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榮郡王震怒 文 / 雲湘
冷駿飛重複了遍下人報上來的名號後,一臉疑惑的和汪將軍對視了一眼,道:「我同這個榮郡王毫不相識,他怎會上門找我?莫非汪兄和這位郡王交情匪淺?」
汪將軍搖了搖頭,道:「我同榮郡王只在朝堂上見過幾面,並無私交。」
「這就奇怪了,這堂堂郡王總不至於也想巴結我這小小的武狀元吧?」冷駿飛自嘲一笑,打趣著說道。
「榮郡王來此所為何事,我們到正廳一見不就知曉了?」
說完汪將軍便帶頭往待客的正廳走去,冷駿飛雖然心頭滿是疑問,但還是跟在汪將軍身後、打算去會一會這榮郡王。
二人一到正廳就看到一個四十出頭,身著錦衣玉袍的男子負手立在客廳,那男子身上有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冷駿飛只單憑這氣勢便猜出此人一定就是下人口中的榮郡王了。
冷駿飛心裡這般猜想著,同行的汪將軍已同那男子俯身拱手行禮,恭敬的說道:「末將拜見榮郡王。」
榮郡王伸手做出虛扶狀,客氣的說道:「又不是在朝堂之上相見,汪將軍無需多禮。」
汪將軍謙讓了幾句,說了些「禮不可廢」的話兒,才轉而指著冷駿飛介紹道:「這位是剛剛高中頭甲的武狀元、冷駿飛。」
「這就是今天武科舉的狀元郎啊,」榮郡王邊說邊笑著打量了冷駿飛幾眼,讚道:「果然是一表人才、氣宇軒昂,年紀輕輕就考到了武狀元,將來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榮郡王那不加遮掩的大量目光讓冷駿飛微微感到有些不自在,但他還是忍住那絲不自在,謙讓的答道:「榮郡王過獎了,能夠高中頭甲只是晚生運氣比別人好上一些罷了。」
「狀元郎莫要自謙,當日你在大殿上的表現我都一一看在眼底,」榮郡王頓了頓,才接著說道:「尤其是你耍的那套詠春拳,一招一式都十分到位,沒有十幾年的功底定然耍不出來,所以你是有真材實料的武狀元,不是那些靠運氣考上的草包。」
「過獎、過獎。」
冷駿飛同榮郡王不熟,所以只說了幾句客套話做敷衍,但那榮郡王似乎對冷駿飛十分感興趣,對冷駿飛的敷衍之語也毫不在意,依舊自顧自的問道:「狀元郎今年貴庚?家主何方?」
冷駿飛耐著性子答道:「晚生今年二十有餘,三十不足,家住太平縣。」
「家中都還有哪些長輩?」榮郡王繼續問道。
榮郡王初次同冷駿飛見面,就不顧身份的探聽他的**,這讓冷駿飛心裡十分不喜,但他知道這郡王乃是皇親國戚,自己小小一個武狀元得罪不得,所以只得強迫自己耐住性子答道:「家中尚有祖母、父親與一位繼母,無兄弟姐妹。」
榮郡王聽到「繼母」二字時臉上閃過一絲怪異的神采,隨即一臉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問道:「狀元郎的年紀也不小了,可曾婚配?」
冷駿飛剛想答:「已娶妻」,榮郡王卻搶先一步說道:「這個倒是無妨,男人大丈夫有個三妻四妾都是常情,只要縣主過門你待她好些便是。」
「縣主過門?」冷駿飛不解的反問了句。
榮郡王被冷駿飛這麼一反問,才意識到自個兒還沒把來此的目的說清楚,於是斟酌了下用詞後,開門見山的說道:「是這樣的,本王想把膝下的紫雲縣主許配給狀元郎為妻,不知狀元郎可否願意?」
冷駿飛聞言顯示一怔,隨即難以置信的問道:「郡王想把縣主許配給晚生?」
榮郡王把冷駿飛的震驚當著是驚喜,當場微微揚起下巴、傲然說道:「沒錯,當日一眾武舉人參加殿試時,紫雲縣主同皇上的流霞公主一時興起,貪玩的躲到了大殿側胖的屏風後偷看武舉人們應試,狀元郎一耍拳縣主就被你那瀟灑的英姿給迷住了,回來後就同本王吵著要下嫁給你這個狀元郎……」
「本王膝下只有紫雲縣主這麼一個女兒,所以本王與王妃一向都十分寵愛她,既然紫雲縣主對你一見鍾情、還擱下狠話說非你不嫁,本王這個當父王的也只得厚著臉皮親自上門替她許婚了,希望狀元郎別感到唐突……」
冷駿飛聽完榮郡王這番話,想都沒想就開口拒絕道:「晚生已有妻室,一男無法娶二女為正妻,想必縣主也不願委身當晚生的妾吧?所以晚生已沒有資格娶縣主為正妻,承蒙郡王和縣主錯愛,晚生只有來世再報了。」
這榮郡王從頭到尾的語氣雖然一直都客客氣氣的,提起想把自個兒的女兒許配給冷駿飛時,也故作可氣的採用了詢問的語氣,但這只是榮郡王留給冷駿飛的一點臉面,想藉著這點臉面讓彼此的臉上都好看些,可他心裡真正的想法則是希望冷駿飛立刻答應下這門親事、並感激縣主對他的厚愛,最好馬上化被動為主動、主動提出馬上籌備婚事……
只有冷駿飛順著榮郡王的心意這樣做了,日後大婚榮郡王的臉面也才比較有地方放,榮郡王甚至打算等冷駿飛答應這門親事後,就暗示他向外表明是他主動向縣主求親的,這樣榮郡王一家才能比較有面子,縣主也才能趾高氣昂的風光大嫁。
可榮郡王卻低估了冷駿飛和岳冷駿飛和岳書瑤是經歷了許多磨難和考驗,最終才打開心扉決意相守一生,他們之間的那份情誼不是榮華富貴可以換去的,不是一個縣主身份可以比的了的!
經歷的種種磨難後,眼下冷駿飛心裡只有岳書瑤一人,且牢牢記住岳書瑤不願同人分享夫君的心結,所以冷駿飛二話不說、想都沒想就當場拒絕了榮郡王的許婚,且拒絕的態度還十分強硬。
冷駿飛的拒絕讓榮郡王臉色當場就沉了幾分,語帶不悅的說道:「我見你年紀已不小了,來此之前也已料到你肯定早就已娶妻生子了,這點本王也如實的同紫雲縣主說明說了,希望她能放棄已有家室的你、另擇他人為婿,可縣主卻偏偏是個固執的女子,一心一意只想嫁給你一人,並同本王說她願意同別的女人一起伺候你……」
「既然縣主鐵了心非你不嫁,本王也奈何不了她這個刁蠻的女兒,但本王又不捨得讓縣主嫁給你當小妾,堂堂縣主給人當妾本就不成體統、會讓人笑話,」榮郡王說著故意頓了頓,似笑非笑的掃了冷駿飛一眼,才接著說道:「所以縣主嫁到你冷家只能當正妻,而你現在的正妻則必須退位讓賢……」
冷駿飛眉頭一皺,反問道:「退位讓賢?晚生的內子本就是賢妻,根本不需要讓賢?」
榮郡王以施恩的口吻說道:「她就是再賢惠也得讓,我們縣主十分大度、允許她當你的平妻,名份在她之下但卻在其他妻室之上。」
冷駿飛才剛剛考的武狀元、還不懂為官之道,更不懂得要如何圓滑的去討好自己不喜歡的人,加上他的性子一直比較倔強,所以一聽要委屈岳書瑤退位當平妻,當下就把話兒給說死了……
「古人云『貧賤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晚生還未高中武狀元時便已娶了岳氏為妻,若是晚生一高中榜就讓舊妻下堂,那世人豈不是要罵我是薄情寡義的陳世美?恐怕就連皇上也會認為晚生是個背信棄義、無情無義之徒。」
冷駿飛竟然搬出皇上來壓榮郡王,這話讓榮郡王徹底把臉沉了下來,冷然問道:「狀元郎此話何意?還請你明說。」
「意思就是———請榮郡王贖罪、晚生恐怕無福當郡王的女婿。」
冷駿飛一字一句的說出心中的答案,臉上更是一副豁出去的神情。
榮郡王聞言當場大怒,喝道:「好硬的一身骨頭!你就不怕拒絕了本文的許婚,身上的狀元之銜會保不住?!」
冷駿飛一揚,滿不在乎的答道:「晚生之所以考取武狀元,目的是想給內子更好、更安定的生活,若是過上了這樣的生活、但內子卻只能從正妻變為平妻,日子過得反倒沒有以前舒心,那晚生考到這狀元郎的頭銜又有何用?」
「你當真不在乎『狀元』這個頭銜?不在意今後的仕途?」
冷駿飛斬釘截鐵的答道:「不在意!」
「好!有骨氣!」
榮郡王說完怒氣沖沖的一甩袖子,抬腿就往門外走去,邊走還邊冷冷的擱下一句狠話:「本文倒要看一看,真到那時候你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有骨氣!」
榮郡王說完最後一句話便當場拂袖離去,一旁的汪將軍見狀急忙追了上去,這汪將軍比冷駿飛先入官場、多少懂得一些為官之道,知道冷駿飛若真到把榮郡王給得罪了,那將來榮郡王一定會想方設法的給他小鞋穿,所以汪將軍雖然知道冷駿飛不可能答應這樁親事,但他剛剛還是拚命的給冷駿飛使眼色,希望他能暫且給榮郡王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帶榮郡王走了他們再好好的商量下應對之策。
哪知冷駿飛一點都不理會汪將軍的顏色,依舊我行我素的表達出了心中的意願,這讓汪將軍一直在旁替他暗暗著急,可偏偏汪將軍一時半會兒又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插話,只能在榮郡王憤然離去時,亡羊補牢的追出了門、打算先踢冷駿飛穩住榮郡王。
「榮郡王息怒,冷兄他畢竟是從小縣城出來的武狀元,沒見過什麼世面也不知道為官之道,更不知道為官最需要的就是一個可以依靠的靠山,所以他才會不識抬舉的拒絕了郡王您的好意。」
「哼!一個山野莽夫,也不知道紫雲為何偏偏非他不嫁!這京城裡的王孫貴族哪個不比他區區一個武狀元強上百倍?別以為考到個武狀元就可以目中無人了,你告訴他——在朝中沒有靠山他就什麼都不是!」
汪將軍低眉垂眼的連連附和道:「是是是,郡王說的極是,是冷兄他太過不識抬舉了,郡王您別同他一般見識,讓末將替您好好的開導、開導他,讓他能夠早些明白此樁親事對他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這紫雲縣主真是對冷駿飛一見鍾情、一直吵著非他不嫁,所以榮郡王心裡即使不滿冷駿飛剛剛的態度,但還是想完成女兒的心願、促成這樁親事,於是一聽汪將軍這樣說、馬上問道:「你真有辦法可以說服他?」
汪將軍恭敬的給了榮郡王一個模稜兩可、但讓榮郡王聽了十分受用的答覆:「末將雖然不敢打包票,但卻可以保證一點盡力的為郡王試上一試,盡可能把固執的的狀元郎給勸服!,末將心裡自然也希望狀元郎能同郡王您結親,畢竟誰都知道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是三生修來的福分,別人想要這個餡餅都沒這個福分,注狀元郎該好好的珍惜。」
汪將軍這話榮郡王果然比較愛聽、也覺得比較受用,於是他一臉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還是汪將軍明白事理會做人,那本王就把此事交給你去辦了,你務必要把那倔小子給降服,讓他乖乖的用八抬大轎把縣主給抬進門去!他若是再如此執迷不悟,別怪本王今後不給他好果子吃!」
汪將軍點頭哈腰的保證道:「末將一定盡力而為。郡王您息怒慢走。」
有了汪將軍的從中調節,榮郡王的怒總算是少了一些,最後只帶著一丁點不悅離開汪府,兒冷駿飛的小命和仕途也因汪將軍的周旋兒暫時保住了,這榮郡王既然把事情交給汪將軍辦了,一時半會兒也就沒再來給冷駿飛施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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