風都一臉苦逼的蹲在地上畫圈圈，因為我正抱著他的女人，也因為……我把他的聲音忘記了。
能記住才有鬼好不？就算我們的關係已經很鐵，但畢竟只認識很短的時間就分別了，而且一分就多半年，彼此的經歷又那麼多，誰記得他的鳥毛聲音啥樣啊。
「喂，別氣了行不？頂多你唱首歌存我手機裡，做鈴聲嘍。」我乾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林風終於傻乎乎的笑了起來。
言歸正傳，我們聊了聊彼此的經歷，靠！居然有好多次都可以重逢……卻都堪堪錯過了，比如我們前腳到離開南京，林風和孫芸就去了，還在我那句狂拽炫酷炸天的下面留了名，甚至我們在滁州發生戰鬥時，他們居然就在城外，只是林風擔心孫芸的安全而沒有進城。
接著，整個世界就亂套了，他們聽說成都沒有隱秘機動隊，所以就千里迢迢的來了這裡打算暫住，只可惜又遇到了這種事，但也因此恰好和我重逢了，這一切都是猿糞吶。
小汪娜終於醒了，雖然依舊虛弱，但一看到孫芸和林風就激動的撲了上去，女孩朋友不多，這兩位恰好都是，孫芸也愛極了這小丫頭，立刻打成了一片。
「李陽，你現在南京做管理員了？還遇到了大魔頭楚天？」對於我的經歷，林風是既羨慕又嫉妒，我連忙乘機邀請他們和我一起回南京，至於楚天的事回去再說唄，包括我那些對未來的規劃。
「也好，反正我不想留在這了，原本打算在成都定居的，但沒想到那些傢伙這麼噁心。」林風咬牙道，孫芸已經把監獄裡發生的事告訴他了，兩人一商量，答案立刻呼之欲出。
那監獄就是用來飼養屍妖的，用監獄裡的犯人做食物！可犯人始終會吃完的，所以……我想到了那輛巴士劫持事件！
「如果是屍妖做的，我就不說什麼了，同類的事我不想管也懶得管，但那監獄長居然是個人類，真特麼噁心！他想利用屍妖得到什麼？權力？金錢？」林風恨得咬牙切齒道。
我沒看錯，這傢伙果然和我很像，看來楚天的理想又可以多找個接班人了，我連忙拋出了那個只憑善惡無論種族的觀點。
「李陽你居然……背叛屍妖？還吞噬同類？」林風嚇得站了起來，他原本接受的是秦嵐那種最復古的教育，一切以同類為重，所以很難明白楚天的先進思想吧。
但畢竟我和他的關係在那擺著，順便拿出罹天辰和晨雨城做例子，林風倒是也能勉強接受，只是吞噬同類……他暫時還寧死不願。
算了，這種事一旦想通就無所顧忌了，但如果想不通的話，就不要逼他鑽牛角尖了，比如我另一邊的某位就已經鑽了牛角尖。
「你這傢伙怎麼說不明白呢？」王莉的怒吼聲響起，為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她似乎想幫我勸服周浩不要再敵視，可周浩似乎咬了死口。
「王莉，算了。」我笑著擺了擺手。
我太瞭解周浩，僅僅看臉色我就知道他已經動搖了，只是他在咬死口，鑽角尖，因為他不敢承認自己做錯了，否則這多半年的拚搏，還有那一晚差點害死我們的背叛，甚至之前的那一刀……我不得不喝止王莉，我真怕少女把周浩逼瘋。
一個人背叛朋友不要緊，最可怕的是他以為自己是對的，卻突然很多人都告訴他錯了，那一刻的彷徨，甚至膽怯，這就是他始終不敢回頭看我的原因吧。
算了……讓他慢慢接受吧，希望有一天我們絲三人組能重新坐在一起，不介意彼此的身份，只記得曾經的友情。
王莉只得暫時放棄，卻又和周浩商量起了成都的事，孫芸也同樣把監獄的內幕告訴他們了，那一刻，王莉氣的是咬牙切齒，她真沒想到自己拚命想要剷除屍妖，最終卻發現罪魁禍首居然是人類。
而我，聽到這件事後卻托著下巴思考了起來，我要不要管？這件事和滁州不同，我是不需要插手的，何況那個所謂的橙子姐來了，那座監獄的事，那些無辜人類，她應該能救出來。
我不算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頂多有些事遇到了就插把手，但絕不會自找麻煩，也因為王莉說過，那個蘇梓橙……是六部之一！我最好別惹她。
可我一想到昨晚，那個八尾屍妖望向我的眼神，那種哀傷，他認識我麼？為何我全無印象？我該不該留下來看看這件事的發展，或是結局！
「孫芸林風，你倆先帶汪娜回南京，月華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你們聯繫下她，讓她接你們下，至於我……我想留下看看。」我喃喃道。
「這有什麼好看的？那個監獄長和隱秘機動隊都是人類，頂多算人類狗咬狗，和我們又沒關係！」林風皺眉道。
我知道啊，但總覺得就此走掉的話，心中那個疑惑就永遠解不開了，那個哀傷的眼神，那個放過我的理由，甚至我感覺如果不看到結局，將會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還是看看吧，如果那座監獄裡的屍妖有品行不壞的，就順便拉把手，就算沒有，也至少能解除一個疑惑，放心我有羽翼，如果情況不對也很容易逃走。」我喃喃道，人類和屍妖之間始終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只能等我們一個個的去解開。
孫芸帶著受傷的汪娜走了，兩女都很不捨得我，但回到南京就會再見，何況成都或許馬上就要亂了，她們留下可能會有危險。
林風卻留了下來，說要陪著我，這小子自從重逢之後，就再沒有離開我三米以外，甚至連孫芸都暫時拋在了一邊，難道這貨還喜歡搞基？或是他口重到男女通吃？又或是他擔心我這個好兄弟罷了。
王莉帶著周浩走了，我和周浩從頭到尾都沒在說過一句話，我看著他，他卻沒有看我……
算了，我的心不再痛了，有些事強求不來，相識即是緣分，離別亦是緣分，只看他最終是否能轉過這個彎，或是我們未來的路，是否能再有交織吧。
我現在關心的只有兩件事，第一是那座監獄的問題，林風帶我悄悄潛過去看了看，果然有很濃厚的腥臭味，裡面的屍妖數量怕是至少超過二十名，那個監獄長……真是牛逼啊。
第二個關心的就是那所謂的橙子姐，六部之一的蘇梓橙，電話裡聽她的聲音原本以為是個慵懶的大嬸，可見到卻發現完全不同。
一身的軍服勁裝打扮，齊肩的長髮在身後紮了個馬尾，我離著很遠看不清容貌，但卻感覺這女人從頭到尾都散發著四個字，英姿颯爽，整個一巾幗英雄的趕腳。
花木蘭？我不禁撇了撇嘴，其實我最不喜歡這種女人了，總覺得女人要麼柔弱，要麼可愛，至少也該像月華那樣做個冰山美人，如果每一個都像花木蘭一樣去領兵打仗，那男人又該做些什麼？在家看孩子洗衣服？
不僅是氣質英子颯爽，就連辦事都雷厲風行，聽完了王莉的解釋後，女人只冷冷的說了一句話：「把那座監獄全面包圍，屍妖全部殺光，至於那個監獄長，抓起來帶回總部審判！」
再次，我對她的好感降到了冰點，憑什麼只殺屍妖？那個該死的監獄長卻能得到審判的機會？就因為他是人類？或者因為他是做官的？有後台？甚至如果後台夠硬的話，會不會隨便判個兩年就釋放了？
「林風！敢不敢？」我突然表情冷冽的笑了起來。
「敢！」林風甚至沒問清楚就咬牙點頭了，或許因為我們是兄弟，他堅信我的判斷是對的，又或許是他此刻和我的想法一樣。
那個監獄長已經不需要審判了，在我看來，他已經和一具屍體沒有任何區別，甚至連被咬死做屍妖的權利都沒有了！
他不是很喜歡養一些屍妖為他爭奪利益和權力麼？那麼由我這只屍妖幹掉他的話，或許是這件事最完美的結局了。
當然這並不簡單，因為我瞄了瞄蘇梓橙手中的妖武，那竟然是鞭子？
一條長度接近三米的鋼鞭，上面鑲滿了鱗腹型屍妖的細密鱗片，鞭子的尖頭上還鑲著四片負責進攻的主鱗，鞭梢也鑲了四片負責防禦的主鱗。
這女人絕不好對付，就算我加上林風，實力差距也不是一般的大，如果可以的話，盡量別和她起正面衝突吧。
雖然這真的很難，因為當我知道那八尾屍妖眼中的哀傷，所代表的意義之後……
這次留下，或許將會是我最引以為豪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