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再遇慕子默(2) 文 / 雲湘
說話間已走到了振威鏢局門口,岳書瑤同趙杏山打了個招呼便自個兒帶著慕子默前往地窖,一開門映入眼簾的便是滿滿一地的酒罈子,慕子默見到這些酒後看向岳書瑤的目光又多了幾分讚歎與欽佩。
「岳小姐,這些酒全部是你釀造出來的?」
「也不全是我一人釀造的,我只是提供了釀酒的法子而已,」岳書瑤說著拎起最近的兩壇葡萄酒,遞給慕子默:「給,剛好事先用紅繩子把這些酒兩壇、兩壇的綁在一起,你只要用一隻手拎著繩子中間即可。」
慕子默接過岳書瑤手中的紅繩,用另一隻手上下掂量了下,笑嘻嘻的問道:「這兩壇有十斤吧?」
「嗯,每壇五斤。」
岳書瑤邊說邊順便點了點地窖裡葡萄酒的數目,大約點了一遍後才把視線收回,一轉身見慕子默已經自發再拎了兩罈酒,還笑瞇瞇的說道:「岳小姐送我兩壇,再便宜些賣我兩壇吧!」
說完便放下了手中的酒,不由分說的扯下身上一塊玉珮硬塞到岳書瑤手裡,無賴的說道:「不過我忘記帶銀子出門了,就拿這塊玉珮來抵酒錢吧!」
岳書瑤一眼便喜歡上手中那塊用白玉雕刻成飛燕模樣的玉珮,如果這個玉珮是像普通的玉珮那樣雕成龍、鳳、金元寶等形狀,岳書瑤還覺得俗氣也不會喜歡……
可雕刻成有著長長似剪刀一般尾巴的飛燕卻偏偏讓她愛不釋手,見著那玉珮腦海裡總會浮現出春燕啣泥的美好畫面,讓岳書瑤對未來充滿了信心、想像燕子一樣勤勤懇懇的過日子。
但這種白玉雕成的玉珮一看就知道比那兩壇葡萄酒貴重,岳書瑤雖對那玉珮十分喜愛,但還是一臉不捨的開口推托道:「這怎麼行呢?慕公子的玉珮如此貴重,這兩罈酒哪比得上啊!」
岳書瑤話語剛落慕子默便飛快的接了句:「那小姐找些銀子給我不就結了。」
「銀子?可我地銀子都在秋香身上。那等出了地窖我再……」
岳書瑤話還沒說完慕子默便舉著手掌笑瞇瞇地打斷。邊將手上之物展開給岳書瑤看。邊一臉狡黠地說道:「還是銀貨當場兩訖地好。不如小姐就把這個荷包當成銀子找給我吧。我看這荷包繡得也還算別緻新穎。」
「荷包……」
岳書瑤看清楚慕子默手中之物後瞬間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地問道:「你、你什麼時候取了我地荷包?快、快還給我!」
岳書瑤其實很想裝傻地不承認那把鴛鴦繡成小雞地荷包是她地。但此時此地只有她和慕子默倆人在這地窖裡。她要是不承認難不成還誣陷那是慕子默地荷包嗎?
來個死不認賬倒也不是不行。關鍵是岳書瑤被慕子默偷去地那個荷包上掛了個小小地玉墜子。上面刻了個「瑤」字、而且還是岳書瑤心血來潮自己歪歪扭扭刻上去地……這個「瑤」字讓岳書瑤想裝傻不承認也不行了。
岳書瑤因那「小雞」荷包羞愧的深深埋下了臉,還因為自己今天偏偏戴了這個丟人的荷包出來而鬱悶的鼓起了腮幫子……
而始作俑者慕子默也故意歪著頭、一個勁的窺視岳書瑤那若隱若現、紅撲撲的小臉蛋,心裡覺得這岳書瑤害羞生悶氣的模樣十分可愛,好幾次都想伸出手掐一掐岳書瑤那圓鼓鼓的小臉頰,但都怕嚇壞了岳書瑤而強忍住。
這慕子默一路上已經戲耍夠了岳書瑤,如今作弄也作弄得差不多了,終於好心的開口替岳書瑤解圍道:「岳小姐不必不好意思了,就拿這荷包當找錢了,在下這就拎上這四罈酒告辭。」
岳書瑤一聽當然是如小雞啄米般的直點頭,低低的應道:「就依慕公子所言吧,我、我還有點事兒要辦,就不送公子了!」
岳書瑤說完像逃難般的率先奪門而出,那匆忙逃離的背影惹得慕子默嘴角的弧度越擴越大,直到出了振威鏢局他還保持著那愉悅的笑容。
慕子默才離開振威鏢局,一個如鬼魅般的身影便無聲無息的飄到他身後,面無表情的說了句:「少爺,您的嘴巴快笑裂成兩瓣了。」
「慕風,你嘲弄我的時候能不能不要板著臉,這樣很沒喜感耶!」慕子默邊把手裡的酒丟給慕風邊不滿的抱怨。
慕風接過酒,一絲不苟的回道:「屬下下次一定會改。」
「哈哈哈……」
這時一個白色身影突然從慕風身後冒了出來,邊捂著肚子大笑邊說道:「少爺,您讓他說笑話?還不如直接叫他哭好了!」
慕子默也不理會兩個手下的打趣,自顧自的哼著小調、心情十分愉悅,那臉笑得像朵盛開的花兒、惹得慕雲八卦的湊了上來,訕笑著問道:「少爺,那小姑娘就這麼有本事,讓您離了她還樂個不停?」
這時的慕子默雖然還是一臉笑意,但卻少了面對岳書瑤的痞氣與無賴,道:「你可別小看了這小姑娘,她可是塊寶呢!」
「那少爺是因為慧眼識得她是塊寶才接近她的嗎?難道少爺是被她那送信、賣酒的手段兒所折服?」
「是也不是,我接近她自然是發現她是塊珍寶不能錯過,但我卻不是把她那經商的天賦當成珍寶,」慕子默說著腦海中浮現出岳書瑤那張又羞又氣的花容,嘴角不覺再彎了幾分,道:「我接近她是因為她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子,是因為她有牽動我的心的本事。」
「哇,阿風,我們家少爺對那小姑娘動心了,這是不是一大奇聞呢?」
「少爺的確對岳小姐費了許多心思,不但故意扯落了人家姑娘家遮容的面紗,甚至還不惜委身裝出一無賴相纏著岳小姐。」
「我們家要有夫人了……」
「也不知道人家岳小姐看不看得上少爺……」
慕子默主人三人邊走邊呱噪個不停,而岳書瑤那邊卻也同樣在談論著慕子默。
「小姐,那位慕公子真奇怪,為什麼老喜歡糾纏著您?」
秋香扶著岳書瑤,喋喋不休的發表高談闊論:「小姐您一共也就出了府幾次,卻偏偏次次都能遇上那慕公子,還真是趕巧啊!」
秋香的話岳書瑤一句都沒聽進去,卻突然沒頭沒腦的冒出了一句話:「秋香,那個,我刺繡的功夫是不是真的很差?那個繡了鴛鴦的荷包是不是很醜?」
「鴛鴦?」
秋香糾著眉頭努力的回想,想了好半會兒才恍然大悟的應道:「小姐說的是那繡了兩隻小雞的荷包啊?嗯,那荷包確實是繡得差勁了些,但咱不拿出來見人也沒人知道。」
岳書瑤小聲的說了句:「關鍵是我把它戴出來了,不但見了人還大大的丟了人。」
「啊?小姐您居然有勇氣把那荷包戴在身上,還出了門?」
秋香見岳書瑤一臉哀怨的瞪著自己,連忙改口哄道:「那是誰取笑了我們小姐,小姐說出來秋香去替您出氣!」
「是那個慕子默,他……」
於是岳書瑤便把慕子默在地窖裡如何耍無賴的偷了她的荷包,並硬給了她一塊白玉珮、然後把荷包當成找錢,一一告知了秋香。
並把當時自己見了那荷包在慕子默手裡,羞愧得想挖個地洞鑽進去的尷尬處境一一說了出來,說完可憐兮兮的望著秋香:「秋香你說實話,我那荷包是不是真的繡得很丟人?」
「嗯,也不算特別丟人……」
秋香小聲的應道,見岳書瑤的小臉立刻跨了下來,連忙攙扶住她安慰道:「應該不算太差,不然那慕公子也不會硬要拿它來當找錢了……」
秋香話說到一半不解的將柳眉糾結在一起,自言自語道:「可奴婢怎麼覺得這慕公子先是連哄帶騙的把自個兒的貼身玉珮塞給小姐,然後再硬是把小姐繡的荷包給要走了……這事兒看著怎麼像是相互傾慕的男女在交換定情信物啊?!」
「定情信物??」
岳書瑤本來只覺得慕子默不但無賴還古怪,但聽秋香這麼一說再仔細一想,心裡竟真的生出了幾分似在同他交換定情信物的感覺……
一想到這裡岳書瑤再一次羞紅了臉,別過臉努力的想把腦海裡這羞人的想法甩掉,但一轉念腦海裡卻自由自在的浮現出了慕子默那張俊美的容顏,讓岳書瑤的心更是一片混亂。
「小姐,您的臉怎麼這麼紅?透著薄紗都看到紅彤彤的一片,難不成小姐真的同慕公子交換了定情信物?」
秋香的打趣讓岳書瑤飛快的伸手摀住了兩頰,嬌嗔了句:「好個秋香,你居然敢取笑我,看我怎麼整治你!」
「唉喲喲,小姐心虛了,要打人了……」
「臭秋香,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主人二人在鏢局裡嬉鬧追逐了半天,直到秋香躲不過被岳書瑤狠狠的「摧殘」了一番才結束這場嬉鬧,兩人玩夠了秋香便細心的替岳書瑤理好凌亂的衣裙,隨即告別趙杏山回了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