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那老闆真帥

正文 第五章 文 / 長樂思央

    「就是小時候我們住爺爺的那個院子裡頭,那個林奶奶的外孫子,我記得那雙眼睛,哥我說的是真的。」田曼曼眼睛本就黑亮,此時認真起來睜得圓圓的,鑲在那張略帶嬰兒肥的蘋果臉十分可愛。

    田品滇從小最寵愛這個妹妹,儘管兩人是同一日出生的,長這麼大他還是給了對方許多保護和照拂,他把車窗又搖下些許。

    「你說是他便是他吧,既然是舊識那就沒事了。總歸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就別操心那麼多。好好陪陪爸媽,等爸爸消氣了我再回去住幾天。」

    田曼曼還想再說些什麼,可兄長已經把車窗又搖了上去,最後她也只是揮了揮手就轉身上了單元

    她倒是有心幫人一把,奈何她尊敬的兄長不給這個機會。

    就像她哥哥說的,現在那個人對他們而言不過個無關緊要的人。不過記憶裡那個林奶奶的外孫子確實最喜歡黏在哥哥後面跑,就跟黏在屁股上的尾巴似的甩都甩不掉。

    那小孩子比他們小了三歲,個子在同齡人中也是瘦小的那一種,性格糟糕長得又黑又醜,除了那雙漂亮的眼睛和那個聰明的腦袋瓜子渾身上下簡直是找不出半點來。

    如果真是他,為了舊情常來有家甜點那間店光顧一下也不是不可能,畢竟那個時候整個院子也就自己老哥不嫌棄他願意帶著他一起玩。也不知道那傢伙現在長成啥樣了,她記得站在那對甜品盒子後面的人身高不算矮,只是比起自家出落得越發英俊挺拔的兄長還要差一些。

    不過那傢伙大熱天還穿著那個樣子不好真是毀容了吧,田曼曼的眉毛不由得皺起來,爬樓梯的速度都放慢了許多。走到二樓的時候放在包包裡的手機就響了,電話顯示是家裡座機打過來的:「哦,媽我已經到了,就在二樓走呢,馬上來。」

    「沒有,我跟哥說過了,他說你生日肯定來。我問了,他說還有事,就先開車回去了。」田母的聲音有些失望,電話還傳過來一邊田父中氣十足的幾句罵聲,內容還是老一套,大概就是逆子,白眼狼沒良心之類的。

    她在掛機鍵上點了一下,收起手機加快了步子往上頭走,好在鞋子跟不是很高,她穿著那種過膝的杏黃色連衣裙速度也算得上快。家裡的事情還沒解決呢,那位舊時的玩伴便很快被田曼曼遺忘到腦後去了。

    送妹妹回家也只是花了半小時左右的時間,田品滇把車子開出小區的,剛剛他倒是想上樓去,但老爺子氣還大得很,這個時候還是少見幾面比較好。

    這個時候陽光已經不如正午那麼強烈了,但路面在太陽底下暴曬了這麼久,穿著鞋子踩在上頭也是陣陣的熱浪往腳上撲,要是穿著那種廉價的涼鞋或者是拖鞋,甚至還會覺得腳底熱得發燙。

    今天除了上班外並沒有別的什麼安排,他原本是打算回家的,但他平常也沒有屯什麼可供消遣的東西,擺在書架上的名著傳記也不適合這種心情不靜的時候看。他心裡念頭一動,回家的路開了一半的銀色凱迪拉克cts直接就從十字路口拐了個彎,直接開到了g市的護城河邊上。

    田品滇把自己的車子停了下來,他熄了火雙手擱在欄杆上朝遠處望。g市這十幾年的發展使得這條護城河早不如原先清澈了,最近開始喊起來綠色經濟的口號,政府花了很大一筆錢來搞綠化。

    這條護城河這些年也倒了不少的污水進去,近兩年砸了這麼多錢,情況已經好了不少,挨著圍欄邊上還種了一些水生植物,偶爾有幾條錦鯉會跳出來,據說是政府花錢養的。圍欄的邊上還豎著一個大牌子,寫著「禁止釣魚」四個鮮紅的大字。

    這個時間點偶爾會有撐著傘的年輕女士經過這裡,要是不趕時間的還會停下來看一看這個背影挺拔的帥哥,甚至有幾個瞧著他那張臉停留了五分鐘以上的,目光倒是比掛在天空上的日頭還要熱烈些。

    田品滇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目光,也沒有想要和美女有一段露水情緣的想法,故而並不理會,只是繼續看著水裡頭晃動著的綠色水草,漂浮在水面上細細腿腳的水蜘蛛還有蹲在圓圓的荷葉上偶爾會呱呱叫兩聲的綠皮小青蛙。

    看了會波光粼粼的湖水,英俊的田老闆莫名的就有種寂寞惆悵的感覺來,他那群好友知己,要麼就是拚死拚活的工作或者是在各種場合斡旋,清閒點的免不了找人玩樂,定下來了的也有嬌妻乖兒的陪伴。只有他一個人有錢有貌有才有時間,卻還是孤孤零零的單著,也難怪先人都說天妒藍顏。

    不就是對性別為♀的人硬不起來嘛,這早就過了那個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封建社會,如果不是父親固執又傳統,他也不想把事情弄得這麼僵。回想起當時田父青筋暴起,眼珠子都好似要瞪出來的那個場景,田品滇惆悵地歎了口氣,往自己衣兜裡掏了掏,沒掏出自己想要的東西才想起來自己早在一年前就戒了本就不深的煙癮,徹底成了個五講四美的絕佳好青年。

    沒有可以排遣寂寞的工具,他扒在護城河欄杆上的身子便往前面湊了湊想要看一看更遠處的風景,側臉彷彿變得憂鬱,又吸引了更多過路人的眼光。

    然後,然後英俊的田老闆就被人狠狠地拍了一下,還好他抓得有夠牢,要不然一個踉蹌,搞不好就摔下去了。不過護城河水也不急,就算掉下去了,他只要不抽筋肯定還能爬上來。

    拍他的人是個臉蛋白白淨淨的小青年,臉上神情有點著急,身上穿的是制服,手裡拿著根棍子,淡藍色的襯衫上頭有一個很常見的標誌,上頭寫了兩個大字,大家都曉得。

    這小青年是從後面拍的田老闆的,只是看著一個人站在這裡,好像還有好像行人觀望,男人身邊有輛車,大熱的天渾身上下還散發著著一股子憂傷的氣息。想都不用想,這種熱得要死的天站在護城河邊上的肯定就只有一個念頭,他一衝動

    動,沒看人側臉就直接上去了。

    小青年一把扯住了田老闆做工良好的衣服,一急本來挺標準的普通話裡就帶了很重的口音:「我說兄弟,你可千萬別想不開。你開得起這麼好的車,就算你長得醜!你也一定能……」

    最後一句他話說到一半就對上了一張絕壁比他帥了不止一個檔次的帶著怒氣的臉,嚇得後面幾個字吐出來的時候都有點哆嗦,音調還止不住的往上飄「找到女……女……女朋友的,的,的。」

    很大方的接受了對方道歉的田老闆笑了笑:「你有沒有打火機和煙,借我抽一根。」

    那小警察搖了搖頭,默默地給了他一片綠箭。

    他也不客氣,剝下了包裝紙把口香糖放在嘴裡嚼:「一看你就是外地來沒多久,這護城河水淺得很,自殺也不會到這裡來。要到橋頭那裡,那裡水深挖了沙,人往橋下那麼一躍啊,捲進漩渦裡從此一了百了。「

    最後寬容大度的田老闆拍了拍小警察的肩膀表示事情結束,他其實對這種清秀又不娘的小男生還挺有興趣的,不過把直男掰彎罪過有點大了,對方對他的吸引力還不足以讓他違背自己的一些基本原則。把嚼到沒味道的口香糖用包裝紙包著扔進了垃圾箱,田品滇不由得生出一種自己注孤生的感慨來。

    回去的時候他決定走另一條道到林大爺的攤子上買上一大碗那種麻麻辣辣的涼皮來吃,妹妹談到小時候讓他突然就想吃點這種東西,車子停在巷子外頭,他往皮夾裡取了幾張鈔票就往裡走進去。

    林大爺攤子上卻有個人急得額頭都出了汗的,桌子上一張,當年的林大爺已經由更加強壯的林叔代替了。那青年應該是沒有帶錢包也沒有帶手機過來,而就掙這麼點小錢的林叔又不肯放人。當年甚是和藹可親的林爺生的可不是個怎麼和善的兒子。

    「一份八塊的,我打包回去吃。」田品滇拿了張二十的,然後看了一眼旁邊低著頭的小青年:「他多少錢,我幫他一起付了,二十夠嗎?」

    「二十剛剛好。」朝著那小青年揮了揮手,後者低著頭說了句謝謝一溜煙就跑了。

    「小伙子心蠻好囉,其實我也不是不肯放,只是之前被坑過一回。你看看你看看,人倒是長得挺好看的,連我們這種小生意的便宜都占。」胖胖的林叔把吃的打包好就給了田品滇。

    後者笑了笑就往外走,誰沒有倒霉的時候,那個人一身衣服就可以頂他店裡一個月的銷售額,幫一幫總不是壞事。

    等到田品滇驅車離開了,先前跑出來的小青年卻又跑了回去。

    胖胖的攤子老闆抬頭一看:「怎麼又是你啊?!」

    有著一雙漂亮桃花眼的小青年往桌子上拍出兩張粉色的大鈔來:「我給你兩百塊,你把剛剛他給你的那張二十塊找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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