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CX II 風乾酷刑 文 / BC鬼
偏廳中，已經準備了一些矮桌，上面放了好了幾張羊皮紙，每頁寫著兩個字。小人魚們跟在凱莉後面，凱莉突然停下時，他們也停下了。他們的衣擺摩擦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
凱莉走上講台，其實是一方剛搬過來的青色石磚。她一一看過去，對畏畏縮縮的小人魚說道：「都給我找一個座位坐下！」
小人魚們頓時互相交頭接耳了起來，有幾個機靈一些的迅速從人群中竄了出來，搶到了前排的座位。他們用髒兮兮的小手一把抓起羊皮紙，力氣大得讓上面的字符都變了形。還好這些羊皮紙都被凱莉用特殊藥劑處理過，無論怎麼折騰也不會壞也不會髒。
剩下的孩子們看到有人帶頭，也立刻做出了反應。一會兒功夫座位就沒有了，比較遲鈍的孩子只能佔到後面的座位。
沒有搶到座位的孩子茫然地看著已經坐滿的教室。凱莉拍了拍手：「剩下的人和別人擠著坐一下，明天會準備給你們的桌子的。」
大家都坐好了。好奇的孩子翻來覆去看著自己桌上的羊皮紙，好像在看什麼珍貴的藏寶圖。眼尖的孩子迅速地發現台上的一塊黑石板上正寫著和羊皮紙上一樣的字符。
凱莉用旭日法杖代替教鞭指著黑板，光水晶的尖端正對著粉筆字：「這兩個詞，就是今天我要教你們的。人魚語的交易和通用語的交易。」凱莉從石板上拿下一個沙漏，倒放在腳邊，說道：「你們必須在五分鐘之內記住這兩個詞，等會我要默寫。」
所有的孩子們都呆呆地望著凱莉，他們以為自己聽錯了。凱莉對此毫不驚訝，她繼續說道：「我要你們在一個星期內掌握兩千一百個常用單詞，所以你們一天得學習三百個單詞。五分鐘只是最開始的標準，以後你們得減少到三分鐘。這不難，只要一天內只吃飯喝水睡覺，其餘的時間全部用來學習。就可以滿足了我的要求了。」
孩子們長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合上。有會一些算數的扳著腳趾算。但算了半天還是沒有算出他們到底要用多少時間才能完成要求。機靈一點的孩子已經開始在課桌上用手指照著字符的樣式寫寫畫畫了。
凱莉很滿意自己的解說所達到的效果。她指著已經流逝了一些的沙漏：「從剛才起計時已經開始了。現在你們還有三分鐘。」
所有的孩子立刻撲在課桌上，緊張地記憶紙上鬼畫符般的兩個字。也有不信的，不停的左顧右盼，甚至搶了旁邊孩子的羊皮紙，高高揚起來。還有的。茫然地看著自己的羊皮紙，完全不相信自己能記下來。
三分鐘，時間到。凱莉走下講台，將所有的羊皮紙都收了上來。從黑石板旁拿出空白的羊皮紙和羽毛筆。看到又出現了新奇的東西，孩子們紛紛站了起來，但凱莉一回頭。他們又迅速地坐了下去。
凱莉將羊皮紙和羽毛筆分給眾人，但孩子們連握筆的姿勢都不會。凱莉拿了一隻羽毛筆，在墨水瓶中蘸了蘸，將羊皮紙拿著上端讓其自然垂落。她示範地用蘸滿了墨的羽毛筆在羊皮紙上畫出一條黑線，又給每個孩子看了看她握筆的手。說道：「就是這樣，明白了嗎？」
僅有幾個人領會了凱莉的意思，其餘的孩子除了茫然還是茫然。凱莉只好耐心地再教了一遍，等所有人都能使用羽毛筆之後，才開始默寫。
凱莉在臨時教室裡巡視著。前排的學生下筆飛快，但大部分寫得都不正確。中間就更差了，寫得殘軀不全。而後面的學生，基本上都是空白一片。
收下卷子時，凱莉看也沒看就直接丟到了旁邊的鐵桶中。她從懷裡掏出一個卷軸，撕開，一個碩大的火球就直接衝入了鐵桶中，沒過多久一股明亮的火苗和濃重的黑煙就從鐵桶中升了起來，所有人都聞到一股焦糊的味道。
凱莉轉身打開了窗戶，她看著孩子們。他們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凱莉緩慢地走回講台上：「你們自己覺得自己寫得怎麼樣？」
孩子們想到自己的表現，默不作聲。凱莉知道他們中沒有一個將那兩個字完全寫對的。可孩子們也不是所有人都會被凱莉嚇到，一個異樣的聲音發了出來：「根本不可能記得住！」
凱莉往發出異議的方向看去。亂髮，明亮的眼睛，髒兮兮的圓臉蛋。他蹲在草蓆上，兩腳跨得很寬，手正挖著一邊的鼻孔。凱莉對他又印象，是那個撞上她的搗蛋鬼。
搗蛋鬼坐在前排，他和別的孩子不同，眼睛裡完全沒有害怕的情緒。他看到凱莉和週遭同學都在看他，高聲地重複了一遍：「根本不可能！五分鐘記住兩個詞對根本沒學過識字的我們來說太難了！」
凱莉在其餘孩子的眼睛裡讀出了認同，她對這個反應也早有預料。凱莉看著搗蛋鬼：「說得不錯，你叫什麼名字？」
「摩西。」他用被額發擋住大半的眼睛直視著凱莉說道。凱莉點了點頭：「很好。勇敢的摩西，你是第一個。」
「什麼第一個？」摩西疑惑地問道。
「你跟我來。你們也一起來。」凱莉說道。
「你要幹什麼，我不去！」摩西緊張地後退了幾步，卻感覺到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
「你不去也得去喵~」牛奶抓住了摩西的手，用繩子將他的手腕綁上。摩西用腳使勁踢牛奶，牛奶抓住了他的腳，也接連綁上：「踢得好疼喵，等下就讓你知道本大爺的厲害喵！」
「你這個怪物，想對我幹什麼！可惡，放開我，你這個雜種！大海裡的海藻，爬蟲！」
牛奶將被綁住的摩西托了起來，凱莉往外走去。孩子們非常害怕，只能跟著托舉著摩西的牛奶。到了外面，摩西還不停地罵著，聲音越發地大了起來。但週遭的人魚一看領頭的是凱莉，便當做沒看見地從旁經過。
凱莉帶著孩子離開村子，向海邊走去。帶著鹹味和濕氣的海風拍打在人的臉上。他們站在一處伸出的懸崖上，下面是林立的礁石。孩子們知道這裡，父母常囑咐他們不要在這邊玩耍，因為地面距離海面足足有上百米以上，光是站在邊緣就會覺得膽戰心驚。
白色的海浪激烈地拍打著黑色的崖壁，像是樣將其摧毀般發出震耳欲聾地響聲。孩子們忐忑不安地看著被捆住的摩西，不敢上前。巨大的浪聲拍打在他們的心裡，一點一點動搖著他們的情緒。
凱莉摸了摸懸崖上一處林立的礁石。濕漉的礁石形狀像一根石筍，直指上天，當地的人魚都稱呼它為漁叉巖。她看了一眼牛奶，示意他。牛奶便用靈巧的貓爪將帶來的繩索在摩西的繩子上打了個死結，然後將另一端圍成圈繫在漁叉巖上。
「你……你們要幹什麼！」
凱莉冷漠地看著他，一腳將他從崖邊踹下。摩西頓時發出了一聲尖銳的驚叫，但迅速被海浪的聲響淹沒了。孩子們驚呼出聲，摀住嘴巴，眼睛掙得大大的，有些不敢相信。
繩子頓時收緊，發出牙酸的聲音。摩西被海風吹得一晃一晃，頭髮都往下垂落。他睜大了眼睛，看著下面奔騰的海浪，一顆心隨著飄蕩的繩子七上八下，毫無安全感。他全身地血液往頭部逆流，讓他非常不好受，他大叫道：「拉我上去，拉我上去！」
「這就是自作聰明的下場。」凱莉對孩子們說道，態度非常和藹。「你們要知道，我平常是個非常好說話的人。但不能不建立規矩。其實你們每一個人都有很大的潛力可以挖掘，曾經我聽過一句話是這樣說的：『就是豬一天學習二十個小時也會比懶漢更聰明。』我不希望你們荒廢光陰，明白了嗎？現在，回學校。」
沒有人敢反對。即使是剛才被摩西挑起了反抗心理的學生，在看到摩西的下場以後，也打消了搗蛋的念頭。更讓他們心寒的是村裡那麼多的大人，甚至他們的父母在看到摩西被捆著帶往村外時，也沒有一個人出來制止。
這給他們的心中留下了非常黑暗的陰影。
回到教室，凱莉又將羊皮紙發給他們，說道：「這回，默不出來的人都會和摩西一樣被吊在礁石上風乾。我很期待今天會有幾個人受到這樣的禮遇。」
凱莉笑瞇瞇地倒過沙漏，白色的細沙頓時流動起來。在座的所有人再沒有一個人敢開小差，都規矩地坐在課桌前，緊張地記憶和背誦那鬼畫符般的文字。
五分鐘過去了。凱莉收回沙漏，再次將羊皮紙和羽毛筆發放下去。幾乎是剛接到紙、筆，孩子們就立刻趴在紙上，用還不太熟練的羽毛筆書寫起來，想要趁記憶還清楚的時候把它寫在試卷上。
這次凱莉沒有巡視，她在上方俯視著孩子們在矮桌上奮筆疾書。有了壓力後，他們的臉上的表情和剛才明顯不同了。
時間到，凱莉收上試卷，直接開始檢查。第一個、正確，第二個、正確……三十四個人三十四份試卷，完全正確。(未完待續)