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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十四章 真相 文 / 孫銘苑

    「你,你是誰?」我退後一步,將戰神端在手中。()

    那紅衣女人冷然一笑:「你忘記我了麼?你還去照過我的鏡子。」

    「王若英??」我吃驚道:「就算你是橫死的人,陰魂不散,但怎麼會在這人偶裡?」

    那女鬼淒然怪笑道:「因為杜菲菲這毒女將我困在詛咒人偶裡,供她驅使害人!」

    我一聽這話,心中頓覺距離真相越來越近了,不由追問道:「你是不是她殺的?她又為什麼囚禁你?」

    王若英冷笑道:「我告訴你,但是你要先放了我。只要把人偶身上的針全部拿掉,我就可以脫身了。」

    我定了定心神,說道:「可以,但是這之前,你必須告訴我真相。你每回答我三個問題,我就會去掉你身上的一根針,怎麼樣?」

    說到這裡,我心想我他媽都可以去當談判專家了。

    王若英靜默半晌,說道:「可以。」

    我心中一喜,迫不及待地問出心中疑問:「是杜菲菲殺了你麼?」

    王若英點頭道:「是。」

    我狐疑道:「她為什麼殺你?」

    王若英冷笑道:「因為我知道她一個很大的秘密。這個女人研究邪術,騙幾個人召喚羅剎鬼,告訴人家是為了驅邪,其實召喚羅剎等於自殺。所以那幾個人死了。那天電梯壞了,我在樓道裡聽到她跟一個人談論這件事,就拿出手機錄了下來。」

    我問道:「你用這個來要挾,讓她給你錢是麼?」

    王若英歎道:「是,我原本以為她給我錢後,我們就兩不相干。沒想到這個女人很惡毒,她告訴我男人說,我跟別人私通,鏡子裡有證據,讓他開鏡子看看。結果被我聽了個正著。我男人就想當場打開我的鏡子。我為了威脅他,就搶走他的木匣子,說如果他開鏡子的話,我就打開他的木匣。」

    我還想繼續問,但是想起說好三個問題就取一枚針,只好上前將人偶身上的針去掉一枚,心想還有四根,應該不至於讓這鬼出來殺了我吧?

    「但是男人還是開了你的鏡子,可是你的鏡子裡到底有什麼秘密?」我問出這心裡最深的疑問。

    「青春。」王若英的目光突然變得狂熱和憧憬起來:「每個女人都想永葆青春。而那鏡子就是我美麗的秘密。鏡子後面的照片是美女的人皮,也許你早發現了。鏡子對我來說是個介質,通過照鏡子,將那些美人皮膚上的光澤吸收到我的身上,讓我幾十年容貌不衰。」

    我聽到這裡有些厭惡:「那些女人都是你殺的?」

    王若英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頓時對她生出厭惡來,但是心中的疑問讓我這份厭惡強壓了下去。

    「那阮靈溪又是怎麼回事?她怎麼出現在你家?」我問道。

    「那個會道法的女孩?」王若英說道:「她跟我沒什麼關係,不過是誤闖了我家。但是當時我死在鏡子裡,許一豪也橫死當場,杜菲菲卻沒來及逃走。這時候她只能躲在門後砸暈目擊的人,逃回家裡去。」

    說到這裡,王若英催促道:「三個問題到了。」

    我只好上前去掉一枚針,看著剩下的三支,我打算再問三個問題,之後就關門走人。

    「杜菲菲的錢是不是從一個叫劉超宗的商人那裡弄到的?」我問道。

    王若英冷笑道:「這個我正巧知道。是的,而且那人還死了,對不對?」

    「你知道他怎麼死的?」我追問道。

    「因為是杜菲菲讓我去弄死他的。這幾天杜菲菲根本沒去上班,而是去見了劉超宗。當然,她自己不敢下毒,就讓我將砒霜攙和進那人的酒裡,然後將那男人拖到屋頂丟下去。這就是自殺。」

    「你為什麼幫她做這些事?」我有點惱怒。

    王若英冷笑道:「很簡單,劉超宗想跟她重修舊好,但是她不同意。而你又在查她的錢財來歷,她怕自己的事情暴露太多,就讓我去滅口。我都說完了,你該放了我吧?」

    「可惜我聽完後不想放了。」我心中著惱,將那拔掉的銀針抓在手裡,重新紮了進去。只聽那女鬼慘叫幾聲,重新消失了蹤影。沒多會兒,我聽那人偶裡傳來淒淒慘慘的哭聲。

    我憤憤道:「生前不積德,這也是你的懲罰!」

    但抓著這人偶,我思量半天,這也不能直接給扔了,但是放在杜菲菲家裡好像也不妥當。這女人已經變態了。如果讓她養著惡鬼,指不定能幹出什麼事來。

    想到這裡,我將那人偶丟到背包裡去,打算帶出去問問吳聃看看。

    我轉身剛想走,這一回頭,冷不丁見杜菲菲正站在我身後!

    我靠,這女人竟然一點聲音也沒有!

    「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我問道。

    杜菲菲冷冷地盯著我,臉色在昏黃的燈光下透出汩汩的冷意:「你又是怎麼進來的?」

    我冷笑一聲:「杜菲菲,你幹了不少好事啊。多行不義必自斃,你最好當心點!」

    作為警察,雖然我無法將她繩之以法,但是作為修道之人,必然有辦法給這種惡人一點教訓。背負血仇心存怨恨可以理解,但是為了這個仇恨而害了無辜人命,那就是兇手。

    我想推開她出門,沒想到杜菲菲突然後退一步,猛地一拉門框上的一道門簾。

    進門的時候我雖然注意到那道簾子,卻沒細想。但她這一扯,把簾子扯到地上,隨即,一道鐵門從上而下,將我罩在屋內。

    「你!」我吃了一驚,沒想到她還留著後招。

    杜菲菲笑得邪佞狂妄:「你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私闖民宅意外失火而死,誰會懷疑到我什麼?」

    說著,她突然將手中的打火機舉到鐵門前,笑道:「順便告訴你一句,裡面的那些蠟燭啊什麼的都是屍油做的,不僅能致幻,而且助燃。我想沒多會兒,你就能被燒成焦炭了!」

    「你這瘋子!」我大罵道,同時使勁扯了扯那鐵柵欄。當然,憑我的力量怎麼可能扯得動!

    「媽的!」我在小屋裡跳腳大罵。而這個時候,我見大火點燃了一堆堆在門邊的冥幣,趕緊上前去撲火。但奇怪的是,這火怎麼撲都滅不了。

    我蹲地上一看,心中暗罵。原來這女人已經偷偷在地上倒了一桶汽油我靠!

    火勢越來越迅猛,我摸到窗邊,想砸開窗跳下去。但等我去砸窗的時候,才真正感覺到一股絕望。

    這窗也是鐵稜子的,而且用鐵板封住了。我絕望地看著身後的烈火,心想難道今天就死在這裡了麼?

    突然地,我想起身後背包裡還有個女鬼,心想現在一根繩上的螞蚱,看你有什麼辦法沒?

    想到這裡,我趕緊將背包取了下來,從裡面翻出那青銅人偶,將上面的針盡數拔掉。

    王若英的鬼魂即刻出現在我面前。我見火勢漸猛,趕緊問道:「你有什麼法子滅火麼?」

    那女鬼冷笑一聲:「謝謝你放了我,可惜我沒法子,我要走了。」

    我心中暗罵:忘恩負義的東西!這世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女人啊!!活的死的都不能信!

    只見那女鬼衝著窗戶撲了出去。但須臾間,我聽到一陣慘叫,外加聞到窗縫間散來的一股子奇怪的焦糊味兒。

    怎麼回事?女鬼灰飛煙滅了?

    轉念一想,我頓覺無語。貌似現在天還沒黑,窗外還有陽光。鬼是不能在強烈陽光下存活的,只有灰飛煙滅。我靠,剛才忘記提醒她這一點了。這說明關鍵時刻真不能莽撞。

    不知為何,我覺得她這死得很無厘頭很冤枉。但是情勢危急,我實在不想浪費精力為她的死而吐槽。

    此時,火勢越發兇猛,我撲了半天未果,趕緊縮到窗台上去,掏出手機給趙羽打電話。電話接通的過程中,我心中暗自祈禱:你倆可千萬別逛街逛到天南海北去,這樣的話只能趕回來給我收屍了。

    所幸沒多會兒,趙羽的電話便接通了。

    「喂,宋炎?我們倆快到小區門口了。」趙羽的聲音如救世主一般從電話彼端傳來。

    我幾乎想要大喊一聲哈利路亞,趕緊說道:「趙羽,我他媽被杜菲菲給鎖在那雜物房了,而且這女人還放火燒我!」

    「什麼?!」趙羽的聲音立即升高:「你等著,我們馬上回去!」

    說著,對方掛斷電話。我這才稍微安心,心中暗自祈禱趙羽趕緊趕回來,同時給119打了個電話,平靜地告訴他們我他媽在被火焚燒,也許等不到他們來就被燒成焦屍了。

    掛斷電話後,我心想人家聽我說話這麼平靜,能相信麼?

    但現在我無計可施,只好等著趙羽等人來救。想必此時杜菲菲也早捲鋪蓋逃走了,真難以想像仇恨竟然將一個人的心性扭曲到這麼變態的地步。

    烈火中等待的每分每秒都尺煎熬,也帶著刻骨的恐懼。想起我活了二十多個年頭,還沒娶媳婦生子呢,這就徹底交代在這兒豈不是冤枉。

    火焰此時竄起來足足有一人多高,已經漸漸燒到我所在的窗台下了。烈火中充斥著一股奇怪的香味,而更恐怖的是,我在那火焰中竟然看到一張張的鬼臉,或者說火焰變成一張張痛苦哀嚎的臉。

    我心中暗歎:這些莫不是那被做成蠟燭的屍油裡殘留的死者怨念?

    想到這裡,我不由低頭去看我胸前的玉石,奇怪地發現它還是毫無反應。據吳聃說,這玩意對怨靈等東西是有極其強大的感應能力的,但現在對怨靈毫無反應,這難道是表示我這主人著實不是修道的料子麼?

    正當我瀕臨絕望之際,突然聽到門外有人喊道:「宋炎,宋炎!」

    趙羽的聲音透過辟辟啪啪的木板燃燒聲音傳來。火光中,我瞧見他舉著滅火器衝著大火一頓噴。可惜火勢太猛,那滅火器竟然沒起什麼大作用。我心中著急,心想等著消防車再來的話,多半我真得交待在這兒了。

    想到這裡,我突然覺得胳膊一疼。低頭一看,我了個去,火焰已經燃燒到窗台下面,不時地躥到我胳膊上了。

    我暗自祈禱趙羽的滅火器能起多點效果,結果那玩意卻始終不給力,火勢沒有任何減弱的傾向。焦急萬分中,我聽到阮靈溪的聲音傳來:「趙羽你讓讓!」

    接著,我聽到「嘩啦嘩啦」一通響,好像阮靈溪潑了一大桶水進來。我見了臉兒都綠了。心中連番問侯了阮靈溪一戶口本的親戚。這惡女腦殘啊!

    這滿地的汽油,潑上這麼多水,是嫌我死得不夠快嗎??

    我聽到門外趙羽也在火大:「阮靈溪,誰讓你潑水的?!」

    阮靈溪將他推到一邊,湊到鐵門外面。我心想惡女難道還要看看我被焚燒的慘狀?

    此時,火焰已經燒著了我的褲腿,我趕緊把包取下來撲滅火焰,再一看,靠,腿上起了不少燎泡。不僅如此,煙霧越來越嗆人,我咳嗽不止,幾乎連眼睛都睜不開了。我心裡想著臨死前一定罵阮靈溪一頓,我跟她有什麼深仇大恨,她就這麼容不得我多活片刻?

    但此時,煙霧迷茫中個,我卻見阮靈溪突然抬手拈訣,似乎做了個奇怪的手勢,口中念道:「冰魄!」

    突然的,我只覺得周圍溫度驟降,而且聽到一陣辟里啪啦如同下冰雹的聲音。等這聲音響過之後,我頓時傻眼了。

    眼前的景像極度不科學,因為一片片巨大的冰層如同冬日冰封一樣,嘩啦啦吞掉火焰,充斥著整個屋子。火勢瞬間小了下來,而余焰邂逅冰層,氣勢瞬間小了不少。漸漸的,我感覺屋裡像開了冷藏的冰箱一樣,溫度下降得厲害,而那些許燃燒跳躍的火焰,也撲稜兩下,便徹底滅了。

    我看著滿地的冰層,心想你媽,這技能太凶殘了,這直接建造一座滑雪場啊!

    趙羽也吃驚不小,愣愣地看著屋裡的變化。一片狼藉中,那片冰層相當顯眼。

    「二貨,你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出來!」阮靈溪一聲斷喝,我才如夢方醒,連滾帶爬地下了窗台,跌跌撞撞地到了那鐵門面前。

    趙羽鼓搗半晌,對我搖頭歎道:「看來杜菲菲走的時候,已經把這個開關給毀掉了。你暫時只能呆著,等消防人員到了,也許能找來電鋸鋸掉鐵稜子。」

    我一聽,自己還不能出去,不由有些喪氣。但所幸沒了大火,屋裡也涼快許多,這才鬆懈下來,跌坐在地上。回頭一瞧,為了救我趙羽的胳膊也被這鐵門剛才的熱度燙傷了,不由有些過意不去。再看阮靈溪,頓覺這貨可愛不少,於是問道:「喂,你那是什麼法術?謝謝你救了我啊。」

    阮靈溪冷哼一聲:「你就這麼簡單的感謝你的救命恩人?」

    我問道:「那你想我怎樣?不然把男神趙羽送給你?」

    阮靈溪啐道:「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趙羽生怕我再把他跟惡女扯在一起,連忙說道:「人家姑娘救了你,你就以身相許吧!」

    我趕緊擺手:「不敢不敢,人家姑娘看不上我。」心裡卻在想:我去,這要真娶了惡女,保不齊她會家暴。如果真那樣,我也不能對一個女人動手,這不是只有挨打的份兒麼?

    想到這裡,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趕緊追問道:「對了,杜菲菲呢?」

    趙羽搖頭道:「我們進來的時候沒看到她,也許她早就逃了。沒事,我剛才已經打電話給局裡,讓他們通緝杜菲菲。就算我們找不到任何她殺人害命的證據,但現在她放火企圖燒死你這一點是確鑿的,必然會受到律法的制裁。」

    阮靈溪聽到這番話,不由急道:「你們說都是菲菲干的,我才不信呢!她為什麼要殺你?她又為什麼要殺那麼多人?」

    趙羽歎了口氣,簡單兩三句話解釋了下杜菲菲跟那幾個死者的仇家關係。阮靈溪聽得目瞪口呆:「天啊,我這是認識了一什麼朋友啊……」

    我問道:「我說你這人真有意思,都跟杜菲菲是閨蜜了,還不知道她的底細?」

    阮靈溪啐道:「我要是殺了人,我也不會到處說。再說了,照你們這麼說,那幾個人也是罪有應得。」

    我反問道:「那我呢?我一前途無量的人民公僕好警察,就得死在杜菲菲的烈焰焚情中麼?」

    我這話一出口,覺得有點不對勁。後來一想,跟吳聃貧慣了,說話什麼都能引用上。

    阮靈溪一時語塞,半晌才低聲道:「你不是沒死麼。」

    我翻了翻白眼,心想敢情這姑娘救我是偶然的,想我死是必然的。

    趙羽突然問道:「靈溪,你跟巫山派有什麼關係麼?」

    阮靈溪突然一怔,繼而冷哼道:「沒有。」

    「可是你的法術是巫山派的水系法術。」趙羽說道:「難道你是傳說中巫山神女之一阮青蕪的後人?」

    聽了趙羽這話,一向健談的阮靈溪突然閉嘴裝文靜。我好奇地問道:「什麼是水系法術?」

    趙羽說道:「巫山派的法術裡,能夠化水為冰,化冰為水,只要有水的地方,就能變成她們的利器。」

    「這麼神奇?」我讚歎道:「也不用唸咒畫符的?」

    趙羽說道:「其實如果用所謂的科學來解釋的話,只能說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個特別的磁場。有的人磁場弱,所以能招惹陰靈鬼魂。有的人磁場強大,陰魂不近。而有的人由於修行和本身服用丹藥的緣故,會改變本身的磁場,變成一種介質,而進行瞬間的能量轉換。比如靈溪的『冰魄』,以水化冰,瞬間將火勢控制,壓滅,這是一種強大的能量轉換法術。」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頓時對男神多了幾許崇拜。再去看阮靈溪,她卻已經坐到客廳去了,根本不想跟我們繼續這個話題。

    所幸不多會兒,消防車就到了。問明情況後,有消防官兵找來電鋸,將鐵門鋸開卸下,把我放了出來。等出來之後,我才覺得眼睛酸疼流淚不止,而腿上也火辣辣地疼。剛才只顧著緊張恐懼,竟然毫無知覺。

    醫護人員趕緊帶我去了醫院。趙羽跟阮靈溪也跟著去了。一路上,阮靈溪都十分沉默,似乎心事重重。我知道她因為杜菲菲的事情情緒不佳,也不知說些什麼才好。

    趙羽見我倆沉默,便問阮靈溪道:「靈溪,你跟杜菲菲是怎麼認識的?」

    阮靈溪歎了口氣,說道:「一年多以前,我剛去天津的時候沒有一個朋友,也不知幹什麼工作才好。後來去做餐廳侍應生,認識了同樣是暑假打工賺錢的杜菲菲,這才慢慢熟悉起來。她是我第一個朋友,所以我很珍惜她。」

    我忽然想起雜物房牆上的那些古董,便問道:「那些古董又是怎麼回事?你跟杜菲菲難道還去盜墓?」

    阮靈溪瞪了我一眼,說道:「誰去盜墓啊!那些東西是楊問的朋友托我們找買家。因為我工作的關係,認識了幾個喜歡收藏的老闆,我就想介紹他們認識唄。可我不知道那些古董的來歷啊。」

    我一聽她最後那句話,就知道這貨也明白這些古董來路不正,八成是盜墓盜出來的。

    「那羅真呢?你怎麼認識他的?」我問道。

    「他啊,原本是菲菲高中時候的學長,也是偶然的聚會認識的。那天菲菲給他看那些古董的照片,他不知為什麼非常喜歡,而且一眼看中那漆瑟,說要花大價錢買下來。菲菲看他喜歡,自然就賣給他了。可我不知道這能害死他,我也很後悔,所以我去子牙河……」說到這裡,阮靈溪突然閉上嘴。

    我心中一動,追問道:「那晚子牙河下的黑衣潛水人是你?是你救了我?」

    阮靈溪有些不自在地說道:「是啊,其實我也內疚,就想去找找羅真的頭顱。結果第一天大雨,第二天晚上我才下水去看,誰想到看到一個二貨被水草纏住脫身不得,出於江湖道義,我就出手相救唄。」

    我聽了這話,心中感激,心想這惡女倒也不那麼討厭,起碼心地善良,還蠻仗義。

    趙羽在一旁笑道:「那就更要以身相許!」

    「許你個頭啊!」我惡作劇地一把扯過他:「我倒是寧可跟你共度餘生。」

    趙羽頓時吃痛地低叫一聲:「你小子抓在我傷口上了!」

    我趕緊鬆開手,見他胳膊上一片燎泡,有點化膿的跡象,頓時心中難過,說道:「都是我沒用,連個女人都沒鬥過,還讓你跟著受罪。」

    趙羽笑道:「這算什麼,咱們幹的這行,挨個槍子都是常事,還怕這點傷。」

    他一說這話,我頓時有點傷感。當年考警校,父母怕我出事極度反對,結果我執意當了刑警。現在劫後餘生,突然想起父母親來,不由有些唏噓。

    去醫院包紮完畢,見沒什麼重傷,我也便即刻回了局裡。隊長見到我,拍了拍我的肩膀,唏噓半晌:「小伙子很英勇嘛!幫我們破了一樁懸案,還差點兒以身殉職。」

    我一聽這話,暗想:您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隊長繼續說道:「我們已經開始全國通緝杜菲菲,想必沒多久就會將她緝拿到案。我准你幾天假,好好休息一番,看你,都傷成這樣了。」

    我聽隊長這話,八成是怕我有創傷後遺症耽誤工作,讓我回家平靜下心情。我心想,白揀來的假期我幹嘛拒絕,於是便心安理得地答應了。

    我出了市局門口,正想回家先大睡一場,卻見趙羽和阮靈溪站在門口等著我。

    「你倆沒回家休息?」我問道。

    趙羽笑道:「聽說你要休假幾天,跟我一起研究下酒廠老闆的案子如何?這老闆在天津和安徽各有分公司,但是總部在天津,有一個蠻大的酒廠。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去看看?」

    我一聽這話,心想,得,又休息不成了。

    我點頭道:「可以倒是可以,不過這案子不是要結了麼?老闆是杜菲菲害死的。」

    趙羽搖頭道:「不是酒廠老闆劉超宗死亡的問題,而是酒廠紅酒出了事,有人喝這紅酒中毒死了。」

    我愕然道:「老闆剛死,紅酒廠就出事?不是還有合營的什麼人麼?」

    趙羽沉吟道:「還不能判斷到底是什麼問題。」

    我看了眼阮靈溪,問道:「阮姑娘你是怎麼回事,跟男神一起回天津?這進展迅速啊!」

    阮靈溪啐道:「菲菲都不在了,我還留在這兒幹嘛?當然是回去工作!」

    我撇了撇嘴,沒多話。於是我們仨各自回家收拾行裝。

    我打包行裝的時候,見小冪在一旁看著我,忍不住問道:「你難道是對我的劫後餘生而失望?」

    小冪冷哼道:「我是覺得總跟著你來回折騰很累。」

    我哈哈笑道:「那沒辦法,誰讓你有一個英明神武的主人呢!」

    小冪呲了呲牙:「英明神武到靠一個小姑娘才能生還。」

    「我靠,今晚沒你的飯吃!!」我惱了,抓起枕頭丟了過去。

    小冪敏捷地躲開,推門閃了出去:「我去找便利店的妹子討關東煮來吃!!」

    我頓時氣結。

    第二天,我跟趙羽和阮靈溪坐上去天津的火車。路上,我想起楊問,打了個電話給他,簡單說了說杜菲菲的事。我知道他肯定也參與其中,但是毫無證據。而且杜菲菲出事後竟然也沒去找過楊問,甚至一個電話都沒打給他,可見兩人的關係也算是微妙,大概這就是所謂「大難臨頭各自飛」吧。而一切都是杜菲菲在實際操作,楊問倒是撇了個一乾二淨。

    楊問聽了杜菲菲被通緝的消息,只在電話裡「哦」了一聲,極其平靜,平靜到我不知要怎麼接話才好。

    「你女朋友被通緝了,你就不著急麼?」我不由問道。

    「女朋友的話,」楊問在電話裡笑了笑:「其實也不算。很多時候,大家都是無聊了找個人陪著而已。」

    聽了這話,我不由覺得楊問過於絕情。但是這種事也是我能多嘴的,忿恨之餘便掛了電話。杜菲菲還在通緝中,一切等到她歸案之後再說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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