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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章 二十九 文 / 長樂思央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田父已經進入暴走模式。

    「我說品滇有了男朋友啊。」

    「等等,老頭子你別衝動!」田母著急地朝下頭喊,田曼曼目瞪口呆地看著田父隨手拿了擱在陽台上的追在田品滇後頭打。

    不過田品滇躥得更快,他眼角的餘光剛掃到田父的動作就死命地往下跑。紀遒也不著急,就慢慢地走下去,站在樓梯口處關注事態的發展。

    「爸不會把哥打死吧?」田曼曼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地開口,「還好我不是男的,要是我找了個男的肯定會被爸打死的,我跑得可沒有哥那麼快。」

    「你爸是不高興你哥瞞著他,這麼大的一件事,他居然是從他的仇人嘴巴裡講出來,他當然會不高興。」田母跑過去喊了兩句,沒成功就站在那裡不動了。

    「其實我剛聽到也有些難過,不過我覺得你哥自己大了,他想和我說自然會和我說的,就和你當初一樣談了戀愛第一個就是和我講的。」

    田曼曼有些心虛地附和:「是啊是啊,我覺得哥肯定是自己有考量嘛,爸實在是太衝動了。」

    站在那裡看了一會兒,她走過去挽住田母的手:「媽,我們先上去吧,我覺得好丟臉哦。」

    都說家醜不外揚,可是家裡就這麼點地方,田父追著田品滇肯定是滿小區轉。還好現在天實在是熱,大家都窩在空調房裡沒幾個下來逛的。

    看田父追著田品滇打其實沒多大意思,田父畢竟上了年紀了,雖然身體還包養得不錯,也有常常鍛煉,但跑久一點就在那裡大口大口地喘粗氣了,而田品滇年輕力壯,跑得又快,要不是他跑幾步就等一等喘氣喘得厲害的田父,也不可能讓田父追這麼久。

    而且他就在自家樓下這一片跑,即使有人看到這事情也就那幾個人,這種小區住宅鄰里間關係可沒田爺爺住的那種院子那麼親密熱絡,別人家的家務事看看熱鬧就好了,他們也不會多說什麼。

    反正他也不會待在這裡多久,田父當年沒來得及揍他他就跑了,這些年怨氣也不曉得攢了多少。雖然田父嘴巴嚷嚷著不認他這個兒子,但也沒說過要斷絕兩個人的父子關係,田品滇心裡頭對父親的感情還是很深的。

    他就讓一讓對方,讓他把怨氣都發洩出來就好了。這麼想著田品滇的步伐越發慢了,他甚至故意崴了一下腳,然後一瘸一拐地等著田父追了上來。不會顯得是故意讓了田父,全了田父的面子。

    「叫你跑,叫你跑。」氣喘吁吁的田父總算是扯住了自家兒子的領子,也不管是不是有人看,揚起木棍就要往田品滇身上招呼。

    「爸,打輕一點,那麼粗的棍子會打死人的。」田品滇的力氣完全可以把田父掀翻反把對方揍一頓的,不過他心裡頭對後者有一份愧疚。完全沒有掙扎就讓田父這麼抓著,還好聲好氣地和田父商量。

    不過田父嘴裡並不饒人,他眼睛都有點發紅,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你還有臉叫我爸!我看你根本你沒把我當回事!我今天要是不打死你我就不姓田!」

    田品滇認命地撇過頭去等著棍子招呼到他身上,要是田父真狠心,他就再挨一棍就甩手走人。

    不過預計的疼痛並沒有落到他的身上。田品滇還以為是自家父親雷聲大雨點小呢,只是咋呼咋呼沒忍心打下來,他轉過頭一看卻是被嚇了一跳。

    一個和田父身高相仿的年輕男人黑著臉把那棍子截了下來,手一揮那根木棍就被甩到了地上,扯住田品滇衣領的那隻手也被他捉住被迫鬆開了對田品滇的禁錮。然後田品滇就看著對方手那麼一扯一隔,自己和田父就被人給隔開了。

    看著比自己瘦比自己矮的男人氣勢洶洶地擋在他的面前,田品滇的心裡頭就像是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

    田父是徹底懵了:「我打我自己兒子關你什麼事,他樂意讓我打,你哪來的哪去。」

    被突發事件吸引來的田曼曼在一邊默默吐了個槽,原來你也知道哥是故意讓著你的啊。

    田母乘機上去做和事老,她快步向前撿起把那根粗粗的木棍丟到了垃圾桶裡,然後先是和聲細語的說了兩句,然後眼睛一瞪就朝著田父發火:「他是你兒子也是我兒子,你要打兒子經過我同意了嗎?這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辛辛苦苦地把他生下來,和你有什麼關係?!打壞了你賠我一個這麼好的兒子來啊,走走走,到一邊涼快去。」

    對田父發完火田母又擺出一張十分和善的面孔來,對著上來勸架的「好心人」尷尬地笑了兩聲,搓了搓手開口道:「他們爺倆鬧著玩呢,可能讓你誤會了。我會說說老頭子的,謝謝你幫忙勸架,小伙子心腸好啊,讓你看笑話了。」

    她認為接下來對方就會笑兩聲說誤會了,要麼就是罵罵咧咧兩句走掉。不過小伙子長得好看,看上去就是個講道理的人,應該不會做出後一種那麼沒素質的事。

    還沒等到人開口被嗆了一頓的田父就又嚷嚷上了:「走走走,我老伴有權干涉我,你一個外人瞎摻合啥,這什麼人啊,我打兒子關你什麼事。」

    他其實也就是嚷嚷,不然憋著難受,沒想著對方會回話的。結果那模樣俊秀的年輕後生還真認認真真地回了話:「他是我男朋友,你說關不關我的事?」

    田父田母當場驚呆了,正朝這邊走過來的田曼曼步子沒踏好,鞋跟落地的時候一歪,差點沒崴了腳。一直在邊上看好戲的紀遒面容冷了下來。而突如其來的就見了家長的田品滇無力地扶額,不忍心再看父母的臉。

    「我現在要帶我男朋友去看醫生,這點權力我總是有吧。」被驚呆的田家人就這麼看著那年輕男人甩了一句話,然後拽著一瘸一拐的田品滇往一輛黑色的車子那邊走,然後人被往裡一塞,車子就呼嘯而去。

    他的氣勢太強,過程一氣呵成,導致田父田母到車子一溜煙開走了才反應過來。

    田母難以置信地問站在身邊的女兒:「他說要去看醫生,帶你哥去看什麼醫生?他生病了?」

    「剛剛哥不是為了讓著爸故意崴了腳嗎,人家看到了,就把哥帶走去看骨科了吧。」田曼曼把張開的嘴閉上,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乾巴巴地回到。

    「誰是他讓的啊,明明是他自己蠢崴了腳。」田父氣呼呼地哼了兩句,轉身往裡頭走。

    「你爸就是口是心非,老不休愛折騰。」田母也跟著田曼曼往家裡走,她受到的衝擊有點大,心情還不能完全平復下來,這會回想起那小伙子的樣子笑著和田曼曼說,「我覺得那小伙子長得真挺好看的,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比你爸當年可帥多了。我當初還擔心你哥會找個娘娘腔呢,人小伙子看上去挺好的,你哥的眼光還不錯。」

    「是啊,可不是不錯嘛。」那可是顧氏的總裁啊,上次田母沒瞧見,田曼曼還是記得的,想著十年前老是纏著自家哥哥的小鬼,她感慨地補了一句,「這個就是緣分吧。」

    「那個小白臉哪裡俊了,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田父把步子踩得特別重,不屑地哼哼了兩句。

    看到站在那裡的紀遒田母才想起來問:「中午留下來吃飯吧,到時候打電話來讓品滇接你。」

    「沒事,車鑰匙在我手裡。」紀遒晃了晃手上的鑰匙,「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顧柯把車子開得非常快,田品滇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車子就到了某私人診所的門口。他被摁在診所的座椅上,醫生看了看他的腳踝,伸手在上頭揉了幾下,朝著紀遒說:「家裡有紅花油沒,就按照我剛剛做的,給他大力揉開就是,腫的不是很厲害。休息個一兩天就能活蹦亂跳了。」

    車子開到田品滇住的地方停了下來,兩個人都沒說話,田品滇往衣兜裡摸了摸,鑰匙給拉在紀遒那裡了,他只好敲開羅本的房門叫焦糖出來,然後從焦糖的鈴鐺裡取出來備用鑰匙。

    顧柯也跟著坐了進去,田品滇還是不吭聲。兩個人都不說話,最後還是顧柯按捺不住先出聲討好:「生氣啦?我不是故意不和你說的,我知道我沒和你商量你過去是我的不對,可是我看著他打你,就沒忍住衝上去了。」

    「沒什麼,你現在不該是在外地出差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事情都辦完了,所以就提前回來想給你個驚喜。」顧柯有些疲憊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然後頭一歪就靠在了田品滇的肩膀上。

    田品滇僵硬了一下,身體又放鬆下來,到底是沒推開他。不過驚喜,驚嚇還差不多!他在心底冷哼一聲,先休息,待會再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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