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紅燭淚:殘王的九指新娘

《》章 節目錄 第089章 相恨相殺 文 / 玲瓏小雨

    他不放會放手?就是不放?

    幽深的鳳眸望向她,上官昊天看到了凝霜清澈得沒有半點情感的瞳仁,顫抖的捲翹睫毛,看到她毫無半分血色的小臉,看到她心底所有的絕望和悲傷。

    嘴角輕輕上揚,上官昊天驀然泛起一絲苦笑。

    她究竟想幹什麼?

    在花朵的襯托下,凝霜的臉色更加白皙。僅僅過了一點時間,她彷彿一下子滄桑了許多,初嫁他時的那分稚嫩,已悄然退去不少,反而多出了幾分冷漠和憂鬱。

    她不愛他,不愛他——

    麻木的疼痛,如潮水一般,向他席捲而來,吞噬著他的心,幽深的鳳眸中那最後一絲光芒完全熄滅了,一如如墨般漆黑的雨夜。

    彷彿被千萬條毒蟲啃噬著全身一般,上官昊天的身體微微地震顫了一下,他看著凝霜的臉,眼中盈滿複雜的光芒,有緊張,有訝異,有挫敗……

    「如果夢醒了,我們都不會再痛苦了……」凝霜淺笑,笑容中的苦澀越來越濃烈,「我們總是互相折磨,彼此憎恨著,卻又被緊緊地栓在一起,拼盡了氣力也掙脫不開。」

    一場夢?一場惡夢?

    「方纔在哥哥的墓前,我真的想了好多好多……」冰冷的雨水,悄無聲息地打落在凝霜如玉般的肌膚上,像淚水一般肆意在臉頰上蔓延著,可,嘴角邊還是掛著那抹微笑,苦澀的微笑,

    驀地,嘴唇上一陣刺痛襲來,血的腥氣在上官昊天的唇齒之間蔓延開來。他皺起眉頭,倏地放開了凝霜。

    「我不知道你曾經經歷過什麼事情,不知道我們陸家給你帶來了怎樣的痛苦,可是你想用仇恨這樣的方法來報復每個人,你也不會真正得到解脫。」

    上官昊天幽深的鳳眸中的光芒倏地凝結。

    上官昊天俯視著凝霜,他看著她的頭上插著一朵純白色的菊花,好似戴孝一般。

    無奈,無法。

    「陸凝霜……你……」

    彷彿是作為懲罰,上官昊天猛地將凝霜拉入自己的懷中,低下頭,狠狠地吻住了凝霜極其蒼白的嘴唇。

    「不……」凝霜低垂螓首,聲音裡有著淡淡的,難以言喻的痛苦,「是你恨著我,恨我的理由,僅僅是因為我是你的妻子,也是因為我是陸家的女兒……」

    疾風,疏雨,她輕輕放手,那把紙傘傘,隨風飄逝,滾落在風雨中——

    但這份沉重的愛,是她想得而得不到的?她真的好恨那個女人?開官芊眼。

    上官昊天的垂在錦袍下擺的手動了動,一把抓住了她那一雙柔荑,他的心也如同她的手一般,冰冷冰冷的。心,狠狠地抽搐著,彷彿被一柄利劍刺穿,全身似乎都沒有一點點溫度了。痛苦使得他死死地攥緊了凝霜的手,幽暗的眸底漸漸地泛出一抹幽暗的冰冷。

    如此簡單的理由……

    「怎麼了?」

    難道,是那個女人?

    驀地,上官昊天猛然抬首,側頭看向窗外。

    上官昊天怔然?

    上官昊天還是不說話,只是用一雙幽深的鳳眸直勾勾地看著陸凝霜,漸漸地,他感覺,好似凝霜那小小的輪廓在黑夜之中緩緩淹沒。

    上官昊天這才注意到她還裸著雙腳,銀鈴在纖細的腳踝上叮咚作響。此刻的她緩緩地向外走去。

    凝霜仍然那麼跪著,他心痛,想伸手扶她起來,卻又不敢去觸碰,生怕他這一碰,她就此支離破碎。

    聞言,芊芊嫣然一笑,幽幽地白了冬梅一眼,害羞地垂下頭去。

    許久的靜默無語之後,上官昊天終於擠出一句話來,「你來,究竟想說什麼?」

    他又歎了口氣,他只是他身邊的一個侍衛,又怎能多管主子的事呢?

    「嗯。」芊芊也低低的應了一聲。

    上官昊天口中反覆輕聲地念著她的話……

    相愛的人?

    上官昊天身上有著淡淡的酒氣,芊芊皺眉,微微側過臉,臉上泛起了紅暈。上官昊天湊了上去,狠狠地咬住芊芊的耳垂,聲音略帶沙啞地說道:「不甘心?我好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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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穫,又能收穫什麼?

    淡粉色的衣裙上繡著一抹精緻的流雲,纖細的腰肢高高束起,腳下是冰蠶絲履。在一旁侍候的侍女冬梅,放下梳子,俏臉緋紅,不由得讚歎道:「芊芊姑娘真是太美了。」

    聞言,芊芊心裡陰霾重重,讓她不悅,讓她憂心忡忡。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壓下所有的嫉妒和憤恨,輕柔地撫摸著上官昊天的背。

    付出——

    語畢,凝霜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轉過身去,退後一步,不再看向上官昊天。她看不到他眼底沉黯如夜的絕望,更看不到他心中那幾乎可以把任何人徹底焚燬的痛苦。

    「我求求您,您讓我離開……」

    上官昊天不願意繼續追究這個問題?他害怕心底的那個答案?

    侯爺啊,你一世英明,如今卻被仇恨縮迷惑,看不清眼前的一切,看你死抓著一副空殼執迷不悟,怎麼能不讓人心焦?tdkz。

    上官昊天不信失敗,不接受失敗。他堅信,付出必要有收穫。

    說到這裡,凝霜頓了頓,勾起一抹淡淡地淺笑,笑容輕柔宛如三月柳絮一般,輕輕地,淡淡地。而她的聲音亦是如此,很輕,很飄渺,但卻足以令上官昊天打入絕望痛苦的黑暗深淵中去,萬劫不復?

    難道,他們之間所擁有的,只有傷害麼?

    他可以暖了她的手,可她的心呢?她的心,由始至終都是冰涼的,他的暖傳不到那裡。

    「剛才,我真的好想就這麼跳下木棺,隨著哥哥一起離去。然而就在那一瞬間,我突然想到,都是因為我,擎雲哥哥才會落得如此下場,現在的我又有何種面目去見他呢?」

    「陸凝霜……」上官昊天忽然開口,看著她那嬌小的身影,眼底滿是絕望脆弱,「你恨著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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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久以來,她都知道,他的神勇,他的宏圖大業。讓他這等人中之龍屈居於人下,固然是埋沒了侯爺這種天縱英才。

    「一切都錯了……」凝霜幽幽的開口,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帶著悠遠綿長的寧靜。

    「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是你上官昊天的妻子,所有的人都在看著我們……不錯,我是你的妻子,這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無論你怎麼對待我,我都無法抗拒,也不敢抗拒……當日在喜堂之上,聽著你說的那番誓言,我曾經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當時我是真的慶幸自己嫁了一個好人……但是後來……」凝霜的眼眸中突然浮起一片令人膽寒的靜寂,「或許,幸福與不幸,只是隔著薄薄的一層紗。我多麼希望,陸凝霜嫁於上官昊天這件事,只是是一場夢啊……」

    「可是——」緩緩睜開一雙空洞的水眸,凝霜抬起頭來看著上官昊天那沒有一絲溫度的表情,唇邊浮現抽搐一抹很輕很柔的笑容,「這個錯誤太離譜了,如今,我已經是你的妻子,我沒有辦法改變這個事實,於是,我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陸凝霜真的可以和上官昊天這樣痛苦糾結地生活一輩子麼?」

    聞言,上官昊天的瞳孔一片黯然,他的背脊開始僵硬冰冷,心中隱隱泛起一沉空落落地痛楚。

    兩個傷了心的人,要怎麼相愛才好?要如何收場才好?

    上官昊天走近,伸手捏住了芊芊的下顎,將她的臉挑了起來,讓那雙如水般清澄卻又充滿了迷茫的眸子直直地對著自己。

    芊芊柔柔而堅定的在他耳邊說。

    「叮噹——叮噹——」的聲音傳來

    隔著一地飄零落地的花瓣,芊芊看見凝霜與上官昊天站立著四目相望,風雨吹打之下,她那孱弱的身子搖搖欲墜,卻仍然是一臉的倔強,不肯離去。

    「只有相愛的人在一起,才會感到幸福……」

    上官昊天倔強,死死地抓著她的小手不放。只要是他認定了的,撞死也不會回頭。

    他們在一起,真的很痛苦。他們總是要互相折磨,一個總是希望對方在自己面前屈服,一個的心裡,卻另有他人,容不得對方的接近,於是乎,傷害,折磨,好像已經成了彼此之間唯一的交流方式。

    芊芊這才回神,輕聲道:「恭迎侯爺。」

    侯爺是個外冷內熱之人,她是花了很長很長的時間,才能稍稍懂了他一點。過去,她不知他將愛給予了何人,不是她,不是夕顏,不是這府中的任何一個女人。可如今,她瞭解了,他的愛,全都給了那個女人,而侯爺卻好似不自知。

    情急之下,凝霜開始用手去推他,但是,她的手剛剛碰到他的肩頭,背部卻感到火辣辣的疼痛,痛得她眉頭不自覺地皺起,頓時抽了一口冷氣。

    「為什麼?為什麼你總是想著要離開我?」沉痛的語氣讓上官昊天顯得異常的挫敗,哪裡還有平日裡那副不可一世的霸氣。

    是啊,她該恨他的,有理由恨他的?

    芊芊也緊緊的抱著懷裡心愛的男人。

    劇痛在上官昊天的身體裡翻騰著,幾乎可以將他的心完全撕裂。

    正在芊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時,身後傳來婢女冬梅急切的腳步聲,興沖沖地喊道:「侯爺來了。」

    哎——

    那個女人,真是個禍國殃民的狐狸精?她得想個不著痕跡的法子除了她?

    眼前,除了一片陰鬱之外,再無其他……

    芊芊站在遠處遙遙而望,看著院中那對礙眼的璧人靜默無語。

    淒風苦雨,天幕黯淡無光。然而凝霜的髮絲上卻泛出點點銀光。

    陸凝霜,你真的這樣認為麼?你真的以為我還是這樣想的麼?你真的以為我只是為了恨你而這樣對待你麼?

    那他呢?他與他相愛的人,又在哪裡,本以為心早就死了,可她卻闖進了他的世界,攪亂了這一潭死水,如今,卻想抽身離去,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我們在一起,更痛苦的會是你。也許,到了最後,什麼都得不到的人,會是你。」凝霜揚起幽黑的睫毛,眼神無比寧靜,面容雪白,猶如被雨水打濕的純白花瓣,「我們永遠無法喜歡上對方,你不可能喜歡上我,而我也不可能喜歡你……」

    說起來,現在她的眼裡也只能有他了,另外那一個,已經死了,被深深的掩埋,終究會化為一杯黃土。

    上官昊天的大手,在凝霜的背部大力的摸索著,他完全沒有去在意她的疼痛,反而吻得更深了。他彷彿是一頭餓極了的野獸,一心只有攢取和掠奪?死死地把她緊固在自己的懷裡,毫不留情地錮緊她?

    在她眼裡,一切,只是一場夢麼?

    聞言,上官昊天微微一怔,定定凝望著她,冷冽的目光瞬間變得深邃幽深,薄薄的唇微微抿起。

    心,好像被重物打擊一般,悶悶的。太多的思緒,壓得上官昊天快喘不過氣來。

    痛恨的理由,僅僅是因為她是他的妻子?

    只要,她能一直在他的身邊,他才會感到一絲絲快意。因為,他的心,早就已經——

    何苦?他們這又是何苦?

    「哈哈哈哈——」上官昊天突然冷然笑了起來,「相愛的人?」她的意思是說,她和她那個禽獸哥哥是彼此相愛的人,所以,只有她和他才能在一起麼?

    上官昊天的手指開始微微顫抖?

    凝霜也倔強,小手被他牢牢地攥緊,就是不放。他的溫暖,她不稀罕。

    很早以前,他就決定了。不管她怎麼想他,怎麼看他都可以,甚至怎麼恨他都無所謂,他絕不會允許她走出他的生命。

    若是某一天,他也離開了人世,她會為他如此痛苦神傷麼?

    應該,不會?

    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要你的眼裡,只看見我;你的心裡,只容得下我一個人。

    她從內屋走到大廳,不知何時,外面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夕陽已落,不知侯爺和那個女人什麼時候回來。

    他的懷抱,是那樣的溫暖——

    上官昊天默默地伸出手,將凝霜的小手握住,溫暖借由他的掌心傳遞著,才片刻功夫,便暖了她的手。

    怎麼不甘心?不甘心什麼?

    門口,是一個熟悉的身影,雨水,潤濕了他那披肩的長髮,雨霧,籠罩著他的週身,仿若天人一般,使得芊芊不由得失去了言語。

    然而,就在他放手的那一瞬間,繫在他腰間的一柄長劍猛然被凝霜抽出?

    「陸凝霜,你說夠了沒有?」上官昊天的聲音,愈發的低沉,渾身透出一股攝人心魄的壓迫感。

    「陸凝霜,你瘋了,你想謀殺侯爺嗎?」芊芊見狀慌忙地跑上來,卻被上官昊天一手攔住。她不敢違抗他,只能靜靜地在一旁看著。

    可是現在,他還能理直氣壯地說出這句話嗎?

    可是,他是在付出麼?付出,就一定會有收穫麼?

    可,雖然這麼想著,卻總也感覺不對勁。這男人她懂,她瞭解。江山唾手可得,這種時候,他絕不會用這種口氣這種壓抑地說出這三個字。

    為什麼?為什麼那個女人能得到侯爺的垂青,據說,侯爺為了他,三番兩次拋下軍政大事不顧。

    「我想,我們的相遇、結合,都是錯誤,可笑的錯誤……」

    凝霜在霎那間不知所措地愣住了,直到嘴唇上的疼痛襲來,她才覺醒地掙扎了起來,但是上官昊天的雙臂緊緊地鉗住她,讓她根本動彈不得。

    一聲聲柔聲的安慰,只望能使他稍稍寬心些。

    夜,好冷;窗外的風,好冷;窗外的雨,更是冷。聽著這隔窗的雨聲,看著風雨中那個撐著油紙傘的白衣女子,芊芊淡淡地笑著,卻掩不住眉間的嫉妒和悲傷,失落了一窗的風景,墜落滿地的殘花逝水……

    芊芊不明白他的異樣,隨即,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風雨中搖曳的枯枝,再看向上官昊天,他的雙眉已經蹙到一起,幽深的鳳眸中有令人心悸的落寞和悲傷……

    「沒事的,很快,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上官昊天墨色的瞳孔驟然緊縮,臉一下子暗了不少。

    芊芊立馬換上一副溫婉的面孔,幽幽轉過身去。

    不甘心?

    他所能收穫的,只不過是她的一身皮囊。她的一顆心,早已隨那棺材埋到地下慢慢腐爛,拿不出,收不回。

    上官昊天獨特的氣息充斥在她的周圍。

    「殘影,本侯不是說過送她回洗劍閣的麼?怎麼她會到此處來的?你是怎麼辦事的?」

    「我不離開,不會離開的,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車廂外,殘影轉身,輕輕撩開簾子,悄然望了內裡一眼之後,又悄然地將簾子放下。他仰天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他的手,將凝霜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掌心貼著掌心,冷暖交匯,逐漸滲透著。

    留住她,即使是無法相愛,那又有什麼關係?

    芊芊心生疑惑,還沒來得及反應已被上官昊天緊緊地抱在懷裡,細嫩的脖頸上有唇舌的濕滑,一旁的冬梅趕緊識趣地退下,偌大的纖雲閣內只有上官昊天粗重的喘息。

    原本,他也不愛她的,不愛她的……

    凝霜突然跪了下來,雨水漫過她的膝蓋,幽幽地,帶著絕望的嗓音卻依舊溫柔:「不要怪他,是我自己硬要來的,我……只是想來和你說說話……」

    「只有相愛的人在一起,才會感到幸福?」多麼可笑的一句話?

    「我知道,你心裡的那個人不是我,也永遠不可能會是我。我相信,這個世界上,一定會有一個會用全身心愛你的人,而你,也一定是深深地愛上她的。」

    他的愛,太過沉重。沉重直教人喘不過氣來……

    不要?她不能就此沉淪下去……

    即便如此,他也認了。厭惡也好,仇恨也罷,至少她的眼睛裡如今有了他的影子。

    「你不可能喜歡上我,而我也不可能喜歡你……」這句話如攝魂的魔咒般一遍遍在上官昊天的耳邊轟鳴著。

    「你不幸福,你身邊的每個人都過的不幸福,尤其是陸凝霜,她是你仇人的孩子,所以,你更是痛恨她,你不停地折磨她,不停地傷害她,不停地讓她流淚,讓她過得比你更痛苦……」

    上官昊天緩緩地推開了芊芊,起身,腳步沉重地走向閣外。外面屋簷上的雨水『滴答滴答』落在地上,淺藍色的幔帳飛舞著,風吹落滿園的菊花,吹起了凝霜的髮絲,露出她蒼白的容顏。

    「真的嗎?」如孩童一般,上官昊天將頭埋在她的胸前,從喉嚨口壓出低低一聲囈語。

    凝霜的話如漫天紛飛的雨絲,不斷地滲透進他的心底,苦苦地煎熬著他,他的瞳眸中一片刺痛的黯然,手指忽然一陣麻木。

    侯爺府,纖雲閣。

    「如果是這樣,你又何苦一定要抓著我不放手呢?我只會讓你更加憤怒,讓你更加難過,而你,也將我的尊嚴和愛踐踏得如地底的泥一般,一文不值,你除了傷害我之外,還深深地傷害了我的最親近的人,讓我的人生再無半絲光芒和希望,讓我背負著如此沉重的包袱。真的是太痛苦了,所以,侯爺……」

    他緩緩地踱著步子,拾起凝霜丟入雨中的油紙傘,撐起,靜靜地站在凝霜身後。凝霜的眸子裡一片空洞,她默然望著屋簷,這一傘的柔情,落成霏霏的雨,宛若一簾幽夢,隨風輕舞,卻朦朦朧朧,被掩飾得極好。

    上官昊天怔怔地看著他,眼中的暗沉一點一點地加深。

    上官昊天的身子輕輕地顫了顫,將頭埋得更低了。他用力的呼吸這那熟悉的氣息,手抱的死緊死緊,彷彿一個快要溺水而死的人。

    一場夢?

    上官昊天的目光依然定定地凝視著凝霜,他的嘴唇,被她毫不留情的咬破,一抹鮮艷的紅色緩緩地擴大,如花一般綻放。

    凝霜費力的舉著長劍,渾身顫抖著,嘴角邊還殘留著上官昊天的血,她一邊努力地呼吸著,一邊憤憤地瞪著他,她的臉孔如白菊一般脆弱,脆弱得讓人心疼,黑白分明的眼眸卻依舊清澈堅定。

    「怎麼?」上官昊天的目光一片冷然,「你想為你那擎雲哥哥報仇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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