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紅燭淚:殘王的九指新娘

《》章 節目錄 第146章 小賤人,哪兒跑? 文 / 玲瓏小雨

    東麗國行宮。

    李城秀先執叔嫂之理相見,凝霜回禮。雙方使臣贊禮頌吉,互致禮辭,一個個繁複繁瑣的環節過後,李城秀來到殘影跟前。殘影看了一眼凝霜,欠身後退開兩步,換做李城秀站到凝霜面前,領著她步上重重玉階。

    凝霜微垂雙目,目不斜視,舉止端莊凝重,跟著歷程中一步一步的朝著那瓊台走去。殘影跟隨其後,看著她踏入宮門,從此便踏入東麗的地方。那瓊台高峙,玉階漫長,殘影走得艱難沉重,眼前晃動著喜紅色的衣裳,彷彿小蹙火苗在燃燒,卻終將熄滅,沒入茫茫一片黑暗之中。

    號角長鳴,鐘鼓齊響,莊重的鼓樂聲氣。

    漫天碎金紛紛揚揚的灑落在地,瓊台兩側的宮人齊齊匍匐在地,自那高台之上,緩緩步出一名金色蟒袍王冠的男子,微弱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似是罩上了一層冰晶一般。明黃色的袍子穿在此人的身上,襯以金冠玉帶,非但不見莊重華貴,卻因蒼白的臉色及其鮮朗的唇頰猶顯書生之氣,反而透漏出一絲妖冶之美。

    時間果然有男子妖嬈勝於婦人。

    怔忪間,連凝霜也暫時忘了禮數,目光直直的撞入那人的眼裡。

    方才觸及到他,如浸死水寒潭一般,竟然沒有一絲漣漪,也沒有半分溫暖。這張艷麗更甚於女子的臉上,眉如畫,鬢如裁,蒼白的皮膚幾近透明,墨晶似的眸子裡,淡漠的全無生氣。

    縱有百般預料,也萬萬想不到,東麗國的皇太子,竟然是如此一副病態的模樣。

    一個玩偶一般的大活人,就這樣來到面前,被內侍攙扶著,朝他伸出手來。凝霜看著這雙秀美蒼白的手,似是著了魔一樣,遲遲無法將自己的手抬起,一股莫名的寒意從心底直直的透上來。

    「太子妃?」身後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催促著,是二王子李城秀。

    凝霜驀然回首,迎上李城秀眼中不加掩飾的熱切,他示意凝霜依照禮數遵行,眼中透漏出撫慰了然之色,仿若是在說著「再隱忍片刻就好?」

    凝霜輕輕歎了一口氣,終究是將手穩穩的放進東麗太子的手中。

    他用柔軟冰涼的手,木然的牽了凝霜,緩緩的走上最後一段玉階。日光照耀至高之色,東麗儲君與未來的儲妃攜手並肩,仰觀天穹蒼茫,俯瞰山河壯麗,四下眾生皆俯首稱臣。

    驀地,凝霜突然感到手中一陣刺痛。

    目光下移,才發現是東麗太子李城峻收緊了手指,指甲深深的刺入凝霜的手臂,綿軟的掌心亦猝然生出一股狠勁。捏得凝霜奇痛入骨,還來不及痛呼出聲,那股猝力已經消失,只剩下綿軟冰冷。凝霜驚悸側目,那玩偶般精美無暇的人兒,也正轉動著眼珠兒,朝著她露出了一絲同樣冰冷無比的微笑。

    接下來是一連串的行禮,拜高堂,拜天地,夫妻交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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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濃霧中開出猩紅的花朵,死氣裡湧現出逼人的顏色,縱然將眼睛緊緊的閉起,也掙脫不開那一刻的驚悸。

    太子寢宮。

    「太子妃娘娘,夜已經很深了?」

    聞聲,呆呆坐在床前呆呆凝霜豁然抬頭,眼神瞬間凌厲的好似一隻戒備的小獸,驚的宮女猛然一個激靈。

    看著渾身發抖的小宮女,凝霜方才回過神來,眼前彷彿還晃動著那大紅色的衣裳和那鬼魅的一笑,爬滿週身的寒意,竟然到現在還沒有退去。

    週遭高高低低懸垂著的宮燈照的宮室金碧輝煌,繪彩錯嵌的巨大方柱矗立在四角,沒有御天皇宮慣有的曲折連廊和帷幔屏風,卻是通透的豪麗奢華。四壁明晃晃的,令凝霜有些炫目,看不清楚小宮女的神情,凝霜緩緩的撫了撫身上的霞披流蘇,低低的說道:「如今,我只是區區一介女流,不在是娘娘了?」

    聞言,小宮女將頭低垂了下去,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一時間,寢宮內的氣氛變得異常的尷尬了起來。

    時近半夜,外邊的宴月漸漸停息了,行宮的燈火依次熄滅,今晚李城秀設宴辭別殘影,臨了凝霜卻推說疲勞不適,獨自坐在寢殿裡呆坐道深夜,不曾用膳,也不肯寬衣歇息。見她如此異常,小宮女心中不安至極,卻也不敢多問。

    自幼寄人籬下,小宮女銘記最深的一點,便是不多問也不多言。正默然見,卻聽得凝霜似不經意的問道:「你和我同歲?」小宮女一愣神,低頭稱是。

    宮燈柔和的亮光斜照在凝霜的臉上,使得她的臉頰顯得更為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小婢垂下眼簾,仍然感受到凝霜審視的目光,心裡有些高高低低的起落。

    凝霜看了小宮女少頃,道:「你不該隨我來這兒的?」

    小宮女立即跪倒在地:「奴婢愚鈍,沒能伺候好主子,求主子恕罪?」

    凝霜看了她良久,道:「你應該會御天去,好好找個良善人家,往後相夫教子,兒孫繞膝。」

    小宮女僵住,緩緩抬頭直視凝霜,:「奴婢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今生今世願意跟隨在主子的身邊,終身不嫁?」

    紅間人心。「終身不嫁?」凝霜的目光愈發的深沉。

    小宮女低頭抿唇,再不肯開口,眼眶卻微微泛紅。

    凝霜眼中閃過一絲悲憫,也不再追問。恰好外頭有人求見,見是東麗宮人送了宵夜點心過來。小宮女送了一口氣,道:「怎麼這個時辰來驚擾主子,一點規矩都不懂?」凝霜秀眉一皺,若有所思道:「叫他進來?」送點心進來的內侍是個個子矮小的少年,眼神木訥,並沒有出奇之處。小宮女看他踏進內殿,雙手將漆盒高舉過頭,呈現道凝霜的面前。那紅漆木盒十分的精緻小巧,小宮女接過來揭開,見是四色點心,依次為紅豆玫瑰酥,水晶蓮子羹,翠玉核桃餅,九制蜜香果。

    凝霜伸手拿起一片蜜色金黃的果脯,饒有興味的瞧著,卻不品嚐。那低眉順目的小內侍細聲細氣的說道:「這是東麗盛產的蜜杏所制,滋味和御天的青杏大有不同?」uxfy。

    凝霜將果脯放入盒中,淺笑道:「這便是蜜杏嗎?與我上次看到的倒有些不同?」

    「今歲節令多變化,果木感應順應天時地氣,與原來略有不同,但滋味還是一樣的?」小內侍貌似木訥,卻對答如流,彷彿早知凝霜會有此一問。小宮女聽的懵懵懂懂,心中的不安更甚,悄眼看向凝霜,卻見凝霜垂眸凝視那果脯,嘴角掠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是想起了些什麼開心的事情一般。

    遣走了內侍,凝霜讓小宮女也自行去歇息。

    小宮女悄然退出殿外,回頭望見凝霜的側影倒映在屏風之上,久久佇立不動。

    太多的隱秘,太多的算計,不是誰都能明白的。小宮女很清楚來到這虎狼之血,主子不能相信任何人,哪怕是她這個陪嫁侍女,她也不是可以完全相信的。如此也好,所知道的越少,她的命也就越長,只是若是鳴太長,這一生又該如何度過。

    悵然的思來想去,不覺的好笑。

    小宮女閉目躺在外間的榻上,所宿的偏殿寬敞的出奇。深夜裡靜的怕人。不知主子獨自睡在更為空曠的寢殿,會不會也覺得害怕……神思漸漸朦朧,墮入夢鄉之中。

    紅燭過半,夜已深沉。銅鏡裡卸去鉛華的臉龐,竟然有一瞬間的陌生。

    凝霜癡癡的凝視著鏡中的女子,在那略顯蕭瑟的眉目間隱隱尹力,昔日裡那個無憂無慮的天真女子再也不復還。龍鳳紅燭映的一室溫軟,喜紅的顏色卻叫人透心生寒。

    更漏聲聲入鳳幃,羅衾不耐五更寒,孤枕冰冷。

    朦朧間,是何人那雙冰冷的大手探向雙腿,貼著皮膚滑上腰肢,撫弄著兄前最交nen的地方……是夢嗎?可卻又感受的那麼真實,那雙蹙眉輾轉,只覺得那掌心粘膩,甜軟的脂粉味和陣陣酒氣襲來,是夢非夢的幻境裡濃雲密佈,一條巨蛇吐著腥艷的芯子,從小腿慢慢的盤繞上來。

    「嘶……」那人倒抽了一口涼氣,痛呼聲驚破了暖帳裡的佳人。

    太子李城峻驚怒的將鹹豬手縮回,手腕卻被纖細的指頭緊緊的扣住,指甲深深切入肌膚。素衣散發的凝霜冷冷驚坐起,扣了他的魔爪,並不放開。李城峻忍痛一掙,手腕上立時留下了四道血痕,火辣辣的作痛。

    「大膽賤人?」李城峻揚起大手,重重的一掌扇了過去,卻被凝霜閃身避開,他一時收不住力氣撲倒在床榻邊,額頭重重的磕在床頭。本來已經有了七分的醉意,這一磕更叫他眼冒金星,半晌爬都爬不起來。

    鮮血從他的額頭上流了下來,凝霜的身子有些顫抖,不住的向後退著,卻被李城峻一手拉住了腳,倒在了他的身邊?

    「小賤人,哪兒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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