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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章 鬼節古玉下 文 / 孫銘苑

    老趙聽我說完,沉默良久。

    我笑道:「你是不是不信我的話?我也不信。當年我爸媽只是農民,誰能想法對付我們家啊?有啥好處?只是這玉石戴久了總會有感情,我也不想摘掉它,多半不離身的。」

    老趙點點頭,說道:「那你跟我去吧。」

    我吃了一驚,心想我講了個故事,他就改了主意?

    老趙瞪了我一眼:「愣著做什麼,快準備去!」

    我欣喜若狂,忙說道:「準備什麼啊,你說什麼時候走,咱們就走。」

    老趙點頭道:「那就動身吧。」說著,將手裡一隻小木箱遞到我手裡:「幫我拿著。」

    我忙接過去。但那箱子的重量讓我覺得手中一沉,不由皺眉道:「師父,你這箱子裡裝了什麼?這也太沉了吧!」

    老趙瞪了我一眼:「哪兒那麼多廢話?!不想去就把箱子還給我!」

    我連忙賠笑道:「師父哎,哪兒啊,我這不就隨口一說麼。」說著,趕緊提著箱子去推門。

    我跟老趙出了市局大門,一路趕去汽車站。到了鳳陽縣之後,再去鳳山村。這一通折騰下來,也已經日落西山了。

    我到了村頭才發現,這地方簡直是安徽最貧困的農村之一。且不說灰塵撲面的土路,老舊的茅草屋,就是村頭那幾株柳樹,也一副沒精打采的破敗模樣。

    「這村子真夠土嘿。」我皺眉道。

    老趙說道:「不是土,而是年代久。前幾年甚至連進村子的土路都沒,全都是荒草叢生的野路。」

    我心想,這麼土鱉,難怪還保存著祠堂。

    我們這次並沒穿警服,到村子裡之後,老趙也沒去找村民詢問案情,而是打聽了祠堂方位,繞道過去了。第一次參與辦案,我的心情有點小激動,興致勃勃地跟著去了。

    到了祠堂跟前,我四下巡視一番,發現這祠堂有點意思,正好建在村子的墳地旁邊。我知道有些古舊的村子,還會保存某些古老的習俗,比如逢年過節祭祀,到祠堂舉行各種儀式。雖然祠堂供奉的是村子裡德高望重的先人,也是供奉死人的,但旁邊加上這一大片墳地,簡直跟義莊一樣。如今死了人,更覺得蕭條淒冷。

    夕陽的光線已經逐漸抽離,天地間薄暮微降。不知是否心理作用,我始終覺得這裡的夜風冷颼颼的。現在時值五月,但這地方好像暮秋一樣,風中透著莫名的涼意。

    我打了個寒噤,看著那半掩著的祠堂門,突然有點發楚。想起這裡死過四五個人,裡面也許還停著一口老太太的棺材,毛骨悚然的感覺慢慢爬上心頭。

    「怕了?」老趙看著我的神情,笑道。

    我立即反駁道:「哪兒啊,我這是激動!」說著,我幾步搶先上去,推開祠堂的門。

    一股冷風從祠堂裡吹來,吹動了牆上的掛畫。一口棺材橫在我眼前。但是棺材蓋是蓋好的,乾乾淨淨,上面放置著菊花做成的花圈。

    「唉,案子不破,這老太太也不能入土為安,師父,你說……」我說到這裡,感覺周圍並無人聲。我猛然回頭,驚覺老趙根本不在我身後。

    人呢??我一驚,而這個時候,那原本打開的祠堂大門,突然發出「咿呀」一聲,慢慢地自己關上了。

    我頓時覺得頭皮發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不信鬼神,但在這個荒村野外,死過人的祠堂,老舊的棺材旁邊,總難免會生出幾分惡寒。

    我定了定心神,喊道:「師父,師父?!」

    喊了半天,祠堂裡只有我自己的回音。老趙不知所蹤。

    我趕緊衝到祠堂門口,死命去推那祠堂的大門。但我推了半晌,那原本破舊的木門竟然像鐵門一樣紋絲不動。

    難道真的撞鬼了?我心中暗忖道。轉而暗罵:我他媽是一人民警察,我怕他個屁啊。

    想到這裡,我壯了壯膽子,心想難不成是有人在外面把祠堂的門封住了?如果是這樣,也許是跟兇手有極大關係的人!或者就是兇手!這貨一定時刻監視著祠堂,見有人進了祠堂,就立即封閉了祠堂的門!

    我這樣猜測著,雖然覺得這推測有點勉強,但多少讓自己的心神定了下來。只是不多會兒,一種鋒芒在背的感覺突如其來地湧上心頭。我心中一緊,回頭去看,卻見身後空無一人,只有一副棺材和無數靈位冷冷地靜默在我身後。

    我鬆了一口氣,無意間,瞧見祠堂的牆壁上掛著幾副破敗的畫卷。我數了數,一共六幅畫。走近前細看,待看清畫的內容後,不由毛骨悚然。

    只見那第一幅畫畫了一個骨瘦如柴,形貌醜陋的人。那人的肚子卻又大又圓,正在吃一條血淋淋的人腿;第二幅畫畫的是一個胖子躺在雪地裡,開膛破腹,內臟都從傷口裡流淌了出來,流了滿地;

    第三幅畫上是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黑色長髮糾纏在全身,臉上也被長髮覆蓋。但是那一雙驚恐的眼睛,卻從長髮中露了出來,十分可怖。她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上遍佈傷口,傷口上已經生出蛆蟲,附在上面十分噁心。

    第四幅畫上是一個穿著盔甲的人,身上扎滿了箭支,手腳都被砍斷。

    第五幅繪有一個躺在棺材裡面的人,已經腐爛不堪面目全非了。

    第六幅畫卻是空白的。

    這五幅畫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好像畫中的人和物都是「活」的一樣,好像能嗅到那畫卷中的血腥氣,屍體上的腐臭味。

    我趕緊將目光從那畫面上移開,心想這祠堂不是供奉先人的麼,怎會掛這種血腥不祥的畫?

    而且,這畫是想表達什麼意思?

    想不通這些,我也便放棄了。因為眼下老趙不見了。但這祠堂總共這麼大,老趙能藏哪兒去?或者,他已經遭到歹徒的襲擊?想到這裡,我趕緊在祠堂前前後後翻找一遍,卻沒找到老趙的蛛絲馬跡。

    正當我疑惑萬分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那聲音好像是指甲撓著木頭的聲音,聽上去讓人心中發毛。我向身後望去,卻發現那聲音竟然是從棺材裡傳來。

    這時候我真有點冒冷汗了。棺材裡應該是案宗記載的,那個死去又被挖出來的老太太。我盯著那棺材,聽那撓木頭的聲音越來越響。

    死去的老太太在撓棺材?這個想法讓我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但想起我自己的身份,膽子又大了起來,心想這等牛鬼蛇神,我他媽才不怕。既然棺材裡面有聲音,那我就推開看看!

    想到這裡,我鼓起勇氣,衝到棺材前雙手推那棺材蓋子。沒想到那棺材蓋子十分厚重,我這一下竟然沒有推開。我前後左右轉了半晌,心想老太太如果不能復活的話,這棺材裡不會是老趙吧?老趙這惡趣味的,為什麼要鑽這個棺材?

    轉了一圈後,我瞧見棺材頭上竟然有紅色硃砂畫著的什麼圖案。俯下身去看,倒像是電視裡演的茅山道士的符咒。看這符咒很新,好像是剛剛有人畫上去的。我心中覺得好笑,這鄉下人真迷信,現在還有人搞這些。我還就真不信邪!

    想到這裡,我氣運丹田,用勁兒一推——那棺材蓋子竟然被我給推開了。

    我向那棺材裡一看,見一五十多歲的老太太躺在裡面。老太太穿戴齊整,面容安詳,不像有什麼異常。而那撓木頭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我見老趙也沒在裡面,不由好笑我這想法。剛想將棺材蓋子還原的時候,我卻聽到那撓木頭的怪異聲音重新響起!

    我打了個寒噤,後退一步。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祠堂裡並無燈光,一片昏暗中,那撓木頭的聲音越發詭異,好像有東西撓在我心上似的。

    我摸出背包裡的警用手電筒,向棺材裡一照,嚇得手一哆嗦,手電筒差點兒沒握住。我瞧見那老太太的手指甲竟然長出幾寸長,而那撓木頭的聲音,就是因為她的手在動,而那手指甲正在撓著那棺材板子!

    人都死了,手怎麼會動?冷靜下來之後,我想起了關於詐屍的解釋:周圍的電離子作用下,使死者有一些生命特徵。但是棺材是封閉的,而這老太太也死了有一段時間了,詐屍多半發生於剛剛去世的人身上,死了這麼久才詐屍,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擦了擦冷汗,想要將那棺材蓋子給蓋上。於此同時,那老太太竟然坐了起來!

    我嚇了一跳,但見那老太太還是閉著眼睛的,只是嘴角扯出一抹詭異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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