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原來如此(1) 文 / 雲湘
秋香見這碧姨娘突然拜訪有些詫異,但還是客氣的將她迎到了花廳,隨即才到裡屋把岳書瑤請了出來,這岳書瑤才一邁進花廳碧姨娘就掛著親切的笑容上前扶住了她。
「少夫人您小心,讓碧兒來伺候您吧。」
碧姨娘說著就像個貼身丫鬟般小心翼翼的扶住岳書瑤,一直把她扶到了軟榻上坐下、自個兒才坐到了另外一邊,才坐定便笑吟吟的開口道:「姐姐今兒一早就忙著到老太太與夫人處請安,定還沒來得及用午膳吧?」
這小妾稱呼正妻「姐姐」拉進彼此之間的關係倒也常見,但岳書瑤見碧姨娘才第二次見面就如此親熱的稱她為姐姐、心裡覺得有些彆扭,但她也不能和她說「你還是直呼我的名字吧」,於是只得尷尬的點了點頭表示回答。
碧姨娘的熱情絲毫沒有因為岳書瑤的冷淡而減弱,反倒更加慇勤的揭開帶來的食盒,夾了塊桂花糕便親暱的往岳書瑤的嘴裡送,還不忘笑著介紹道:「這點心都是妹妹我親手做的,還請姐姐賞臉嘗一塊、也好先墊墊肚子。」
這碧姨娘都把糕點送到岳書瑤嘴邊了,這般熱情讓岳書瑤張嘴也不是、不張嘴也不是,最終為了不拂了碧姨娘的好意、只得勉為其難的張口吃了下去,一吃到嘴裡她就立刻擺手讓碧姨娘不要再夾了。
岳書瑤費勁的把那塊糕點嚥下去,緊接著喝了口茶順一順、才說道:「碧姨娘做的糕點確實美味,只是我眼下沒什麼胃口且先擱一擱、待有了胃口再品嚐。」
碧姨娘聞言也不好再給岳書瑤夾糕點,只得訕訕的放下筷子、端起茶杯來掩飾心中的尷尬。碧姨娘邊喝著茶邊思忖該如何起頭把冷夫人交代的那些話兒說出來、且說了後一定要讓岳書瑤感激她才是,否則她就不好求岳書瑤給她正名了。
岳書瑤知道這碧姨娘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衝她淡淡一笑、問道:「不知碧姨娘是專程送糕點過來的,還是還有什麼別的事兒想讓我幫忙?」
岳書瑤可不認為這碧姨娘是專程來送糕點的,她還不至於笨到看不出碧姨娘是在巴結她,既然是刻意來巴結那定是有什麼事兒要求她辦了……
碧姨娘不虧是丫鬟出身的姨娘,不但比普通的大家閨秀機靈、臉皮也稍微厚了些,她一聽岳書瑤的話兒馬上順著往下說道:「姐姐說的是什麼話兒嘛?!妹妹是真心誠意的來送親手做的糕點給姐姐嘗嘗,哪能有什麼事兒要姐姐幫忙的!」
碧姨娘先是說了一大串肺腑之言。隨即才把話題引入正題:「當然妹妹此次前來還想順道給姐姐提個醒兒。好讓您不會因初到這冷府而吃虧……我可是處處都為姐姐著想啊!」
碧姨娘說這些話兒臉不紅、心不跳。若是讓那未經世事地小姑娘聽去了定會感激得淚流滿面。只是這岳書瑤已不是剛剛穿越時那什麼都沒經歷過地小姑娘了。這碧姨娘地話她且聽著但卻都沒往心上去。只是淡淡地笑著算是給碧姨娘地「肺腑之言」捧場。
這時在一旁伺候著地秋香把冷府裡配地小丫鬟們都給遣散了。待花廳裡只剩下她們三人時才笑吟吟地替岳書瑤開了口:「碧姨娘有話不妨直說。若是你說地話兒真是為我家小姐著想。那我家小姐日後定不會虧待你。」
岳書瑤聽了秋香地話忍不住想封她為「第一外交官」。若是換做由她自個兒來說、她可絕對說不出如此有水準地話兒……看來秋香比她還快適應「冷少夫人」這一角色。已經懂得用這個身份地特權來忽悠人了。
秋香把話挑明了碧姨娘也不再裝傻了。直白地說道:「姐姐嫁入冷府前。可有遣人探一探府中地情形、以及老太太與夫人之間地關係?」
岳書瑤搖頭表示否定。碧姨娘見狀做出了一副神秘兮兮地神情。小聲說道:「那姐姐定也不知咱府裡老太太與夫人素來不合這件事兒了?」
「老太太與夫人不合?」
岳書瑤吃驚的再問了一遍,碧姨娘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岳書瑤先壓下心頭的驚愕與不解,問道:「她們為何不合?」
「這事兒也就只有我們這些從小就呆在府裡的老人知道了,新進府裡的人雖知曉她們不合、但卻也不知道不合的真正原因……」
想要在一府裡立足,仔細摸清各方面的人際關係是個重要的關鍵,因此岳書瑤客客氣氣的請教道:「還請碧姨娘把這不合的原因說與我知曉,今後我也好心裡有個底兒,以免不小心說錯話衝撞了老太太與夫人。」
碧姨娘因岳書瑤的請教一臉得意,故意賣弄道:「這夫人雖是少爺的嫡母但卻不是她的生母,這點姐姐一定不知道吧?」
岳書瑤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掛著淡淡的笑容示意碧姨娘繼續往下說,碧姨娘也當她是不知曉這事,接著說道:「咱少爺的生母其實是如今這位夫人的姐姐、大家都稱她瀾夫人,也就是說夫人其實也是少爺的姨母。」
「府裡的老人們說這已去世的瀾夫人,未出嫁時同如今這位夫人的感情十分要好,聽聞瀾夫人要嫁入冷家、夫人甚至願意當『滕妾』隨她一起到冷家來,但最終因瀾夫人不同意才沒能一同進冷家的門。」
岳書瑤曾經聽聞過「滕妾」這種風俗,意思是說女兒出嫁時岳家會以同姓侄女或姐妹陪嫁,陪嫁過去的姊妹或侄女便叫做「媵妾」,而滕妾的身份自然要比普通的小妾高上許多。
但這種風俗實質上卻是姐姐為正室妹妹為妾、這對妹妹來說算是比較不公平的,岳書瑤怎麼也沒想到那一直刁難她的冷夫人居然如此重情義,當年為了同姐姐繼續生活在一起竟然甘願自貶為滕妾……
岳書瑤見碧姨娘停住了話語看著自己,忙收住因驚奇而四飛的思緒,問道:「滕妾之事我還真是頭一次聽說,那後來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