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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二章 詭異的漢畫 文 / 孫銘苑

    也許小冪真的長了一副賣得了萌的好相貌,走在路上,回頭率百分之二百。甚至有不少人上來搭訕,順便驚奇地摸一把小冪。

    而對小冪表示興趣的通常是妹子們。小冪的表現更讓人無語。如果是大叔大爺大媽湊過來,丫的不理不睬;一旦漂亮妹子伸出纖纖素手去摸它的毛髮,這貨立即將臉湊過去蹭蹭妹子的手背臉頰,甚至還任由妹子抱在懷裡。

    我瞧著小冪那微微瞇起來的狐狸眼,心中暗自叫囂:怪蜀黎怪蜀黎怪蜀黎!!

    但是我臉上必須僵硬地報以微笑。因為妹子驚羨的眼神和讚美:「好萌呀!!這是小狐狸嗎??身上好軟好香哦!!」

    我呵呵笑道:「是啊,每天都洗澡的。」同時心中回想著早上這貨跟人一樣站在洗手間,前爪往臉上身上抹沐浴露的情景。如果妹子們看到這幅詭異的景象,八成會將這貨丟到地上尖叫而去。

    這就一狐妖啊。

    這一路走得十分拉風。到吳聃朋友家門前的時候,見這家門上貼著白紙,大門開著,有弔唁的親戚朋友進進出出。

    我皺了皺眉,心想這靈堂不至於設在自己家裡吧?

    進門一看,我擦,這家果然奇葩地將客廳暫時改成了靈堂,那羅真的遺體就停在客廳裡,放在棺材裡冰凍著,蓋著白布。正對門一幅黑白大照片,羅真在照片上直勾勾地盯著門口。

    我低聲對吳聃說道:「這什麼習俗啊,將屍體放自己家裡?」

    吳聃低聲道:「羅真他們老家有這風俗,說是橫死的親人必須從家裡出殯,而且必須在家停留三四天,否則冤魂不散,對家裡人不利,死者也不能投胎轉世。」

    我歎道:「就這溫度,放個三四天准發臭。」

    此時,一個原本坐在棺材旁的中年人看到我們,立即迎了上來。我瞧他一臉悲慼之色,心想這八成是羅真的父親羅剛。

    中年人走到吳聃跟前,歎道:「你可算來了。唉——」說到這裡,眼圈又開始發紅。

    吳聃歎道:「行了,人都去了,說什麼也徒勞,節哀順變吧。不過警察那邊怎麼結案的?」

    羅剛歎道:「懸案,能怎麼說。查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天又熱,我們也不能讓孩子的遺體就這麼等著,只好先領回來準備出殯了。」

    吳聃點頭,低聲道:「頭……還沒找到?」

    羅剛搖頭歎道:「沒有,你說這也真奇怪,打撈這麼久竟然一無所獲。這不想請你來想想辦法。」說到這裡,羅剛這才注意到我,問吳聃道:「這位是?」

    吳聃說道:「哦,這是我新收的一徒弟,正好過來幫幫忙。就算沒什麼用,多一個人也多一份力量。」

    我心中愕然:我啥時候成你徒弟了……

    但羅剛聞言,頓時對我表示極大的感激,上前握住我的手,感歎道:「謝謝,謝謝。唉,羅真也跟你這麼大年紀……」

    我見他面色憔悴悲傷,不由覺得心酸,安慰道:「叔叔,您也別太傷心了。我跟吳……師父來,就是想查出真相,讓羅真安息。」

    羅剛不勝唏噓:「是啊,臨了我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如果你們能給查出來,那最好不過了,起碼也給我和他媽媽一個安慰,知道這孩子是怎麼遇害的,或者說兇手是誰。唉。」

    我又安慰他半晌,吳聃這才說道:「我們去他臥室看看行不?」

    羅剛立即說道:「當然可以。這會兒來往的人太多,我就將他的臥室給鎖起來了。」

    說著,他從腰間掏出一把鑰匙,走到一間臥室前,開了那鎖。

    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在他開門的瞬間,我感覺屋內一股涼風吹來,直吹得我起雞皮疙瘩。

    羅剛給我們開了門,繼續去跟來弔唁的人說話去了。吳聃將臥室門關上,把客廳的低語聲隔絕在外。我仔細地觀察了下羅真的臥室,見臥室牆面貼了淺藍的壁紙,木質地板,床上收拾得很整齊。牆壁上掛滿了水墨畫,有山水有人物,畫工精緻風格清新,看來這羅真還是個文藝青年。

    床邊有一張電腦桌,桌上是一台式電腦。旁邊的東西也收拾得很整齊,放著一個木質的簡單相框和筆筒。我湊到相框前仔細端詳了下羅真的長相。小伙子長得很清秀,微微笑著,只是身材太單薄。

    電腦桌邊是書櫥,裡面有不少書。我掃了一眼,見多半是漫畫和時尚雜誌,還有一些中國古典文學書籍。

    吳聃此時也湊到書櫥前看了看,對我說道:「這一整排的中國古典文學好像是近期才買的。」

    我聞言仔細看了看那排書,見那些書的書脊整齊嶄新,比較上兩排的漫畫和雜誌,確實新了許多。

    我點頭道:「這倒是,不過他之前關注的都是很時尚的東西,突然間竟然對中國古典文學感興趣,挺有意思的。」

    吳聃冷哼一聲,說道:「凡事都有個因果。」說著,他推開那書櫥的玻璃拉門,將其中一本抽了出來。

    我湊過去一看,靠,詩經解析。這你媽也太文藝了。這位羅真同學的愛好還真廣泛。

    我愕然道:「沒想到現在還有年輕人這麼喜歡古典文學嘿。」

    吳聃翻了翻那本書,從其中抽出一張發票,放到眼前看了看,說道:「這日期是在一個月前。果然很新。」

    在他翻閱的過程中,我瞥見那書裡似乎有簽字筆寫的文字。我立即搶過來翻開,見果然有黑色簽字筆寫成的一些備註,好像是讀者的感受之類。字跡清秀,但是竟然是繁體字,我去。我將那些字指給吳聃看道:「你看,這裡有人寫了備註。」

    吳聃接過去看了看,皺緊眉頭面色困惑,不由地去撓自己的頭髮:「繁體字?我經常見羅真這小子,雖然說性格跟個姑娘差不多,但也沒見他寫過繁體字,而且看這備註長篇大論的,好像還挺有感觸。」

    我聽罷有些無語:「也許人家就是文藝青年呢,你卻不知道。」

    吳聃搖頭道:「不對,不是那麼回事。」說著,他扭頭對無所事事正在床上溜躂的小冪說道:「靈狐,幫我看看羅真在這屋裡呆的最後一刻都在做些什麼。」

    我一聽這話,不由奇道:「小冪還有這功能?」

    吳聃不以為然地說道:「你以為呢?這也沒什麼稀奇,這叫情景再現功能。就像故宮,為什麼有人會說經常在入夜後看到宮女和太監走過長廊的影像?那是因為建築物中的某些材質能夠起到錄音錄像的效果。敏感的人,或者天生陰陽眼的人能夠看到被錄下的一些片段。但是大部分人是看不到的。靈狐身體裡的靈魂在生前就是天生陰陽眼,讓他看看輕而易舉。」

    我暗暗稱奇,再看小冪,見它向那屋子裡環視一周,最後伸出前爪指了指電腦桌下鎖著的一個小櫃子:「那櫃子裡有東西,打開看看。」

    吳聃上前,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細鐵絲上前撬鎖。我忙說道:「我靠,吳叔,這是在你朋友家裡,你為什麼不去直接拿鑰匙開鎖?」

    吳聃頭也不回地說道:「太麻煩,而且這是羅真的櫃子,我朋友他也未必有這鑰匙。」

    說話間,吳聃已經三下五除二地打開了鎖。櫃子門一打開,我立即湊了上去。我也很好奇羅真在死前到底做了什麼特別的事情。

    只見櫃子裡竟然都是一副副捲起來的卷軸畫。吳聃將那些畫搬到床上去,吩咐我挨個打開來看看。

    我們倆七手八腳地將那些畫展開,卻都愣住了。

    這些卷軸畫一共二十三幅,每一幅都是一幕情景,連起來竟然像是一個故事。只是這畫裡的主角是兩個男人,而且都穿著漢代的衣服。看那衣服的樣式,很像古裝劇裡的王公貴族,甚至是皇帝的服飾。

    這幾幅畫連起來,大概是一個故事。看圖說話的話,我的理解是這樣的:兩個年輕英俊的男人相遇,並且相知,額,也許是相愛……一起花前月下了一些日子。突然出現一個身穿宮裝的富麗女人,看滿臉皺紋的模樣,應該是太后等人物。這位太后勃然大怒,讓兩個內監將其中一個男人拖了出去,下了牢獄。後來這男人可能被判了流放之刑,最後病死在途中。另一個男人知道後,將這死去男人的遺體帶回來厚葬。

    這他媽是個基友的故事?而且還是古代的基友嘿。

    但是這幾幅畫裡,人物的神色和服裝都畫得極其精緻,惟妙惟肖,就好像作畫者親眼見過一樣。

    「這羅真的畫工真不是蓋的,」我對吳聃說道:「我擦,如果不是看這畫質絕對是現代的東西,我會覺得這是貨真價實的古董。」

    吳聃此時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撓頭道:「不可能,這小子雖然畫畫,但是說過自己最不喜歡這種中國畫,因為他畫不好,掌握不住筆法。羅真喜歡漫畫和油畫。但沒想到這一個月竟然轉性了。」

    「會不會是別人畫的?」我說道。

    吳聃搖頭道:「不會。從他看中國文學來判斷,這小子最近真是喜歡上中國古代的玩意了。八成是他自己畫的。」

    我思量半晌,小心地斟酌了下言辭:「羅真這貨,不會是取向有點特別吧?」

    吳聃挑了挑眉看著我:「你是說他是同性戀?」

    我呵呵笑道:「我隨便一問,因為看他畫的好像是這意思。」

    吳聃沉吟道:「這我還真不知道,平時也看不出來。不過他倒是沒有女朋友。」

    說著,吳聃突然取出最後一幅畫,對我說道:「你看看這幅畫。」

    我接過來一看,這正是二十三幅畫的最後一幅。上面畫著一個男人面色悲傷,正看著另一個的棺材下葬。但是這棺材旁邊竟然有一男一女,似乎金童玉女的樣子。女的那方捧著一隻琴,有侍衛正舉刀刺向兩人。

    「這什麼意思?」我指著那一男一女問道:「是殉葬的金童玉女?」

    「這倆都是男人,你看,他特意畫了喉結。」吳聃說道。

    我心中一動,仔細一瞧,果然是這樣。突然的,我腦中靈光一現,想起我前幾天遇到的那個案子。在村頭挖出一副陰陽護棺的那個案件,裡面也是兩個男人,而且其中一個穿了女裝!

    我心跳頓時加速,說道:「我見過這樣的殉葬方式!」隨即將那案子簡單跟吳聃複述了一遍。

    吳聃點頭道:「這個我也不很清楚。不過你看這幾幅畫,每一幅上都有幾行字。仔細辨認幾個,能看出什麼?」

    我仔細看那些中國畫,果然在每幅畫的左上角都會看到幾行花體小字。但有些字實在難懂,看了半天,也只是看明白幾個字,比如:「少年殊麗,性開敏」;「與上臥起,寵愛殊絕」,等等。

    「與上臥起」,聽這意思,好像是皇帝的男寵。我將這想法告訴吳聃,他點頭道:「這幾句話我好像在哪兒聽過。」

    說著,我掏出手機上了網,打開百度首頁,將這幾句話輸入進去,點了搜索。沒多會兒,頁面跳轉,幾則相關信息出現:漢成帝和張放的亂世之戀。

    漢成帝?我靠,那不是趙飛燕的皇帝老公麼?張放看樣子應該是個男人,難道好色的漢成帝竟然是雙性戀?

    我點開那則信息,見一段文字出現在下面:

    張放,據《漢書》記載出身顯貴,身居候爵——富平候。古代爵位的等級從高到低依次是公侯伯子男,後排第二位,由此可見張放地位的高貴。

    張放的曾祖父官拜大司馬,母親是公主之女。他本人年少英俊,聰明有才華。古書云:「少年殊麗,性開敏」,如此聰慧的少年,估計連男人見了也會動心,何況是在男風盛行的漢朝。如此,張放得成帝寵幸,並且將皇后的侄女下嫁於他,婚禮極其奢侈華麗,賞賜以千萬計。平日,張放「與上臥起,寵愛殊絕」,想來是風光無比,而且,倆人還經常微服私行。

    然而,張放以男色博厚愛,招致一些貴族、特別是幾個國舅的妒忌,他們在太后面前煽風點火,太后認為皇帝正是年富力強之時,卻行為不檢,都是張放所致,所以就找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把張放發配到外地去。張放在流放途中染病而死,漢成帝聞噩耗,痛哭不止。後以公候之禮厚葬張放。

    我讓吳聃看完這段話,唏噓不已:「難道羅真畫的是張放和漢成帝的基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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