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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 天生一對 文 / 雲湘

    趙杏山只猶豫了一小會兒,就飛快的改變方向往山下躥去,到山下他就對著護住鏢車同王二胖幾人對峙的鏢師們說道:「罷了罷了,冷前輩的話十分在理,既然世人都知道冷前輩是衝著王老闆去的,而這王老闆也不敢上我們鏢局要求賠償失鏢的銀子,那我們就把鏢車留下吧!」

    趙杏山說完該說的話便揮了揮了手讓鏢師們退開,同時自己也馬上轉身拔腿往來時路趕,眼下他可沒閒工夫和大傢伙兒多說,他得趕緊回京城求見皇后,看看皇后有沒有什麼搭救岳書瑤的法子。

    且不說趙杏山如何馬不停蹄的趕回去搬救兵,岳書瑤被冷三郎虜去後心裡也是一片鬱悶,邊乖乖的任冷三郎扛著自己飛奔上山,邊尋了個機會問了句:「冷前輩,您想請我上山做客,好好的同我說不就好了,為何要這樣硬搶?」

    「浪費唇舌,耽誤時間?」

    岳書瑤不明白冷三郎這話的意思,但她總覺得冷三郎突然把她虜上山來,一定有別的什麼目的,於是她馬上悄悄的換了個方式套冷三郎的話:「敢問前輩,我身邊那丫頭不比我更能替前輩閒聊解悶嗎?前輩為何不請她上山做客而非要請我?」

    這冷三郎也不是隨便就能讓人套出話的人,只見他答非所問的說了句:「老夫且問你——你脖子上掛著的那塊玉珮,是誰人所送?」

    「玉珮?」

    岳書瑤先是一愣,隨即才記起冷三郎說的,乃是她先前不小心露到外面的貼身玉珮,這塊玉珮岳書瑤一直都貼身佩戴,日子久了她了習慣了玉珮的存在,所以當時也沒馬上想起這塊玉珮的來歷,如今這冷三郎一問,岳書瑤才記起這塊玉珮乃是冷駿飛所送,一時間腦海中的回憶紛湧而至……

    岳書瑤記得那時她和冷駿飛才剛剛經歷了一場磨難和考驗,記得冷駿飛滿心抱負的上京趕考,想要讓她過上更好的日子,而岳書瑤一直貼身佩戴的那塊玉珮,正是冷駿飛臨行前親自替岳書瑤掛上的。

    往事如煙,物是人非,可偏偏冷駿飛那時說的每一句話,岳書瑤都牢牢的刻在心底不曾忘記,岳書瑤記得冷駿飛把在小鎮上偷偷買下的定情玉珮替她戴上時,一臉深情的說了句讓岳書瑤難以忘懷的話語——「這對定情玉珮你我各有一塊,我這一塊會代替我陪伴在你身邊。」

    按著小鎮當地的風俗,這種成對兒的玉珮都是夫妻倆一人佩戴一塊的,這種成對兒的玉珮也是有寓意的——夫妻合心的時候,玉珮便能隨著心意合成完整的一塊;可若是夫妻離了心,那玉珮便各成一塊。

    冷駿飛偷偷的把岳書瑤喜歡的定情玉珮拿出來時,岳書瑤的心是感動的,是甜蜜的,她甚至以為這對玉珮會陪著他們夫妻倆一輩子,會一直陪著他們,見證他們之間那堅貞不渝的愛情……

    冷駿飛讓岳書瑤戴著那塊定情信物等他回來,可岳書瑤最終等來了什麼?

    她最終只等來了心寒和心痛,她最終差點因冷駿飛而被打死在天牢裡!

    她千里迢迢的趕到京城,卻只看到他擁著別的女人恩愛的一幕……

    可是即便如此,岳書瑤也沒有把脖子上的那塊玉珮取下,她本該把那塊已變得讓感到諷刺的玉珮摘下來摔碎才是,可是岳書瑤她沒有這樣做,她的心裡有著一絲不捨,她告訴自己玉珮是死物,玉珮是無辜的……

    只是這種種借口,是不是悄悄的折射出岳書瑤心裡的那一絲希望與期望?是不是折射出她對冷駿飛還存有情意?

    可是冷駿飛只在岳書瑤剛剛搬去公主府時,鍥而不捨的去求見了岳書瑤幾回,但岳書瑤才拒絕了他幾回,他似乎就打了退堂鼓,再也不到公主府去碰壁了。

    明明是岳書瑤因紫雲縣主一事心裡不痛快,故意擺高了姿態生生的把他拒於門外,可當冷峻飛真的被岳書瑤拒走了,岳書瑤心裡卻又隱隱有些失落,甚至還下意識的埋怨起冷駿飛不肯多來幾回……興許冷駿飛帶著真心多來求見幾回,岳書瑤就會心軟見了他。

    可冷駿飛卻沒有這樣做,來了幾次後他就像是突然從京城裡消失了般,不但不再來公主府求見,就連岳書瑤找了借口悄悄派去尋他,也尋不到他的蹤跡……

    就在岳書瑤的心因脖子上的玉珮心緒紛亂時,見她久久不願答話的冷三郎,稍微放慢了上山的腳步,騰出一隻手從懷裡掏出了一塊玉珮來,只見冷三郎板著臉把那塊玉珮塞到岳書瑤手裡。

    「這……」

    手裡突然多出的那塊玉珮讓岳書瑤打斷了心頭的回憶,臉上更是因那塊幾乎和自己身上那塊一模一樣的玉珮感到震驚,緊接著岳書瑤下意識的把手中的玉珮和脖子上的那塊拼在了一起,見兩塊玉珮完整的合成一塊後,岳書瑤頓時大驚失色,心頭更是一片慌亂!〕

    這塊玉珮是和岳書瑤脖子上那塊成一對的另一半的玉珮,是本該在冷駿飛身上的那塊玉珮!可是,冷駿飛的玉珮怎麼會在冷三郎身上呢?!

    岳書瑤先是想起了冷三郎的身份,緊接著記起冷駿飛已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見蹤影,所以她的心裡立刻浮起了不祥的預感,也顧不上對冷三郎保持恭敬了,一臉緊張的拉住他的手臂追問道:「這塊玉珮你是從哪裡得來的?!快告訴我這塊玉珮怎麼會在你身上!」

    這時冷三郎已帶著岳書瑤躥到了山頂,將她帶到了一間瓦房面前,只見冷三郎伸手往那間瓦房一指,道:「我給你的那塊玉珮,是從這間屋子裡得來的。」

    「這間屋子?」岳書瑤往那間房門緊閉的瓦房看了眼,臉上有著半信半疑的神情。

    「沒錯,」冷三郎說著把岳書瑤往那瓦房的方向推了幾步,隨即一臉氣憤的說道:「住在這間屋裡的那個臭小子,命都只剩下半條了,卻偏偏日日都茶不思、飯不食的拿著塊玉珮黯然傷神,我怕他再這樣下去會餓死在這屋子裡,所以一氣憤就把他手上的玉珮給搶來了!」

    岳書瑤直接忽略了冷三郎那一大串話語,只挑了她最關心的問道:「你說他只剩下半條命?!還日日都不吃不喝?」

    「沒錯,那小子眼下正身受重傷,可不就只剩半條命了?」冷三郎說這話時一臉惱怒,似乎十分痛恨瓦房裡的臭小子不聽他的話。

    岳書瑤此時心頭一片紛亂,一會兒猜測這瓦房裡關的就是冷駿飛,一會兒又猜測是冷駿飛出了什麼事兒將玉珮給遺失了,緊接著又擔心冷駿飛真的身受重傷……

    而冷三郎趁著岳書瑤愣的功夫,悄悄的把她引到房門口,更是趁著她不留神把門打開,一把將她推到屋裡,嘴裡更是大聲的嚷嚷道:「媳婦兒,你趕緊勸那臭小子先吃點東西,好好的把傷養好了!這傷養好了他才能繼續餓下去不是?否則他還沒餓死就因傷勢過重而一命嗚呼了!」

    被冷三郎猛然推進屋裡的岳書瑤沒有仔細聽到他說的「媳婦兒」那三個字,她的心早已因冷三郎那句「一命嗚呼」而心亂如麻……岳書瑤就是再恨冷駿飛,也沒想運要他死啊!

    所以當岳書瑤看到一臉憔悴,滿下巴都是胡茬,身上還纏著幾處染血的白紗的冷駿飛時,心裡的一切埋怨和疙瘩都被她暫且拋到了一邊,只一心一意的撲到冷駿飛跟前,緊張兮兮的追問道:「你怎麼傷成這樣?怎麼渾身都是血?這些傷礙不礙事?」

    冷駿飛見到岳書瑤先是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待他揉了揉眼睛證實眼下的一切不是夢境後,才伸手緊緊的抓住岳:「我不礙事,瑤兒……真的是你嗎?你真的站在我面前嗎?我……我只是受了一點小傷而已,瑤兒你不用擔心。」

    「這全身上下都纏滿了白紗,還算是小傷?!」

    岳書瑤邊說邊拉著冷駿飛上下打量,見他渾身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立馬就想起了冷三郎剛剛說的那番話,於是岳書瑤又是心疼又是氣憤的責怪道:「冷前輩說你身受重傷卻任性不吃不喝,難不成你真的想把自己給餓死?!」

    「……」冷駿飛先是一愣,隨即搖了搖頭哭笑不得的說道:「你口中的『冷前輩』是父親吧?父親他這個說話總是不靠譜兒,若是他說我快要餓死或是重傷而死,那我一定就還是好好的,是他故意誇大了事情而已。」

    「父親?你的意思是說冷三郎是你的父親,我的公爹?」岳,心裡順著冷駿飛的話隱約猜到了些真相,但卻又不敢肯定。

    「沒錯,我想把你帶上山來的人,應該就是你素未謀面的公爹。」

    「公爹?!怪不得他也姓冷,原來他竟是你那行走江湖,杳無音信的父親!我早該從他看到我的玉珮時的異樣猜出他的身份了,可是我打進你冷家門就沒侍奉過公爹,一時半會兒也沒把這個冷大俠同冷老爺聯繫在一起!」

    岳書瑤先是喃喃自語的說出心裡的猜測,隨即拉著冷駿飛追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不是說公爹一直隻身一人在闖蕩江湖,怎麼突然變成了劫富濟貧、懲奸除惡的冷大俠了?公爹他怎麼就當起了山匪?」

    「瑤兒你聽我慢慢同你說……」

    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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